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石豪看著手機上彈出來的動態更新消息,真是對石風鈴無言以對。


    這家夥風風火火地在高樓上自拍,那張嘟著嘴的粉嫩臉頰湊到屏幕前,哢哢哢地和後方烈焰轟天的廢墟幾張合照,順帶著還把lethe給一起拍了下來。


    隻是自拍留念倒沒什麽,關鍵是這家夥用前兩天創的新號發在了網上,標題是……“擊退怪獸的英雄,假麵騎士!”一下子就有了數十萬的瀏覽量。


    “有什麽關係嘛……反正文明地平線那些家夥會清理網絡的。”


    “不過這次這麽多人看到了,大概率也是瞞不下去了嘍。”石風鈴粉嫩的舌頭一下下的舔著冰淇淋,單手抓著滑索,從大樓頂端緩緩爬迴下麵兩層。


    “這樣一來,就甩開那些蠢保安了。”


    她若無其事地背著背包,大搖大擺的走進電梯,徑直去往一樓。


    槍械已經拆分,塞進了包裏,這樣一來她就是個完美無缺的普通職員。


    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石風鈴的渾身都籠罩著“姐就是女王的自信”,長發微動,貼身的ol服勾勒出她修長的大腿。


    走出電梯的瞬間,好幾個加班到這個點才堪堪下班的白領都不禁眼球僵住,癡漢般被她吸引,像是被愛神一箭射穿心髒。


    “so easy,嘻嘻。”


    直到走出公司大門,石風鈴都還是意氣風發,感覺自己就像是那種穿著漆黑夜行衣,各種潛伏暗殺的女忍者。


    但下一秒,她嗖地一下被拽進了小巷。


    真的是“嗖”一下,簡直像是被掛在了一台馬赫級的戰機之上,場景瞬間變換。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並不是什麽美女被拖進小巷後的付費橋段,反而有點惡心。


    “嘔!”


    她大口嘔吐,姣好的麵容扭曲得像是滿臉黑線的龍舌蘭姑娘,冰淇淋、小龍蝦、關東煮、冰糖葫蘆,看來這位“忍者之王”來狙擊之前還沒頭沒腦地大吃了一頓提前慶祝勝利。


    這位美女連嘔吐都嘔吐得這麽優雅,臉頰上是迷離的嫣紅,修長的脖頸像是鹵好的鴨脖,伸長了狂吐。


    但以波音客機速度把她“嗖”一下整來這裏的暴躁老哥可不是憐香惜玉的好男人。


    “給你七秒迴答。”


    冷冰冰的聲音在耳畔傳來。


    “誰派你來的?什麽組織?任務是什麽?”


    “嘔!”石風鈴還在狂吐不止,看這架勢像是要把大腸小腸一齊吐出來,也不知有沒有聽清鳴神我渡的話。


    鳴神我渡可是老遠就看到了這位姐們,也許在石風鈴看來自己距離超遠,打完就跑靈活的像是山裏的狗,可在假麵騎士lethe蝗蟲形態逆天的視力下,連她衣領下隱隱露出的顏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七、五……”


    鳴神我渡一手抓著石風鈴的後頸領子,像是提著隻小雞仔。


    “三二!”冰冷的聲音連帶著兩個加速,哪裏是數七秒,根本是閻王催命。


    “你tm!再動我一下我讓你知道我是誰!”


    石風鈴很想爆粗口,她被假麵騎士lethe抓住“嗖”一下拖進小巷,震蕩得腦子都快暈過去,胃部一陣翻湧,她一個落落大方的美女,現在吐得跟個沼氣池泄露了一樣。


    “一!”


    兇悍的拳氣撲麵而來,石風鈴像是迎麵對著鼓風機,整個嘴巴被吹的大張,耳畔唿唿作響。


    “我叫石風鈴,今年21歲,在tiya工作,主要任務是讓聖紋協會不痛快,興趣是唱跳,平時會打點籃球。”


    她猛然抱頭蹲下,語速快如閃電,求生欲拉滿。


    石風鈴嘴角還沾著嘔吐物,多年積累的傲氣總算沒跪下,但也隻是沒跪下……


    人在江湖混,哪能不低頭,這位老哥的暴躁程度她是剛剛見過的,連裝慘跑路的卡塔都沒放過,一炮射成了“心花怒放”,明明隔著猩紅的複眼漆黑的麵具,臉上卻像是就寫著“不留活口”四個大字。


    “tiya?”


    鳴神我渡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組織。


    “呃,就是專門給聖紋協會找不痛快的組織,我們老大見過你,那個,滿嘴黃牙有口臭,矮的像個霍比特人,醜的像隻哥布林,還喜歡撿煙屁股抽的怪老頭。”


    “有印象嗎?”


    石風鈴揉著雙手,心裏暗暗叫苦,陸海鬥麵前她是傲氣十足的小龍女,可偏偏遇上這種不講道理的殺胚。


    她見過之前假麵騎士lethe的戰鬥影像,古賀對他評價頗高,瞎子前輩也挺中意,但總結一下還是不做無用的招生,畢竟太過狂野。


    “那家夥……”


    想起鹿羽山和自己換蠑螈石板還遞煙的臭老頭,鳴神我渡臉上一陣黑線。


    不過看剛剛的形容,古賀那老頭真的是這家夥的老大嗎?這世上哪有這麽黑自己家老大的。


    鳴神我渡的手還在流血,和瑞索若斯互砍留下的傷依然不輕,如果是以前早該讓他倒下,現在卻異常的有精神。


    “滋!”


    一滴血忽然滴落,掉到石風鈴白皙的手背之上,瞬間冒起一陣青煙。


    “你……”


    石風鈴吃痛,玉手一縮,低頭看向手背上顏色深邃的血液。


    血液的溫度至少達到90度,就算是驅動了起源騎士係統,在不是激戰的情況下達到這樣的溫度也太過異常,而且……


    她看著自己緩緩滲血,被灼傷一小塊的手背,下意識地後退,後腦勺幾乎撞到了牆上……


    “你……”


    她眨著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是forsaken?”


    ……


    “你……”


    她睜著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是誰?”


    新條彤像隻靈活的狗,繞著陸海鬥走了兩三圈,目光上下打量。


    “我認識的陸海鬥才不會來協會報告工作。”


    她一拍腦袋,清澈的眼神透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巴巴爾你這個狗雜種!”


    “你才巴巴爾!”


    陸海鬥對著這隻傻貨就是一記手刀,通過在網吧鍛煉槍法,他現在已經能很好的控製力量,不至於一手刀下去給新條彤劈得腦洞大開。


    不過因為打遊戲天生就菜,他總是被賦能哥打到紅溫,一不小心就按壞了好幾個鍵盤,搞得好幾家網吧以為他砸場子,對他下了逐客令。


    “漫威裏浩克鍛煉忍受憤怒的能力,就應該去網吧鍛煉。”


    陸海鬥對自己的“特訓”很滿意。


    所以說,當初在網吧遇到石風鈴那次,還真不是他存心擺爛,畢竟是有著超人般的力量,全力爆發拉個屎說不定都能把廁所崩爛。


    “你小子怎麽轉性了,來跟我報告工作。”新條彤嘟著嘴,剛剛挨了一手刀,她像是委屈巴巴的小媳婦,已經和海鬥走到了白色大廳門口。


    海鬥倒沒什麽好報告的,總不能說自己悄咪咪看到了聖紋協會收集“源質”的邪惡勾當,然後在網吧特訓了一個禮拜,現在跟著新條彤報告工作,順便暗中準備搞事。


    倒是新條彤有一大堆事情要報告,上到陸海鬥這周做了什麽、去了哪裏,下到陸海鬥睡眠質量如何、血糖血壓狀況甚至飲食情況,簡直像是熊貓飼養員。


    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海鬥比熊貓還要珍稀一萬倍,畢竟是全球唯一一例s級聖紋者,還是唯一一個不同於lethe血係的聖紋者。


    “我還以為你真的要跳槽了。”


    新條彤對海鬥會留在協會一直沒信心,換做別人協會多的是手段,但陸海鬥由於是s級,協會的決議還是暫時用較為溫和的處理方式,所以洗腦、催眠、調教、藥物控製一類的全不能用,偏偏這小子對色誘、利誘,乃至於求情威脅都油鹽不進。


    “要不要一起進去。”


    “你今天來了,好歹在紫大人麵前露個麵,這樣領導才知道你有心,才好提拔你。”


    新條彤嗬嗬笑著,一副職場老油條的猥瑣表情。


    “別了,我可不想聽某個人喋喋不休地匯報我的事。”


    “我就在門口溜溜。”


    “好叭。”新條彤無奈,不過想著海鬥這樣的s級也不愁領導不注意,能來已經算是一大進步了,便自己走進了大廳。


    海鬥一個人走在陽光明朗的屋外,已至深冬,x國的天氣也漸漸冷了起來。


    氣溫低至6度,這座海上小島上更是海風凜冽,他像個傻瓜似的穿著薄薄的紅色格子襯衫,卻絲毫不覺得冷。


    他唿出一口熱氣,白霧在空中緩緩飄散,想來這一切真是恍然若夢。


    小時候他體質很差,晚上睡覺總是一身冷汗,跟著老姐去練舞室吹了空調,結果頭暈嘔吐,折騰得麵色蒼白。


    到了初夏,他會莫名流鼻血,早上猛然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躺在血泊裏,白色的床單被染的猩紅。


    他吃了很久的中藥,很久,久到那樣的苦澀到現在都還殘留在他的身體裏,迴味起來覺得作嘔。


    身體不好,天生的陰虛火旺,水痘、流感,唿吸道傳染病,反正該得的病他是一個沒落下,和那種武俠小說裏天生神力,氣貫山河天資卓絕的少俠根本比不了。


    在最熱衷於出風頭的年紀裏,他想和班級同學一起參加拔河比賽,但那時他還不如班上的女生高,扳手腕也扳不過女孩,長得又是一張秀氣的臉,理所當然地被老師規勸,排除在外。


    到底是倒黴,還是幸運,這樣不起眼的衰仔,最後居然真的像是小說裏一樣成為了s級聖紋者……


    可……不知為何,那樣的事,卻又好像是那麽的必然……


    “諾丁?”


    他正微微走神,忽然看到了前方一個席地而坐的大漢。


    這家夥還是那麽的畫風出奇,一絲不掛,遠遠地坐在一株大樹下,像是在對著個什麽玩意發呆。


    他從新條彤那裏聽說了,這家夥又殺了人,就是上次迎戰石豪之前,在地鐵邊把一個小孩的父親推進了軌道中央。


    負麵報道很快被方舟黨動用力量刪除,明明是這樣一個殺人的神經病,明明一絲不掛地坐在那裏,不知為何,海鬥卻停下了腳步。


    “看起來……很孤單……”


    很難形容這是怎樣的感受,諾丁是獅子般的家夥,就算是起源裝載形態lethe也不能壓製他,如果一隻獅子獨自趴在草地上,你大概也隻會覺得他威猛而不是孤單。


    可海鬥就是莫名這樣覺得。


    要是一個黑長直文靜美女這樣孤零零坐著,他說不定有些惋惜,可那是個暴露狂哎。


    “喂,在幹嘛?”


    他走近,諾丁卻小心翼翼地把手裏的透明玩意往身後藏了藏。


    “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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