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漢將馬拴了,見門口有三個漢子在大聲的說笑,像是官府的兵丁。他不把這些小魚小蝦放在眼裏,跟著秦玉蘭來到一個樓上的包間,她急匆匆走進去。

    裏麵傳來粗重喝聲:“你是誰?”

    郝漢移步上去,通過門縫見裏麵一張大圓桌,上麵七八個大菜,一個五大三粗的都頭在吃酒。

    秦玉蘭說:“都頭大人,請快發兵攻打梁山泊。”

    那五大三粗的都頭道:“我也知道你家發生如此大事,但我還得等縣尉命令,你等等。”

    秦玉蘭哭道:“等?敢情不是你們家死了人?我前天便已經述說詳情,可你現在還不動,你配當這個都頭麽?”

    都頭本來有幾分醉意,聽她一陣搶白,頓時覺得麵子過不去,便道:“看你是個丫頭,家裏又發生大事,不跟你計較,你出去。不然我砍了你。”說著,去拿官刀。

    郝漢在外麵看得清楚,尋思哪有這樣的都頭,不分青紅皂白可恨至極。

    秦玉蘭竟叫道:“你個都頭不管我們生死。那你活著還不如死了。”上來便抓都頭。

    “你敢行刺我,砍了你。”都頭蹭的站起來。

    這都頭喝了酒,肯定不把秦玉蘭這個百姓草民放在眼中,會痛下殺手。郝漢急忙衝進去,將秦玉蘭攔腰抱住拉迴來。

    都頭雙眼一瞪:“你是什麽人?”

    郝漢用溫軟口氣,道:“我本是範家酒坊買酒的客商,和她們姐妹相識已久。方才見她進來,想要寒暄兩句,哪想她在此冒犯都頭,便過來阻止她,都頭莫怪。”

    秦玉蘭大眼睛疑惑的看著郝漢道:“你?”

    郝漢感覺她的眼中一陣寒氣,便將她往外拉扯。

    “站住。”

    都頭兀自大喝一聲叫住郝漢,醉氣熏熏說道:“你說是一個商客。但我見過的人多了,看你這個人雖然表麵和氣,但是眼角裏冷森森的。舉手投足卻帶著殺氣,說不定是綠林草莽,山上的強人。”

    都頭忽然提起刀,大步來到郝漢身前,把著眼睛從上到下,好像掃描儀一樣仔仔細細的掃視著郝漢。

    郝漢控製的自己眼睛不眨一下,因為心中明白這個時候,最是考驗心理,若是跳澗虎陳達早就按捺不住了。但是旱地忽律是地囚星,何等的忍耐力。便麵帶微笑,心中一片平靜。

    都頭道:“你?”

    郝漢仍舊麵帶著微笑。

    都頭忽的拔出刀,放在郝漢的肩膀上道:“你為何隻是微笑而不說話,是不是怕說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難不成,你就是梁山賊寇?”

    郝漢迴答道:“小人不敢在都頭麵前亂說話,恐怕惹怒了都頭,我們貧民沒有好果子吃。”

    都頭聽得哈哈大笑,卻沒有將刀撤迴。

    外麵匆匆上來三個人,正是下麵喝茶的漢子,他們問趙都頭出了什麽事。

    趙都頭拔刀往桌子上一扔,對郝漢喊道:“喝酒。”說著,擺出了三個白瓷大碗成了一排,抓起一壇子酒挨個倒滿,指著讓喝。

    郝漢作為梁山酒店老板的旱地忽律,天天的和酒肉打交道,酒量並不小。馬上過去端起當中一碗,放在眼前,這酒水清澈不渾濁,香氣四溢,不但沒有蒙汗藥,而且還是上等的好酒。

    郝漢抓緊了時間,連幹了三碗酒,裝作暈頭暈腦道:“不行了,我已經喝的有點多了,我這邊告辭。”

    趙都頭還是覺得不對,想要找茬。

    郝漢拉著秦玉蘭疾步下了樓,出了酒店在人群中穿梭,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

    秦玉蘭一把從郝漢的手中掙脫開,道:“不要以為我沒有說出你的身份而感謝我,我當然想殺你。但是想看見官府帶著兵丁殺死梁山上所有人,而不是你一個人。”

    郝漢見她仍舊如此惱恨自己,也不跟她生氣,隻道:“秦玉蘭姑娘,我已經向你姐姐保證查出幕後兇手,你且跟我迴去,我麽從長計議。”

    秦玉蘭瞪大了眼哭笑不得道:“你說什麽?我一個本本分分的百姓,要你來保護?我當下就去找縣尉,請他下令帶兵圍剿梁山泊。”

    郝漢登時也不管許多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便要帶她走去。

    這個時候,卻見一個白衣男人走了過來,將秦玉蘭搶了過去。

    秦玉蘭道:“堂哥?”

    郝漢抬頭一看,秦玉蘭口中的堂哥白衣男人,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夥。就說自己幫助秦玉蘭告狀,並無惡意。

    白衣男子望了郝漢一眼,道:“我名叫秦英,綽號苦竹書生,乃是此地的村民。祖傳釀酒,因此有些基業。父母早亡,與玉蘭妹妹自小一起長大。”

    郝漢聽得,這苦竹書生在原來的水滸傳原著中是田虎手下一將,雖然表麵看著溫文爾雅,實則居心叵測,可能對秦玉蘭有傷害。

    秦英讓秦玉蘭到自己家坐坐,又對郝漢說:“既然是幫助我妹妹一家的事,你便來我家喝兩杯酒。”

    為了保護秦玉蘭,郝漢就毫不畏懼來到他家,隻見他家是一個莊子。背靠青山,左邊流淌一條大溪水,右邊叢林茂密,十數間房屋,在村中算是罕見了。

    郝漢與他們來到大廳,在一旁坐了。隻見秦英不斷的勸秦玉蘭要盡量節哀順變,他一定會幫助她抓到兇手。

    秦玉蘭眼中都是對秦英的崇拜之情。

    他們兩個談了很久,眼見太陽已經逐漸的往山後麵走,秦玉蘭對秦英依依不舍,說自己該迴範家酒坊看看了,便告辭。

    郝漢當然要跟著她迴酒坊,因為還有自己的兩個小兄弟在那呢。

    秦英想要挽留郝漢住下來睡覺喝酒。

    郝漢說但有急事,若是有空閑,自然來的。

    秦英因此不再挽留,將郝漢送出來莊門。

    郝漢騎上馬,往範家酒坊奔,一想到那兩個小嘍囉兄弟恐怕已經等久了,便到街邊買來了牛肉燒鵝,又買了兩壇普通的酒,帶著趕迴來。見兩個小嘍囉竟然坐在了馬車上麵,便將酒肉給了他們,自己進來範家酒坊。

    “你們姐妹就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站在姐妹的身旁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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