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四姐對著外麵喊道:“我知道了,你先迴去告訴鍾相哥哥,就說我一會就到。”

    外麵的兵士答應一聲走了。

    花四姐穿好衣服,出了家門,向鍾相的住處走去。到了鍾相的住處,花四姐剛要推門進去,就聽見裏麵鍾相說道:“這件事不能讓晁蓋大哥知道,我們幾個私下解決就行了。”

    花四姐聽到這句話心裏一驚:他們背著晁蓋大哥做什麽事?

    花四姐停了下來,側耳傾聽裏麵的談話。

    隻聽得夏誠說道:“是啊,晁蓋大哥是不會讓我們這麽做的。可這件事做出來,卻絕對瞞不過晁蓋大哥,到時候,隻怕晁蓋大哥會發怒的。不但晁蓋大哥會發怒,那宋江和吳用也都是極聰明的人,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鍾相說道:“我們都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可是這次機會實在難得。你們想想,宋江手握梁山大權,晁蓋大哥的心腹兄弟沒有一個人掌握著兵權,全部是虛職,就連宋江不信任的頭領,也全部沒有兵權。

    宋江還禁止我們下山,處處提防。我們怎麽跟宋江鬥?這次宋江病重,隻要我們殺了安道全,宋江必死無疑。我們這些做兄弟的,當然要為大哥分憂。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不能後退。哪怕是晁蓋大哥發怒我們也要做,因為在我看來,除了這次機會,我們根本鬥不過宋江。”

    花四姐聽到這裏一愣:他們竟然決定要暗殺安道全!

    夏誠接口道:“誰說不是呢,梁山的頭領幾乎全部是宋江的人,他又手握兵權,最關鍵的是,宋江和吳用都是聰明人,對我們處處提防,我們根本無法跟他鬥。晁蓋大哥心太善良了,錯過這次機會,隻怕晁蓋大哥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楊幺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幹,我們就把安道全騙過來,殺了就是。”

    鍾相說道:“殺是一定要殺的。不過,我們不能一起幹,隻能一個人幹,這件事做了,即便是宋江和吳用,沒有證據他們也無可奈何,可是我們不可能瞞過晁蓋大哥,日後他若發怒,我們兄弟隻要有一個人承擔下來就是。這個主意是我出的,我去做。”

    楊幺說道:“那不行,你是我們的主心骨,況且你還有兩個兒子,這件事我去做。”

    夏誠歎了口氣,說道:“其實這件事花四姐去做最好。她和晁蓋大哥兩情相悅,以後晁蓋大哥就是追究這件事,也會對花四姐格外開恩。”

    鍾相接口道:“不行。花四姐是個分不清局勢的人,她的腦子裏隻有情義,她不但不會去害安道全,更會勸阻我們。這件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夏誠說道:“既然如此,鍾相哥哥,你有兩個兒子要照顧,楊幺兄弟,你年紀還小,這件事就讓我去做。”

    楊幺道:“還是我去做。”

    鍾相說道:“別爭了,不如我們聽天由命,我們抓鬮決定。我寫三個鬮,無論是誰抓住,大家各安天命。”

    房間內一時無人說話了。門外的花四姐隻聽得心潮起伏,心中說道:他們雖然違抗了晁蓋大哥的命令,可是卻一片赤誠。那是豁出性命的赤誠啊。而且他們說的不錯,現在的梁山,晁蓋大哥根本就無法和宋江鬥,殺了安道全確實是個好辦法。可是,安道全救過晁蓋大哥的性命,我到底該阻止他們還是該參與到他們當中?

    正當花四姐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聽得鍾相說道:“竟然是楊幺兄弟抓住,也罷,這也是天命。兄弟,我們把安道全請過來,會把他灌醉,等酒席散了後,你送他的時候就把他扔進水泊當中,製造一個喝酒落水的假象。靠你了。”

    楊幺說道:“兩位哥哥盡管放心,我一定會殺了安道全。以後有什麽事情,我楊幺一力承擔。”

    花四姐聽到是楊幺抓住,心裏不由得揪了一下。她與楊幺的年紀相仿,關係也最好。

    隻聽鍾相說道:“好了,花四姐快到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接著屋裏的人開始閑聊別的事情,果然不提這件事了。

    花四姐穩了穩情緒,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隻見鍾相、夏誠、楊幺三人圍著一張桌子坐定,桌子上放著兩壺酒,幾個精致的小菜。

    花四姐看了三人一眼,問道:“你們叫我過來是喝酒的?”

    鍾相笑道:“可以這麽說。安道全與我們是老朋友了,他這次到梁山,我們怎麽也該與他敘敘舊。可白天我們都沒空,隻好晚上宴請安道全了。四姐,你與安道全關係最好,你去請他,他一定不會拒絕。”

    花四姐道:“原來是讓我去請安道全。我還以為這酒是為我準備的。”

    夏誠說道:“我們四個盡地主之誼宴請安道全,這酒既是為安道全準備的,也算是為我們準備的。”

    花四姐道:“好,那我就去請安道全來。”花四姐說完轉身就走。

    鍾相說道:“四姐,一定要把安道全請來。”

    花四姐邊走邊說道:“你放心,我一定請他來。”

    花四姐找了一隻小船,離開了水寨。原來,這水軍訓練處專門在水泊當中建立的一座水寨,是專門負責訓練水軍所建。無論是進水寨還是出去,都要用船相送。

    花四姐把船劃到岸邊,找了個夜裏站崗的兵士,問清了安道全的住處,來到了安道全的家中。

    安道全見是花四姐,也很高興。兩個人客套了幾句,花四姐便邀請安道全去水寨見見鍾相楊幺,敘敘舊。

    安道全道:“今天天色已晚,明天吧。明天我去。”

    花四姐哪裏肯依,說道:“我們白天要訓練水軍,宋江的命令,任何頭領不能擅離職守,所以我們才會晚上來邀請你。”

    花四姐一邊說一邊拉著安道全往外走。他們兩個人在晁蓋病重的時候已經很熟悉了,安道全拗不過花四姐,被花四姐拽著離開了家。

    到了水邊,二人上了小船,花四姐把船慢慢的劃到了水寨附近,停了下來。

    安道全奇道:“馬上就到水寨了,你怎麽停了?”

    花四姐看著安道全緩緩說道:“安神醫,我花四姐對不住你,如果你要怪,就怪我花四姐吧。明年的今日,如果我還活著,我會給你多燒紙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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