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伯當應了一聲,轉身帶著那七八個莊丁也走了。

    空蕩蕩的大平米之內,隻剩下郝漢一人。

    郝漢不管那個,展開虎爪大的手掌拍開酒壇泥封,嘴對嘴對著壇子大喝兩口。他一嚐這白酒,這度數也不高啊,跟自己平常喝的啤酒差不多度數。一般時候,自己涮肉都要喝個五六瓶勇闖天涯打底,麵前這一壇子酒灌進肚子,不在話下,不在話下。抓著羊骨往嘴裏塞,不似現代淨用一些鴨肉,或者豬肉泡羊尿來增加膻味冒充。

    郝漢喝著,腦海中卻出現了一顆星,正是他的本命星地周星,這星閃爍著傳達給他信息:賽伯當半夜計劃將郝漢偷著綁走送到華陰縣,在那裏,有獵戶李吉在等候。

    郝漢被自己的本命星庇佑,決定將計就計,就大口吃喝,吃飽喝足倒在一旁裝睡。半夜一到,他忽然覺得身體發癢,猛然一看,眼前站著一個人。

    是賽伯當。

    賽伯當眼珠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暗光,對郝漢獰笑。他手腳依舊麻利,一收一放已經給郝漢用繩索幫上,並在嘴裏塞上一個粗麻的布條,低聲笑道:“跳澗虎是吧?陳達是吧?我搶史大郎個先將你送去官府,到高太尉那裏博得一個榮華富貴。”

    依郝漢一身陳達的虎力,其實隻要一掙就可以把繩子掙開,不過,他想先耍耍賽伯當,看他能玩什麽貓膩,等長線釣了大魚,自己一並消滅了他們。

    賽伯當身後顯出來兩個身材高大的漢子,他們一個抬著郝漢的頭,一個抬腿便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門,順著史家莊園的小路悄悄而走,因為賽伯當已經與莊丁通話,當中並未遇到人。

    兩個人一路喘氣的把郝漢從小門抬出院,將郝漢扔在一輛馬車上。賽伯當一笑,告辭趕起馬車便走。

    木車輪吱吱響動,朝著西邊而行駛,偶然碾壓到地麵的小石子,撲騰一下把整輛小馬車都顛簸的騰起來。猛然一落,把車上的郝漢震一個挺身。

    郝漢心中怒罵:“就這水平還趕車?”他想著,腦海中翻了一下陳達的記憶,在裏麵找了一個招數。就躺著的身子一挺腰,運用跳澗虎的力量,使了一招老虎翻身。

    郝漢的身體當即從車子上彈起,竄起來三米多,而後種種的又砸在車子上。

    這個力量將車子尾部砸沉,將車子前麵砸起,將坐在前麵趕車的賽伯當彈了起來,在空中旋轉兩圈,頭衝下重重的摔在草叢裏。正好裏麵有兩灘佚名的牛拉的牛糞。

    賽伯當和牛糞來了一個第一次親密接觸。

    好半天,賽伯當才從汙穢裏麵爬出來,撕開了衣服,把臉擦一個幹淨,才重新坐上車,對駕車的驢罵道:“真是看路不睜眼,一會把你殺掉。”

    賽伯當緩了半天才來了精神,趕著驢走。

    黑夜深沉,車輪悠悠,走了三十裏地,已經來到華陰縣城。

    縣城門口掛著一對大紅燈籠,照的周圍一片紅彤彤的通亮。現在已經到了深夜,卻仍舊有來往的人出入城門。從城門往裏麵看去,街道兩邊竟然還閃著燈光,那是晝夜不停的小吃攤子。

    馬車徑直的走到華陰縣衙,兩個漢子從馬車上把郝漢抬到縣衙中。

    華陰縣尉看了一眼郝漢,揚起雙手打一個嗬欠:“把這賊人的頭砍了。”

    李吉從旁邊站出來,用手一攔:“且慢,將這陳達先放於此。我放出消息說是史進把陳達送來的,少華山的朱武楊春必然攻打史進,我們漁翁得利,再抓三人迴來一起殺了不遲。”

    縣尉麵露微笑:“聽你的。”轉頭讓都頭把郝漢拉到後麵的監牢。

    郝漢心想:自己現在就掙脫繩子,把他們的腦袋都擰下來。想著就要動手,卻見一個都頭走進來。

    都頭對縣尉道:“那女子仍舊不順從。”

    縣尉冷笑道:“既然她不順從,就把她關在監牢。再把這跳澗虎關進去。”

    郝漢聽到還有女子在他們手中,自己已經立誌除暴安良,做一個好漢。雖然聚會很要緊,但必須想把這女子救下再行動不遲。

    郝漢就沒有再掙脫繩子,任由兩個都頭把他帶到縣衙後麵,扔進黑乎乎的監牢。

    郝漢一被扔進房間黑不可見,眼睛仿佛盲了。他身子往前滾了滾,身體就碰到了另一個身體,那個身體透出來一股女人特有的味道。

    她嘴裏嗚嗚啦啦的說不出話,從郝漢身上彈開。

    郝漢剛要掙開繩子,監牢的門卻被打開,一絲慘黃的燈光從外麵投射進來,一個風韻猶存,身體肥壯,滿身黃金項鏈鐲子的三十歲女子站在不遠處,手裏提著一盞薄紙燈籠。

    肥壯女子掃了一眼,捂住鼻子道:“小賤貨,果然在這豬圈裏。倒是和這地方相配的很。”

    郝漢暗想哪裏來的臭老娘們,敢說這裏是豬圈?自己覺得她才是豬的身材。不過,他記掛剛才黑暗中的女子,轉頭向一旁望去,燈籠照出剛才黑暗中那個女人的輪廓,細條身材被捆得嚴嚴實實,仿佛一隻弱小雞仔,臉上被蓬亂頭發擋住了,看不出什麽模樣。

    “哈哈!”

    李吉走了進來。

    郝漢登時心中一喜,這廝來了,還愁死的晚。

    李吉提著食盒的手關住好門,另一隻手毒蛇般遊滑摟住那胖婆水桶般的腰,笑道:“都頭和你那老公縣尉,現在已經被我支開去史家莊抓史進,我們在這裏做一個爽快的幽會?”

    郝漢心想,李吉竟然還跟縣尉老婆有一腿?真是好白菜拱了土豬啊。

    肥婆從腰間拔出了一柄匕首,橫眉怒目道:“李吉,平時隻會耍嘴。如今你現在馬上把她給我砍了,斷了縣尉的心。要是我失寵了,老爺所有的家產都會被這小賤貨搶走。”

    李吉阻止道:“你的好色老公逼死她爹才把她搶過來,咱們不能這麽便宜她。我還要想折磨這個號稱跳澗虎的賊人。正好讓他們給咱們湊一桌下酒菜。”

    肥婆圓圓的屁股一下坐在地上,抬起頭對李吉噘著嘴撒嬌:“快快!有什麽好玩的,好看的,快給我上來。我整日的,在自家院子裏,欺負什麽小丫鬟實在是沒勁。”

    李吉端起一碗水,朝那女子猛潑。

    少女挨到水淋,猛然坐起來。

    李吉走到女子麵前,一下將她嘴裏的破布拿掉道:“你不是想讓我放了你嗎?在你麵前這賊子號稱跳澗虎陳達。你如果有本事。湊過去用自己的櫻桃小嘴,將郝漢嘴裏的布叼下來,我就放了你。”

    一聽這話,女子的臉在燈下映照的通紅,緊繃的眼神開始猶豫。

    肥婆拍手笑道:“好好啊。聞聽你個小婊子珍惜自己的貞潔,號稱非真正男子漢不嫁,非真男子漢不讓碰,我倒要看看你讓不讓這個綠林的賊匪男人碰不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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