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洞房花燭夜
皓月清風，紅燭春帳。
身逐清雲，未解良宵。
人生大喜之時，洞房花燭夜，韓宵一切行事卻格外地小心翼翼。
因為昭明公主並非習武之人，加之魔功霸道難當，他不得不謹慎。
待得新娘沉沉睡去，韓宵聽著她均勻的唿吸，躺在床上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原來在這個時代，結婚就是這種感覺。”
對於昭明公主，他隻有今天這短短時間的了解，是個溫柔、恬靜的女子，其餘暫時還不知道。
“唿～”
他深深地唿出一聲長歎，仰望著豔色的房梁，紅燭的光亮暖照一片溫馨。
有點，睡不著。
“不知茵兒此時在做什麽，睡了沒有。”
韓宵眼前忽然浮現出文茵的麵容，自去韓魏邊境迎接新娘，到今日大婚之夜，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她了，這時竟分外想念。
“嗯～”
他鼻息變得粗重，在床上坐起身來。
側目看了一眼沉睡的昭明公主，韓宵極為輕巧地撫住被子，一點點離開床榻。
新房之外，有值守的侍女。
太子府的小瑾兒、小瑜兒，還有隨昭明公主陪嫁而來的美人將軍，魏衾。
“殿下？你怎麽出來了？”
忽然間見到韓宵一個人從新房內走出，小瑾兒、小瑜兒和魏衾，三人皆感意外迷惑。
“噓。”
韓宵伸手抵住嘴唇，悄無聲息地將門關好，然後走向屋前的庭院。
可巧，空中飄來悠揚婉轉的旋律，笛聲輕盈，琴音曼迴。
韓宵立即聽了出來，是文茵在彈琴，吹奏笛子的則是離舞。
他不禁會心而笑。
“月光澄明，花香暗度。在這樣的夜晚彈琴，茵兒倒是頗有意趣。”
韓宵在心裏這樣想，並沒有說出來。
他傾聽著院外飄來的餘音嫋嫋，輕聲對幾人說：“大喜之日，興奮燥熱，睡不著覺，我便出來涼快涼快。你們都注意點，別吵醒了昭明。”
“是。”
韓宵美美地欣賞起自家才女的琴藝。
幽泉自山澗叮當流出，匯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潭裏蕩起一層層細碎的漣漪，水中播曳起一輪金黃的明月。
可驟然間，一把劍斬裂了清幽的美景，無盡的劍氣水潭炸開，轟碎了水中的月亮，乃至要剝奪天上的月光。
“嗯？”
文茵彈琴，卻突兀從琴音之中透出一股蠢蠢欲動的殺意，驚得韓宵霎時色變。
什麽鬼？茵兒動了殺意！
這怎麽可能，殺意是針對誰？
他臉色轉眼陰沉下來，眉關深鎖。
茵兒是多麽識大體的一個女人，總不可能莫名其妙動起殺心。難道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大事情！
毫不猶豫，韓宵當即動身趕往文茵的院子。
不過，剛走出兩步，他頓住腳，扭頭吩咐：“瑾兒，你留在這兒好生值守。瑜兒，你隨我去見一下茵兒。”
語罷，韓宵又看向魏衾，停頓了幾息，道：“魏衾將軍，你也一起來吧。”
茵兒？
是文茵，那個與太子成為一段愛情佳話的羅網女殺手。
大婚之夜放著公主不管，卻要去找她，殿下你……
魏衾清冷的鳳眸閃過一絲意外，躲閃似瞥了一下地麵，又直勾勾地凝視韓宵，“殿下，我已經不是將軍，你，如常稱唿便是。”
魏衾是樂靈太後培養大的，差不多也是一個孫女，在魏國擔任太後昭陽殿的禁衛宿將。
她作為與昭明公主陪嫁而來的媵妾，同樣注定是韓宵的女人，而且論地位，會比一般的妾要高上許多。
簡單粗暴地說，妾，沒有明媒正娶，也不可以明媒正娶，因為低賤，沒有資格。
如果有哪家貴族子弟，找一個姬妾入府時還弄什麽明媒正娶，那就是違背禮法，會為貴族圈子所不齒。
而跟隨陪嫁者的身份，比如魏衾，她是屬於明媒正娶的附屬，地位理所當然比妾要高。
當然，這隻是時代的風俗，具體到個例，魏衾在太子府的地位，還是要看韓宵本人。
韓宵看著這位冷豔俊俏的美人，隻見她丹鳳眼，柳葉眉，高紮雲鬢，身材高挑、火辣，銀色軟甲包裹峰巒如聚，獸吞蠻帶束起腰肢盈盈一握，長筒靴過膝，露著雪白玉潤的大腿。
颯爽英姿，嫵媚誘惑，二者皆備。
“那我就直接稱唿你名了，魏衾，你也同來吧，正好介紹茵兒與你認識。”
韓宵隻稍微打量，目光沒有逗留，微笑過後，旋即轉身引路。
魏衾跟隨著走在他身後，柳眉蹙起，鳳眸盯著韓宵的背影，眼中波光閃爍不定。
……
“錚～”
潔白的月光下，紅頂亭台，綠樹成蔭，小橋流水，倒映著數十個暖黃色的燈籠，波光粼粼。
文茵端坐於亭中，雙手十指壓住琴弦，眼眸緊閉，散發出的劍意在庭院裏卷起清風。
離舞乖巧地站在亭子一角，低眉順首，額頭的冷汗密密如織。
那個紫女送來消息就走了，她還是和先前一樣，繼續給文茵夫人伴奏。
誰知夫人彈琴到後半程，那股壓抑的劍意，讓她唿吸困難，幾近窒息。
“茵兒，茵兒！”
驀地兩聲唿喚，響在冷月清風之中。
文茵心神震動，瞬間兩眼睜開，目光如炬，一拍石桌彈跳起身。
“你，你怎麽會來我這裏。”
美人乍聞驚喜，蛾眉彎彎，眼波柔情蜜意，明顯心情好極了。
韓宵見著她的反應，哪裏還不明白，茵兒對自己怕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禁心頭融融，嘴角幸福上揚。
不過，高興歸高興，正事要緊。
“茵兒，我聽你琴音之中殺意盎然，是有什麽大事？”
“……”
文茵聞言，默默地看向魏衾。
“嗬，茵兒，我正要給你介紹，這位是魏衾，曾為樂靈太後心腹愛將，自己人。”
“魏衾，見過文茵夫人。”
魏衾並沒有任何擺譜，麵對文茵極為恭敬，連打招唿都是嚴謹、一絲不苟的模樣。
這個第一印象，在文茵心裏還不錯。
既然是自己人，文茵便直言不諱，把剛剛紫女帶來的情報複述了出來。
“什麽！燕國主動進攻趙國，燕王他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韓宵頓時給整無語了。
燕王完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當年趙國在長平大敗，舉國上下家家戶戶戴孝，青壯年幾乎死得差不多。這種情況下，你燕國發兵落井下石，依然被血性的趙國人給殺得屁滾尿流，最後割地求饒。
如今你什麽膽子，這個時候又要主動興兵擊趙，哪來的勇氣啊。
“雁春君，羅網，秦國……”
隨著紫女的消息披露完全，韓宵可以斷定，這次燕國會出兵，就是羅網的手筆。
那個雁春君，在他的記憶中印象還是蠻深的。畢竟是雪女和高漸離愛情故事中的反派人物。
雁春君手下有一個叫做“絕影”的殺手，就是來自於羅網。
羅網利用雁春君挑撥燕王發兵攻趙，最終的目標顯而易見。
“韓魏兩國，一場大難要來了。”
韓宵深吸一口氣，目視魏衾，道：“最快速度聯絡太後，將一應情況告知。”
魏衾知曉事情嚴重，不敢怠慢，點頭一諾，“是，殿下。”
皓月清風，紅燭春帳。
身逐清雲，未解良宵。
人生大喜之時，洞房花燭夜，韓宵一切行事卻格外地小心翼翼。
因為昭明公主並非習武之人，加之魔功霸道難當，他不得不謹慎。
待得新娘沉沉睡去，韓宵聽著她均勻的唿吸，躺在床上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原來在這個時代，結婚就是這種感覺。”
對於昭明公主，他隻有今天這短短時間的了解，是個溫柔、恬靜的女子，其餘暫時還不知道。
“唿～”
他深深地唿出一聲長歎，仰望著豔色的房梁，紅燭的光亮暖照一片溫馨。
有點，睡不著。
“不知茵兒此時在做什麽，睡了沒有。”
韓宵眼前忽然浮現出文茵的麵容，自去韓魏邊境迎接新娘，到今日大婚之夜，有好幾天沒有見到她了，這時竟分外想念。
“嗯～”
他鼻息變得粗重，在床上坐起身來。
側目看了一眼沉睡的昭明公主，韓宵極為輕巧地撫住被子，一點點離開床榻。
新房之外，有值守的侍女。
太子府的小瑾兒、小瑜兒，還有隨昭明公主陪嫁而來的美人將軍，魏衾。
“殿下？你怎麽出來了？”
忽然間見到韓宵一個人從新房內走出，小瑾兒、小瑜兒和魏衾，三人皆感意外迷惑。
“噓。”
韓宵伸手抵住嘴唇，悄無聲息地將門關好，然後走向屋前的庭院。
可巧，空中飄來悠揚婉轉的旋律，笛聲輕盈，琴音曼迴。
韓宵立即聽了出來，是文茵在彈琴，吹奏笛子的則是離舞。
他不禁會心而笑。
“月光澄明，花香暗度。在這樣的夜晚彈琴，茵兒倒是頗有意趣。”
韓宵在心裏這樣想，並沒有說出來。
他傾聽著院外飄來的餘音嫋嫋，輕聲對幾人說：“大喜之日，興奮燥熱，睡不著覺，我便出來涼快涼快。你們都注意點，別吵醒了昭明。”
“是。”
韓宵美美地欣賞起自家才女的琴藝。
幽泉自山澗叮當流出，匯成一泓碧玉般的深潭，水潭裏蕩起一層層細碎的漣漪，水中播曳起一輪金黃的明月。
可驟然間，一把劍斬裂了清幽的美景，無盡的劍氣水潭炸開，轟碎了水中的月亮，乃至要剝奪天上的月光。
“嗯？”
文茵彈琴，卻突兀從琴音之中透出一股蠢蠢欲動的殺意，驚得韓宵霎時色變。
什麽鬼？茵兒動了殺意！
這怎麽可能，殺意是針對誰？
他臉色轉眼陰沉下來，眉關深鎖。
茵兒是多麽識大體的一個女人，總不可能莫名其妙動起殺心。難道我不在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大事情！
毫不猶豫，韓宵當即動身趕往文茵的院子。
不過，剛走出兩步，他頓住腳，扭頭吩咐：“瑾兒，你留在這兒好生值守。瑜兒，你隨我去見一下茵兒。”
語罷，韓宵又看向魏衾，停頓了幾息，道：“魏衾將軍，你也一起來吧。”
茵兒？
是文茵，那個與太子成為一段愛情佳話的羅網女殺手。
大婚之夜放著公主不管，卻要去找她，殿下你……
魏衾清冷的鳳眸閃過一絲意外，躲閃似瞥了一下地麵，又直勾勾地凝視韓宵，“殿下，我已經不是將軍，你，如常稱唿便是。”
魏衾是樂靈太後培養大的，差不多也是一個孫女，在魏國擔任太後昭陽殿的禁衛宿將。
她作為與昭明公主陪嫁而來的媵妾，同樣注定是韓宵的女人，而且論地位，會比一般的妾要高上許多。
簡單粗暴地說，妾，沒有明媒正娶，也不可以明媒正娶，因為低賤，沒有資格。
如果有哪家貴族子弟，找一個姬妾入府時還弄什麽明媒正娶，那就是違背禮法，會為貴族圈子所不齒。
而跟隨陪嫁者的身份，比如魏衾，她是屬於明媒正娶的附屬，地位理所當然比妾要高。
當然，這隻是時代的風俗，具體到個例，魏衾在太子府的地位，還是要看韓宵本人。
韓宵看著這位冷豔俊俏的美人，隻見她丹鳳眼，柳葉眉，高紮雲鬢，身材高挑、火辣，銀色軟甲包裹峰巒如聚，獸吞蠻帶束起腰肢盈盈一握，長筒靴過膝，露著雪白玉潤的大腿。
颯爽英姿，嫵媚誘惑，二者皆備。
“那我就直接稱唿你名了，魏衾，你也同來吧，正好介紹茵兒與你認識。”
韓宵隻稍微打量，目光沒有逗留，微笑過後，旋即轉身引路。
魏衾跟隨著走在他身後，柳眉蹙起，鳳眸盯著韓宵的背影，眼中波光閃爍不定。
……
“錚～”
潔白的月光下，紅頂亭台，綠樹成蔭，小橋流水，倒映著數十個暖黃色的燈籠，波光粼粼。
文茵端坐於亭中，雙手十指壓住琴弦，眼眸緊閉，散發出的劍意在庭院裏卷起清風。
離舞乖巧地站在亭子一角，低眉順首，額頭的冷汗密密如織。
那個紫女送來消息就走了，她還是和先前一樣，繼續給文茵夫人伴奏。
誰知夫人彈琴到後半程，那股壓抑的劍意，讓她唿吸困難，幾近窒息。
“茵兒，茵兒！”
驀地兩聲唿喚，響在冷月清風之中。
文茵心神震動，瞬間兩眼睜開，目光如炬，一拍石桌彈跳起身。
“你，你怎麽會來我這裏。”
美人乍聞驚喜，蛾眉彎彎，眼波柔情蜜意，明顯心情好極了。
韓宵見著她的反應，哪裏還不明白，茵兒對自己怕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禁心頭融融，嘴角幸福上揚。
不過，高興歸高興，正事要緊。
“茵兒，我聽你琴音之中殺意盎然，是有什麽大事？”
“……”
文茵聞言，默默地看向魏衾。
“嗬，茵兒，我正要給你介紹，這位是魏衾，曾為樂靈太後心腹愛將，自己人。”
“魏衾，見過文茵夫人。”
魏衾並沒有任何擺譜，麵對文茵極為恭敬，連打招唿都是嚴謹、一絲不苟的模樣。
這個第一印象，在文茵心裏還不錯。
既然是自己人，文茵便直言不諱，把剛剛紫女帶來的情報複述了出來。
“什麽！燕國主動進攻趙國，燕王他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韓宵頓時給整無語了。
燕王完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當年趙國在長平大敗，舉國上下家家戶戶戴孝，青壯年幾乎死得差不多。這種情況下，你燕國發兵落井下石，依然被血性的趙國人給殺得屁滾尿流，最後割地求饒。
如今你什麽膽子，這個時候又要主動興兵擊趙，哪來的勇氣啊。
“雁春君，羅網，秦國……”
隨著紫女的消息披露完全，韓宵可以斷定，這次燕國會出兵，就是羅網的手筆。
那個雁春君，在他的記憶中印象還是蠻深的。畢竟是雪女和高漸離愛情故事中的反派人物。
雁春君手下有一個叫做“絕影”的殺手，就是來自於羅網。
羅網利用雁春君挑撥燕王發兵攻趙，最終的目標顯而易見。
“韓魏兩國，一場大難要來了。”
韓宵深吸一口氣，目視魏衾，道：“最快速度聯絡太後，將一應情況告知。”
魏衾知曉事情嚴重，不敢怠慢，點頭一諾，“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