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現在不僅身無分文,而且還在被人追殺。”


    夜鶯大大方方地說道。


    “你不是被撈出來了嗎?你那些兄弟姐妹還能製裁你?”


    “沒辦法,得到的東西想失去簡單,失去的東西想拿迴來就難了。”


    夜鶯攤了攤手。


    “而且,我父親對我和海女的事情本來就不滿意,所以幹脆以此為借口,逼我接受政治聯姻,否則就會繼續凍結我的財產。”


    “伱們非人類也這麽封建啊?”


    劉正很是驚訝。


    他還以為這幫非人類應該是百無禁忌,動不動就大亂操呢。


    “越是非人類種族,規矩反而更多。而你們人類受到的約束反而是所有種族裏最少的。”


    “所以,上流社會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市政廳那位從沒有人見過的最高議長,其實是個人類。”


    夜鶯說道。


    “我感覺不像。”


    劉正搖了搖頭。


    雖然他才來這個世界幾天,但這個城市給他的感覺並不是像是一個人類在操盤。


    當然了,也可能這個世界的人類和現實世界的人類不一樣。


    “無所謂了,那個層次的事情,連我父親都沒資格摻和,何況是我這條喪家之犬。”


    “所以,情況就是這麽一個情況。你有什麽看法?”


    夜鶯問道。


    “我的看法嘛,把你爸幹掉能解凍你的財產嗎?”


    “我很欣賞你大膽的想法,但很遺憾,並不能。”


    夜鶯朝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搖頭。


    “我父親是家族裏唯一愛我的人,他要是死了,我隻會立刻被那群渣滓賣給別的家族當星怒力。”


    “你爸愛你還讓你那幫兄弟姐妹追殺你?”


    “給我點壓力唄,不然怎麽逼我和海女分手?”


    夜鶯聳了聳肩。


    “嗬,我感覺你爸和海女她爸應該挺有共同語言。”


    劉正說道。


    兩個老登都一門心思地想要棒打鴦鴦。


    “或許吧。有機會會讓他們兩個見麵的。”


    “不能殺你爸,那把你那幫兄弟姐妹殺了怎麽樣?”


    他提出了新的建議。


    隻要夜鶯成為唯一繼承人,那她爸應該也就會認命了。


    反正搞女同也不耽誤生孩子嘛。


    “好主意,過幾天他們會搞秘密聚會,等確定之後我再通知你。”


    夜鶯鼓掌道。


    “你就等我說這事兒是吧?”


    劉正撇了撇嘴。


    “當然,你可是我們兩個弱女子的主心骨啊。”


    夜鶯朝他拋了個媚眼。


    動不動就炸公寓的弱女子是吧?


    “別通知我,我不去。”


    劉正不為所動。


    以他的實力,欺負個小區保安還湊合,和這幫高等公民幹架還差得遠。


    “光是我和海女兩個人,可是幹不掉我那幫兄弟姐妹的。”


    “幹不掉就幹不掉吧。反正本來就是我和海女的交易,拿到她的報酬就行了。”


    他平靜地說道。


    “至於你的錢,拿不到也罷。”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劉正現在也不怎麽算人了,自然不需要為財死。


    夜鶯似乎沒有想到會聽到這個迴答,看著劉正的臉有點愣神。


    “你知不知道,我被凍結了多少錢?”


    沉默良久後,她問道。


    “不知道。”


    “那你又知不知道,如果我能成為唯一繼承人,我會得到多少錢?”


    “不知道。”


    “我見過那頭牛馬,它確實很強。但如果我成為唯一繼承人,它的命我可以買十條。”


    夜鶯眼尾一挑,霸氣外露。


    “厲害厲害,那我又怎麽知道,我幫你成為唯一繼承人以後,你會不會買我的命呢?”


    劉正平靜地反問道。


    “我們可以簽訂契約。”


    “簽多少?”


    “一千萬,這個數字對你我來說都很安全。”


    夜鶯說道。


    一千萬不至於讓夜鶯無法承受,她也就不會冒著風險違約。


    而一千萬對他來說也足夠多了,足夠雇牛馬幫他送外賣送到副本結算為止。


    但是,劉正依然不打算幫忙。


    這種豪門醃臢事,別說摻和,就是知道了都是禍事。


    殺掉夜鶯的兄弟姐妹,夜鶯她爸或許不會懲罰他最疼愛的女兒,但肯定不會放過他這個幫兇。


    這種工作之外的糾紛,很難說血腥餐廳員工的身份能有多少幫助。


    “這個錢,我賺不了。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看有沒有願意賺這個錢的人。”


    劉正說完直接打通了牛馬的電話。


    “幹嘛?”


    牛馬不耐煩地問道。


    “大佬,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壞消息。”


    “夜鶯成窮光蛋了,沒錢給我們。”


    劉正說道。


    “艸!那你把這娘們兒給我塞迴市政廳的牢裏去。”


    牛馬罵道。


    “這事兒迴頭再說,你還是先聽好消息吧。”


    “什麽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她給我們提供了一個能賺一千萬的機會。”


    “多少?!”


    牛馬尖叫一聲。


    “一千萬。”


    劉正重複了一遍。


    “臥槽,有一千萬那我還幹毛線走私啊。那娘們兒要我們幹什麽?”


    牛馬激動地問道。


    “讓我們把她的兄弟姐妹殺光。”


    “那我還是幹我的走私吧。”


    牛馬的聲音冷靜下來。


    “大佬,不就是殺幾個人嗎,怕什麽?大不了拿了錢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他慫恿道。


    “躲起來?”


    牛馬冷笑。


    “這個世界上哪兒來絕對安全的地方,就算你躲到下水道裏那些賞金獵人也能把你揪出來。”


    “那就偷渡,離開這裏。”


    劉正趁機說道。


    “偷渡?你想得美。市政廳的邊境管理局比治安局的實力還要強悍百倍,隻要沒經過允許,一個孢子都別想飄出去。”


    牛馬嗤笑道。


    還真有邊境!


    聽到牛馬的話,他瞪大了眼睛。


    其實這也是劉正一直以來的疑問。


    這個世界到底是真實存在的世界,還是地獄遊戲構造出來的虛幻世界。


    如果這座城市沒有邊境,或者這些詭異居民意識不到邊境這個問題,那就肯定是虛幻的世界。


    但既然牛馬明確說有邊境,而且還有邊境管理局這種部門,那這個世界八成以上是真實存在的世界了。


    就是不知道,邊境之外是什麽樣子?


    “大佬,邊境之外可以討論嗎?”


    劉正試探著問道。


    “可以討論啊,但沒人和你討論。”


    牛馬說道。


    “為什麽?”


    “因為沒人知道邊境之外是什麽樣子。”


    “隻有市政廳特批的人才能出境,而他們入境後就會忘記在邊境外發生的事情,隻有下次出境時才能想起來。”


    牛馬說道。


    “你咋知道的?”


    “還是那個親戚在市政廳的外賣員說的。”


    “有關係就是好啊。”


    劉正感慨道。


    “是啊,不然為什麽我出來以後要跟其它牛馬攀親戚?”


    牛馬說道。


    “那這筆買賣確定不做了是吧?”


    “不做。我就不信那娘們兒一點油水都沒有,你好好給我榨一榨她,榨不出來迴來我就榨你。”


    牛馬惡狠狠地說道。


    “知道了。”


    他掛斷了電話,看向夜鶯。


    “聽見了嗎?我大佬讓我好好榨榨你。”


    “我倒是不介意。不過,誰榨誰可說不定哦。”


    夜鶯伸出一條長腿,劃拉著他的蹄子。


    “行了,別賣騷了。先把海女承諾的報酬給我。”


    劉正一觸手把她的腿抽了下去,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真是不懂風情。喏,拿去吧。”


    夜鶯從胸裏拿出了一個盒子,扔到了桌上。


    灰白色的石盒隻有巴掌大小,造型看上去更像一口棺材。


    劉正用觸手拿起盒子,莫名有些心悸,就像手裏拿的是一顆“沙皇氫彈”。


    而令他同樣心驚的是,係統並沒有跳出物品提示。


    什麽意思?


    難道海女並沒有真地打算把這個東西交給他?


    不對,如果是這樣,那夜鶯完全沒有必要和他見麵。


    而且,以她們兩個現在狀態,要和他合作的地方還很多。


    又或者,這個盒子的真正主人也就是夜鶯的母親並沒有死,所以不算轉移了物權?


    劉正一時想不到答案,不過倒也無傷大雅。


    反正這玩意兒是對“混沌俱樂部”特攻武器,而且用法他也已經知道了。


    “走了。”


    劉正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這次隔著桌子不方便,他拍的是自己的。


    “真不幫我了?”


    夜鶯手撐在桌子上,歪著頭看他。


    “幫不了。再說了,就我這實力,不拖你們後腿就不錯了。”


    劉正搖頭。


    “你人脈那麽廣,再幫我們聯係聯係嘛。”


    夜鶯鍥而不舍。


    “實力夠的沒時間,有時間的實力不夠。”


    他正說著,忽然靈光一閃。


    “不過,賺筆小錢的機會還是有的。”


    “什麽機會?”


    夜鶯來了興趣。


    她也不想一直吃海女的軟飯,而且海女也沒幾斤米給她吃。


    再說了,她想反抗她爸的製裁也是需要點啟動資金的。


    “你等等,我先問問她願不願意告訴你。”


    劉正走到一邊,給吸血妹打了電話。


    “喂,我給你找到幫手了。”


    “真的?!誰啊,你那個大佬嗎?”


    吸血妹好奇地問道。


    “不是,就是海女和她那個金毛姘頭。”


    他說道。


    “哦,她們兩個啊,實力倒是差不多。可靠嗎?”


    吸血妹想了想說道。


    “還行吧,她們兩個有把柄在我手裏。你要是願意,我就告訴她們。”


    “那你去不去?”


    吸血妹問道。


    “我不去。”


    她的事和夜鶯的事其實差不多,就是財富多少的區別。


    “那你跟她們說,我拿四成,你們那六成。至於這六成怎麽分,你們自己商量。”


    吸血妹拿出了方案。


    “行。”


    掛斷電話,劉正看向夜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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