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藝還可以吧?”


    劉正甩掉觸手上的鮮血,看向兜鍪人。


    兜鍪人糾結了一下,還是豎起了大拇指。


    苦痛教會的教規中沒有規定不能說謊,當然,如果對方不是劉正,他也不會給麵子。


    “哈哈。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劉正看向被折騰得不成人樣的女人。


    “說,說什麽?”


    女人虛弱地問道。


    “桀桀桀,都這樣了還不肯說,你倒是個難得一見的硬骨頭。行,那我就成全你。”


    他發出了雜魚反派的笑聲。


    能抵擋住審訊大師效果的人,一定掌握著很大的機密。


    “安德麗娜,給她來一針恢複一下。”


    劉正命令道。


    “這,是。”


    安德麗娜從口袋裏掏出了采血器。


    “不不,我什麽都願意說,我什麽都願意說啊!”


    女人尖叫道,臉上滿是恐懼的神情。


    “那我剛剛問伱你怎麽不說?”


    劉正冷哼一聲。


    “因為你也沒問我問題啊!”


    女人崩潰地喊道。


    “啊,我沒問嗎?”


    劉正愣了一下。


    兜鍪人搖了搖頭。


    “哈哈哈,誤會誤會。來,安德麗娜,給她紮一針。”


    他略微尷尬地說道。


    “你都說誤會了,為什麽還要紮我?!”


    女人喊道。


    “廢話,不讓你精神點怎麽問話?”


    不管女人信不信,反正安德麗娜還是給她紮了一針。


    “聖血”獵人使用的血液自然是高品質的,女人的傷勢很快恢複了大半。


    “名字。”


    劉正喝問道。


    “尤瑟娜兒。”


    女人呻吟了一聲迴道。


    “外賣員先生,我想他們需要迴避一下,這個女人畢竟穿著我們教會的套裝。”


    安德麗娜插嘴道。


    “嗯,也有道理。你們三個還有老兜,迴避一下。”


    劉正命令道。


    “那他?”


    安德麗娜看向夏開。


    “他是我的人。”


    他淡淡地說道。


    “好吧。”


    安德麗娜隻好作罷。


    畢竟夏開一看就是外鄉人,她還能夠忍受。


    但火藥工坊獵人和苦痛教會的兜鍪人這種亞特本土勢力的人她就忍不了了。


    “啐!”


    三個火藥工坊獵人往地上吐了口口水,然後走到了遠處。


    “老兜,保護好他們三個。”


    劉正吩咐道。


    “鐺!”


    兜鍪人本來有些委屈,聽到這句話後又高興了起來。


    他用力地敲打了一下腦袋,然後跟上了三個火藥獵人。


    “你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劉正問安德麗娜。


    “沒有,我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後者搖頭。


    “你知道說謊的下場嗎?”


    他摸向手邊的小型刑具箱。


    “不,我沒有說謊。尤瑟娜兒就是我的真名,隻是我在外麵一般都用假名字。”


    尤瑟娜兒連忙解釋道。


    “那你在教會的時候用的是什麽名字?”


    劉正問道。


    尤瑟娜兒轉了轉眼珠子,沒有馬上迴答。


    “嗯?”


    他拿起了一把小鉗子,上麵還粘著一片帶血的指甲。


    “卡芙拉,我在教會用的名字是卡芙拉!”


    尤瑟娜兒驚慌地迴道。


    “卡芙拉,你就是那個天才醫生?”


    安德麗娜震驚道。


    “你知道?”


    劉正偏頭看她。


    “是的。她是幾年前加入教會的,並很快成為了年輕一代中有名的醫生,參與了許多研究項目。不過她不負責具體的診療工作,所以我們一直沒見過。”


    安德麗娜說道。


    “負責我的高級醫生談到過她,對她的評價是高效且神秘。”


    “對你評價挺高啊。”


    劉正看向尤瑟娜兒,後者尷尬地笑了笑。


    “你到底是哪個勢力的人?”


    他問道。


    “我不從屬於任何勢力,隻為知識而服務。”


    看著劉正不善的目光,她連忙補充道,


    “當然,為了獲取知識,我會隱藏身份加入各個勢力。”


    “你都加入過哪些勢力啊?”


    他饒有興趣地問道。


    “教會、聖詠班、西格瑪研究會、苦痛教會、優雅工坊、亞特居民互助會”


    尤瑟娜兒說出了一長串名單。


    “好家夥,亞特的勢力你是一個沒落下啊,苦痛教會你都沒放過。”


    劉正佩服道。


    這時間管理能力讓他都自愧不如。


    “我本來是想探究苦痛奇跡的奧秘,但苦痛教會的教義實在過於奇葩,我感覺性價比太低,所以沒參加幾次儀式就退出了。”


    尤瑟娜兒老實道。


    “確實。”


    劉正對此深表讚同。


    要不是他有血肉重生加痛覺削弱加超高的精神屬性,根本不可能完成大洗禮。


    “那些眼之培養基是你召喚來的?”


    他進入了正題,


    “不,它們本來就是卡爾卡倫斯學院製造出來的,我隻是把它們驅使到了這裏。”


    尤瑟娜兒搖頭道。


    “用這個驅使的?”


    劉正拿出了繳獲的熒光鈴鐺。


    “是的,這是托美爾文明的遺物,經過改造後就可以用來控製這些眼之培養基。”


    尤瑟娜兒點頭道。


    “那你為什麽要攻擊我們?”


    “因為我的秘密研究基地就在卡爾卡倫斯學院,而且學院裏還有很多未探索的秘密,所以不想讓你們靠近。”


    尤瑟娜兒說道。


    “你怎麽知道我們來了?”


    “.”


    尤瑟娜兒沉默不語。


    劉正也沒有客氣,直接拿起鉗子又拔掉了她一片指甲。


    “啊!”


    尤瑟娜兒慘叫出聲。


    “下次是一整隻手。”


    他淡淡地說道。


    “我說,我說,是我在教會的眼線告訴我的。”


    尤瑟娜兒大叫道。


    “老梅真的該給你們教會來個整瘋運動了。”


    劉正看向安德麗娜。


    後者尷尬地低下了頭。


    教內無派,千奇百怪。


    血愈教會本來就是個偏研究型的組織,盤子大了各有想法也很正常。


    當然,也是因為阿梅利亞確實沒有初代大教長狄金斯那樣的威望和魄力。


    能維持住教會明麵上的統一,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如果眼之培養基失敗了,你又沒有被我抓住,下一步會怎麽做?”


    劉正問道。


    “.”


    尤瑟娜兒再次沉默。


    “你真是不長記性,我改主意了,這次我要你的雙手雙腳。”


    他直接拿起了布滿鏽跡的鐵鋸。


    剔骨刀和屠刀都太鋒利了,達不到刑具的效果。


    “我說!我會暗中激怒亞彌羅拉,讓祂捕獲你們。”


    尤瑟娜兒說道。


    “很好。”


    作為對她沉默的懲罰,劉正還是拔掉了她左手剩下的指甲。


    “吃下去。”


    劉正說道。


    “不,先生,我求求你。”


    尤瑟娜兒露出哀求的眼神,安德麗娜也麵露不忍。


    “吃下去,或者我用這個從你下麵塞進你的腸子。”


    他開合著鉗子,哢吧作響。


    “不,我吃。”


    尤瑟娜兒幾乎一把搶過了自己的指甲,然後囫圇吞下。


    她做過很多比這個更殘忍的實驗,因此她更不能接受自己遭受這種痛苦。


    “亞彌羅拉是誰?”


    劉正等她徹底咽下去才問道。


    “亞彌羅拉不是人,是上位者。不過,祂是上位者比較弱小的存在,但對於凡人來說依然無比恐怖。”


    尤瑟娜兒吸取了教訓,沒有再吞吞吐吐。


    “那這樣的存在你還敢激怒祂,不怕玩火自焚嗎?”


    “追求知識的道路上總是充滿風險。而且,上位者也並非是完全無法理解和利用的存在,至少亞彌羅拉不是。”


    “隻需要用一些方法,就可以避免被亞彌羅拉遷怒。”


    尤瑟娜兒說道。


    “什麽方法?”


    劉正問道。


    “這個方法您無法使用。扁桃石已經被我植入了大腦並綁定,就算您打開我的大腦取出來,它也會自動銷毀。”


    尤瑟娜兒說道。


    “扁桃石又是什麽東西?”


    “我也不清楚,這是我從禁忌森林的一個人那裏得到的。他告訴我植入這顆石頭就可以避免被亞彌羅拉傷害,但沒有告訴我具體的來曆。”


    尤瑟娜兒搖頭道。


    “你竟然會接受他不告訴你?”


    這種研究狂人,為了得到一個答案別說嚴刑拷打,就算是獻出自己的靈魂也會毫不猶豫吧。


    “那個人很神秘,我沒有把握。而且,他似乎掌握了很多我的情況,我不敢輕舉妄動。”


    尤瑟娜兒說道。


    “等我忙完了這邊,倒要看看他有多神秘。”


    劉正冷笑道。


    安德麗娜欲言又止。


    “你既然都有秘密研究基地在這兒,那你對卡爾卡倫斯學院的情況應該很了解吧?”


    他又問道。


    “我不知道您需要我了解什麽。”


    尤瑟娜兒機智地迴道。


    “我想知道扭曲聖者遺體的位置,還有神子的臍帶、托美爾文明的聖杯、高品質血之寶石的下落。”


    劉正說道。


    “您需要的東西都很棘手呢。”


    尤瑟娜兒苦笑道。


    “找到一個,你可以死得體麵一點。找到兩個,你可以死得輕鬆一點。找到三個,你可以死得快樂一點。”


    他的觸手再次伸向刑具箱。


    “您能饒我一命嗎?我在神秘學、生物學、醫學、化學等方麵都有很高的造詣,對亞特各個勢力的情況也非常了解,一定會對您有用的。”


    尤瑟娜兒說道。


    “全部找到,我可以暫時不殺你。”


    “這是不可能的,卡爾卡倫斯學院已經沒有高品質的血之寶石庫存了。即使有,也一定藏得很深。”


    尤瑟娜兒搖頭。


    “也就是說,其他的這裏都有咯?”


    劉正卻聽出了她的潛台詞。


    “是的,卡爾卡倫斯學院確實還有一條神子臍帶,而且就和扭曲聖者的遺體放在一起。”


    尤瑟娜兒看著那些沾滿她血液的刑具,還是選擇了說實話。


    “那聖杯呢?”


    “我找到了兩個聖杯,就放在我的秘密研究基地裏。還有一個聖杯也在神子的臍帶放在一起。”


    尤瑟娜兒說道。


    “帶我去拿。”


    劉正說道。


    “不,那裏由亞彌羅拉親自看守,還有其他恐怖的氣息。上次我隻是間接地看了一眼,就差點被祂們捕獲。我建議您不要去冒險,凡人正麵對抗上位者是沒有勝算的。”


    尤瑟娜兒勸說道。


    “可是老貝跟我說,他們曾經殺死過神靈。”


    “老貝?”


    “就是貝多芬。”


    “原來是貝多芬大師,那位的強大確實已經超過了凡人的層次。”


    尤瑟娜兒恍然道。


    “然而,當初他們殺死的也並不是上位者。他們遇到的上位者本就已經死亡,他們殺死的是從上位者腹中爬出來的神子。”


    她搖頭道。


    “什麽?!”


    安德麗娜麵露震驚。


    教會竟然還有這樣的隱秘,而她卻聞所未聞。


    安德麗娜意識到,她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但出於對教會和大教長阿梅利亞的忠誠,她必須聽下去,即使這會為她自己帶來毀滅。


    “而且,當初參與獵殺神子的是卡爾卡倫斯最精銳的獵人隊伍,能和貝多芬相提並論的就有兩個,甚至還有一個超越了貝多芬的真正強者。”


    尤瑟娜兒繼續說道。


    “誰?”


    “第一獵人,格爾曼。”


    尤瑟娜兒沉聲道。


    “那是最初也是最強大的獵人,他一手建立了獵人體係,並打造出來現在獵人最常用的那幾種武器。甚至連血之寶石鑲嵌的技術也是由他發明的。”


    “獵人之間曾經流傳過一個傳言,隻要格爾曼和他的弟子瑪利亞聯手,兩個人就可以殺死所有的獵人。”


    “這麽牛逼。”


    劉正若有所思。


    貝多芬曾經說過,格爾曼在弑神行動之後很快就銷聲匿跡。


    現在一想,這裏麵似乎很有問題啊。


    貝多芬都安然無恙地活下來了,沒理由比他還強的格爾曼卻死了。


    “我會不會被捕獲用不著你操心,你隻需要把我帶過去就行了。我死了你肯定得死,我活著你才有機會活著。”


    劉正說道。


    這個時候從陰影之泥那裏得到的泥殼就能派上用場了。


    實在不行就放大招,三個聖杯加一根神子的臍帶,再搭上一個扭曲聖者的遺體,也算值得了。


    “好吧,如果您堅持的話。”


    尤瑟娜兒勉強道。


    “前麵還有別的敵人嗎?”


    劉正問道。


    “有的,但以您的實力,它們都造不成什麽威脅。”


    尤瑟娜兒掃了一眼堆積如山的屍體,半恭維半畏懼地說道。


    這麽多的眼之培養基一起攻擊,就算是一整支“聖血”獵人小隊也要全軍覆沒。


    而眼前這個男人卻單方麵地虐殺了它們,他真的是人類嗎?


    “是嗎?希望你的情報足夠準確。否則,嗬嗬。”


    劉正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後者嚇得全身發軟。


    “去把他們叫迴來,繼續出發。”


    他意氣風發地喊道。


    看來這次卡爾卡倫斯學院之行,應該會有一個大豐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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