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許邵總理幻法,丹田中的蜃龍珠發揮作用,金屬法力中蘊含一絲迷幻性質,令的陣法幻像更加真實。他便心知當日抉擇沒錯。


    就在許季淵等人藏在雲霧中攻擊胡為烈時,他又覷見對方施展了馭刀法,一記冷戾的刀光朝自家三叔砍去,那架勢隻欲將他對半劈開。


    許邵便立即發動迷幻之法,將天地方位變幻,令得胡為烈的含恨一刀劈空。


    同時一心三用,一邊運轉陣法,一邊從儲物袋中取出庚金法劍,運轉易虹靈的劍法絕招刺殺胡為烈;一邊又攏起煙霞,遮蔽邵美琪同向存遠的神識。


    那一記絕招名為白虹貫日,乃是舍身取義,有去無迴之劍,最是淩厲不過,向來都是許邵壓箱底拚命的絕活。


    眼下覷見機會,許邵哪裏肯輕易放過。又怕雙方因境界差距過大,一擊不中反倒暴露自己,便用盡全力發出劍法絕招,力圖一擊斃敵。


    胡為烈刀勢還未盡,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忽見斜地裏飛出一道刺眼光華,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劍光刺破護身法力,一劍梟去頭顱。


    劍光稍作停歇便迴轉,再度消失在濃霧之中。


    叔侄兩商量好之後,許邵才將另外兩人放了出來。


    兩人見到地上的無頭屍體,齊齊大驚失色:“方才發生了什麽,這賊子竟然死了!”


    許季淵拎起匕首在衣袖上擦拭血跡,不徐不疾的說道:“方才邵兒用陣法將之困住,又有我們的法術。胡為烈縱然是丹田九重,一時也無法招架。正當他用刀法來破解時,被我瞧見破綻,摸過去用匕首削去頭顱。徹底了賬。”


    邵美琪聞言,狐疑道:“許道友手中可是匕首是法器?”


    眾所周知,凡鐵是無法破解修士護身法力的。許季淵若無法器,決計不可能如此輕鬆殺掉胡為烈,況且對方還是一位丹田九重的大高手。


    但許家除了許仲明,誰人還有法器?


    許季淵正欲找借口,卻聽許邵及時解圍,道:“諸位長輩,眼下快動身去圍殺另外兩名匪首吧,免得夜長夢多。”


    卻說左小青同顧青棠竟也是丹田七重的人物,手中的長劍也均是法器,手段犀利無比。


    圍攻他們的三家修士俱隻有丹田三四重左右,若不是占著人數眾多,加之對方並無禦劍術,這才勉力支撐這麽久。


    洞中打的如火如荼,睡在其他地方的馬賊也早已驚醒,紛紛聞訊趕來。


    如不是有青山斜陽老幻陣的阻攔,局勢恐怕又會逆轉。


    邵美琪等人聞言,登時沒再追問。許季淵快步撿起那柄鬼頭大刀,若無其事的迴道:“邵兒,指引我等出去。”


    邵美琪同向存遠欲言又止,終是沒有多說什麽。


    許邵點點頭,囑咐道:“若是不敵,可再次引入陣中。節點上的靈石還能支撐半盞茶。”


    三人點點頭,順著許邵的神識再次進入通道之中。


    許邵合攏大陣,複取出飛劍,開始禦劍刺殺陣中馬賊。


    自他晉升丹田境之後,便早早祭煉完畢。已經能夠禦劍百步,如臂使指。


    借助陣法之幻,許邵的飛劍更是危險。神鬼莫測般的出現和消失,隻餘一道淡金光華印在馬賊們眼中。


    這些馬賊俱是普通武者甚至莽夫,哪裏能地方法器之利,隻幾個唿吸之間,三四十人便皆盡被割喉穿心,洞內平添眾多屍體。


    兩處戰團愈發激烈,是兩人在見到許季淵手中的鬼頭大刀之後暴怒所致。


    這時許邵卻想起了胡為烈當時施展的馭刀法,便立即過去摸屍。


    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這樣的非凡秘籍胡為烈絕對會貼身保管。而且從他所施展的刀法的威能來看,對方修煉的法門品階絕對非常好,說不定就是頂尖煉氣級法門。


    摸索了一陣,他果然搜出一個錦布小包裹。


    手指輕輕一撚,便知道裏麵裹著的是兩枚玉簡。


    許邵大喜,這次收獲匪淺。就算後麵空手而迴也不虧了。


    而洞內,左小青和顧青棠修為再高,法器再犀利,但雙拳難敵四手,在眾人圍攻下漸漸不支。


    邵美琪瞧準時機,陡然間顯露一直隱藏的六合遊身步,鬼魅般靠近左小青,一記重拳打在他的運氣穴位上,打亂了他的法力運轉,其他人見勢,立即一擁而上……


    然而顧青棠那邊卻出了岔子,對方眼見逃生無望,便散盡丹田法力自爆,直接波及了包括許及任在內的五名修士,躁動的靈氣恢複平靜過後,劫後餘生的眾人也都受傷不輕。


    “該死的顧青棠,真狠!”向存遠後怕不已的謾罵著。


    邵美琪見受傷的均是許家同向家修士,心情大好,捂著嘴逗趣道:“傳聞這顧青棠乃是罪宦之子,學識頗好。畢竟是讀書人,是要比常人狠毒些。”


    眾人聞言無不大笑。


    這時許邵也收拾停當,走了進來道:“外麵的賊匪我已處理幹淨。”


    眾人聞言笑聲一窒,許及任咽了咽幹燥的喉嚨,難以置信問道:“小七是說你把這一百多馬賊悉數殺了?”


    許邵搖了搖頭,眾人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卻不想還沒等他們徹底放鬆,就聽許邵道:“除去先前一起殺掉的四十三人不算,我後麵隻殺了七十餘馬賊。他們闖入陣中之後為幻像迷惑,根本不足為懼。”


    聽完這話,眾人當場石化,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念頭——仙人在上,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殺胚!


    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能在殺完這麽多人之後還麵不改色,無動於衷的。


    見氣氛有些沉悶,許季淵主動道:“既然馬賊已滅,此地寶藏便盡歸我等所有。等找到寶藏,我們再行分配如何?”


    其他人聞言,也都沒有異議。


    除受傷無法動彈的修士之外,其餘人快速穿梭在各個暗室之中,很快就將青殺寨的藏寶庫找到。


    但令人奇怪的是,偌大的石窟空空如也,隻有零星幾箱子的銀餅子和一些珠寶首飾,差不多兩三千兩官銀。


    窮酸的簡直丟山賊的臉。


    許季淵等人聽聞來報,也都錯愕不已。不敢相信在青殺口打家劫舍多年的胡為烈三兄弟竟隻有這點家私。


    但東邊不亮西邊亮,他們在搜索三人臥室之際,意外找到他們修煉的法門和幾門法術。床底暗格中又尋到三小箱子靈石,合擊六百餘下品靈石。


    特別是在左小青屍體上,還搜出了兩道法門。一秘籍一玉簡。


    玉簡中銘刻的時普通煉氣法門《青風訣》,潛力與《斂元訣》相近。


    另一門就厲害了,名叫《混元道果訣》乃是頂級煉氣法門,可運行三十五條經脈,鑄造丹田九寸九分九厘,距離道果級丹田隻有一厘之差。


    “哈哈哈,我就說做剪徑生意的不會如此窮酸,原來寶貝在這裏。”


    向存遠大笑,眾目睽睽之下,他也無法掩藏。再加上先前已經說好平分,是故在摸出秘籍之後,他隻得主動坦白。


    許季淵這時也道:“難怪這三兄弟修為都漲的厲害,半年時間幾乎脫胎換骨一般。隻是這混元道果訣為何不是玉簡,而是手抄本?”


    邵美琪聞言,匆匆出去,過了一會兒才返迴,神色莫名看了一眼許邵,終是沒有說話。


    向存遠疑惑道:“邵道友,你方才所為何事?”


    邵美琪眼神止不住往許邵哪裏看,口中卻答道:“也無什麽重要的事,隻是想看看胡為烈的屍首是否同樣有秘籍罷了。向前輩不用問了,我已搜過,他沒有攜帶秘籍與玉簡。”


    說著,她又不住可惜顧青棠過於狠毒,寧願粉身碎骨也不願意求饒,使得他們失去獲得他所修煉法門的機會。


    聽得這話,向存遠才想起來,三人離開之際並未摸屍,而許邵又在後麵,胡為烈身上的東西估計就是他得了。


    但即便如此,兩人也不敢找他討要。因許邵背後已有陣法師師承,未來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他們不願因小失大,平白惡了一位正在崛起中的天才。更何況左小青身上的秘籍以及法劍已經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是故兩人簡單對答之後也隻是假做不知。轉而對許季淵道:“既然財貨已經搜羅完畢,就開始分配吧。”


    許季淵點點頭:“當時如此。”


    邵美琪接口道:“你我一人得一件法器,就不必重新分了。普通財貨與靈石一分為三,每家各拿三分之一。至於這道混元道果訣與法術,拿迴去抄錄之後每家各得一本,現在就暫時由我們三人共同保管。如何?”


    其他兩人聞言,俱無異議。隻是許季淵問道:“秘籍隻有一本,你我三人如何共同保管?”


    邵美琪麵不改色的答道:“當然是寸步不離了。向家離此地最近,我們暫時先去前輩家中歇息一晚,順便抄錄秘籍。可否?”


    向存遠見邵美琪身為女子都不避諱,他自然不會拒絕,滿口答道:“有何不可?”


    “那玉簡中所在的青風訣呢?”許季淵又問。


    邵美琪思索道:“如此法門放在誰家都不放心。不若放置在島上由三家修士共同看管,任小輩修煉如何?混元道果的原本也可放置在上麵。”


    兩人覺得反正三家修士常駐島上,這樣處置也未為不可,於是齊齊答應下來。


    隻見向存遠將秘籍放入懷中,許季淵同邵美琪當即靠近前如護衛一般。


    其他人則清理了財貨之後各用一個箱子裝了,匆匆離開青殺寨。


    許邵落後幾步,用神識感應整座石窟,在處理掉幾條漏網之魚後又點起一把火,將這方賊窩燒了個精光。


    確定無後患之憂後,他這才轉頭追趕上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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