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給給,趕緊滾蛋,看見你這個白癡人類就煩。”


    法國梧桐扔出來一道黑影,直接甩在了劉正的臉上。


    他把東西拿下來一看,發現是一條白色的有嘴巴有眼睛的胖蟲子。


    胖蟲子被觸手握住也不害怕,而是瞪著紅色的小眼睛朝著劉正看,一眨一眨的。


    拋開是條蟲子不談,竟然還有幾分可愛。


    “名稱:變異酒蟲(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使用後,根據玩家在當前副本內飲用過的酒類,隨機獲得正麵加成,持續一個小時。”


    “備注:喝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又是個看臉的道具,不過勝在必定是正麵效果,也還算不錯吧。


    “走了啊。”


    劉正說道。


    “真是個無禮的人類,連聲謝謝都不會說了嗎?”


    法國梧桐不滿道。


    “我那不是怕你覺得我別有用心嘛,畢竟他們都說我一說謝謝,準沒什麽好事。”


    他笑道。


    “嗯好像也是,那你走吧。”


    法國梧桐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不理他了。


    “走,去診所接醫生,然後就去浴場街。”


    上了車,劉正對司機說道。


    “你如果要去浴場街的話,我建議你換一輛車。”


    司機提醒道。


    “為什麽?”


    “城外可不比城裏,雖然不像舊城區那麽魚龍混雜,但亂起來也是相當亂的。以你和那個木乃伊的實力,雖然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也少不了耽誤時間和消耗體力。”


    司機說道。


    “那上校的建議是?”


    “不試試我的另一個孩子嗎?它也在家裏無聊好久了。”


    司機微笑道。


    “坦克的速度是不是慢了一點?”


    他直言不諱地說道,


    “放心,這個孩子是特化過速度和防護的型號,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司機說道。


    “那價格方麵?”


    “價格方麵我給你最大優惠,人工費直接免掉。”


    司機豪爽地說道。


    “那這次需要幾個車組成員?”


    劉正又問道。


    “一個也不需要,這輛坦克隻有一架車頂機槍,我完全可以在駕駛的同時一起操控。”


    司機說道。


    “那火力方麵不會不夠用嗎?”


    他擔憂道。


    “這輛坦克的火力來自於坦克本身。不過你要是擔心的話,我也可以攜帶一些大威力彈藥,但那就需要你自己發射了。”


    “啊?我自己怎麽發射?”


    劉正愣了一下。


    他又不是夜鶯,渾身都是槍炮。


    “我撞上去,然後你舉起彈藥扔下去。”


    司機解釋道。


    “.其實我覺得小貓咪也挺快的。”


    “小貓咪在修整,開不出來。那幫灰牲口根本不知道怎麽高效而優雅地駕駛坦克。”


    司機罵道。


    “那行吧。”


    劉正隻好答應了。


    不就是自殺式襲擊嗎,他也沒少幹過這種事。


    “那我先送你去診所,再迴餐廳換車,再去浴場街。”


    司機說道。


    “可以。”


    跑車很快開到了診所門口。


    “小魚幹沒帶,有酒你喝嗎?”


    看著抬頭的獅身人麵獸,劉正拿出了一瓶十五年升天毛苔。


    “人類,你要是想毒死我,一瓶毒酒可不夠。”


    獅身人麵獸嗅了嗅,麵無表情地說道。


    “那六瓶呢?”


    他又掏出了剩下的五瓶。


    “就算是再蠢的貓,也不會同樣的當上六次。”


    獅身人麵獸鄙視地看了劉正一眼,轉過屁股不理他了。


    “所以,這是承認自己是貓了?”


    他虛空擼了把貓屁股,轉身走進了診所。


    “小美,尼羅河醫生呢?”


    劉正看著正在掃地的保潔問道。


    “醫生進去準備了,說你要是來了就坐著等一會兒。”


    保潔抬起頭迴道。


    “哦,那去給我弄點喝的。”


    他不客氣地說道。


    “那你要喝茶還是啤酒?”


    “啤酒吧,剛剛吃了好多,正好解解膩。”


    劉正想了想說道。


    “解膩不是應該喝茶嗎?”


    保潔歪了歪頭問道。


    她依然穿著那身繃帶裝,隻有頭露在外麵。


    這麽一歪頭,竟然有一絲詭異的又萌又澀的感覺。


    “問題是你們這兒沒有茶,隻有幹草泡水。”


    劉正吐槽道。


    “嘻嘻。”


    保潔捂著嘴笑了下,然後白了他一眼。


    好歹她現在也是診所的員工,怎麽能當著她的麵說呢?


    “誰在說我的茶水的壞話呢?”


    尼羅河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這次他沒有再穿著那身黃金盔甲,但腦袋上卻多了一個像鳥頭一樣的頭冠。


    “你咋沒穿你那身閃瞎狗眼的金甲了?”


    劉正問道


    “那身不過是祭祀的時候穿的禮儀甲,又怎麽比得上我這個。”


    尼羅河醫生指著自己的頭冠說道。


    “這是啥?”


    “這是上一任翼神龍戰死後留下的一片羽毛。”


    尼羅河醫生說道。


    “哇哦,那是挺牛逼的。”


    拉的翼神龍應該也是神祇,那它遺留下來的羽毛應該也算是神器了。


    “那當然,要不是拉神元氣大傷,我戴著這個打十個牛馬都沒問題。”


    尼羅河醫生說道。


    “那這個戴樂高是不是也能用?”


    劉正想起來說道。


    “沒錯,這本來就是留給下一任翼神龍的,我隻不過是代為保管。”


    尼羅河醫生承認了。


    “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挑了挑眉毛說道。


    “你知道就行了,我又沒什麽惡意。在大都會,每個人都得給自己找個靠山,尤其是這種食材等級高的。”


    “我主雖然衰落,但位格還在,尤其是現在手下無人。要是戴樂高雪中送炭,將來說不定能獨立出去,升格成一方主神也說不定呢。”


    尼羅河醫生說道。


    “話我會帶到,但我不會有任何傾向性。”


    劉正說道。


    “那是自然。”


    尼羅河醫生點頭。


    不過,有句話他卻沒有說出口。


    劉正願意把話帶到,就已經是最大的傾向性了。


    在大都會,人與人之間很難建立契約和合同之外的信任。????但一旦建立之後,這種信任的作用就是非常大的。


    “塞莎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不行讓她先去下水道躲躲。我跟漁夫和殺哥說一聲,保證照顧好她。”


    劉正提議道。


    “應該沒什麽問題吧,有獅身人麵獸在。”


    尼羅河醫生遲疑道。


    “還是做萬全的準備比較好,畢竟你這次是去城外,有什麽事情一下也趕不迴來。”


    “而且你診所裏也不光有塞莎,還有別的貴重的物品。到時候真有麻煩,獅身人麵獸是保人還是保東西呢?”


    他說的貴重物品,自然指的是拉之一族的財富,尤其是拉的光輝。


    “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了。”


    一想到拉的光輝,劉正一拍腦門,把用拉的餘燼和天照大禦神交易的事情告訴了尼羅河醫生。


    “竟然有這種事?”


    尼羅河醫生大為震驚,他都不知道還有餘燼這種東西。


    “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了吧?”


    劉正有些尷尬地問道。


    “你等等,我問問拉神。”


    尼羅河醫生一邊說著,一邊把頭冠摘了下來,閉目祈禱。


    翼神龍本來就是拉的手下大將,它的羽毛自然也可以用來溝通拉。


    “拉神說問題不大,也不一定是壞事,不過還是讓我做好防備。”


    片刻後,尼羅河醫生睜開眼睛說道。


    “那就好。”


    劉正鬆了口氣。


    尼羅河醫生到目前為止從來沒坑過他,哪怕一開始是看在牛馬的麵子上,也是非常難得了。


    所以要是因為他的原因坑了對方,劉正還是挺過意不去的。


    “你說的有道理,那就讓小美早點下班,再把塞莎送進下水道。”


    尼羅河醫生果斷道。


    “ok,那就先上車,我路上給他們兩個打電話。”


    劉正點頭道。


    兩個人都不是拖延的性格,當下就把保潔和塞莎都叫了出來。


    和獅身人麵獸交代過後,就先把保潔送迴了家,又把塞莎帶到了下水道。


    “那就拜托二位了。”


    尼羅河醫生安撫了塞莎,然後對著漁夫和殺醬鞠躬。


    “不用客氣,我們兩個也算是同事了,幫幫忙沒什麽。”


    漁夫淡淡地說道。


    尼羅河醫生笑了笑,沒有拆穿對方的嘴硬。


    同事?同事的關係在大都會就是個屁。


    漁夫明明就是看在劉正的麵子上才答應幫忙,不然他自己的女兒都看不著,哪兒有那個閑心幫別人看女兒。


    “嗨,客氣啥,你是我哥們兒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不就看會兒孩子嘛,你放心,我保證不能讓她凍著餓著。”


    “來,大閨女,把這個衣服披上,再來幾個土豆子。我親手種的,別看賣相不怎麽樣,撒點鹽嘎嘎香。”


    殺醬就坦率多了,伸手就把龍袍壽衣披在了塞莎身上,又遞給她幾個烤好的土豆。


    塞莎呆呆地接過土豆,然後看向尼羅河醫生。


    “拿著吧,要說謝謝。”


    尼羅河醫生點頭道。


    正常情況下,他肯定不會讓塞莎吃外麵的東西。


    但人家都把那麽貴重的保命裝備給塞莎穿了,那再懷疑就不禮貌了。


    “謝謝叔叔。”


    塞莎頭還朝著尼羅河醫生,嘴裏卻說道。


    “怎麽?那個蜂蜜酸奶對塞莎沒用嗎?”


    劉正皺眉道。


    “誰說沒用,很有用啊。”


    尼羅河醫生說道。


    “那塞莎怎麽還是這個樣子?”


    “沒有啊,你沒發現她說話比以前機靈多了嗎?”


    尼羅河醫生說道。


    “比如說?”


    “比如說,她都會自己加上叔叔兩個字了。”


    尼羅河醫生看著塞莎,一臉欣慰。


    “.現在覺得,你還是挺幸福的,至少海女出門記得上鎖,下雨知道打傘。”


    劉正看向漁夫。


    漁夫出於禮貌沒有說話,但還是微微點頭。


    離開下水道,三人迴到了血腥餐廳。


    劉正和尼羅河醫生在外麵等待,司機則迴去換車。


    “血腥餐廳.”


    尼羅河醫生麵色複雜地看著這棟建築。


    盡管他開的診所離餐廳並不遠,他卻從未再迴到過這裏。


    在這棟建築裏,他曾親眼看著同族被一個個扒皮拆骨,做成一道道特色菜肴。


    無論他們生前是學者、是戰士、是祭祀、是醫生,在廚房的屠宰間裏都和牲畜沒有區別。


    唯一慶幸的是,負責屠宰他們的員工都沒有虐待的愛好,處理的過程幹淨且高效。


    “那個叛徒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弄。”


    劉正突然說道。


    “沒事,我知道你忙。反正那個王八蛋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尼羅河醫生收迴目光說道。


    “我這趟去公墓,從紅豬那裏聽到一句話,活人比死人重要。你隻有塞莎這一個同族,塞莎也隻有你這一個父親。”


    “我知道,我都活了幾百年了,早就不知道衝動兩個字怎麽寫了。”


    尼羅河醫生說道。


    “你心裏有數就行。”


    兩人不再交談,一起放空了目光。


    就在他們快變成兩座雕像時,司機終於開著新車迴來了。


    “你管這叫坦克?”


    劉正看著麵前圓咕隆咚的小胖球說道。


    “當然,有履帶,有負重輪,有裝甲,有炮塔,怎麽不是坦克了?”


    司機從前裝甲裏飄了出來說道。


    “那炮塔上的炮呢?”


    他看著光禿禿的炮塔問道。


    “不是跟你說了嗎,獵犬是專注於防護和速度的特化型號,炮管隻是累贅而已。”


    “再說了,炮彈不就是高速撞擊的金屬塊嗎?隻要坦克的速度和炮彈一樣快,那一樣可以當做炮彈來用,而且還不用填裝。火力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司機振振有詞地說道。


    “行,你字多,我信你。”


    劉正也懶得和他爭辯了。


    “上車。”


    司機打開艙門,讓兩人爬了進去。


    進了艙室,裏麵的空間倒是比外麵看起來寬敞多了,至少也有一輛皮卡那麽大。


    而原本應該是填裝口的位置則堆滿了一個又一個彈藥箱,表麵塗著不同的圖案和顏色。


    “這些彈藥的威力有多大?”


    劉正問道。


    “反正隻要不是在你手上爆炸,應該是炸不光你。”


    司機知道他想問什麽。


    “這個‘光’字用的就很精髓了。”


    尼羅河醫生趁機嘲諷。


    “醫生,你都戴上翼神龍的頭冠了,速度肯定很快吧。”


    劉正試圖禍水東引。


    “嗨,我這腿部肌肉都風幹了,就算有頭冠的加持也跑不快了。再說了,你不是大都會有名的爆炸狂魔嗎?扔炮彈這種事情,還是你專業。你來,你來。”


    尼羅河醫生直接躲到離彈藥箱最遠的角落。


    “淦,一個二個的全都為老不尊。”


    他罵罵咧咧,尼羅河醫生充耳不聞。


    “走不走,再不走就天黑了。”


    司機看不下去了,催促道。


    他算是發現了,不管是誰和這小子在一起,畫風都會變成滑稽戲。


    “出發!目標,浴場街!”


    劉正取出人骨權杖假裝是指揮劍,指向浴場街的方向。


    司機拉動操縱杆,“獵犬”發出興奮的叫聲,化作一道黑光衝出了街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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