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在舊城區那塊兒,你問這幹啥?”


    牛馬問道。


    “哦,是這樣。我不是來嘎嘎爽浴場談合作嗎,他們老板失蹤了,我托市政廳的人幫我查了一下,最後消失的地點就在不對角巷。”


    劉正說道。


    “哦。”


    “大佬,你就哦一下?”


    “我不哦幹什麽,他們老板失蹤了管我什麽事?”


    牛馬理所當然地說道。


    “他們老板沒了,那合作就談不成了啊。”


    “少了拿破侖,廚房還不做菜了?不合作就不合作了唄,你都敢一個人去炸寫字樓,還不敢一個人去炸浴場?再說了,不還有醫生陪著你嗎?”


    牛馬說道。


    “那城裏和城外能一樣嗎?再說了,這次坦克又沒開進來。”


    他無語道。


    “那你要幹嘛,迴城裏救人?”


    “我迴城裏也趕不上趟啊,等我到地方,那老板早死了個屁的了。”


    劉正翻了個白眼。


    “你小子不會是想讓我去救吧?”


    牛馬看穿了他的心思。


    “事後大佬你也是要分錢的嘛,出點力咋了。再說了,以你的實力去救個人那不就是輕輕鬆鬆。反正你剛吃完晚宴,就當出去散個步嘛。”


    他笑嘻嘻地說道。


    “你真當餐廳是我開的啊,想出去就出去。辦不了,你自己想辦法。”


    牛馬不為所動。


    “那要是給她定個外賣呢?”


    劉正問道。


    “那倒是可以。但先說好,我一個人去隻能保證把人帶迴來,活不活的就不好說了。”


    牛馬給他打了預防針。


    作為一個野路子出身,純靠天賦異稟加實戰鍛煉出來的強者,它在破壞方麵的造詣比在保護方麵的強得多。


    如果敵人不多,它可能還能注意不要誤傷。


    如果敵人又多,實力又強的話,那牛馬可就顧不上人質的安全了。


    畢竟那裏是舊城區,它也不願意逗留太久。


    畢竟當年它還在外麵瞎混的時候,在舊城區還是得罪不少人的。


    “那我再給你找幾個幫手。”


    劉正說道。


    “別找弱雞啊,不然我到時候還得多保護幾個。”


    牛馬掛斷了電話。


    它的提醒有些多餘了,就算它不說,劉正也不會找太弱的。


    願意為他一個電話就去舊城區那這種地方的,都是難得的人脈,無論從感情還是利益,都不能浪費。


    想了想,他打通了一個電話。


    “找我幹什麽?又想喝湯了?”


    鍋口湯子的聲音響起。


    “湯確實是想喝,不過得等我迴城之後。”


    劉正說道。


    比起一口一口地吃東西儲存體力,還是喝鍋口湯子的秘湯來得快。


    “你已經去浴場街了?”


    鍋口湯子顯然知道了他和堇子的交易。


    “去了,遇到點麻煩,所以找你幫忙。”


    劉正說道。


    “要出城的忙我忙不了。”


    鍋口湯子說的也很直接。


    他們這種幫派的人出城的敏感度僅次於市政廳的雇員。


    市政廳的雇員出城,會被懷疑是不是想敲詐勒索。


    而幫派的人出城,則會被懷疑是不是想搶地盤。


    極味組剛剛有複興的希望,鍋口湯子不願意引起這種誤會。


    “不用出城。嘎嘎爽的老板在舊城區的不對角巷失蹤了,我需要你們和牛馬一起去救她。”


    劉正說道。


    “有那頭牛馬出手,還用得著我們嗎?”


    鍋口湯子疑惑道。


    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論廚藝她和拿破侖或許還能比一下,但論打架,她不可能是血腥餐廳部門主管的對手。


    “它說是擔心對方人太多,它一頭牛馬怕照顧不過來。不管牛馬怎麽想,既然它這麽要求了,我也隻能找你們幫忙了。”


    他迴道。


    “好處呢?”


    鍋口湯子直言不諱。


    “你想要什麽好處?”


    劉正反問道。


    “現在想不到,以後再說。”


    鍋口湯子想了想說道。


    “可以。”


    他點了點頭。


    以後再說的好處就等於是人情。


    大都會的居民可能怕欠人情,劉正卻不怕。


    一方麵來說人情都是相互的,他欠對方其實也就等於對方欠他。


    另一方麵,要是實在還不上,劉正還可以選擇信用破產,直接結算副本跑路。


    反正大都會的法庭也不可能隔著世界對他強製執行。


    “你記一下,這是牛馬的號碼。”


    他把牛馬的號碼報給了鍋口湯子。


    雖然沒真正見過鍋口湯子出手,但極味組的實力應該還是可以的。


    畢竟原來是有名的幫派,而且還敢算計血腥餐廳的主廚。


    實力要是太差,別說算計了,根本不會想扯上一點關係。


    “對了,救出來以後送到玫瑰街的下水井裏,會有人接應你們。要是那棵法國梧桐找你們麻煩,你們就說是我的人。”


    劉正叮囑道。


    畢竟牛馬和鍋口湯子都不出城,那嘎嘎爽的老板就隻能先在城裏待著。


    雖然她肯定有自己的安全屋,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自己安排。


    而下水道無疑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知道了。”


    鍋口湯子掛斷了電話。


    她對劉正的態度,明顯比家、土豆三姐妹她們要冷淡得多。


    這反而讓劉正鬆了一口氣。


    畢竟有一個惦記他腦子的家已經夠可怕了,再多來幾個他真怕那天一覺醒來,她們一人抓著一個他的器官分屍。


    “喂,老登,待會兒我送個人從老地方下去,你幫忙招待一下。”


    劉正又打通了漁夫的電話。


    “你小子把下水道當招待所了是吧,動不動就把人送過來待著。”


    漁夫不爽道。


    “你懂什麽,你又出不了下水道,海女碰到事情都隻能靠自己。現在我讓你招待的這些人,出去以後就都是海女的人脈,這難道不是給你體現父愛的機會?還是說,你寧願往海女去靠夜鶯?”


    他反駁道。


    “不行!我寧願讓海女靠你,也不能去靠那個黃毛。”


    漁夫立刻叫道。


    “這就對嗯?什麽叫寧願讓海女靠我?”


    劉正迴過味來了。


    “沒什麽。行了,你趕緊把人送過來吧。”


    漁夫果斷掛了電話。


    “這個老家夥,在下水道吃屎吃多了嘴巴就是臭。”


    他隔空啐了對方一口。


    “行了,我已經安排好人手去救你們老板了,還準備好了她藏身的地方,到時候你們直接派人去接她就行了。”


    劉正收起手機,對老四說道。


    “一個電話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劉總真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


    老四佩服地說道。


    他也不是完全地拍馬屁,作為一個土生土長城外人,他是真羨慕這種城裏也吃得開的。


    “都是朋友們給麵子罷了。不過現在還有個問題,就是需要有人幫你們老板訂一份外賣。”


    劉正說道。


    “啊?那代價誰來承擔?”


    老四有些遲疑地問道。


    他既然知道血腥餐廳,自然也知道訂血腥餐廳的外賣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


    “應該是由幫忙訂餐的人承擔。”


    劉正想了想說道。


    如果是由被訂餐的人承擔,那估計外賣部和廚房的人手都要增加十倍以上了。


    畢竟,想要弄死對方的親屬還是非常多的。


    “啊?這好吧,我來訂!”


    老四猶豫許久後咬牙道。


    雖然他和李秘書吵架的時候好像很有底氣,但是東山再起哪兒有那麽容易。


    就算老四真能坐迴大堂經理的位置,也不可能是十大浴場這種級別的了。


    而且,老板這些年對他也也算不薄,隻要死不了,割“肉”就割“肉”吧。


    “那什麽,四經理你可能還不能幫你老板訂外賣。”


    劉正搖頭道


    “太好了!咳咳,那真是太遺憾了,請問是為什麽呢?”


    老四收起臉上的狂喜說道。


    “隻有親屬才能給別人訂餐。”


    他解釋道。


    “這樣啊誒,有了,李秘書應該可以,走走走。”


    老四一拍腦門,帶著劉正來到了老板辦公室。


    “怎麽樣?想到辦法了嗎?”


    李秘書一見到老四就連忙問道。


    “有辦法了。這位劉總聽說了之後,仗義出手,不僅通過市政廳的關係找到老板的行蹤,還安排了得力的人手前去救援。”


    老四得意地說道。


    “真的?”


    李秘書又喜又疑。


    “當然是真的。劉總,要不您來說兩句?”


    老四不知不覺中用了敬語。


    “大家既然打算合作,自然是要守望相助。不過現在有個問題,我需要有人幫你們老板點個外賣,但隻有親屬才能幫別人點外賣。”


    劉正說道。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來點?”


    李秘書也不是愚蠢之人,馬上就懂了。


    “沒錯。”


    他點頭。


    “老四,你不是和他聯合起來誆我吧?”


    李秘書狐疑道。


    “狗日的才誆你。天地良心,剛剛我都和劉總說我來點了,是劉總說我點不了,我才想起你的。”


    老四瞪眼道。


    “沒錯,四經理說的是真的。”


    劉正附和道。


    “行吧,就算你們說的是真的,但我也隻是老板的表妹啊,甚至還是遠方表妹,這也算親屬嗎?”


    “怎麽不算呢?是吧,劉總?”


    老四看向劉正。


    “呃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要不先打個訂餐電話試試?”


    他撓了撓頭說道。


    “好吧,那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李秘書,你打電話吧。”


    “他姥姥的,感情不是你們兩個家夥點是吧?”


    李秘書白了兩個男人一眼。


    都要點血腥餐廳的外賣了,她也懶得客氣了。


    她從抽屜裏取出了一本厚厚的書,在裏麵翻找了起來。


    “那是啥?”


    劉正有些好奇地問道。


    “哦,那是電話黃頁,基本上你想要的電話都能在上麵找到。”


    老四介紹道。


    “個人的也有嗎?”


    他問道。


    “有啊,不過那就不是什麽人的都有了。”


    “那還挺有用的,我也想弄一本。”


    劉正來了興趣。


    “這個是找市監司買的,老鼻子貴了,而且一般的個人還不能買。”


    老四說道。


    “好吧。”


    兩人交談的功夫,李秘書終於找到了需要的號碼。


    她拿起了話筒,手放在鍵盤上就是按不下去。


    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主動找血腥餐廳訂外賣這種事情不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


    “李秘書,你不想當總經理嗎?”


    老四忽然說道。


    “老四,你什麽意思?”


    李秘書猛然抬頭。


    “經曆過這個事兒,老板估摸著也累了,很有可能任命個總經理,幫她搭理浴場。而你身為老板的親戚,又對老板有救命之恩,這種好事肯定會落到你頭上。”


    老四迴道。


    “那這種好事你怎麽不做?”


    李秘書冷笑道。


    “我也得做得了啊。而且說實話,我就算當上總經理,也就是個打工的。你不一樣,到時候幹幾年總經理,手裏麵有錢了,讓老板把浴場盤給你也不是沒有可能。到時候,我可就要叫你一聲李老板了。”


    老四一臉認真地說道。


    “說得跟真的一樣。”


    李秘書撇了撇嘴。


    但不得不說,雖然她知道老四是在畫餅,但畫的餅實在太大太香了。


    每一個當秘書的都有當老板的夢想,甚至比其他人更加強烈。


    而現在,實現夢想的機會就在她的眼前。


    “別猶豫了,再猶豫你就得和我一起去大眾浴場給人搓澡了。”


    老四催促道。


    “老娘什麽時候說過要跟你一起走了?普信男,真下頭。”


    李秘書罵了一句,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的手指按了下去,打通了血腥餐廳的電話。


    “您好,請問是血腥餐廳嗎?我想點個外賣。”


    “不,不是給我點的,我要給袁寶兒點。”


    “什麽?可以點?好吧,那我點個.”


    “別點土豆!”


    劉正趕緊插嘴道。


    再點土豆,拿破侖肯定要發飆了。


    “那我點盤豬肉白菜餡兒的餃子吧。”


    李秘書瞥了他一眼後說道。


    “這就可以了?不用我提供地址和聯係電話嗎?好吧,謝謝。”


    她掛斷了電話。


    “李秘書,你不會是老板的親妹妹吧?”


    老四虛著眼說道。


    “不會吧,我和老板歲數差不少呢。”


    李秘書一臉迷茫。


    她今年其實才二十多歲,而老板已經四十多了,隻是保養得比較好而已。


    “那有沒有可能,你是她的女兒?”


    劉正湊熱鬧道。


    “誒,你別說,你還真別說,你和老板年輕的時候長得還真挺像。”


    老四一臉發現了新大陸的樣子。


    “不會吧,那我這個總經理的位置不是做實了?”


    李秘書震驚之餘又有些興奮。


    “要真是這樣,那包的啊。”


    老四正準備拍未來總經理的馬屁,外麵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


    他問道。


    “你好,我是血腥餐廳的收銀員,來收訂餐費了。”


    外麵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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