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末日餘燼(四)
假麵騎士Lethe滅世的哀碑 作者：失眠鯨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石屋內，燭火閃爍，陰暗的一角裏，少年默立，深邃如淵的眼眸中，幽綠色的暗芒閃爍。
譎夜緩緩開口，像是君主啟動戰爭的按鈕，下定了某種決心……
“把forsaken的血，注入到我身上吧……”
“你瘋了嗎？不行，絕對不行。”
布靈頓抓起桌上的籠子，裏麵是幾隻大號的老鼠，每一隻都隻剩焦黑的空殼，像是遭受了極度非人的折磨。
然而事實上，布靈頓對這些小鼠很好，雖說是街市上買的實驗對象，對他這種內心像隻綿羊的技術宅也能算是不錯的寵物。
他本來還想著，萬一有剩下的活體，就當做寵物養著，但每一隻小鼠都不出意料的死亡，隻因為注入那隻forsaken的血。
全身的毛發皮膚盡數燒焦，很難想象，它們在死前，體內匯聚了null攝氏度的高溫，超過2000大卡的熱量相當於一個小型熔爐，或許正是血液裏蘊藏著這樣的力量，才讓forsaken君臨地球的頂端。
小鼠的肌肉萎縮扭曲，內部已經完全被燒成空殼，多半是死前強烈的痛楚，讓它們的屍體呈現極度詭異的姿態，兩個眼球都被蒸發，隻剩一層薄薄的灰膜。
“這不是生物能承受的力量，僅僅隻是3ml的量，就讓它們的身體變成了這樣……皮膚、內髒，大麵積灼傷，致命的高熱和腐蝕從內部摧毀一切。”
“腐蝕、高熱，這不是什麽神的禮賜，而是毒藥，除了forsaken，這些血會由內而外摧毀任何注入它的生靈。”
“但是，沒有在人體身上試過，不是嗎？”譎夜反駁，這幾天他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像是心中壓著一塊陰雲。
“塔”接到來自其它兩大城的密報，兩天前，拉萊耶被蝗蟲forsaken攻破城門，緊接著，數以萬計的forsaken像是蝗災般侵入城市，幾乎殺光了所有人，據說forsaken大軍過後，拉萊耶連建築的殘渣都沒剩下。
另一邊，奈克特被未知forsaken襲擊，據說是天空睜開了“眼”，幽綠色的巨眼，那家夥甚至沒有現身，隻是一眼就讓城裏所有人陷入瘋狂，互相殘殺。
“拉萊耶和奈克特已經陷落，這不是巧合，下一個……”譎夜眉頭緊鎖，“就是坎達斯。”
“我知道……”布靈頓沉默著，氣氛有些凝重，老實說他真不喜歡譎夜這樣的人，多管閑事，forsaken進攻，首先應該操心的不是“塔”嗎？那些大人物都還安坐著，波瀾不驚，你一個窮小子，著什麽急？
可是譎夜救了他，單獨抓迴去一個逃兵，按照“塔”的法律，是可以選擇奪走這個逃兵的自由權和所有財產的，譎夜明明可以把他變成自己的奴隸，卻沒有這樣做。
“我很羨慕你，譎夜……”
“你有勇氣去做這些事，換做我，肯定不敢……我連和forsaken麵對麵都不敢……”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你把我當朋友。”
“所以不行，這根本就是自殺。”
“再給我點時間，說不定還能研究出什麽。”
“小鼠之後，可以用大點的動物做實驗，牲畜、恐龍，總之，還有機會。”
他幾番勸說，最終還是暫時打消了譎夜利用forsaken血的想法。
奈克特和拉萊耶陷落的消息是兩大城的“塔”成員用某種方式傳遞的，按理來說，這種事應該瞞著，他們是最後的人類了，一旦直到其它同胞都滅亡，坎達斯將會陷入混亂當中。
但似乎是“塔”裏有人在刻意傳播消息，通過軍隊，軍隊再把消息告知親屬、朋友，人心在緩緩動蕩。
兩天後，開始有大量難民匯聚到坎達斯城外。
譎夜作為軍隊一員，負責駐守城門。
城門緊閉，超過30噸的巨石城門，如果不是塔裏的那些老家夥發令，平時是絕對不會打開的。
此刻轉輪發出嘎吱嘎吱的旋轉聲，巨石城門緩緩升起，厚重而威嚴的城牆開啟了一道門，卻不是對這些難民……
“譎夜，這次的任務是把拉萊耶和奈克特的塔高層接迴來，不要做多餘的事。”譎夜旁邊，帶著白胡須的老隊長叮囑著，一臉不放心地又瞟了譎夜兩眼。
譎夜隸屬的是巡邏衛隊，自然也是有隊長的。
衛隊人不多，因為譎夜之前挑戰“神之翼”臭名遠揚，這些人怕因為譎夜惹禍上身，都很排斥他，搞得同事關係都不怎麽樣。
隊長伐姆，就是剛剛說話的中年大叔，倒是不怎麽在意這些，他算是譎夜的老爹的堂叔的弟弟的兒子，最開始還是譎夜找了這層關係才好歹擠進了巡邏衛隊。
“塔的高層？那這些民眾怎麽辦？”
譎夜跟著衛隊走著，城門一開，大量的難民像是看到了希望，立刻想要湧入城門，但大量的士兵早已堵住城門，手持長矛重盾，嚴陣以待。
人群衝的衛隊成員七零八落，像是逆著湍急的河流前進。
“繼續前進，不要管他們。”伐姆的聲音洪亮。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啊啊！”
為首衝擊的難民發出哀嚎，一人被長矛洞穿眼球，瘋狂地嘶吼著，還有幾個被長矛紮進了肚皮，撕開巨大的豁口，血淋淋的內髒沿著傷口滑落，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喂！沒必要吧！”
譎夜剛想離隊，卻被隊長拉住了。
就算阻攔難民，也不至於這樣吧！
這些人也是又饑又餓，剛剛經曆那樣可怕的災難，說不定年輕人和朋友都葬送在那樣的災難中，自己的家園被毀滅，大量的同胞在眼前像是螞蟻一樣被虐殺致死，他們飽受恐懼與饑餓折磨。
白堊紀的夜晚溫度很低，兩大城離坎達斯那麽遠，一路過來不知要凍死餓死多少人，
“他們隻是想活下去！”
“我知道，你想過這些難民擠進城裏會怎樣嗎？”隊長用力地按住他，語氣凝重。
“這些難民又饑又餓，剛剛經曆forsaken屠城，滿心恐懼，隻顧得上自己活下去。但是坎達斯容納不了這麽多的人，食物，住所都不夠，如果這些人衝入城內，他們沒有食物、沒有住所，就會發生暴亂，到時候城裏又要死多少人。”
“坎達斯的兵力是三大城裏最少的，這麽多的難民，假如一起發生暴亂，根本鎮壓不完，你的妹妹不也在城裏，如果你阻止軍隊，放他們進去，你妹妹被饑餓的難民傷害怎麽辦？”
隊長到底是個理智的人，三言兩語，算是暫時說服了譎夜。
“求你了，給點吃的吧……”一雙雙枯瘦的手伸向譎夜一行衛隊，上萬的難民全部聚集於城外，像是烏泱泱的一片黑色大海。
這些人麻木，枯瘦，像是一具具軀殼，有的甚至被嚇瘋了，流著哈喇子，自言自語。
譎夜靠近，隻聽到嘶啞得像是快要死去的聲音，機械地重複著“滅亡，神……滅亡……”
“沒有傷者？”譎夜一路走去，有些疑惑，按理來說城池陷落，forsaken襲城，難民裏不可能沒有傷者。
“受了傷，大部分都活不到這裏。”
“還有的……”隊長微微歎氣，指了指一邊圍繞著一口鐵鍋狼吞虎咽的幾個難民，他們吃的瘋狂，恨不得把骨頭都嚼爛咽下去，兩眼通紅，根本不像是人類而是餓急了眼的豺狼。
譎夜的拳頭微微握緊，那鍋裏，赫然是一個煮熟的人類頭顱，周圍漂浮著手指、小臂，被這些人哄搶。
“這個世界……光是活著就已經是極限了……”隊長轉過臉去，帶著隊伍繼續向前。
“髒死了，離老子遠一點！”
後方傳來一個衛兵的怒罵，原來是被髒兮兮的難民女孩糾纏上了。
衛兵又蹬了兩腳，女孩才滿身泥濘地爬起，灰撲撲的臉上，兩道鼻血橫流……
她神情麻木，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隻是緩慢地揉了揉被踢中的腹部，重新向其它衛兵伸手。
女孩的年紀，估計比紫還要小個三四歲，本該是最為清澈純真的年紀，眼裏卻再也看不到光了。
兩塊肉幹被遞到女孩的手心。
“給……”
譎夜微微一笑，俯身擦去女孩鼻尖的血跡
這肉幹本來算是他的午餐，但一頓不吃也不打緊。
女孩有些吃驚，緊接著立刻狼吞虎咽起來，她剛剛把第二塊肉幹塞進懷中，後方的一大群小孩和大人就已經衝了過來，像是暴走的野獸般把女孩撲倒，毫不顧忌地把手伸進女孩的衣中，哪怕女孩再怎麽掙紮，還是無濟於事，被搶走了肉幹。
譎夜呆住了，這麽多的人一起哄搶，他能做什麽？打退他們，可這些人不也很饑餓嗎？就算現在保護了女孩，隻要弱小，女孩的東西還是會被搶走……
他能救一個人，卻隻能救一時，而這個荒誕瘋狂的世界呢，連一時，他都救不了……
這些瘋狂的人群拚命地哄搶那塊肉幹，譎夜甚至大打出手，直到最後搶到肉幹的男孩被大人活活掐死，這場鬧劇才算結束。
忽然風起，天變得陰雲籠罩而來，像是醞釀著一場大雨……
譎夜忽然覺得有些冷，這個世界……冰冷得讓人窒息。
譎夜緩緩開口，像是君主啟動戰爭的按鈕，下定了某種決心……
“把forsaken的血，注入到我身上吧……”
“你瘋了嗎？不行，絕對不行。”
布靈頓抓起桌上的籠子，裏麵是幾隻大號的老鼠，每一隻都隻剩焦黑的空殼，像是遭受了極度非人的折磨。
然而事實上，布靈頓對這些小鼠很好，雖說是街市上買的實驗對象，對他這種內心像隻綿羊的技術宅也能算是不錯的寵物。
他本來還想著，萬一有剩下的活體，就當做寵物養著，但每一隻小鼠都不出意料的死亡，隻因為注入那隻forsaken的血。
全身的毛發皮膚盡數燒焦，很難想象，它們在死前，體內匯聚了null攝氏度的高溫，超過2000大卡的熱量相當於一個小型熔爐，或許正是血液裏蘊藏著這樣的力量，才讓forsaken君臨地球的頂端。
小鼠的肌肉萎縮扭曲，內部已經完全被燒成空殼，多半是死前強烈的痛楚，讓它們的屍體呈現極度詭異的姿態，兩個眼球都被蒸發，隻剩一層薄薄的灰膜。
“這不是生物能承受的力量，僅僅隻是3ml的量，就讓它們的身體變成了這樣……皮膚、內髒，大麵積灼傷，致命的高熱和腐蝕從內部摧毀一切。”
“腐蝕、高熱，這不是什麽神的禮賜，而是毒藥，除了forsaken，這些血會由內而外摧毀任何注入它的生靈。”
“但是，沒有在人體身上試過，不是嗎？”譎夜反駁，這幾天他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像是心中壓著一塊陰雲。
“塔”接到來自其它兩大城的密報，兩天前，拉萊耶被蝗蟲forsaken攻破城門，緊接著，數以萬計的forsaken像是蝗災般侵入城市，幾乎殺光了所有人，據說forsaken大軍過後，拉萊耶連建築的殘渣都沒剩下。
另一邊，奈克特被未知forsaken襲擊，據說是天空睜開了“眼”，幽綠色的巨眼，那家夥甚至沒有現身，隻是一眼就讓城裏所有人陷入瘋狂，互相殘殺。
“拉萊耶和奈克特已經陷落，這不是巧合，下一個……”譎夜眉頭緊鎖，“就是坎達斯。”
“我知道……”布靈頓沉默著，氣氛有些凝重，老實說他真不喜歡譎夜這樣的人，多管閑事，forsaken進攻，首先應該操心的不是“塔”嗎？那些大人物都還安坐著，波瀾不驚，你一個窮小子，著什麽急？
可是譎夜救了他，單獨抓迴去一個逃兵，按照“塔”的法律，是可以選擇奪走這個逃兵的自由權和所有財產的，譎夜明明可以把他變成自己的奴隸，卻沒有這樣做。
“我很羨慕你，譎夜……”
“你有勇氣去做這些事，換做我，肯定不敢……我連和forsaken麵對麵都不敢……”
“但是，就是因為這樣，你把我當朋友。”
“所以不行，這根本就是自殺。”
“再給我點時間，說不定還能研究出什麽。”
“小鼠之後，可以用大點的動物做實驗，牲畜、恐龍，總之，還有機會。”
他幾番勸說，最終還是暫時打消了譎夜利用forsaken血的想法。
奈克特和拉萊耶陷落的消息是兩大城的“塔”成員用某種方式傳遞的，按理來說，這種事應該瞞著，他們是最後的人類了，一旦直到其它同胞都滅亡，坎達斯將會陷入混亂當中。
但似乎是“塔”裏有人在刻意傳播消息，通過軍隊，軍隊再把消息告知親屬、朋友，人心在緩緩動蕩。
兩天後，開始有大量難民匯聚到坎達斯城外。
譎夜作為軍隊一員，負責駐守城門。
城門緊閉，超過30噸的巨石城門，如果不是塔裏的那些老家夥發令，平時是絕對不會打開的。
此刻轉輪發出嘎吱嘎吱的旋轉聲，巨石城門緩緩升起，厚重而威嚴的城牆開啟了一道門，卻不是對這些難民……
“譎夜，這次的任務是把拉萊耶和奈克特的塔高層接迴來，不要做多餘的事。”譎夜旁邊，帶著白胡須的老隊長叮囑著，一臉不放心地又瞟了譎夜兩眼。
譎夜隸屬的是巡邏衛隊，自然也是有隊長的。
衛隊人不多，因為譎夜之前挑戰“神之翼”臭名遠揚，這些人怕因為譎夜惹禍上身，都很排斥他，搞得同事關係都不怎麽樣。
隊長伐姆，就是剛剛說話的中年大叔，倒是不怎麽在意這些，他算是譎夜的老爹的堂叔的弟弟的兒子，最開始還是譎夜找了這層關係才好歹擠進了巡邏衛隊。
“塔的高層？那這些民眾怎麽辦？”
譎夜跟著衛隊走著，城門一開，大量的難民像是看到了希望，立刻想要湧入城門，但大量的士兵早已堵住城門，手持長矛重盾，嚴陣以待。
人群衝的衛隊成員七零八落，像是逆著湍急的河流前進。
“繼續前進，不要管他們。”伐姆的聲音洪亮。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啊啊！”
為首衝擊的難民發出哀嚎，一人被長矛洞穿眼球，瘋狂地嘶吼著，還有幾個被長矛紮進了肚皮，撕開巨大的豁口，血淋淋的內髒沿著傷口滑落，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
“喂！沒必要吧！”
譎夜剛想離隊，卻被隊長拉住了。
就算阻攔難民，也不至於這樣吧！
這些人也是又饑又餓，剛剛經曆那樣可怕的災難，說不定年輕人和朋友都葬送在那樣的災難中，自己的家園被毀滅，大量的同胞在眼前像是螞蟻一樣被虐殺致死，他們飽受恐懼與饑餓折磨。
白堊紀的夜晚溫度很低，兩大城離坎達斯那麽遠，一路過來不知要凍死餓死多少人，
“他們隻是想活下去！”
“我知道，你想過這些難民擠進城裏會怎樣嗎？”隊長用力地按住他，語氣凝重。
“這些難民又饑又餓，剛剛經曆forsaken屠城，滿心恐懼，隻顧得上自己活下去。但是坎達斯容納不了這麽多的人，食物，住所都不夠，如果這些人衝入城內，他們沒有食物、沒有住所，就會發生暴亂，到時候城裏又要死多少人。”
“坎達斯的兵力是三大城裏最少的，這麽多的難民，假如一起發生暴亂，根本鎮壓不完，你的妹妹不也在城裏，如果你阻止軍隊，放他們進去，你妹妹被饑餓的難民傷害怎麽辦？”
隊長到底是個理智的人，三言兩語，算是暫時說服了譎夜。
“求你了，給點吃的吧……”一雙雙枯瘦的手伸向譎夜一行衛隊，上萬的難民全部聚集於城外，像是烏泱泱的一片黑色大海。
這些人麻木，枯瘦，像是一具具軀殼，有的甚至被嚇瘋了，流著哈喇子，自言自語。
譎夜靠近，隻聽到嘶啞得像是快要死去的聲音，機械地重複著“滅亡，神……滅亡……”
“沒有傷者？”譎夜一路走去，有些疑惑，按理來說城池陷落，forsaken襲城，難民裏不可能沒有傷者。
“受了傷，大部分都活不到這裏。”
“還有的……”隊長微微歎氣，指了指一邊圍繞著一口鐵鍋狼吞虎咽的幾個難民，他們吃的瘋狂，恨不得把骨頭都嚼爛咽下去，兩眼通紅，根本不像是人類而是餓急了眼的豺狼。
譎夜的拳頭微微握緊，那鍋裏，赫然是一個煮熟的人類頭顱，周圍漂浮著手指、小臂，被這些人哄搶。
“這個世界……光是活著就已經是極限了……”隊長轉過臉去，帶著隊伍繼續向前。
“髒死了，離老子遠一點！”
後方傳來一個衛兵的怒罵，原來是被髒兮兮的難民女孩糾纏上了。
衛兵又蹬了兩腳，女孩才滿身泥濘地爬起，灰撲撲的臉上，兩道鼻血橫流……
她神情麻木，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待遇，隻是緩慢地揉了揉被踢中的腹部，重新向其它衛兵伸手。
女孩的年紀，估計比紫還要小個三四歲，本該是最為清澈純真的年紀，眼裏卻再也看不到光了。
兩塊肉幹被遞到女孩的手心。
“給……”
譎夜微微一笑，俯身擦去女孩鼻尖的血跡
這肉幹本來算是他的午餐，但一頓不吃也不打緊。
女孩有些吃驚，緊接著立刻狼吞虎咽起來，她剛剛把第二塊肉幹塞進懷中，後方的一大群小孩和大人就已經衝了過來，像是暴走的野獸般把女孩撲倒，毫不顧忌地把手伸進女孩的衣中，哪怕女孩再怎麽掙紮，還是無濟於事，被搶走了肉幹。
譎夜呆住了，這麽多的人一起哄搶，他能做什麽？打退他們，可這些人不也很饑餓嗎？就算現在保護了女孩，隻要弱小，女孩的東西還是會被搶走……
他能救一個人，卻隻能救一時，而這個荒誕瘋狂的世界呢，連一時，他都救不了……
這些瘋狂的人群拚命地哄搶那塊肉幹，譎夜甚至大打出手，直到最後搶到肉幹的男孩被大人活活掐死，這場鬧劇才算結束。
忽然風起，天變得陰雲籠罩而來，像是醞釀著一場大雨……
譎夜忽然覺得有些冷，這個世界……冰冷得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