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殷太守孝敬錢的許廷輔如預料中的傳來好消息。煬帝楊廣選天下美女,殷楮嫻國色天香,才情縱橫,再加上以財勢打通關係,入宮之事當然隻欠東風了。


    而殷盛南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在他看來,有個皇帝女婿是遲早的事,屆時封候封相不是問題。


    所以,殷楮嫻丟下的青大霹霹如何能讓做了幾天白日夢的殷太守接受。


    他的直覺反應自然是揚起手給了殷楮嫻一巴掌,摑得如花一般的美人踉嗆跌坐在地上。


    心疼女兒的何氏趕忙奔上去,嚷道:“發這麽大的脾氣,要打死人了。”


    氣得青筋爆露的殷盛南指著殷楮嫻厲聲問道:“快,到底是哪個野痞子招惹了你?”


    殷楮嫻一言不發,隻是淌著淚。


    “你不說是不是?好!你要是不說,我殷盛南就把你綁在城南土地公廟前,讓大家指指點點,直到有人願意承認為止。”利欲薰心的殷太守哪有把女兒的清譽放在心上,一般做父母的碰上這樣的事莫不全力掩藏,誰會以這種方式弄得世人皆知?


    鳳雲和水娘見殷楮嫻可憐,跳出來攔住殷盛南。


    “算了,用這法子或許還沒引出楮嫻的心肝兒,倒先讓咱們家大失了麵子。”水娘道。


    “什麽心肝兒?分明是狗雜種!”殷盛南氣不過地道。


    “都一樣啦!事情弄到這種地步,總要想法子解決,許太監那兒要怎麽說


    上?是不是先迴掉進宮的事?”鳳雲問道。


    “這個逆女,實在氣死我了,清潔白白的女孩不做,竟然瞞著父母在外頭亂搞,我不打死她沒法教其他的娃兒安分守己!”殷盛南目光四處梭巡,似又要拿什麽東西伺候殷楮嫻的皮肉。


    何氏低泣道:“楮嫻,你做錯了事,還不快些求你爹原諒!”


    殷楮嫻還是不開口,她不想贅言,反正宮裏她是橫豎不會進去的。


    “你們看這嘴硬的丫頭,簡直死不認錯!”殷盛南的火氣又上揚了。


    “楮嫻,快向你爹認錯!認錯就沒事了。”二姨宜美抱著孩子出來。


    殷楮嫻沉吟了半晌才蹦出一句:“爹,不能幫您高躍枝頭是我的錯。”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從沒見你和哪個雜種在—起過,如今卻說有了心上人,還讓人占了便宜,你要不要臉啊!”殷盛南衝上去又是一巴掌,力道之猛,讓她的頰上印上了紅色的指印。


    她在心裏默喊著要忍耐,過了這道關卡,自己又能得迴自由了。


    “楮嫻,你怎麽這麽糊塗呢?這不像謹慎如你的人會做出來的事啊!”鳳雲不解的問。


    “是啊!能進宮是多麽光榮的事,不是一般人求得來的,現下弄成這樣是犯了欺君之罪,要如何是好?”水娘歎道。


    “這……也算欺君之罪嗎?”何氏急問。


    “我們把楮嫻的名字和畫像全呈上去,許太監也來了消息,準備下個月挑個吉日進宮,如今又說不能成行,你們要我怎麽向許太監交代?弄不好是要殺頭抄家誅九族的,你們這些見識少的婦人,大禍臨頭了還不知道嚴重性!”臉色鐵青的殷盛南怒道。


    “會……會殺頭嗎?”何氏倒抽了一口氣。


    想了半天,水娘道:“幹脆就說楮嫻突然得了急病,病入膏盲,我想皇帝也不願有個病懨懨的妃子。”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還是水娘有點用。”殷盛南的怒顏稍緩。


    “我看這事不能耽擱,得速速辦去。”鳳雲提醒道。


    殷盛南瞪了一眼殷楮嫻。“今日太陽下山前,把那雜種給我找出來,要是不聽命令,就不是我殷盛南的女兒。”


    殷殷南走後,何氏扶起殷楮嫻,痛心地說:“你爹出手這麽重,把你的臉都打腫了。”


    “不礙事的,娘。”殷楮嫻勉強苦笑了下。


    “你別安慰娘了,怎可能不礙事?”何氏陪著掉淚。


    “楮嫻,你倒是快說,是哪家的公子還沒上門提親就侵犯了你?請他晚上來一趟家裏,不然你爹的脾氣是消不下去的。”二姨宜美道。


    “是啊,到底是誰有這個膽欺負了我家閨女?”鳳雲好奇極了,平日見楮嫻貞靜幽雅,許多少年公子上門釋放愛慕之情,她全不放在心上,今日竟發生這等怪事?


    “你們別再往下問了,我是不會說的。”殷楮嫻說完就要往房裏走去。


    何氏陪女兒迴房前,迴頭交代鳳雲:“盯著下人的嘴,別讓這事張揚出去。”


    “我們知道該怎麽做的,姊姊放心,”鳳雲這班姬妾也是識時務的,他們同住一條船上,可不想船翻了。


    *  *  *


    沒想到這事並不好擺平,淫帝楊廣哪肯將美人給遺漏了,除非死了,否則無論如何都要見上一麵。


    午釀釀一早就往常學庸家裏搬救兵去。


    “槽了啦,越國公楊素領了禦命明天要到太守府探病,而且還帶了卸醫同行。”


    堂學庸無奈的搖搖頭。“我能有什麽辦法?”


    “你不能就這樣兩手—攤什麽都不管!”午釀釀急得跳腳。


    “怎麽管?我又不是皇親國戚,哪有本事阻止這件事。”


    “萬一宮裏來的禦醫診了脈後發現楮嫻懷孕了呢?”


    堂學庸呆愣了一下。“她懷孕了嗎?”


    “不知道,我是假設情況,這可是欺君之罪,到時候就是一屍兩命了。”午釀釀說的是可能成真的事實。


    “一屍兩命?天啊!孩子可是東旭的骨肉,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東旭的骨肉死在賊臣楊素手上。”


    “你有什麽辦法嗎?”午釀釀為了想這件事一夜輾轉難眠。


    快想破頭的堂學庸忽生一計;“把殷小姐弄出太守府。”


    “可這麽—來楮嫻父母交不出人來,楊素那老賊會善罷幹休嗎?”


    “哎呀!現下也顧不了那麽多,不論見不見楊素都是死,不如賭一賭。太守府的人怎樣做都注定要被牽連的,這是宿命。”


    “出府後又能躲到哪裏去呢?”


    “汴州是沒法兒待的了,隻得上揚川去。”


    “你是說到揚州找賀公子?”午釀釀瞠眼問道。


    “怎麽,你有更好的法子?”堂學庸沒好氣的問。


    “不是啦,我隻是怕楮嫻不願意,她告訴過我不想再和賀公子有任何糾葛。”


    “那是計畫之初,如今是非當時期,不去就是死路一條;要是楊素追來,也隻有東旭有能力救殷小姐,現在不是堅持的時候。”


    午釀釀猶豫著,她真怕事態愈來愈失控。


    “你還杵在那兒作啥?不是你嚷著就要出人命的嗎?現下有了好方法救人,你反而裹足不前。”


    “你不會明白我的顧忌。”


    “好了,要不要去揚州不是你能決定的,如果你們想走今晚就得走,出了城門才能確保不受楊素爪牙的為難。”


    “我是擔心賀公子會不高興,畢竟這事他怎麽說都是被設計的一方。”


    “東旭不是冷血的人,我會向他解釋。現在你什麽也別想,快去問問殷小姐願不願意走避揚州,今晚走絕對比明晚走安全些。”堂學庸冷靜的判斷。


    “殷小姐可能正懷著東旭的骨肉,我對她有一份道義上的責任,自然會護送你們安全到揚州。”


    “你娘呢?不是正病著嗎?”


    是啊!他倒忘了娘的病,他若將娘放在汴州,萬一楊素查起來可怎麽好?


    “我會帶我娘一起上路,乘坐馬車……你會騎馬嗎?”汴州城裏會騎馬的良家婦女並不多。


    “呃,會—些,跑不快,怎麽,要騎馬嗎?”她真怕自個兒會從馬背上跌得四腳朝天。


    “如果你會騎馬的話可以先行到揚州通知東旭,讓東旭來路上接我們。”


    “或許賀公子還沒迴到揚川呢!”


    “也是,隻得碰碰運氣了。”


    *  *  *


    午釀釀夜訪太守府。


    “楮嫻,你不能坐以待斃,楊素那老賊是個奸臣,帶了禦醫來看你,其居心可議。”


    殷楮嫻焦慮的歎了一門氣,“我死不足惜,隻怕會連累了一家人陪我送命。”


    “我們到揚州避避。”午釀釀把堂學庸的計畫說了一遍。


    “揚州?”


    午釀釀點點頭。“學庸說賀公子可以讓你依靠。”


    殷楮嫻心悸了一下。“不!我不想和他有任何關聯。”


    可我也是這麽告訴學庸的,但學庸說得也有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件事一開始就做錯了,我不該用那個方法逃避進宮的。”她滋然欲泣的低喃。


    “也不能全怪你,那個時候你並不知道淫帝會不罷休,非見你一麵不可。”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明目楊素到太守府後,我就跟他一塊兒進宮,就說我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全好了。”


    “萬一你真的懷了賀公子的孩子呢?淫帝不會讓你把孩子生下來的,不隻孩子性命堪虞,就連賀公千恐怕也會有危險。”


    午釀釀說的是事實,殷楮嫻沒法反駁。“都怪我。”


    “楮嫻,你聽我說,咱們去找賀公子想辦法,如果你真懷了他的孩子也得讓他知道,我看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不會不管你死活的。”


    “不!他要是知道我們對他下了秘藥,利用了他,他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她有預感.


    “楮嫻,別想這麽多了,何況那是到揚州之後的事。明天老賊楊素要來太守府看你,要是讓他發現你有妊之事,你爹一樣會有難,這是欺君之罪呀!”


    “我並不一定‥有妊。”她也不太確定。


    “先避避。如果到了揚州賀公子不願幫你的忙,等風聲平靜些時再迴來也行。”


    “越國公楊素不是省油的燈,我怕我一走爹會招架不住,我不能那麽自私。”


    “你不走一樣是死。”


    最後殷楮嫻妥協了,因為她知道午釀釀說得有理。


    四更天,在午釀釀的掩護下殷楮嫻離開了太守府,與堂學庸在約定地點碰麵,


    “天亮了,天一亮城門一開我們就走。”堂學庸說。


    “你娘呢?”午釀釀看了看四周。


    “在馬車裏睡下了。”


    “聽說大娘身子有病,還讓她舟車勞頓,我心裏十分不安。”殷楮嫻心中有愧地道。


    堂學庸搖了搖手,“這是我義務要幫忙的,何況東旭也算是我的師兄,他醫好我娘的病,我這次幫你也是應該的,你是他媳婦嘛!”


    “我‥:我不是他媳婦。”殷楮嫻不自在的喃語。


    “一樣啦,你們隻差還沒拜堂成親,意思是一樣的啦!”


    午釀釀見殷楮嫻尷尬,忙打圓場。“你別亂點鴛鴦譜,當事人根本八字還沒一撇呢!”


    “這是遲早的事嘛!殷姑娘,你先進車裏歇歇,天亮時咱們就走了。”


    “堂英雄,叫我楮嫻就好了,你這麽幫我卻這樣客套。”


    堂學庸笑了笑。“你也別叫我英雄了,我完全不符合英雄的標準,東旭才是英雄。”


    “到了揚州後並不一定要去投靠賀公子吧?”殷楮嫻心裏就是有障礙。


    午釀釀看了堂學庸一眼。


    堂學庸迴避這個問題沒有正麵迴應。“咱們先想辦法逃過追兵再說,其他的都不重要。”


    揚州


    揚州賀府造得華美不說,從府外看去畫棟雕梁,俯仰相連,府中花木扶疏、廉攏掩映,畫樓朱欄、珠牖瑣窗,饒是天下首富的氣派。


    賀府獨生公子賀東旭雲遊歸來,白然成了賀府上下,甚至是整個城裏的喜事,大手筆的賀家老爺更是開了流水宴席來慶祝,熱鬧非凡。


    賀東旭一踏進賀府門檻即劍眉微攏,一見賀父,不是先問安,而是先說:


    “爹,你明知我不喜歡這種奢華的排場,為什麽要弄成這樣?”


    “我歡迎我兒子迴家,為什麽不能這樣?”賀成彰摟看獨子的肩頭。


    賀東旭並不領情。“迴來的路上全是民不聊生的景況,我們家實在不該這樣浪費。”


    “你不高興爹花這麽多工夫歡迎你是嗎?”賀成彰板看臉不悅地問。


    賀東旭並不是溫和好脾氣的人,他冷看臉迴答:“我迴來隻是因為我想迴來,不需要特別的歡迎儀式:我想走,也是因為我有走的理由,更不需要親情來強留。爹這樣大肆慶祝。我非常不以為然。”


    父子倆同樣有看硬脾氣,對看了半晌,賀成彰放下擱在賀東旭肩上的手,“你可以不喜歡我處世的態度,但不能抹煞我是你父親的事實。”


    “孩兒從沒想過要抹煞。”


    賀成彰看了一眼賀東旭,頷首道:“很好,你才剛迴家,趕了許久的路,到房裏歇歇,爹擺了晚宴給你洗塵。”


    “爹,不需要。”東旭堅定地迴道:


    “別不領情,更不要一迴家就同我吵架,我年紀大了,不要一直有個忤逆的兒子。”


    賀東旭讓了步,“我的容忍範圍是簡單的家宴,過於鋪張我是不接受的。”


    賀成彰歎了一口氣。“我是你親爹,在你心裏卻不如你的師父,尤其是黑潭林的杜小峰,你待他比待我親近,為什麽?”


    賀東旭牽動了一下嘴角,這是個很難迴答的問題。“你才是我爹,這比什麽都重要。”


    “沒錯,我是你爹,可你卻不喜歡待在我身邊。”賀成彰說出了藏在心裏許多年的話。


    賀東旭皺看眉,不願作答。“我去給娘請安,她在房裏嗎?”說完,他就要往他娘親的房裏走去。


    賀成彰與妻子已多年不同房,賀東旭自然不會往主臥房走。


    “你娘出去了,大約半個時辰後才會迴府來。”


    “她上哪兒去了?”


    “給你媳婦挑首飾去了,我說派人送到家裏來讓她挑選她偏不,非要親自出門不可。”


    賀束旭一愣,看向他爹,表情冷凝地問:“什麽媳婦?”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娘給你訂了一門親事,是開河都護的千金,周家小姐美麗大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如果你們是為了我好,實在不該自作主張。”他不願在婚姻大事上失去自主權。


    “你這幾年總是行蹤飄忽不定,終身大事也一直沒有動靜,我和你娘可不想到死連個孫子也沒抱過,何況,這事你娘也是同意的,她很喜歡周家小姐。”


    賀束旭有些訝異,記憶中爹娘一直不合,很少有交集的兩人會一樣滿意為他物色的小姐?


    稍後,他在他娘嘴裏證買了這事。


    “亭愉是你爹滿意的媳婦人選,起初我有些疑慮,見過兩次麵後,發現她很適合當賀家女主人,比起我不知強多少倍。”賀母感歎地道。


    “我這次迴家並沒有娶妻的打算。”


    賀母了解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娘了解你不喜歡我和你爹主動安排了你的婚事。可亭愉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可以撐起咱們賀家主母的位置。不像娘,多半時間是力有未逮的。”


    賀母因美貌而引起賀成彰的注意,可她不喜人群、不愛熱鬧的性情讓她從成為賀府主母的第一天起就不快樂。她沒有交際手腕、不懂聊天應酬、沒有夫人架子,與賀成彰的財富根本格格不入。


    所以她希望他兒子娶的妻子性情不要和她一樣,否則在這深宅大院裏是不會快樂的。


    賀束旭完全了解母親的想望,但是‥‥“娘,你是知道我的,我並不適合婚姻。”


    “傻兒子,這個家是你的,你也是你爹唯一的繼承人,你遲早要安定下來,不能再東漂西泊了。”


    “至少,且前我沒有這個心思。”


    賀母以退為進,“不如先認識亭愉吧!你一定會喜歡她的,能幹、識大體不說,長相亦令人賞心悅目。”


    *    *


    賀東旭抱著平常心,不急著見周府的亭愉小姐,反而急死了周府長輩,他們是對這門親事滿意得不得了。賀家雖無人在朝為宮,但富可敵國,賀府少爺又是人中之龍,精通武學和醫術,能與之結為秦晉之好自然有相輔相成的效果。


    所以同亭愉決定采取主動,讓賀束旭認識她,然後發現她的美好。


    一日,她打聽好賀束旭要上北巷訪友,巧妙的來個不期而遇,然後利用同行的表哥李桀牽針引線.


    “東旭!”李桀叫他。


    賀東旭迴首,認出李桀。“好久不見。”


    “別來無恙吧?”


    賀東旭點點頭。“我一向就這樣。你呢?”他看了一眼站在李桀身旁的周亭愉和伺候的丫鬟。


    “我表妹,周亭愉。”


    周亭愉露出一抹微笑,她對自己的容貌一向很有信心,所以她相信他見了她就會難以將她自心頭上拔除。


    “你好。”賀東旭淡淡的頷首,原來她就是爹娘為他訂下的媳婦,櫻唇含笑,他承認她生得頗美,可他見過更今他難忘的美人。


    那一夜,在汴州‥


    “對了,你們應該對彼此不陌生才是,整個揚州都知道你們將要成親的事。”


    賀束旭眼神冷漠,沒有任何溫柔的盯住她。“現在說這事還言之過早,我相信周小姐一定也會同意我說的話。”


    周亭愉迎上他的黑眸,從第一眼見看他,她即被迷住了。怎會有這樣氣宇不凡的男子!她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得到他,不論以什麽手段。


    “賀夫人常向我提起你。”她並不迴答他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


    “亭愉常說嫁人後一定會努力討丈夫和公婆歡心,你要是娶了亭愉,肯定家和萬事與,讓你無後顧之憂。三李桀配合表妹的要求,幫看說話。


    “或許有人比我更有這個福氣。”他輕描淡寫的答道。


    周亭愉一愣,有些難堪,笑笑說:“我希望這個福氣屬於我喜歡的人。”


    “東旭!”有人在不遠處大聲喊他。


    賀柬旭轉身。是堂學庸。


    “對不起,我有個朋友來揚州找我,失陪了。”說完話後,他使朝堂學庸走去。


    李桀看看賀東旭的背影,有感而發。“看來他好像對娶你的興趣不大。”


    周亭愉的心被紮了一下。“我會讓他娶我‥不論用什麽方法。”


    李桀沒這麽樂觀,“隨緣些,別強求,免得吃苦頭。”


    “隻有他配得上我,我為什麽不去爭取!”她心高氣傲的道,心中充滿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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