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牛馬看到全須全尾迴來的劉正瞪大了牛眼。


    “你沒碰見孔雀?”


    “碰到了啊。”


    “那她沒找你麻煩?”


    牛馬問道。


    “找了啊。”


    “那你又弄到了什麽底牌?”


    牛馬又問道。


    “沒有啊。不過迴來的時候倒是弄到了兩個好東西。”


    劉正迴道。


    “那你踏馬憑什麽一點事兒都沒有的迴來了?”


    牛馬表示困惑且不爽。


    “哦,作家協會的會長出手幫我把她攔下來了。”


    他說道。


    “你踏馬什麽時候又跟作家協會的會長又勾搭上了?”


    牛馬更加困惑也更加不爽了。


    “那不是上次和家一起去參加了作家協會的沙龍舞會,然後就認識了他們的準副會長愚者,一來二去也就搭上線了。”


    劉正解釋道。


    “你小子是真能勾搭啊,我都懷疑你明天會不會告訴我你要去給最高議長祝壽了。”


    牛馬吐槽道。


    “不至於不至於。”


    他剛想開兩句玩笑,牛馬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老板,您找我?好的,我馬上讓他過去。”


    牛馬掛斷了電話。


    “讓你小子嘚瑟,又被老板找了吧。”


    它幸災樂禍地說道。


    “說啥事兒了嗎?”


    劉正連忙問道。


    “沒說,不過聽語氣你應該死不了。”


    牛馬故意恐嚇道。


    “我最近又沒惹事。”


    “你這個最近好像不太近啊。”


    牛馬虛著眼道。


    “遠和近都是相對的嘛。對了大佬,這個請你吃。”


    他從傳奇外賣箱裏拿出了魚人大雜燴放到牛馬麵前。


    “你小子怎麽突然這麽大方?”


    牛馬狐疑道。


    “不會又有什麽事兒要求我吧?”


    “看你說的,這不是前麵的員工餐你沒吃好嗎?補償你的。”


    劉正說道。


    “哼,信你就有鬼。”


    說歸說,牛馬還是不客氣地收下了。


    糖衣吃掉,有炮彈就扔迴去。


    劉正笑了笑,離開了休息室來到岔路口。


    “煥然一新啊。”


    他走進電梯,打量了一圈後說道。


    雖然肉眼沒有發現什麽變化,但感覺上就是很幹淨、很新,就像剛剛洗過澡的英格蘭高地牛犢子。


    “哐!”


    電梯震動了一下迴應。


    “對我的委托完成度還滿意嗎?”


    劉正微笑著問道。


    “哐哐哐!”


    電梯連震三下以示認可。


    “但我不滿意。”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請來的保潔是我的朋友。”


    “哐!”


    電梯震動了一下。


    “我看到她身上的傷了。”


    “並非.故意”


    沉默片刻後,電梯艱難地說道。


    “故不故意,重要嗎?有能力避免誤傷卻不避免,這本身就是一種故意。”


    他淡淡地說道。


    電梯沉默了,因為它無法反駁。


    “我當你當朋友,電梯哥,但你並沒有。你或許認為我隻是一個走狗屎運的新人,甚至是一個幸進的小人。”


    “所以你可以不尊重我,不尊重我的人。”


    劉正接著說道。


    “沒有.”


    電梯辯解道。


    “我不聽,我隻看。”


    他搖了搖頭。


    “我剛剛去帝景別苑送了一趟外賣迴來,孔雀想留下我,但她失敗了。”


    “老板召見我,大概也是為了這件事。”


    “而讓我和孔雀結仇的,就是給你做清潔的那個保潔。”


    劉正說道。


    “我不.知.道.”


    電梯急得嘴都快長出來了。


    “我不聽解釋,我隻看解釋。”


    他再次搖頭。


    “現在你可以給我解釋了,否則我就要給保潔一個解釋了。”


    他將觸手抱在胸前,靜靜地看著電梯顯示屏。


    一根傳奇香煙的時間,足夠給電梯一個深刻的教訓了。


    沉默,沉默是此刻的電梯。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去。


    當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電梯終於做出了選擇。


    “哐!”


    “哐!”


    “哐!”


    連續三下劇烈的震動之後,電梯的三麵牆壁上各自出現了一道劃痕。


    “可以.嗎.”


    電梯痛苦地說道。


    “這才是我的好朋友嘛。”


    劉正換上了一張笑臉。


    “好朋.友.”


    電梯艱難的說道。


    “嗯,好朋友。”


    劉正親熱地拍了拍顯示屏,然後走出了電梯。


    “那個電梯鍵,不得萬不得已不能用了。”


    一出電梯,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來。


    但不出這口氣,他既對不起保潔,自己念頭也不能通達。


    劉正受了這麽多罪,做了那麽多不想做的事,才一步一步地爬到了今天。


    如果還是什麽都要忍,什麽都不能做,那他還不如繼續當他的漸凍病人,然後趁著還沒喪失行動之前快意一把。


    比如學學隔壁日本第一男槍,隨便天誅個國賊什麽的。


    當然了,關係能裂開也能修複。


    等他把那台女人電梯弄過來,血腥電梯依然會是他忠實的朋友。


    “需要我把你扔進岩漿裏邊泡澡邊想嗎?”


    司雪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不用不用,哪兒能讓老板您費心呢?”


    劉正驚醒過來,立刻諂媚地說道。


    “那還不快滾過來。”


    司雪淡淡地說道。


    “好嘞~”


    他一個懶驢打滾把自己團成一團,然後一路滾過黑曜石地麵,滾到了司雪的麵前。


    他仰起頭,司雪穿著一條紅色的睡裙斜躺在一張漢白玉貴妃椅上,大半的胸口和腿部都露在外麵,就像一朵雪地上的紅玫瑰。


    “這是你第幾次打斷我的美容覺了?”


    她伸了伸懶腰說道。


    “是屬下的錯。要不您再睡一會兒,我給您護法。”


    劉正努力控製著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些不該看的地方。


    當然,也可能是該看的地方。


    “你給我護法?我屁股下麵這些東西,哪一個你頂得住?”


    司雪嗤笑道。


    “頂不住也要頂,我對老板的忠心天日可表。”


    他義正詞嚴地說道。


    “你說的忠心是對哪一個老板?”


    司雪意有所指地說道。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血腥餐廳隻有您一個老板。”


    劉正馬上迴道。


    “那出了血腥餐廳呢?”


    “一天是老板,一輩子都是老板。別說隻是出了餐廳,就算出了大都會,我也永遠是您的員工。”


    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把臉伸過來。”


    司雪突然說道。


    劉正心裏有些發虛地把臉伸了過去。


    “真是個馬屁精。”


    司雪伸手揪住了他的臉,正三圈反三圈。


    “老板寧係雞道偶的,係馬屁,也係實發。”


    劉正口齒不清地說道。


    “無所謂,就算隻是馬屁我也喜歡。他們拍的馬屁都是陳詞濫調,哪兒比得上你新意百出呢?”


    司雪笑道。


    “偶幾係站在了巨銀的嘴皮幾上。”


    他謙虛地說道。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滾到五米之外去。”


    司雪鬆開他的臉,麵色一冷。


    “好嘞。”


    劉正麻溜的又滾走了。


    距離當然沒有那麽精準,好在司雪也沒有挑刺。


    “說說吧,作家協會會長是怎麽迴事?”


    她問道。


    “是這樣的.”


    劉正早知道她能知道員工的動靜,也沒有意外,原原本本地把去愚者家裏喝下午茶的事情講了一遍。


    “還真晚年不詳,遍身紅毛了。”


    司雪的表情有些凝重。


    “這和咱們有什麽關係嗎?”


    “有什麽關係?大都會的存在都少不了這些敘事者,你說有什麽關係?”


    司雪冷笑了一聲說道。


    “敘事者應該不止一個吧?”


    “作家協會的會長是最年輕的敘事者,他都晚年不詳了,那些老家夥能好到哪裏去?”


    司雪撇了撇嘴。


    “那咋辦?”


    劉正佯裝擔憂地問道。


    大都會不存在了跟他有啥關係,倒不如說最好別存在了,免得到時候他又被地獄遊戲扔過來加班。


    哦不對,他跑得了,牛馬和法國梧桐他們跑不了。


    算了,那還是擔憂一下吧。


    “不怎麽辦,天塌下有市政廳頂著,市政廳頂不住還有最高議長。”


    司雪翻了個白眼道。


    “就是不知道市政廳知不知道這件事。”


    她托著下巴陷入思考。


    “我覺得有可能不知道。”


    劉正大膽猜測。


    “哦?為什麽?”


    司雪饒有興趣地問道。


    “大都會也就是幾個地標,幾個司局,飯還是要分鍋吃的。”


    “作家協會把別人的鍋保住了,自己的鍋說不定就要被砸了,能自己補鍋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會願意讓別人知道的。”


    他解釋道。


    而愚者讓他幫忙找九龍抬棺,就是在試圖補鍋。


    “這都是你在鄉下學到的嗎?”


    司雪似笑非笑道。


    “也有一部分是我天賦異稟。”


    劉正厚著臉皮說道。


    “嗬嗬。可惜啊,作家協會會長沒出全力。”


    司雪遺憾道。


    要是作家協會會長來真格的,孔雀怎麽樣也要掉幾根鳥毛。


    “老板,他們出全力您手下我就迴不來了。”


    劉正無辜地說道。


    “迴不來最好,也少個人給我惹事。”


    司雪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我要惹事,是外麵的人太壞了,非要找我茬。”


    他為自己辯解道。


    “行了,別裝可憐了,你幹的那些破事兒我還不知道嗎?”


    “我的電話都快被市政廳打爆了,說你們血腥餐廳現在可以啊,強行配送改成強行爆破了,走到哪兒炸到哪兒。”


    “現在要是送到市政廳來,是不是也要把市政廳給炸了啊?”


    司雪模仿著市政廳的語氣說道。


    “誹謗,他們這是赤果果的誹謗。上次那個夜總會明明是那些蟲子自己弄炸的。”


    劉正不打自招道。


    “話說我們真能給市政廳的人強製配送嗎?”


    他話鋒一轉問道。


    “理論上當然是可以,實際上嘛”


    司雪笑而不語。


    “懂了懂了。禮不下小人,刑不上大夫。”


    劉正連連點頭。


    “這句話有點意思。”


    司雪咀嚼了一下。


    “可惜餐廳也不用寫公文,不然倒是可以讓你當個辦公室主任。”


    她笑了笑說道。


    “我覺得還是外賣部更需要我。”


    “是你更需要外賣部吧?”


    司雪一針見血道。


    要是不能出血腥餐廳,那劉正到目前為止的努力基本上就全廢了。


    這也是他對司雪一直保持最高的尊敬的原因之一。


    即便司雪不直接動手,隻要一紙調令就能改變他的命運。


    要不是有地獄遊戲的存在,劉正隻要不脫離血腥餐廳,就永遠被司雪拿捏。


    這就是偉力不歸於己身的壞處。


    但如果走偉力歸於己身的路子,別說和司雪談笑風生,估計連第二次麵都見不到就死在送餐途中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不能強製配送。市政廳如果不給餐廳麵子,那餐廳就會不給他們麵子。”


    “但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至少我是不會這麽做的。”


    司雪又說道。


    “明白,威懾性武器隻有在用之前才最有威懾效果。”


    劉正接口道。


    “是這個道理。”


    司雪用欣賞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馬上收了起來。


    “九龍抬棺,未必能解決作家協會會長的問題。”


    她思索了片刻後說道。


    “那怎麽辦?”


    劉正問道。


    “沒關係,我可以給它升個級。站上來。”


    司雪說道。


    “啊?老板,我站哪兒?”


    他看著被司雪躺滿的躺椅,撓了撓頭問道。


    “自己找地方。還是說,你想站我身上?”


    “不想不想。”


    劉正趕緊搖頭,然後大著膽子蹲到了司雪腳邊的扶手上。


    “你這個樣子倒是挺像一隻貓的。”


    司雪嘲笑道。


    “能當老板的貓,是我最大的榮幸。”


    他覥著臉說道。


    “那你還是當狗吧,狗還能做點事,貓就知道吃和睡。”


    “啊啾!”


    正在殺魚的三花貓打了個噴嚏。


    吐槽完了貓貓,司雪慵懶地垂下一隻手,指尖在黑曜石地麵上一劃。


    比鋼鐵還要堅硬的黑曜石地麵整個碎裂開來,落入了下麵的湖水中。


    司雪食指一勾,四根黑曜石柱從湖水中升起。


    黑、白、藍、綠四條西方龍被封印在石柱之中,嘴巴張開,不同顏色的火焰被凍結在將要噴出的那一刻。


    它們怒睜的豎瞳兇光四射,直直地朝司雪看了過來,其中的殺意和威壓連一旁蹲在的劉正都為之顫栗。


    “看了這麽多年了還沒看夠?要不要我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放在我辦公桌上慢慢看?”


    司雪冷冷地說道。


    四條西方龍眼中怒意更甚,卻也隻能無能狂怒。


    “四條,還差五條。”


    司雪也不再理會它們,而是若有所思。


    “喂,借你幾條龍用用。”


    她突然朝著洞窟上方喊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都地獄遊戲了,誰還當人啊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有酒L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有酒L並收藏都地獄遊戲了,誰還當人啊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