看到寧王,上一世的記憶湧上來,那被陷絕望從死神身邊擦肩而過的後怕再感覺了一次,她不由地深吸了口氣。


    隻是,上一世是在戰場上遇到的寧王,這一世寧王怎麽在這裏出現了?


    察覺到她的異樣,穆君行輕輕將她攬在身後:“原來是寧王爺,寧王這是羨慕?”


    穆君行是郡王府世子,但他有皇上欽封的封號在身,是以,和寧王在級別上算是平等。


    “還真是羨慕,不過,本王也不羨慕。本王近日也得了一名絕色佳人,不僅人美,還是一個絕色舞姬。”


    寧王的視線落在江攸寧身上,眼底裏透著驚豔的光。


    穆君行成親時他是去郡王府喝過喜酒的,當時還真是沒瞧上江家之女,但剛才她和平陽公主的一番對話,寧王看得真切,倒是吸引著他。


    絕色舞姬?


    穆君行一蹙眉,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江攸寧抬眼看他,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猜測。


    “那恭喜寧王。”穆君行眼底的猜測一閃而過。


    寧王朝身後抬了抬手:“今日為秦將軍洗塵,本王讓她獻上一舞,世子和夫人一起看看。”


    “好啊,那我們就飽飽眼福。”穆君行攬著江攸寧一旁坐下。


    寧王的視線一直未離開江攸寧,走到她那邊:“聽說夫人在閨中之時也善舞,等下給本王的舞姬指教指教。”


    善舞,她是善武,外界傳言哪知真相!


    江攸寧冷眸微抬,揚眉而笑:“王爺的舞姬,舞藝自是超群,才能入王爺的眼,我豈敢當。”


    就算上一世的陰影在,也影響不了她的情緒。


    穆君行轉過身子擋在江攸寧跟前:“寧王此言差矣,本世子的夫人善舞也隻會跳給本世子一人看,豈能給一個舞姬指教。”


    寧王的話有他意,他也不必客氣。


    “世子爺誤會,本王隻是說說。”寧王倒是一愣,突然發現穆君行有點不一樣。


    “原來是誤會。”穆君行很不客氣地勾起嘴角:“寧王這誤會可有點大,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寧王這是瞧不起本世子,本世子有皇上欽封的封號,寧王瞧不起,豈不就是……”瞧不起皇上欽封的人。


    這話一出,寧王臉色頓住:“本王豈是那個意思,世子爺當真誤會。”


    穆君行直接坐下來:“本世子誤會不要緊……”


    話沒說完,寧王便朝江攸寧拱了拱手:“世子夫人莫怪,本王一時說錯話。”


    “寧王客氣了。”


    原來有人護著的感覺這麽好!


    江攸寧看了看穆君行,上一世,在外全無人護,都是她一人撐著,這會兒她也有人護著了。


    寧王被懟了一遭心情自是不爽,眼中的不甘表露無疑,朝眾人喊了一聲:“各位,今日為秦將軍洗塵,本王新得一位絕色舞姬,為各位獻上一舞可好。”


    隨即,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一位以白紗遮著麵的女子上了台。


    伴著樂聲,女子的舞姿變換,當真是讓眾人驚豔。


    盡管遮著麵,江攸寧也認出了是誰。


    冷月竟然投靠了寧王!


    難怪寧王這一世會在這裏出現,是因為冷月。


    在這裏遇上寧王,是不是預示著上一世的那一劫也隨之而來!


    穆君行也認出了是冷月,皺著眉湊近江攸寧:“原來她到寧王身邊去了。”


    江攸寧突然來了一句:“世子爺還舍不得?”


    “哪有!”穆君行張口就迴,麵色淡定。


    江攸寧忍不住偷偷看他一眼,似真沒有任何情緒。


    她轉過頭後,穆君行暗暗偷笑。


    她在意?


    兩個人說話間,樂起緩停,一舞結束。


    寧王站起身:“各位,這一舞怎麽樣?”


    “好!”眾人舉手稱讚。


    寧王招了招冷月到跟前:“本王這位絕色舞姬不僅舞好,人更美呢!”


    說著,慢慢扯下冷月的麵紗。


    嘶!


    “那不是穆世子的妾?”


    眾人愣住。


    冷月長的美,但舞坊一事,很多人都知道認出她是誰。


    穆世子的妾成了寧王爺的人。


    這下子有熱鬧看了。


    寧王看向穆君行,轉頭麵對冷月:“冷月,你坐這邊吧。”


    他特意讓冷月坐到與穆君行對麵的位置,而他則正好在中間。


    冷月輕走過去坐下,看著穆君行:“世子爺,我們又見麵了。”


    穆君行麵無表情:“是啊,又見麵了。”


    寧王接過話:“冷月是世子爺的妾,如今隻能是本王的舞姬,妾怕是做不了的。”


    你的人在我這裏連妾的身份都夠不上。


    這話貶低的意思誰能聽不懂,眾人都裝傻不知道。


    “哦?”穆君行挑眉。


    隻哦了一聲看著江攸寧。


    是讓她說?


    江攸寧開口了:“寧王怕是弄錯了,冷月何曾是世子爺的妾,我這個做主母都不知道的事情,寧王是從哪裏聽到的謠言?”


    郡王府的事,她不承認,誰能坐實!


    寧王沒想到江攸寧會直接來個不承認,倒一時沒了話:“人人都知世子爺寵外室,又帶迴做妾,怎能弄錯。”


    江攸寧故作氣憤的皺眉:“都是市井謠言,寧王如此身份怎能地聽信市井謠言,莫不是寧王整日混跡於市井之中?”


    “你……”寧王又吃一癟,很快又笑起來:“可不是謠言吧,本王記得那個舞坊開業時,世子爺可是帶著冷月出席的呢!”


    江攸寧一副“原來是那件事”的表情:“那時候啊,寧王這是糊塗了?那開的是舞坊,冷月是舞姬,我讓她和世子爺去有什麽錯嗎?那天去了很多人,大家是聽到世子爺介紹冷月是妾室了嗎?”


    這麽一說,那天在場的人都迴憶了一下。


    還真是沒有!


    寧王被堵的胸口像著塊大石頭:“怎麽,世子爺連以前的妾都不敢承認?”


    說不過江攸寧,寧王把話頭對向穆君行。


    眾人當前,穆君行總不至於也不承認,那可就丟了男人的麵子。


    江攸寧沒再說話,她也提著一口氣。


    眾人都等著穆君行說話,寧王的表情已經直接轉為得意。


    他就不信穆君行能當眾丟男人的麵子。


    秦正天忙著和客人寒暄,也沒顧得上和穆君行說幾句話,眼裏一片焦急。


    眾人期盼中,穆君行緩緩開口:“我家夫人說不是,那就不是。”


    嘶!


    穆君行這紈絝子弟怕老婆了?


    寧王挑起眉:“怎麽,夫人當前,世子爺不敢承認?”


    穆君行勾起嘴角:“本世子懼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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