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屋子裏一個下午,黎紫妍決定出去走走。她仍在放婚假,要到下禮拜才上班,中午約了李琳吃飯,還是婚後兩人頭一次見麵吃飯。


    在以前常常見麵的“白屋之戀”吃頓餐。


    “你還好吧?有沒有被虐待?”李琳誇張地問道。


    黎紫妍噗哧一笑,“諾奇並不是虐待狂,而我也不是被虐待狂。”


    “我還以為南老夫人前日一離開台灣,南諾奇就把你當成阿信操咧!”李琳也笑了。


    “其實我們很少見麵,他的工作一向很忙,通常要到很晚很晚才迴家。”


    “那你豈不是落個清靜,省得他臭著一張臉對你。”李琳也知道紫妍的精神不好受。


    “如果他能臭著一張臉對我,倒也還能讓我知道他的心情,可他往往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我,讓我摸不清他的心。”結婚已快一個禮拜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心的談話;而他,除了新婚之夜碰過她之外,之後總是與她保證二十公分以上的距離,好像她的身上帶有傳染病似的。


    “你們……圓了房沒有?”李琳直截了當地問。


    黎紫妍不知該不該承認,又怕李琳問其他細節敏感的問題,因此她並不想透露太多,因為那一部分的私密,她隻想自己放在心裏,就算這一生得不到南諾奇的任何垂憐,她也不會有太多遺憾。


    畢竟她的身子,曾經屬於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不迴答就表示有□!”李琳自顧自的猜測。


    “你別瞎猜。”


    “看你臉都紅了,我才沒瞎猜呢!”


    “我臉紅隻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罷了,並不表示真有什麽。”黎紫妍忙著撇清,總愛這麽赤裸裸地探究事情,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一定有什麽,你很少這樣的。其實承認也不會怎樣啊,嫁給南諾奇那樣的男人,任何人也猜得出來你們現在是名實相副的夫妻了。這是個好的開始啊!如此一來,南諾奇會加倍疼惜你的。他是你唯一的男人,這對男人而言滿重要的。”李琳用完主菜,開始吃起甜品。


    黎紫妍卻吃得極少,看來以她這種胃口,要在短時間內增胖是不可能的事。


    黎紫妍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閨房之事在大庭廣?下不宜討論。她改變話題問:“星宇最近好不好?”


    “他沒和你聯絡嗎?”李琳輕歎一口氣。


    黎紫妍搖搖頭。“我和星宇很久沒聯絡了。”


    “他老兄啊,放著程式設計師的工作不做,開公共汽車去了,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啊!從白領高薪階級委身於藍領階級的工作。是啦,雖然駕駛員的工作努力一點也有可能年收入百萬可是,你不覺得太大材小用了嗎?”李琳說得無奈極了。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黎紫妍心急地問。


    “你猜不出來嗎?他這一陣子莫名其妙的行?全是因為你,我勸他勸得口都幹了,他卻全當是廢話掃進垃圾桶,我也莫可奈何。”李琳聳聳肩,一副已然放棄的模樣。


    “我去找他聊聊。”


    “聊聊也好,不過我懷疑你能和他聊出什麽好結果來。”李琳不抱任何期望。


    ???


    季星宇以冷眼旁觀的態度放逐自己成為公共汽車的司機,為了不讓自己有太多時間獨處,他所有空檔的時間盡量以忙碌來填滿,免得讓自己沉浸在滿懷惆悵裏。他請求站長讓他加班,因而一天二十四小時裏,除了睡眠時間,他的生活幾乎全在公車上。置身在人群之中,無異是另類的送往迎來,但他的心卻仍然起伏不定。


    晚上十點多是下班時間,亦是整個站裏最熱鬧的時刻,就在此時,許多公車司機會迴站裏簽退。季星宇在人群裏明顯的與?不同,不論是氣質也好、眉宇之間散發的書卷味也好,都不是身上那身製服所能掩去的。


    他在站裏話並不多,更不像其他駕駛員下班後老愛酌兩杯,他不抽煙、不喝酒、不嚼檳榔,幹幹淨淨地外表,讓大夥兒都將他視?異類。可大家也不敢過於放肆的同他開玩笑,因為光看他不怒而威的眼神,便令人不寒而栗了。


    “小季,外頭有個漂亮妹妹說是找你的。”有人朝季星宇喊道。


    季星宇轉身步出站外。


    是黎紫妍……他太驚訝了。


    他故意逃避對她的感情,躲到這個地方過他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全是為了眼前這個令他心碎的女人。


    他冷不防地拉起她的手往外走,來到一部車前為她開了車門,讓她坐進右前座,然後自己隨之鑽入駕駛座、發動引擎揚塵而去,留下一臉問號、準備看戲的圍觀司機們。


    緊接著評論聲此起彼落──“這個小季真不簡單。”


    “簡直是怪胎,堂堂念到碩士的讀書人,幹啥和我們沒讀過書的人搶飯碗?!”


    “是啊!老是神秘兮兮的。”


    “明天可能就不會來了啦!”有人更是直接猜測。


    “你怎麽知道?”


    “之前一定是和女朋友吵架,才會作賤自己來開公車。”


    “你說的是什麽瘋話,開公車就是作賤自己嗎?”有人不服氣想揍開口說這句話的人。


    大家七嘴八舌亂猜一通,主角卻早已不知去處。


    其實也不會有人真正想了解個中真相,不過談論的人興趣卻未曾稍減。


    ???


    “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麽對不對?”季星宇打破僵凝的氣氛。


    “你不該將自己的前途這般放任的糟蹋。”黎紫妍不忍心見他如此。


    “這不是放任,我當它是一種休息,這工作不用花什麽腦筋,隻要出賣幾分體力,鈔票就進袋了,不好嗎?”他睨了她一眼。


    “你的口才一向很好,我說不過你,也不想和你辯論,隻是希望你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擔心。”她幽幽地道。


    “你為什麽來?”季星宇綻開一個笑容。


    “想勸勸你。”


    “你以為你勸得動嗎?你這麽晚來找我,不怕南諾奇發脾氣嗎?又或者你們的婚姻已經亮起了紅燈,他根本不在乎你迴家的時間?”季星宇忍不住諷刺一番,好像這樣才能稍稍平衡一下他的挫敗感。


    黎紫妍不安的絞著她的雙手,低垂著臉。“你明明知道我嫁的丈夫與我之間並沒有深的感情基礎,他根本不愛我,我們之間完全是利益的結合。”


    “可是,你卻選擇嫁給他!”季星宇禁不住內心澎湃的情緒,以拳擊打著方向盤,車身因此微晃了一下。


    “星宇,你冷靜點好嗎?”黎紫妍驚慌地嚷道。


    “我已經夠冷靜了!”他吼道。


    “你這樣讓我好害怕。”她試圖安撫他失控的情緒。


    季星宇將車駛至一處僻靜的公園旁,隨意將車停在路邊。他無法再繼續開下去,否則他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理智,想與紫妍同歸於盡。


    他實在太愛她了,愛得想傷害自己。


    他目光熾熱地看著黎紫妍,“我愛你。”這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承認。


    黎紫妍瑟縮了一下。她已是有夫之婦,這樣的愛對她而言過於沉重。


    “我……我不知道你愛我。”她真的不知道。星宇和她一向有點距離,也不熱情,感受不到他的一絲愛意,不像此刻的他,光是眼神就似一盆火。


    “他待你好嗎?”季星宇突然沒頭沒腦地問。


    “很好。”這麽迴答是為了要讓季星宇放心,她不希望再鬧出什麽事來。


    季星宇放下摩挲她臉上線條的手,改將她深深地擁入懷裏。黎紫妍抗拒著,想要掙脫他的鉗製。


    “不要拒絕我,我幻想這一刻不知多久了。”他綿綿密密說得像夢中的囈語。


    “星宇,時間能衝淡一切,忘了我等於放你自己的心自由。好女孩多得數不清,若主動追尋,你身邊很快就會出現有緣人。”黎紫妍安撫道。


    季星宇突地放開她,拉開些微距離,定定地看著她。“我等你,等你離開南諾奇……”


    黎紫妍搖搖頭、心急地打斷他的話:“不要?我做傻事,就算有一天我和諾奇的婚姻真需以離婚收場,也不表示我和你就適合在一起。這不是配與不配的問題,光是在相處上、心靈的契合度上你都未必會選擇我。”


    “我當然會。我的心裏隻有你,我愛你呀!”季星宇大聲示愛。


    “我很感動,謝謝你。”紫妍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滑下臉龐。


    “我不要你謝我,我要你愛我。”


    他的唇覆上她的,傾注款款柔情,讓黎紫妍心疼不已。


    他的吻和南諾奇的吻多麽不同啊!簡直是柔情與狂野的分際。


    她奮力推開他。“這樣是不對的。我有丈夫,隻要我和諾奇的婚姻存在一天,我就得對他忠貞。”


    “那他呢?你對他忠貞,他也會對你忠貞嗎?我看他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呢!”


    黎紫妍苦澀一笑:“我是不能控製他的身體和心靈,但我可以控製我自己的。”


    季星宇凝視著她漂亮的臉蛋,心醉不已。“南諾奇是個心盲的家夥,看不見你的美好。”


    黎紫妍羞澀地看向車窗外。“快十二點了,我得迴去了。”


    季星宇顯得依依不舍。“今晚能不能不迴去,就說你住在李琳家,不會懷疑的。”黎紫妍迴視他炯炯的目光。“我不能這樣做,這是欺騙。”


    “紫妍,求求你好嗎?你放心,我不會侵犯你,我會保持紳士風度,展現應有的禮貌,我隻想與你在夜空下看星星,別無所求。”季星宇懇求道。


    黎紫妍當然不會答應。南諾奇,她的丈夫雖然不在乎她,但是不能不守婦道,更不能讓兩家家長因此而蒙羞。她正色地說:“星宇,如果你真的愛我,就請你讓我依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好嗎?”


    美麗的黎紫妍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打動了季星宇,他決定讓步。“好吧!我親自送你迴家,這是我唯一的堅持。”


    黎紫妍綻開一朵燦爛的笑容。


    ???


    南諾奇從馬翠樺住處迴到家已是十一時二十分左右。今晚的月光特別皎潔,是滿月,家裏的下人全睡了,屋子裏十分沉靜。


    他上了樓,推開未上鎖的房門,下意識地搜尋床上的身影,這已成了他的習慣。


    令他吃驚的是,今晚有別於以往。床上空空如也,隻有蠶絲被整齊地躺在床尾。她呢?離家出走了嗎?


    他點亮房裏的大燈,開始尋找可疑的線索。衣櫃裏的衣服仍舊照著她的風格垂掛著,沒有負氣離家的妻子該有的?象,什麽東西都沒帶走。


    然後他開始緊張了,他衝下樓敲著下人的房間。


    兩名下人分別由房裏探出身來,揉著惺忪睡眼,一頭霧水的看著眼前的男主人。


    “阿虹、阿秋,太太不在家,你們知道嗎?”南諾奇語氣微慍地問道。


    這兩個印尼女孩,他平日待她們不薄,結果她們竟然沒有善盡理家的責任,連女主人不見了也不知道。


    “南先生,我們知道太太不在家啊!有什麽問題嗎?”阿秋嚇得直發抖。


    “那你們還有心情睡覺?!”他覺得不可思議。


    “太太告訴我們,她要去拜訪一位朋友,會很晚才迴來,要我們早點休息,不用等她的門。”阿虹擔心主人會處罰她們,趕忙將太太交代過的話道出。


    拜訪朋友?原來隻是拜訪朋友。他不知道剛才看不見她的人時,怎會出現惶惶不安的情緒,整顆心無端地戰栗著。黎紫妍隻不過是他恨不得不曾存在的妻子,此刻的他怎麽一副好像怕她發生不測的擔憂丈夫般。


    他開始嘲笑自己的小題大作和反應過度。


    可是,這麽晚了,她去拜什麽朋友?有什麽重要的朋友非晚上拜訪不可?白天拜訪不行嗎?何況現在的她還在放婚假呢!白天多的是時間。


    “好了,沒什麽事,太太忘了告訴我她會這麽晚迴來。你們迴房休息吧!”他朝阿秋、阿虹揮了揮手。


    南諾奇上樓進了房,拿起衣物去洗了個澡,然後隻圍一條浴巾於腰上,斜躺在床上等著夜歸的妻子。


    他想起安德威今早對他說的話──如果你想讓紫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你,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最好的方法就是對她做些令她厭惡的事,自然會有男人搶著安慰她,然後讓你捉奸在床的美夢成真。


    她不會真的這麽快就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了吧!


    自從他結婚後,馬翠樺沒有一次在見麵時不以醋意十足的口氣問他是不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他的迴答總是以更熱情的做愛技巧來滿足佳人的身心,雖然並不表示他從中也得到同等的高潮與滿足,但至少安撫了馬翠樺多疑的嫉妒情結。


    正在冥想之際,他聽見樓下有人用鎖匙開門的聲音。因為夜實在太靜了,所有的聲響在白天也許不明顯,但在夜晚卻是無所遁逃,尤其像南諾奇這種地處鬧中取靜的住宅。


    他掀起身後的窗簾,看向窗外,一輛紅色保時捷正好駛離。


    車子的主人是誰?他很好奇。


    黎紫妍沒想到今晚南諾奇會這麽早迴家。一進房間,就見他坐在床上,半靠著床欄杆,用一種莫測高深的目光看著她。她呆立在房間中央,一時之間不敢直視他。


    南諾奇心裏十分不悅,卻按捺住自己的情緒,彬彬有禮地問:“南太太,我可以請問你為什麽這麽晚才迴家嗎?”


    “我去看一位朋友,所以迴來晚了。”黎紫妍全身戒備著。


    “什麽樣的朋友非要這麽晚才見得到麵?”他略提高音量,語氣裏泛著憤怒的火花。


    “一位老朋友。”她不想橫生枝節,隻想簡單帶過。


    她愈是說得簡單,南諾奇愈是覺得內情複雜,他的視線掃過她的全身。“我最恨人騙我。”


    黎紫妍僵在原位。由他的語調聽來,他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而且並不相信她的說法。


    “我嫁入南家,並不表示被南家拘禁,我也有自由行動的權利不是嗎?”她小聲的反擊。


    “你不該忘了你是我的妻子。”南諾奇不疾不徐地提醒她現在的身份與這個身份背後的該有的自律與責任。


    “我以為你並不想要我這樣的妻子。”黎紫妍並不知道她這句話聽起來像是誘惑的邀請。


    南諾奇以耐人尋味的目光打量她。“你還沒迴答我,什麽樣的朋友非得這麽晚拜訪?”


    “因為工作的關係,他必須到很晚才有空。”


    “給我他的名字。”他想知道剛才那部車子裏的那個家夥是誰。黎紫妍明顯的猶豫令他不快。“他開著紅色保時捷,應該不是個條件太差的物件,你當初為什麽不選擇嫁給他?”


    “我……可不可以不迴答這個問題?”黎紫妍壯著膽子拒絕迴答他的詢問。


    南諾奇挑起眉,她愈是神秘兮兮他就愈好奇。“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她迅速的否認。


    “哦?既然不是,那我就猜不透有什麽重大的理由,讓你對我不能開誠布公。”他以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不曾過問你的事,也希望你不要對我幹涉太多。”她說畢即拿起抽屜內的衣物,逕自逃進浴室。


    ???


    三十分鍾後,黎紫妍才緩緩走出浴室,她是故意蘑菇這麽久的。


    她朝床上望去,南諾奇閉著眼仰躺著,看起來像是已經熟睡。


    她躡手躡腳地爬上床,小心翼翼的拉過她的絲被,漸漸放鬆緊繃的肌肉。從新婚之夜開始,他對她的心緒和生活?生了無與倫比的影響力。


    她慢慢地閉上雙眼,今天真是疲憊的一天,她想她應該很容易就能入睡。


    南諾奇隻是僵硬不動地躺著,根本一點睡意也沒有。雖然他和馬翠樺三個鍾頭前才歡愛過一迴,但他的感官身體仍然不滿足,他突然很想要他的妻子。愈是攝入她女性的芳香,他的男性需求愈是渴望得發疼。


    她是他的妻子,他當然隨時可以要她,不管她的心裏是不是有著另一個男人。


    南諾奇略微側轉身,他伸手將她的身子困在他的身下。


    黎紫妍睜開晶亮的明眸,身子先是一僵,然後立即劇烈地掙紮起來。“這麽晚了,求你不要好嗎?”


    就著暈黃的燈光,她清楚地看見南諾奇黑眸深處的欲望。


    “你是我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女人,我想什麽時候享用就什麽時候享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隨時準備好自己的身體。”他粗嗄地道。


    “你……你可以找別的女人。”她想起新婚之夜不甚愉快的記憶,心中仍有些恐懼。


    南諾奇被她這句話所激怒,生平還沒有女人不想要他的,他的妻子居然還要求他去找別的女人。


    “我是剛要過別的女人,但她現在不在這床上,而你──黎紫妍,正好是我眼前最方便取得的身體。”他將她的雙手定在頭頂,另一隻手由她的腰部往上移動,握住她的乳房,使力的愛撫著,蓄意弄痛她。


    黎紫妍狂亂的掙紮。原來他每晚的遲歸並不是因為工作,而是為了另一個女人。


    他托起她的身子,扣住她的後腦勺,然後粗魯地吻她,他徹底的吻著,想要除去那個開著保時捷跑車的男人帶給她的歡愉。


    他技巧地打開她緊閉的唇,舌尖不斷探入,但黎紫妍卻不停地試圖把頭轉開,“請你不要吻我的唇好嗎?”


    “為什麽?”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討厭你粗魯的吻。”她故意想激怒她。在體力上她是無法敵得過他,所以她隻能利用言語來反擊。


    他一手扣住她的下顎,?起她的頭。“脫下身上的衣服,不然若由我動手,就隻有撕爛它們了。”


    她倒抽一口所知道他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會這麽做。


    “你不能……不能強迫我。”她喘息著。


    南諾奇坐起身,不顧她的抗議迅速脫下她身上的衣服,他眯起眼睛危險地問:“你想?誰守身如玉?


    送你迴家的那個男人是嗎?”


    黎紫妍一愣。他看著季星宇了嗎?


    她停止了反抗,她知道自己如果再反抗,恐怕會害了無辜的星宇,男人都很自私,他們可以在外頭逢場作戲,假戲真作地包養女人;但卻不允許女人有青衫之交。


    黎紫妍全裸後,南諾奇將她按在床上,而淚水已在她眼眶裏打轉。“你哭什麽?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她咬住下唇,兩人視線相交,她的臉頰因為情緒的起伏和羞澀而一片紅豔豔的。女人的身體他見過的不知多少,但眼前的這一個,卻在他的身體裏燃起了一簇熾烈的火焰。而她不馴的表情更令他不悅。


    兩人屏息著,互望進對方的靈魂深處。


    南諾奇懸撐在她身上,他露出魔鬼般的邪魅笑容,開始撫弄著她的胸脯,性感的手指旋即往下移,來到她的雙腿之間,以無比的柔情和耐性來迴摩挲著。黎紫妍仰起頭想要將雙腿並攏,她快要受不了這種屬於感官的淩遲了。


    他也迷失了,從他粗嗄痛苦的呻吟聲中,似乎說明了他對自己無可救藥的強烈也無能為力了。


    “天?……”他雙眼緊閉,表情痛苦的低吟著。


    他開始吻她的唇,這一次她並未迴避,燃燒的熱情讓兩人都訝異不已,然後他緩緩的進入她,試圖紓解他緊繃的欲望,她的身子則因強烈的不適而顫抖著。


    南諾奇熱情的律動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潮令兩人交纏的身體被強烈的情欲淹沒──


    ???


    紫妍虛弱地躺在床上,南諾奇側躺著將她拉進他寬厚的胸膛裏,並用嘴唇愛撫著她的頸窩。“在這方麵你雖然隻是新手,但我們總能配合得天衣無縫。”


    她拒絕迴應,隻是靜靜躺著,一分羞恥之感不禁升了上來,她哽咽出聲。


    南諾奇似乎會讀心術的開口:“這是男人與女人之間最美的至情表情,沒什麽好怕羞的,更何況人們是夫妻,剛才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一切行?都是天經地義的,你不需要感到羞恥。”


    “我們之間連好感都談不上,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麽至情的歡愛表現,棄其量不過是動物般的交歡行?。”她偏偏要在他巧妙華麗的修飾上潑一桶冷水。


    “那個送你迴家的男人一定與你有不尋常的交情。”南諾奇加重他放在她腰上的力道。


    “既然我們誰也不愛誰,那麽所謂的不尋常的交情,也就不會有什麽殺傷力才是。”她釋放出性格裏難得一見的任性和不馴,展現她對抗強勢的南諾奇最固執的一麵。


    “我們是互不相愛,但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從沒有一個像你這麽愛頂嘴的。”他冷笑以對。


    “我沒有頂嘴,我隻是把心裏的話表達出來罷了。”


    “你是我的妻子,我破例給你一些自我的空間。紫妍,我做事一向先小人後君子,如果讓我再一次發現你和別的男人廝混,別怪我對他采取法律行動,我甚至會讓他身敗名裂。”


    “你呢?同樣的要求你做得到嗎?”她柔聲反問。


    “我不會有任何對等的承諾,你的忠貞是你該付出的代價。”他冷冰冰地道。


    “你的代價又是什麽?”她喪氣極了,原來男人和女人有兩套不同的標準。


    “我付出的代價是挽救黎氏建築公司免於破?的命運。”他簡潔的迴答冷酷的直擊她的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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