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進間,燕大山咧開大嘴,“放心,小兄弟,我的刀不夠鋒利,切完獸皮立馬還你。”


    聽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語,項小天也笑了。月光下,他露出森寒整齊的牙齒,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是殺意極濃之時。


    在距離龍紋刀僅剩兩丈之際,燕大山身如狡兔,倏地躍出,粗大手掌緊緊握住刀柄。霎時間,一股無與倫比的磅礴力量湧入手臂,似能開天辟地。


    “絕品靈器!”他麵露癲狂,失聲叫嚷起來。


    眾人駭然,都知道這是柄好刀,誰曾想居然是柄絕品靈器,這可是真正的神兵!


    林非鹿美眸圓瞪,簡直不可思議!


    林飛虎攥緊手中長刀,憑借之前對方空手接白刃,加上如今的絕品靈刀,他已無比確信——這哪是什麽煉體修士?絕對隱藏實力。


    燕大山強忍激動之情,陡然使勁,赫然發現——手臂迸發之勁宛如泥牛入海,刀身紋絲不動。


    當然不動,若是靈器被別人碰到便能拿走,這還叫什麽靈器?


    就在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滿臉憋得通紅之時,兩道身影極速而至。


    一隻妖一個人。


    噗呲~


    極輕微的碎聲響起,這聲音很輕,宛如脆紙被撕裂。燕大山神情微惘,從胸膛透出的利爪,在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灼煌刺眼。


    此處,為何還有妖獸?


    他的神情充滿震駭與困惑,怪隻怪自己全身心注意皆在刀上。伴隨著無盡悔恨,身子無力癱軟。


    火雲獸一擊斃殺燕大山。


    項小天毫不遲疑,抽刀暴退。他的眸光沒有看向火雲獸,一邊給虎子和鷹下達偷蛋和雷光紫藤指令,一邊朝剛剛到場的男子看去。


    夜風勁拂,男子衣衫獵獵炸響。


    星光下,他左臉頰刀疤宛如猙獰小蛇,格外滲人,滿臉譏諷,“一個個道境修士,居然連把靈器都沒,真是笑死人。你們現在離開,把妖獸皮讓給我如何?”


    “石岩,你要點臉?我們辛苦廝殺半宿,你漁翁得利?”黃發女子怒不可遏。


    “黃臉婆,若是平時我尚有幾分忌憚,如今你們皆受重傷,有什麽資格跟我討價還價?”石岩墨眉挑起,滿臉不屑。


    “你!”她緊抿紅唇,胸膛如擂鼓。


    她不是第一天認識石岩,此人極為自私,專搞這種勾當。眼下眾人皆是重,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石岩,我們還有四人。你這麽大口氣,不怕閃了腰?何況還有隻火雲獸在旁虎視眈眈,不如我們合力將其擊殺,那頭火雲獸獸皮給你如何?”林非鹿臉色也極為難看,語氣冷若寒霜。


    “吆喝,這不是林非鹿嘛…不好意思,擊殺火雲獸,我一人足矣,不勞你們費勁。”


    石岩一眼瞧出火雲獸亦是重傷,方才垂死一擊將燕大山擊斃,如今已是強弩之末。


    話音甫落,火雲獸倏然扭身。並不是因為它聽到這些人的話語,而是它感受到有東西闖入洞窟,那裏有它的蛋。


    怎能不讓它驚懼?


    可惜重傷之軀,石岩全部注意力皆在其身上。火雲獸身形剛動,一張鐵網撕裂夜色,從天而降。


    遮蔽星光,仿佛真的黑夜降臨。霎那間火雲獸被捆成粽子,這是石岩的中品靈器——困妖網。類似司空婉的困魔網,隻是此網針對妖獸有奇效。


    淒叫驚空。


    火雲獸發出慘絕人寰的厲吼,如同被搶走孩兒的母親般撕心裂肺。相較於肉身被困,更絕望的是——它能感受到蛋的氣息已然泯滅。這意味著它和狡猙獸的血脈,就此終結。


    它不清楚,蛋的氣息並沒泯滅,隻是被虎子含在口中,被天機覆蓋,無法查探。


    虎子斜瞥小鷹一眼,無視陣法,從洞口竄出。一條紫色流光緊隨其後,口中叼著丈餘長的藤蔓,雙雙沒入漆黑夜色。


    “孽畜!”


    石岩掌心真元噴湧,困獸網精光大盛,愈發勒緊。無視火雲獸的嘶吼,他冷冷掃視眾人,“你們還不走?等什麽?等死嗎?”


    寒風中,黃發女子神色漸冷,“石岩,莫非你覺得能以一敵四不成?”


    “要不試試?”


    石岩麵向眾人,滿臉兇戾,手心赫然提著一柄中品靈刀,在夜色裏熠熠生輝。他看向黃發女子,餘光卻時不時瞥向龍紋刀。


    (???)?


    等收拾好妖獸材料,再取刀不遲。


    他高舉手臂,刀芒降下,火雲獸身子裂開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淌。無視眾人憤怒的眸光,在火雲獸痛苦哀啼聲中,一刀接一刀,最終梟首。


    看著對方鋒利至極的兵刃,眾人明白,今日恐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一番商議,最終決定退去。


    十餘裏外,六人坐在篝火畔。夜風吹拂,火光搖曳,映照出眾人難看至極的臉色。


    項小天除外。


    他橫刀於膝,神情漠然,正依賴雷鷹鎖定石岩的一切。他在等,以石岩那陰險性子,得了妖獸材料後,會不會來尋受傷的眾人麻煩?


    如果來最好,省點氣力。


    如果不來,項小天隻能暫離林家姐弟,去尋石岩麻煩。畢竟,他不想放棄近在咫尺的妖獸材料,還是自己所需材料。


    林飛虎緊挨林非鹿坐著。


    他已無法像之前那般,和項小天無比親近,他不知對方目的是什麽,不知為何要掩藏修為。哪怕隱隱察覺對方沒什麽殺意,甚至還救自己一命,但對方畢竟是強者,甚至比林非鹿更強。


    對於強者,自然要保持足夠的敬畏和距離。


    其餘眾人,各懷心思。最主要的是不敢單獨離開,大家都知曉石岩是個什麽貨色,萬一落單,被其偷襲得不償失,隻能抱團取暖。


    石岩費了老大勁,才將妖獸分筋斷骨,獸皮切得方方正正,挨個打包好放入儲物戒。


    他拭去額角黃豆大的汗珠,深吐一口氣,想不到此妖獸皮如此堅硬。


    賺大發了。


    他也沒斬殺過五級妖獸,並不清楚其肉身如此堅硬。正欲抬腳追殺眾人,陡然想起,火雲獸那副姿態,不像是重傷,更像是分娩後的虛弱。


    難道?


    此處有獸穴?


    有獸蛋?或者小妖獸?


    眾所周知,靈獸極為難得,隻能靠奇遇。難道?潑天富貴近在咫尺?一念及此,他毫不遲疑,鑽入幽暗山穀,眸光如電,逡巡起來。


    他躡手躡腳,腳步聲掩於漸起的寒風,來到一個澡盆大的洞口前。


    好家夥。


    | ??? )?


    有斂氣陣法!


    裏麵必有好東西!


    \\\\\?( ''w''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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