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也…你不該來。”


    屋內,涼意彌漫,在藤原哲也和卡卡西的注視下,旗木朔茂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神色蒼白無力,說不出的憔悴。


    “朔茂前輩,來與不來,不是你能夠決定的,同樣也不是其他任何人可以決定的…”


    “再者…我怕,來的晚了~恐怕連你最後一麵都見不上。”


    在藤原哲也話音落下的刹那,卡卡西身子陡然一顫,望向旗木朔茂的目光充滿了不解…


    至於旗木朔茂本人,則是瞳孔一縮,緊接著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哲也,不愧是你…竟然能算到我的打算。”


    “抱歉呐,卡卡西…我這樣做,確實太自私了些~”


    對於木葉,乃至整個旗木一族,旗木朔茂並不覺得自己虧欠了什麽。


    所有的恩惠,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成為下忍之後的這二十餘年全部還了個幹幹淨淨。


    如果說,真有什麽難以麵對的存在,也隻有卡卡西了~


    “隻能說朔茂前輩你這個人實在是太純粹了~”


    “為…為什麽?”


    “為什麽強大如您,會產生這種懦弱的想法?”


    卡卡西的咆哮聲,打斷了藤原哲也的話語…也讓旗木朔茂的眼神,變的愈發的複雜。


    “卡卡西!冷靜些,坐下~”


    “為我們斟酒~”


    拍了拍卡卡西顫抖的肩膀,藤原哲也拎著酒瓶盤腿坐下…似乎,有種送行的征兆。


    “你的父親,是個偉大的忍者~”


    “對於像朔茂前輩這種擁有強大信念的男人…在經曆無數痛苦掙紮之後,所做出的決定,你不應該展露出這種態度~”


    “不…我不會認可,我永遠不會認可~”


    哐當~


    在一道巨響聲中,卡卡西破門而出,衝向了遠方。


    隻剩下沉悶的旗木朔茂,以及…剛剛將酒打開的藤原哲也。


    “朔茂前輩,看來你在卡卡西心目中的分量很重~”


    “如果你要真的死了的話,相信卡卡西…會深陷你死亡的痛苦之中,乃至永遠活在這道陰影之下。”


    “為了卡卡西,你當真不再考慮考慮嗎?”


    看了旗木朔茂一眼,藤原哲也直接將整瓶清酒拋了過去。


    “咕嚕~~~”


    “卡卡西是一個優秀的忍者,我相信他未來早晚有一天,會理解我的~”


    “同樣,我也相信,暫時的痛苦無法阻擋卡卡西前進的腳步。”


    “再者,不是還有你的嗎?”


    “說起來,繼承了千鳥的他…某種意義上也算得上是你的半個弟子,你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對嗎?哲也?”


    “那種事情,誰有會知道呢?”


    “不過…”


    說到這裏,藤原哲也同樣拎著一瓶清酒,狂飲起來,似乎實在宣泄什麽,又似乎在衡量什麽。


    “不過,將未來的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這可真不像你啊~朔茂前輩。”


    就在藤原哲也和旗木朔茂,你一言我一語,不斷拚酒的時候。


    猿飛日斬、團藏…還有諸多忍族的高層,陸陸續續趕到了旗木族地外圍。


    瞧著如此浩蕩的隊伍,剛剛依舊選擇滯留在旗木一族院門外的忍者、村民,心中頓時一安,仿佛有了莫大的勇氣那般。


    “團藏…”


    迎著眾人的目光,猿飛日斬並未說太多。


    不過,團藏卻讀懂了內在的意思,無外乎是怪他鬧的太過分,讓局麵愈發的躁動、複雜起來。


    “日斬,放心…我明白的,我會讓他們注意分寸的。”


    其實,事情進展到這種地步,旗木朔茂…注定與火影之位無緣。


    但,點到而止,並非他團藏的性格。


    既然要做,那就要將事情徹底做絕,至少…讓旗木朔茂永生之年,再也沒有掌權的機會。


    最好,能夠提前退休,退出忍者的行列。


    ……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藤原哲也帶來的清酒,在兩人的牛飲之下,短短二十分鍾不到,就被徹底消滅的幹幹淨淨。


    “轟~”


    酒瓶砸落的刹那,瞬間化為無數細小的瓷片散落一地。


    在酒精的麻醉下,藤原哲也的眼神…漸漸變的銳利起來。


    “朔茂前輩,果然…我還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這種強大的男人,選擇如此憋屈的死法…”


    “你想死,我給你這個機會,不過…並不是自盡。”


    “半個小時,應該已經足夠你交代後事了,半個小時後,我在旗木一族的演練場等你…”


    “如果你非要死的話,那就讓我來送你最後一程…以劍術的巔峰~”


    藤原哲也並沒有給旗木朔茂拒絕,爭辯的機會,在話音落下的刹那,直接摔門而出,朝著旗木一族的演練場走去。


    “親自送我一程嗎?”


    “這還真是…我原本想著等兩天,外麵的動靜再大些再自盡…”


    “看來~要早死兩天了。”


    望著寂靜的房間,旗木朔茂滿臉苦澀的搖了搖頭,取下白牙緩緩朝屋外走去。


    ……


    “什麽…朔茂,怎麽會這樣?”


    “你為何要與哲也大人進行死鬥?”


    “還有,你決意要自盡的事情,剛剛我們已經從卡卡西那聽說了。”


    “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同意你做出這樣的抉擇~”


    聽著旗木朔茂“最終”的囑托,一名名旗木一族的高層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


    眼神中,同樣充滿了不解。


    貫徹自身的信念,難道…真的比活著更加重要嗎?


    “我知道…你們不會同意的。”


    “所以,我並沒有打算征詢你們的意見~”


    “總之,卡卡西以後,就拜托你們了。”


    “雖說路徑不同,但終點確實相同的~”


    “哲也這樣做,同樣是出於好意,不想讓我死的那麽窩囊罷了。”


    “卡卡西…還有諸位,如果…我不幸死在了哲也手中,請你們一定不要憎恨他。”


    “因為,這是我在人生最後的旅途,做出的最後選擇…”


    麵對旗木朔茂的叮囑,卡卡西神色蒼白,雙目呆滯,宛如失去了靈魂…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至於其餘的旗木族人,隻是陷入了沉默…


    因為他(她)們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有多麽的固執。


    “我們…明白了~”


    “我會讓所有族人前去觀戰~”


    “不過,我依舊不認同你的觀念,朔茂。”


    “你當真認為,你的死亡…真的能改變忍界固化的秩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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