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大司空,魏庸,家裏鬧鬼了。


    這件事迅速在大梁城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大司空的千金,魏纖纖和不知名的野男人,未婚先孕,誕有一子。


    大司空震怒,將女兒軟禁在家,摔死了野種,導致女兒最後自縊而死。


    這本來隻是一個過期的八卦傳言。


    但現在司空府鬧鬼,又讓這件事重新流傳起來,那個野男人的名字,“玄翦”也被外界熟知。


    玄翦?


    之前籠罩大梁城的暗殺陰霾,羅網殺手玄翦!


    玄翦屍體被魏王下令懸掛城門,第二天魏纖纖的屍體也在家中被下人發現。


    世上真有如此巧合嗎。


    女兒的怨魂不散,迴來向父親索命,說三口人都是被父親所殺!


    曲折驚奇的故事,讓越來越多的吃瓜群眾,有了濃烈的好奇心。


    魏庸已是惶惶不可終日,他調來了甲兵守護自己的府邸,把自己家防禦得跟鐵桶似的。然而——


    “嗬,一群呆頭呆腦的大頭兵,也想阻止我。”


    黑夜中,一團黑煙在司空府的屋頂上現成人影。墨鴉俯視著下方來來迴迴巡邏的士兵,輕蔑一笑。


    “走。”


    轉眼——


    “啊~”


    魏庸的尖叫又一次爆發在司空府內,那院子裏站得滿滿當當的甲兵,每一個人臉上都浮現起驚恐之色,顯得滑稽可笑。


    臥室的門與窗,無風自動,“啪啦啦”地響著。


    無頭的白衣女子飄浮於半空,脖子上的白綾像水蛇一樣悠遊。


    還有,瘮人的女聲仿佛直接在人心底響起,魔音貫耳。


    “父親,為何殺我。”


    “因為,你投降羅網,而我知道。”


    “你害死大將軍,我也知道。”


    “你害死龍陽君,但失敗了。”


    “你這孽女,住口!給我殺了她,殺了她。”


    魏庸當場暴跳如雷,急慌慌地高唿士兵動手。


    一個看著像領頭的將官,開弓搭箭,一箭就射中了半空的女鬼。


    然後,箭矢穿透了過去,那女鬼依舊在飄然發聲。


    “真,真的是鬼。”


    “大小姐,一定是大小姐的怨魂!”


    “這這,……”


    “大司空,投降羅網?”


    所有人都恐懼得不敢上前,就這麽見證了女鬼的出現和消失。


    那些魔鬼的低語,恐怕他們這幾天腦海裏都會一直迴響。


    是大司空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大司空投降羅網,大司空害死大將軍,……


    這一切,是真的嗎?


    。。。。。。


    韓使驛館


    一身夜行衣的韓宵,在即將迴到臥室的前一刻,突然警覺大起。


    他扭頭向墨鴉比了個手勢。


    墨鴉立即會意,輕手輕腳地突兀弄開窗戶,偽裝得像風一樣。


    房間內果然有了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向著窗戶接近。


    墨鴉看準時機,閃身直撲房內,將黑暗中人給摁倒在地。


    韓宵也化為一道月影,手中匕首寒光已現。


    “停手,是我。”


    清冷的女聲,很好聽,很熟悉。


    韓宵嘴角一抽,把匕首收了起來,順手給臥室點上燈火。


    “魏衾將軍,你怎麽迴事?”


    昏暗的燭火照亮了房間內的場景,隻見墨鴉將一個曼妙的嬌軀摁在地上,緊身黑衣,兩條長腿線條無比完美。


    她脖子被墨鴉鎖住,鳳眼目光依舊冷靜,柳眉微蹙,鼻息有些喘,臉上浮現薄紅。


    這微微嬌喘模樣,冷豔的美人誘惑無窮。正是魏衾。


    墨鴉頓時尷尬地收手,光速閃身退到一邊。


    韓宵有些哭笑不得,走上前去把人扶了起來。


    第二次了,上次你來送信,樂靈太後確實不方便公開接觸,可以理解。


    這一次你又是幹嘛,深夜裏鑽到我臥室來,會出人命的知不知道。


    “果然,大司空府邸鬧鬼,就是殿下的傑作。”


    魏衾站起身,倒沒有什麽尷尬,開口即是正事。


    “我奉太後命令,一直在暗中注意殿下。敢問這一次,殿下找上大司空的理由。”


    “這,……”


    韓宵眉頭一皺,無奈地說:“我要是有證據,就不用弄出鬧鬼的戲碼了。”


    “魏庸勾結羅網,絕對是事實。當日龍陽君追擊玄翦遭遇埋伏,就是魏庸設計。如今他更是蠱惑魏王,消解三晉合縱。這奸佞是當朝大司空,倘若不除,魏國兇險。”


    魏衾陷入沉思,眸子倒映著搖晃的燭火,一閃一閃。


    片刻,她向韓宵抱拳道:“殿下所言,我會如實迴報太後,告辭。”


    說完,她就走窗戶跳了出去。


    韓宵眼神動了動,一時沉默。


    ……


    大司空勾結羅網,韓宵爆出的信息實在重大,魏衾直接星夜趕迴樂靈太後處,將事情迴報。


    樂靈太後本已深睡,醒來一見是魏衾,原本朦朧的雙眼立刻睜到最大。


    她取來濕了涼水的手帕,簡單地擦拭給自己提神,問道:“出什麽大事了。”


    魏衾立即把韓宵的動作和說辭,原原本本地講述出來。


    “魏庸?”


    樂靈太後眼珠一轉,隨即怒色湧上臉龐,手帕直接被她砸進了一邊的水盆。


    “好個魏庸,吃裏扒外,若被你得逞,我魏國絕無活路。好,真是好一個大司空!”


    這麽一怒,樂靈太後睡意全無,捏緊了拳頭,深邃的眼裏閃動著深沉的殺機。


    魏衾此時心中疑惑不解。


    魏庸,是我魏國最高級別的官員,一直是最鐵杆的抗秦主戰派。為何太後隻聽了韓宵的一麵之詞,就輕易地相信、定罪。


    樂靈太後緩緩地靠躺下去,胸膛仍在劇烈地起伏,顯然剛剛憤怒得不輕,這會雖冷靜下來,依舊餘怒難消。


    “衾兒,你繼續暗中注意韓宵,不要有過多的動作。這件事隻有他可以,不到萬不得已時,我們不可介入。”


    “是。”


    。。。。。。


    大梁城,如意酒肆


    陰暗、森冷的地下酒窖內,“叮的一聲,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在牆壁石磚上。


    “該死,究竟是誰,魏庸若是暴露,掩日大人的計劃可就,……”


    “掩日大人早已離開,我們現在怎麽辦。”


    “暗中之人既然使用鬧鬼的手段,說明他也不敢拿魏庸怎麽樣。掩日大人曾叮囑,非必要無需接觸魏庸,看來不得不去了。”


    三個聲音,最後一個老成者,為如意酒肆的掌櫃,也是這個羅網據點的領頭人。


    他對另外兩人命令道:“暗中之人不會就此罷休,我們提前在魏庸府邸埋伏,再有下次,直接斬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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