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後，小河溝邊兒上。
王宇跟秋香抱膝蓋好一會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沒吭聲。
頭頂掛著多半個月亮，在水溝裏映出個不太清楚的影子，可能是因為有點小風，清清涼涼的挺舒服也沒啥蚊子，安靜的隻有蛤蟆打唿嚕。
這時秋香上揚著嘴角，歪個小腦袋看王宇……
“伯伯他，他沒真打你吧？”
“啊？哈哈秋香你說啥呢，這好好的我爹揍我幹啥，你想多了哈剛才我爹揚起掃帚那是掃院子呢。”
“哦這樣呀，那既然不是我就先迴去了，孩子睡著了迴頭再掉床。”
秋香探頭看他一眼，這站起來拍拍裙子，衝王宇抿嘴笑著就要走人。
熊孩子啊了聲拽住她胳膊，“哎等等，秋香你不說找我有事嗎，咋這就要走呀。”
“我沒事兒啊，就是之前怕伯伯打你，誰知道是我想多了，那就迴家摟著孩子睡覺唄。”
“不是秋香，哈哈那個敢情你剛才找我，是怕我挨老爹的揍呀！”王宇拍拍屁股站起來，這他娘才反應過來。
其實王宇也不是想瞞著秋香，關鍵是這麽大個人，還給老爹拎著掃帚揍，也不是啥臉上有光的事兒。
既然人秋香打開始，就是衝給他解圍來著，那他還掖著藏著個啥。
王宇一屁股坐下來，長嗨一聲就跟秋香倒起了苦水。
“秋香嫂子你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兒是咋了，把我拽到小屋裏頭拎著掃帚就揍，還問我最近幹啥缺德事兒沒有。”
“不過嘿嘿，秋香今天幸虧你過來了，要不然老爹指不定咋揍我呢，那掃帚都揚到頭頂上了，一看你過來就在那比劃著掃地！”
“你還好意思說呢。”秋香笑著看他一眼。
“伯伯不還是給你留麵子，眼看你這都到了成家的年齡，在咱村又是個大老板，伯伯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拎鞋底子滿大街攆你啊。”
“哎王宇你知道嗎，其實伯伯還挺為你驕傲的！”
“行了秋香，就別在這兒安慰我了，老爹不揍拎鞋底子我就阿彌陀佛了。”王宇歎口氣，這撿起幾個石子就往水溝裏扔水票。
就是這水溝有點窄，石子掉水裏就咕咚聲沉了下去。
這時秋香湊他跟前，往耳朵上捋著頭發又說，“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
“伯父這人比較沉穩，不是那種能把話說出來的人，平時跟你可能沒說過啥，但在外邊聽人說你怎麽怎麽有出息那可高興著呢，就是最近吧……”
“最近怎麽了？”王宇一愣撂下手裏石子，趁著月光盯著秋香眼睛道。
“那個我要說出來，你可不興著急的！”
“我能著啥急，再急能給有老爹揍我的時候著急呀，秋香你別賣關子了哈快點說，也不瞞你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老爹為啥揍人。”
“嗯伯父他，他下午單獨找過我。”
秋香晃著黑眼珠把話一出口，王宇心裏頭咯噔下這腿肚子一軟，差點都沒一屁股坐地上。
他怎麽也沒想到，到底竟然會私下去找秋香……
老爹平時是個啥人，他王宇那是最清楚不過了，就跟秋香剛才說的差不多，他老爹除了不怎麽愛說話，那最是計較村裏的一些老理兒。
打從他王宇記事兒開始，就沒見老爹給誰家小媳婦開過玩笑，最多也就是跟老頭兒聊聊家常。
可眼麽前兒老爹竟然跑去找秋香，秋香除了是他工廠的廠長，那可還是個小寡婦……
“秋香嫂子那個，那個你可別跟我開這玩笑哈，我爹咋可能去找你呀！”王宇盯著秋香，這心裏頭就有點沒底。
秋香也沒著急說話，左右扭頭看看附近沒人，這才拽他胳膊重新坐迴地上……
“真的，伯伯他半下午真找我去了，要不然我咋知道你晚上要挨打呀！”
“那我老爹找你幹啥去了？”王宇這說話間就有點著急。
“看你又急，咱剛不說話不能急嗎。”
“我這能不急嗎，老爹那麽正經一老頭兒，都跑去找你了不急的那是畜生。”
“哎呀王宇你，你想那去了！”秋香這一著急，就扭過去了身子。
“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不正經，我秋香是那種人嗎，我雖然是個小寡婦身邊沒男人，那也不是隨便是誰想占我便宜，我就願意把便宜給他們占的！”
“啊哈哈秋香別生氣哈，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我老爹找你都說啥了？”
王宇看秋香有點生氣，可把他給高興的呀，要秋香能甩他個耳光那才好。
他王宇當然不是變態，關鍵是秋香越生氣，那就越證明老爹找秋香真的是有事兒，而不是跟他自個似的占人家便宜。
不過這個時候吧，王宇伸手扳過來秋香膀子的時候，看月色落在她白嫩的小臉上……
她這一身米白色裙子，那是要多女人就有多女人味兒。
“還生氣呢？哈哈我這不是怕嗎，老爹正兒八經一輩子突然去找你，嘿嘿我是怕他晚節不保！”
“嗬嗬你才早結不保呢，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其實我好像有點知道伯伯說你做那些缺德事……指的是那些事兒。”
“幾個意思？還那些事兒，敢情還不是一個事兒呀，難怪老爹讓我挨個說呢，哎不對我也沒做啥缺德事呀。”
王宇這話是在開玩笑，不過也是真心話。
平時別人不欺負他的時候，他是從來都不會欺負別人，但秋香既然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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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聽啊！”秋香一甩頭發，手托下巴笑著看他道。
“嗯想聽，說說唄我的好秋香。”王宇也學著秋香樣子，拖著個下巴看人家。
反正旁邊也沒啥人，他這瞅著瞅著人家，噗嗤就衝人小嘴兒上來了一口，可把秋香給甜的呀伸手推他。
“壞小子，又占人家便宜是吧，那我就跟你說說吧，其實伯伯也沒問啥，就是問村裏那些傳言是不是真的。”
“傳言？村裏有關於我的傳言啊。”王宇一聽，這就有點吃驚。
秋香餓了聲，乖巧的衝他點點頭。
“伯父一共就問了這麽幾件事，那我就先撿著不重要的說哈。”
“第一個事是高明亮，好像伯父也知道你跟高明亮以前那些過節，問我你為啥把他給弄到了肥料廠。”
“哎呦，老爺子還挺上心呀，哎秋香那你咋說的？”王宇問。
“就實話實說唄，說海花以前整天吵著要嫁你，你看海花現在過的不怎麽好，高明亮還整天找你茬，你就把海花弄成廠長，讓海花平時在工廠管著點高明亮，把敵人變成了自個的下屬。”
“那我爹他怎麽說？”
“嗯說你有情有義還挺聰明，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能想到把仇人邊朋友挺好。”
“不會吧，我老爹就算心裏頭也說不出這種話！”
“嗬嗬還真是，伯伯真沒說這些話，這是我從他表情上看出來的。”
王宇這本來還偷著樂呢，心想老爹總算誇了自個一迴。
但聽春梅一說，瞬間心裏頭就涼了半截，不過他是真沒想到高明亮那事兒都過去這麽久了，老爹竟然還惦記著。
敢情老爹平時不吭不哈，也沒跟正兒八經聊過，但一直都替他自個的事兒操著心。
“那還有沒？”王宇挪挪屁股，挨上秋香道。
“嗯還有就是，鄰村那高村長跳河嗎，村裏好多人都說跟你有關係，所以伯伯也問了問這事兒，雖然這事我不怎麽清楚，但知道肯定跟你沒關係。”
“所以我給你爹說了，你爹也沒說啥，光說隻要跟你沒關係就行，還讓你做好自個別聽村裏人瞎嚷嚷。”
“最後就是，就是你爹嗯了你跟李佳姑娘的事。”
“我跟李佳？我跟李佳又咋了！”王宇一愣，這就有點納悶兒。
“你說呢，雖然伯父沒明說吧，但話裏頭的意思就是你整天不迴家睡，半夜三更的跑人李佳屋裏磨嘰……”
秋香話說到這兒，抬頭看王宇一眼，她這話音兒裏就有點異樣。
王宇雖然聽出來了，但也沒戳破，畢竟她秋香也算是自個的女人，讓一個女人去說另外一個女人的事兒，好像是有點不合適。
秋香往耳朵上捋捋頭發，側身把頭靠他肩上……
“王宇，你爹是看你身邊都是小姑娘，雖然村裏沒這方便的傳言，但還是想讓你快點給人李佳一個名分，別等到懷孕再著急結婚。”
“你爹他呀，是從一開始就把人李佳姑娘，當成了他將來的準兒媳婦！”
王宇笑了笑沒吭聲，其實他也不是不想說，就是不知道在李佳這事上該說點啥。
總不能給人秋香說，他爹操心是多餘的，到現在光是跟人李佳睡，除了摸摸抱抱人家死活都不給碰身子吧。
倆人話說到這兒，氣氛就稍微有點沉重。
不過王宇總算是明白，老爹今兒為啥要揍他了。
其實也不是揍他，是老爹想從他嘴裏跟秋香那些話對比下，看他王宇到底有沒有敢缺德事。
但也因為老爹這種變相的關心，倒讓王宇心裏頭暖唿唿的。
眼麽前兒的河溝，依舊還是剛才那條河溝，嘩啦啦的滾著水花往下流。
就是不知道河溝裏的蛤蟆，從啥時候安靜了下來，估計是感覺到了秋香的傷心事兒了吧。
王宇輕歎口氣，伸手摟住秋香膀子……
他咋不知道秋香在說李佳的時候，在想她自個的歸宿呀，秋香畢竟才不過30歲左右的女人，這後邊的日子還挺長，這總不能從小寡婦做到老寡婦，身邊一輩子都沒男人吧。
“哎老爹啊老爹，他平時還真沒少替我操心，秋香沒別的了吧。”
“嗯差不多就這些，當時我倆在辦公樓門口，你爹問了沒幾句就走了，說你身邊就我還跟你有點距離，春生他們都跟你穿一條褲子，怕不跟他說實話合夥騙他。”
“當時聽伯伯說咱倆有點距離，我還差點沒樂出來，忘了跟伯伯說你早把人家睡過的事了嗬嗬，我是看他臨走時挺生氣，所以才猜著晚上可能會打你。”
秋香說到這兒，離開王宇肩膀坐直身子看他道。
“王宇以後你也注意點吧，別什麽都不在乎。”
“村裏人雖然不敢當你麵兒說，但私下說什麽的都有，雖然他們多半都是羨慕你有錢，但讓別人說來說去的總歸不太好。”
“哦對了還有個事，春梅懷孕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海花不都快6個月……啥秋香你說誰？春梅懷孕了！”
王宇半道兒迴過神兒，蹭的站起來盯著她看道。
王宇跟秋香抱膝蓋好一會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沒吭聲。
頭頂掛著多半個月亮，在水溝裏映出個不太清楚的影子，可能是因為有點小風，清清涼涼的挺舒服也沒啥蚊子，安靜的隻有蛤蟆打唿嚕。
這時秋香上揚著嘴角，歪個小腦袋看王宇……
“伯伯他，他沒真打你吧？”
“啊？哈哈秋香你說啥呢，這好好的我爹揍我幹啥，你想多了哈剛才我爹揚起掃帚那是掃院子呢。”
“哦這樣呀，那既然不是我就先迴去了，孩子睡著了迴頭再掉床。”
秋香探頭看他一眼，這站起來拍拍裙子，衝王宇抿嘴笑著就要走人。
熊孩子啊了聲拽住她胳膊，“哎等等，秋香你不說找我有事嗎，咋這就要走呀。”
“我沒事兒啊，就是之前怕伯伯打你，誰知道是我想多了，那就迴家摟著孩子睡覺唄。”
“不是秋香，哈哈那個敢情你剛才找我，是怕我挨老爹的揍呀！”王宇拍拍屁股站起來，這他娘才反應過來。
其實王宇也不是想瞞著秋香，關鍵是這麽大個人，還給老爹拎著掃帚揍，也不是啥臉上有光的事兒。
既然人秋香打開始，就是衝給他解圍來著，那他還掖著藏著個啥。
王宇一屁股坐下來，長嗨一聲就跟秋香倒起了苦水。
“秋香嫂子你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兒是咋了，把我拽到小屋裏頭拎著掃帚就揍，還問我最近幹啥缺德事兒沒有。”
“不過嘿嘿，秋香今天幸虧你過來了，要不然老爹指不定咋揍我呢，那掃帚都揚到頭頂上了，一看你過來就在那比劃著掃地！”
“你還好意思說呢。”秋香笑著看他一眼。
“伯伯不還是給你留麵子，眼看你這都到了成家的年齡，在咱村又是個大老板，伯伯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拎鞋底子滿大街攆你啊。”
“哎王宇你知道嗎，其實伯伯還挺為你驕傲的！”
“行了秋香，就別在這兒安慰我了，老爹不揍拎鞋底子我就阿彌陀佛了。”王宇歎口氣，這撿起幾個石子就往水溝裏扔水票。
就是這水溝有點窄，石子掉水裏就咕咚聲沉了下去。
這時秋香湊他跟前，往耳朵上捋著頭發又說，“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
“伯父這人比較沉穩，不是那種能把話說出來的人，平時跟你可能沒說過啥，但在外邊聽人說你怎麽怎麽有出息那可高興著呢，就是最近吧……”
“最近怎麽了？”王宇一愣撂下手裏石子，趁著月光盯著秋香眼睛道。
“那個我要說出來，你可不興著急的！”
“我能著啥急，再急能給有老爹揍我的時候著急呀，秋香你別賣關子了哈快點說，也不瞞你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老爹為啥揍人。”
“嗯伯父他，他下午單獨找過我。”
秋香晃著黑眼珠把話一出口，王宇心裏頭咯噔下這腿肚子一軟，差點都沒一屁股坐地上。
他怎麽也沒想到，到底竟然會私下去找秋香……
老爹平時是個啥人，他王宇那是最清楚不過了，就跟秋香剛才說的差不多，他老爹除了不怎麽愛說話，那最是計較村裏的一些老理兒。
打從他王宇記事兒開始，就沒見老爹給誰家小媳婦開過玩笑，最多也就是跟老頭兒聊聊家常。
可眼麽前兒老爹竟然跑去找秋香，秋香除了是他工廠的廠長，那可還是個小寡婦……
“秋香嫂子那個，那個你可別跟我開這玩笑哈，我爹咋可能去找你呀！”王宇盯著秋香，這心裏頭就有點沒底。
秋香也沒著急說話，左右扭頭看看附近沒人，這才拽他胳膊重新坐迴地上……
“真的，伯伯他半下午真找我去了，要不然我咋知道你晚上要挨打呀！”
“那我老爹找你幹啥去了？”王宇這說話間就有點著急。
“看你又急，咱剛不說話不能急嗎。”
“我這能不急嗎，老爹那麽正經一老頭兒，都跑去找你了不急的那是畜生。”
“哎呀王宇你，你想那去了！”秋香這一著急，就扭過去了身子。
“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不正經，我秋香是那種人嗎，我雖然是個小寡婦身邊沒男人，那也不是隨便是誰想占我便宜，我就願意把便宜給他們占的！”
“啊哈哈秋香別生氣哈，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我老爹找你都說啥了？”
王宇看秋香有點生氣，可把他給高興的呀，要秋香能甩他個耳光那才好。
他王宇當然不是變態，關鍵是秋香越生氣，那就越證明老爹找秋香真的是有事兒，而不是跟他自個似的占人家便宜。
不過這個時候吧，王宇伸手扳過來秋香膀子的時候，看月色落在她白嫩的小臉上……
她這一身米白色裙子，那是要多女人就有多女人味兒。
“還生氣呢？哈哈我這不是怕嗎，老爹正兒八經一輩子突然去找你，嘿嘿我是怕他晚節不保！”
“嗬嗬你才早結不保呢，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其實我好像有點知道伯伯說你做那些缺德事……指的是那些事兒。”
“幾個意思？還那些事兒，敢情還不是一個事兒呀，難怪老爹讓我挨個說呢，哎不對我也沒做啥缺德事呀。”
王宇這話是在開玩笑，不過也是真心話。
平時別人不欺負他的時候，他是從來都不會欺負別人，但秋香既然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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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聽，說說唄我的好秋香。”王宇也學著秋香樣子，拖著個下巴看人家。
反正旁邊也沒啥人，他這瞅著瞅著人家，噗嗤就衝人小嘴兒上來了一口，可把秋香給甜的呀伸手推他。
“壞小子，又占人家便宜是吧，那我就跟你說說吧，其實伯伯也沒問啥，就是問村裏那些傳言是不是真的。”
“傳言？村裏有關於我的傳言啊。”王宇一聽，這就有點吃驚。
秋香餓了聲，乖巧的衝他點點頭。
“伯父一共就問了這麽幾件事，那我就先撿著不重要的說哈。”
“第一個事是高明亮，好像伯父也知道你跟高明亮以前那些過節，問我你為啥把他給弄到了肥料廠。”
“哎呦，老爺子還挺上心呀，哎秋香那你咋說的？”王宇問。
“就實話實說唄，說海花以前整天吵著要嫁你，你看海花現在過的不怎麽好，高明亮還整天找你茬，你就把海花弄成廠長，讓海花平時在工廠管著點高明亮，把敵人變成了自個的下屬。”
“那我爹他怎麽說？”
“嗯說你有情有義還挺聰明，知道多個朋友多條路，能想到把仇人邊朋友挺好。”
“不會吧，我老爹就算心裏頭也說不出這種話！”
“嗬嗬還真是，伯伯真沒說這些話，這是我從他表情上看出來的。”
王宇這本來還偷著樂呢，心想老爹總算誇了自個一迴。
但聽春梅一說，瞬間心裏頭就涼了半截，不過他是真沒想到高明亮那事兒都過去這麽久了，老爹竟然還惦記著。
敢情老爹平時不吭不哈，也沒跟正兒八經聊過，但一直都替他自個的事兒操著心。
“那還有沒？”王宇挪挪屁股，挨上秋香道。
“嗯還有就是，鄰村那高村長跳河嗎，村裏好多人都說跟你有關係，所以伯伯也問了問這事兒，雖然這事我不怎麽清楚，但知道肯定跟你沒關係。”
“所以我給你爹說了，你爹也沒說啥，光說隻要跟你沒關係就行，還讓你做好自個別聽村裏人瞎嚷嚷。”
“最後就是，就是你爹嗯了你跟李佳姑娘的事。”
“我跟李佳？我跟李佳又咋了！”王宇一愣，這就有點納悶兒。
“你說呢，雖然伯父沒明說吧，但話裏頭的意思就是你整天不迴家睡，半夜三更的跑人李佳屋裏磨嘰……”
秋香話說到這兒，抬頭看王宇一眼，她這話音兒裏就有點異樣。
王宇雖然聽出來了，但也沒戳破，畢竟她秋香也算是自個的女人，讓一個女人去說另外一個女人的事兒，好像是有點不合適。
秋香往耳朵上捋捋頭發，側身把頭靠他肩上……
“王宇，你爹是看你身邊都是小姑娘，雖然村裏沒這方便的傳言，但還是想讓你快點給人李佳一個名分，別等到懷孕再著急結婚。”
“你爹他呀，是從一開始就把人李佳姑娘，當成了他將來的準兒媳婦！”
王宇笑了笑沒吭聲，其實他也不是不想說，就是不知道在李佳這事上該說點啥。
總不能給人秋香說，他爹操心是多餘的，到現在光是跟人李佳睡，除了摸摸抱抱人家死活都不給碰身子吧。
倆人話說到這兒，氣氛就稍微有點沉重。
不過王宇總算是明白，老爹今兒為啥要揍他了。
其實也不是揍他，是老爹想從他嘴裏跟秋香那些話對比下，看他王宇到底有沒有敢缺德事。
但也因為老爹這種變相的關心，倒讓王宇心裏頭暖唿唿的。
眼麽前兒的河溝，依舊還是剛才那條河溝，嘩啦啦的滾著水花往下流。
就是不知道河溝裏的蛤蟆，從啥時候安靜了下來，估計是感覺到了秋香的傷心事兒了吧。
王宇輕歎口氣，伸手摟住秋香膀子……
他咋不知道秋香在說李佳的時候，在想她自個的歸宿呀，秋香畢竟才不過30歲左右的女人，這後邊的日子還挺長，這總不能從小寡婦做到老寡婦，身邊一輩子都沒男人吧。
“哎老爹啊老爹，他平時還真沒少替我操心，秋香沒別的了吧。”
“嗯差不多就這些，當時我倆在辦公樓門口，你爹問了沒幾句就走了，說你身邊就我還跟你有點距離，春生他們都跟你穿一條褲子，怕不跟他說實話合夥騙他。”
“當時聽伯伯說咱倆有點距離，我還差點沒樂出來，忘了跟伯伯說你早把人家睡過的事了嗬嗬，我是看他臨走時挺生氣，所以才猜著晚上可能會打你。”
秋香說到這兒，離開王宇肩膀坐直身子看他道。
“王宇以後你也注意點吧，別什麽都不在乎。”
“村裏人雖然不敢當你麵兒說，但私下說什麽的都有，雖然他們多半都是羨慕你有錢，但讓別人說來說去的總歸不太好。”
“哦對了還有個事，春梅懷孕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海花不都快6個月……啥秋香你說誰？春梅懷孕了！”
王宇半道兒迴過神兒，蹭的站起來盯著她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