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我給牛馬都沒這麽拚命過。”


    一見到尼羅河醫生,對方就忍不住吐槽道。


    隻見他原本象牙色的繃帶上,到處都有燒焦的痕跡,


    “對麵還有會吐火的妖怪?”


    劉正挑了挑眉毛。


    “什麽對麵,這是被翼神龍的烈炎燒的。”


    尼羅河醫生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是拉的祭司嗎?自己人也會被燒啊?”


    “太陽嘛,總是隻可遠觀,不可褻咳咳,不可親近的。更何況是翼神龍這樣為戰鬥而生的太陽精靈。”


    尼羅河醫生說道。


    “你剛剛是想說褻玩來著是吧?”


    劉正虛著眼道。


    他感覺這位大學者貌似有點學雜了。


    “我什麽也沒說,你小子給我閉嘴嗷。”


    尼羅河醫生瞪了他一眼。


    “好吧,是我聽錯了。”


    劉正聳了聳肩。


    “不過嘎嘎爽浴場確實有點實力。”


    尼羅河醫生頓了頓說道。


    他們現在在另外的房間,袁寶兒他們則在老板辦公室密談。


    “怎麽說?”


    “剛剛那場戰鬥,就算我不出手,嘎嘎爽浴場的人也能贏,最多損失更大一點。尤其是那個用蟲子的,他的實力比我也差不多了多少了。”


    尼羅河醫生說道。


    “用蟲子的?什麽蟲子?”


    劉正愣了一下問道。


    “就是蟲子啊,有牙會叫會飛的那種。”


    尼羅河醫生比劃道。


    “那叫蛐蛐,虧你還是大學者呢,這都不知道。”


    他翻了個白眼,旋即問道。


    “那個用蛐蛐的沒受傷吧?”


    “受了點輕傷,應該死不了。”


    尼羅河醫生說道。


    “應該死不了”


    劉正扯了扯嘴角。


    大都會的種族和能力千奇百怪,甚至死了都能變成死者,所以他也搞不懂尼羅河醫生的死不了是什麽標準。


    “怎麽?你和他有交情?”


    尼羅河醫生瞥了他一眼。


    “他是桑拿房的,剛剛挑戰的時候還挺照顧我。咯,這個也是他幫我弄的。”


    劉正把觸手上的殺氣印記展示給他看。


    “難怪牛馬說你是魅魔,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你就跟人家勾搭上了。”


    尼羅河醫生眉頭直跳。


    他更加堅定了不能讓塞莎和劉正見麵的想法,這麽個老少鹹宜、男女通吃的家夥,他那個笨蛋閨女怎麽可能扛得住啊?


    怕不是喝杯茶的功夫孩子都懷上了。


    “醫生,你就不能用點好聽的詞嗎?”


    劉正不滿道。


    “嗬嗬,你忘了我給你的那根弔是怎麽來的嗎?對你這種處處留情的家夥,我不砍了你就已經是關係好了。”


    尼羅河醫生冷笑道。


    “那我有什麽辦法,像我這種小人物,人家願意和我來往,我也不可能往外麵趕人吧?”


    他一臉委屈。


    “小人物,嗬嗬嗬嗬。”


    尼羅河醫生的笑聲更加嘲諷,也不知道是在嘲諷劉正還是他自己。


    小人物,有這種人脈從市政廳到下水道,從城裏到城外的小人物嗎?


    要是他到處有這種人脈,也不會隻剩下塞莎一個族人了。


    “咳咳,那什麽,麻煩您幫我去看看他唄,醫生。”


    劉正厚著臉皮說道。


    “拿來。”


    尼羅河醫生很想拒絕,但還是伸出了纏滿繃帶的手。


    “拿什麽?”


    “裝什麽傻,診金啊。”


    尼羅河醫生白了他一眼。


    “哦哦。”


    劉正直接拿出了厚厚一遝鈔票,放到了尼羅河醫生的手上。


    他看得出來尼羅河醫生心情不太好,所以力度比以往都大了一些。


    “哼。”


    尼羅河醫生也沒有數,直接揣進了兜裏,就走出了房間。


    “這幫老登,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劉正搖了搖頭,靠在沙發上進入了睡眠。


    迴來又折騰了這麽久,加上剛剛吃了一堆東西,他也確實有些飯困了。


    小憩了一會兒,他被迴來的尼羅河醫生叫醒了。


    “醒醒,嘎嘎爽浴場的人商量好了,叫你過去。”


    “哦,好的。醫生,那個蛐蛐大爺的傷治好了嗎?”


    劉正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問道。


    他夢到了鍋口湯子給他做了幾百份超級大補湯,濃縮成口服液裝在口袋裏。


    打架的時候他就一邊喝一邊砍人,長不完,血肉根本長不完。


    “我出手還能治不好嗎?那小子說了,別以為給他治傷就不用入贅,診金不算彩禮。”


    尼羅河醫生用見鬼似的眼神看著劉正。


    他想不通,就進去洗個桑拿的功夫,這家夥怎麽就跟一個陌生人進展到是正娶還是入贅的程度了。


    這已經不是魅魔了,魅神也沒這麽離譜吧?


    “咳咳,那什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劉正哪兒還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試圖解釋。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不打算讓你入贅,更不會讓你娶塞莎。你留著跟你那些後宮說去吧。”


    尼羅河醫生說完就走人了,不給他忽悠自己的機會。


    “唉,何至於此?”


    劉正搖了搖頭,跟上了他的步伐,來到了老板辦公室。


    “劉總,我已經考慮好了。你去百鬼行浴場救人的事,我們嘎嘎爽浴場全力支持。”


    一進去,袁寶兒就一臉嚴肅地說道。


    “那太好了。我們是外麵來的,對浴場街的情況完全不熟悉。有貴浴場的支持,想必行動一定會順利許多。”


    他高興地說道。


    “這是當然的。我也不和劉總你假謙虛了,對於百鬼行浴場乃至湯姥姥旗下的其他浴場,我也是圖謀已久。雖然礙於實力一直沒有大張旗鼓的動作,但暗地裏還是做了許多準備的。”


    “不過在告訴劉總之前,我得先知道,你打算采取什麽樣的行動救人?”


    袁寶兒說道。


    “我不太明白袁總你的意思。”


    “談判、強攻、威脅還是偷襲?”


    袁寶兒說道。


    “以袁總的判斷,哪種行動成功率更高一點呢?”


    劉正把問題又拋了迴去。


    “說實話,我並不了解劉總你那邊的情況,不好說哪種行動成功率更高。但是,談判的成功率一定是最低的。”


    袁寶兒說道。


    “哦?為什麽?”


    “湯姥姥是個非常貪婪且自大的人,如果她認為可以免費得到什麽東西,她就絕對不會為此花費一分錢。哪怕為此損失了一大筆,下一次她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在入駐浴場街之前,其實嚐試和她溝通過,並開出了非常優厚的條件,但她絲毫沒有達成一致的想法。因此,我才被迫采取了武力談判。”


    袁寶兒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以我和尼羅河醫生兩個人來考慮的話,強攻的成功率大嗎?”


    劉正問道。


    “非常低,接近於無。”


    袁寶兒直率地說道。


    “湯姥姥實力雄厚,當初我能夠成功打入浴場街,也是因為占據了大義,她不能全力阻擊我。”


    “什麽大義?”


    他好奇地問道。


    “我們袁家本來就是浴場街出身,是某一代祖先想要進取,才抵押了家產,去到了城裏發展。直到我爺爺那一輩在城裏的發展遇到了瓶頸,才又想著迴到浴場街重拾祖業。”


    “這個浴場本來就是我家的,我不過是把它贖迴來而已。嘎嘎爽浴場一直都是浴場街的一份子,隻是中途換了個名字,現在不過是又換迴來了。”


    袁寶兒述說著前因後果。


    “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


    劉正微微點頭。


    他本來還奇怪以湯姥姥暗中操作就能把嘎嘎爽浴場搞得雞飛狗跳的本事,當初又怎麽會被強迫答應嘎嘎爽浴場進駐浴場街,原來還有這麽一出。


    “不過劉總也不用擔心,她湯姥姥是坐地虎,我袁寶兒也不是滾地蛇。嘎嘎爽浴場隻是我們袁家的祖業,也是未來的發展方向,但並不是袁家實力的全部。”


    “關外五家,同氣連枝。這次湯姥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謀奪我的家業,已經是犯了我們關外五家的忌諱。我已經聯係了其他幾家的人,隻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就可以動手找場子了。”


    袁寶兒說道。


    “關外五家?”


    “沒錯,當初一起遷入大都會的有五個大族,分別是胡黃白柳灰。後來黃家犯了個大忌諱,主家和分家都死了個幹淨,便由我們袁家頂上了。”


    “胡白柳灰四家實力比較強,早早就去了城裏發展。我們袁家實力比較弱,就一直留在了城外。後來去城裏,也有其他四家慫恿的原因。”


    “這些年雖然各有發展,五家的關係也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麽親密,但當年立下的盟誓還是在的,隻要不是太大的麻煩,都能做得到守望相助。”


    袁寶兒介紹道。


    雖然大都會的人之間普遍都喜歡勾心鬥角、互相坑害,但越是如此,就越是需要一些相對穩固的同盟關係。


    對軍事知識有一些了解的人都知道,除了武器裝備代差外,對軍隊戰鬥力影響最大的因素就是組織度。


    像關外五家這樣的外來者,想要在城裏站穩腳跟,就得抱團取暖,才能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知難而退。


    反觀浴場街,如果湯姥姥能夠聯合其他浴場的人抵製袁寶兒,那她就是把袁家的底子都拚光也不可能重新掛起嘎嘎爽浴場的牌子。


    “那麽袁總說的合適的機會,就是指我去營救睛子這件事是嗎?”


    劉正問道。


    “沒錯。如果劉總不嫌麻煩的話,我這裏倒是有一個營救方案。”


    袁寶兒說道。


    “袁總請講。”


    “我有渠道,能把你塞進百鬼行浴場工作。等你找到睛子被關押的地方後,就發出信號。我就帶著人馬上門要人,到時候你們就趁機離開。”


    袁寶兒說道。


    “袁總打算以什麽樣的理由上門要人呢?”


    他問道。


    “很簡單,我就說埋伏圍殺、上門鬧事、派人刺殺這些事情都是你幹的,讓湯姥姥把你交出來當眾審問。如果不是,我願意賠償嘎嘎爽浴場一半的股份賠罪。”


    袁寶兒淡淡地說道。


    “好計謀,好魄力。”


    劉正讚賞道。


    這樣一來,嘎嘎爽浴場就有了名正言順上門找茬的理由,也給他和睛子創造了逃跑的有利條件。


    到時候湯姥姥交不出來人,嘎嘎爽浴場就進一步掌握了主動。


    “隻是,想要上門要人,也得有證據吧。”


    他指出了計劃的漏洞。


    “證據當然有,隻需要劉總配合我們做幾個動作就行了。眾所周知,視頻是不能p的。”


    袁寶兒神秘一笑。


    “好啊。麻煩跟攝影師說一下,我側麵拍起來比較帥。”


    劉正微笑道。


    半個小時後,他從後門離開了嘎嘎爽浴場。


    考慮到逃跑的女忍者可能會泄露他的長相,劉正再次穿上了情趣服,而且還是王牌技師專用的。


    而在他的強烈要求下,老四遺憾地給他找了一套健美男裝。


    這套健美男裝好就在隻有內褲,這樣就算換上百鬼行浴場的工服也不會暴露。


    當然,壞也就壞在隻有內褲。


    扯了扯身上老四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大碼球衣,劉正搖了搖頭,朝不遠處的牛大吉招了招手。


    “大吉。”


    他喊道。


    “大爺。”


    牛大吉小跑過來,恭敬地喊了一聲。


    此時牛頭人身上穿著一套青黑色的重鎧,手裏拿著一根比它還高出許多的鐵釵,看上去倒是頗有幾分氣勢。


    “聽說你幫尼羅河醫生擋了兩下攻擊,還纏住了一個大江山的妖怪?”


    劉正看著它身上的鎧甲說道。


    “嘿嘿,我也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牛大吉摸了摸牛角,狀似不經意地把鎧甲上的劃痕對準劉正。


    它們家祖傳的這副鎧甲別的本事沒有,就是一個字,硬。


    牛家的老祖宗就是靠著這副鎧甲替某個大人物擋了一刀,才得到了看門人這個鐵飯碗。


    而羊家的老祖宗雖然速度更快,但被牛家老祖宗絆了一腳,沒有搶到這個機會。


    兩家的世仇也就是這麽結下來的。


    不過羊家雖然沒有搶到鐵飯碗,後麵去做生意賺的錢反而比牛家要多多了。


    至於二者孰優孰劣,這就隻有它們自己知道了。


    “不錯,拿著吧。”


    劉正拿出一疊鈔票遞給了它。


    “大爺,我是真心想跟著你混。”


    牛大吉漲紅著臉說道。


    “就算你跟著我混,獎金也得發啊。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嘿嘿,那就多謝大爺了。”


    牛大吉一想也是這麽個理,不好意思地接過了鈔票。


    “走,去百鬼行浴場,前麵帶路。”


    劉正大手一揮,豪氣說道。


    “好嘞,大爺,您這邊兒請~”


    牛大吉鞠了一躬,臊眉耷眼地領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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