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莫急,想來江陽王不會為難我等,不管怎麽說,咱們祖上怎麽說也是堂堂漢初三傑,劉玄又貴為王上,又怎麽會與我等一般計較呢。”


    劉玄剛剛走近張氏兄弟囚室,便聽到張魯這麽說,心想原來張魯雖然帶兵打仗不行,但多少還是有些真知灼見的,想來也是,如果隻是個酒囊飯袋,又怎會撐得起五鬥米教和漢中偌大之地。


    隻是對於這個張魯,劉玄仍舊有許多謎團未解,比如傳說中的張天師到底跟張魯有沒有關係,而現如今的五鬥米教又在何處。


    “哈哈哈,張兄果然不同凡響,其實孤留賢兄在此是有些問題想要向賢兄請教,還望不吝賜教。”


    張魯聽了劉玄的話更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被劉玄打的摧枯拉朽一般,又能告訴他什麽呢,但卻佯裝無所不知的點頭稱是。


    “據孤所知,賢兄乃是漢初三傑張良張子房之後,而又是五鬥米教開派祖師張陵之孫,隻是先前所見,額,張兄並無法力傍身啊,而且先前愚弟與天公將軍張角交手,好幾次差點敗在他的手上,各式奇門遁甲之術層出不窮,不知?”


    劉玄欲言又止,確實先前對戰張角吃了不少苦頭,但是同樣為道教傳承的張魯卻如此不堪一擊,著實讓劉玄費解。


    “哈哈,殿下您真是過謙了,誰不知道討伐黃巾殿下乃是首功,無論是鬥法、鬥兵、鬥陣、鬥將,張角三兄弟皆不是對手。至於殿下的困惑嘛。。。也罷,我就跟殿下說說這正一教前後故事吧。”


    隻見張魯說著說著卻略作沉思。而劉玄卻更為詫異,不是五鬥米教嘛,咋又變成了正一教。


    “我張家一脈先祖確實是留侯張良,初時,先祖拜於鬼穀仙人門下修習,之後又得下邳仙人黃石公傳授太公兵法,集戰國雙雄兩門傳承,因此,助高祖一統天下之後便閉門專心修習兩家之所長,精研先天八卦與奇門遁甲終於得道,之後便傳承下來一本天書,名為《老子想爾注》,其書奧妙無窮,卻又如同天文,根本難以窺透,直至先祖張陵得其一二,於是遍訪天下名山,最終隱於川蜀,創立正一教,入教需交五鬥米因而民間所傳皆稱之為五鬥米教,隻有內門弟子方才以正一教自居,而外圍嘛,便隻是求藥、求醫的普通百姓罷了。”


    張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正一教與五鬥米教的區別,接著說道。


    “但是現任正一教主乃是某之師兄張修,先前魯一心入士,凡塵之心過於強烈,因此入世修行,日後才可返迴正一教修習功法,卻不想此番敗於殿下之手,隻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處置我兄弟二人?”


    劉玄心中權衡利弊:這張魯還真是難搞啊,放走吧,他跟劉焉親近,怕是仍會投奔其而去。


    留下吧,還容易後院起火,而且他還是道教中人,且不說道教德高望重,就是劉玄自己也是盼望道教能夠做大,因為不管怎麽說都是國教,這更是殺不得,端的是無可奈何。


    “張魯兄啊,並不是孤不想放了你們兄弟,而是擔心,”


    此時雖是漢末,但卻完全沒到亂世,這戰死沙場也就算了,現在都已經俘虜了,劉玄怎麽也是狠不下心趕盡殺絕,說到此處也是頓了一頓。


    張魯立時會意,“殿下,您是怕我兄弟二人再迴到劉焉帳下是吧?說來也是,我等不過萍水相逢,具不熟知,不過殿下放心,我兄弟二人此番受殿下恩遇又豈會做那不仁不義之事,魯以留侯名義起誓,倘若再投靠劉焉,便讓我等受五雷轟頂之刑萬劫不複之命。”


    劉玄心裏想了想,罷了,這張魯兄弟二人又不是趙雲、諸葛之才,放就放了,大不了日後再抓迴來唄。


    “哎,好吧,說到底,你我並非苦大仇深,此番便放了你兄弟二人,你等且收拾收拾離去吧。”


    終是下定了決心放了張魯、張衛,剛剛迴到中軍大營,便看見一眾文武齊聚滿堂。


    “呦嗬,這是怎麽了?都聚集在這呢。”


    “主公,方才攸與一眾將軍閱軍,如今我軍兵鋒正盛,大勝之威猶在,現在也逐漸入秋,愚以為我等當一鼓作氣東進拿下巴郡。倘若入冬必將角弓難控,而且遠道而來的疲憊也會顯現。”


    荀攸分析利弊,法正、甘寧等文武皆一臉讚同。


    “嗯,此事孤先前也考慮過,隻是怕軍中多有怨言,故才下令修整,既然諸位已經然檢閱完畢,那就傳令整裝待發,先攻巴郡、再打漢中,一舉拿下劉焉。”


    劉玄認真的考慮半晌,下定決心傳令出兵,爾後接著說道“傳令廣漢太守徐晃負責廣漢、陰平二郡一切事宜,吳懿負責新編排的九千主力操練事宜,楊懷、楊任、楊昂三兄弟輔佐,其餘眾將隨我率領八千主力攻打巴郡。”


    劉玄率領趙雲、管亥、甘寧、田豫、孟達、張任等一眾武將,以及荀攸、法正、張鬆三位頂尖謀士,八千餘人浩浩蕩蕩的向著巴郡殺去,隻是眼看著毗鄰的巴郡,腳下卻是愈發沉重起來。


    “哎,子喬,我等這是到了什麽地界,怎麽這路越來越難走了呢?我感覺馬的腳步都不平穩了啊。”


    荀攸作為當前劉玄軍團的第一軍師,對於地理的敏感性還是有一些的,劉玄的盜驪本就是匹寶馬,而且又身兼武藝,自是感覺不出來,但是聽荀攸這麽一說也來了興致。


    “公達先生,我們現在應該身處江油縣境內,正逐漸走入大巴山脈當中,向東南方向行軍80裏左右便到了梓潼縣所在。”


    張鬆閉眼冥思,給出了答案,並且接著說道“主公,梓潼自古以來便是巴蜀兵家必爭之地。其坐倚大巴山脈之天險,東扼梓林,西枕潼水;向北180裏是戰略要衝劍閣,其中的金牛道可轉斜穀而至扶風郡郿縣,轉褒穀過劍閣而至漢中;西南方向便是蜀郡門戶綿竹關,也可以說是益州抵擋北侵的二道防線;東南可一馬平川直奔巴郡治所江州。倘若梓潼在手那可保無憂,但是若被劉焉掌控,那敵軍便可隨時隨地的威脅我軍綿竹關,而綿竹關之後便是我軍主要陣地--成都了。”


    隨著張鬆說完,劉玄恍然大悟,原來是這裏,自古以來從關中入蜀的路線很多,可以走漢中過劍閣,走西涼可以過陰平,還有許多山間小道等等,但是大部隊的話無論走哪條路線都要經過梓潼。


    但是如今看來,這梓潼怕是很不好打啊,任誰得到了這戰略要衝都必然嚴加防範,防止落入敵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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