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天光明媚。


    金陵城。


    白江恆被抓入天牢的消息,就像懸在老派官吏們頭上的一柄利劍。


    雖然不說人人自危,但上下托關係打聽打點的比比皆是。


    即便如此,大部分人卻也不是擔憂的要命。


    畢竟法不責眾,更何況一群朝廷命官。


    魏皇若是較真,估計三省六部內的官吏們,要被抓進去大半。


    朝廷非要亂套了不可,各地世家子弟肯定也不幹。


    大動幹戈對如今朝廷而言,絕沒有好處。


    皇宮。


    匯德殿。


    下了早朝後。


    魏皇在殿內接見了秦羽與蕭南兩人。


    殿內,魏皇端著蒲團之上,看著白江恆的招供信函。


    昨日蕭南那一番操作,令白江恆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全都給交代了。


    雖然魏皇知道白江恆一幹人等所犯罪狀。


    但親眼看著白江恆的認罪書,還是不免怒發衝冠。


    “混蛋!這群人全都是混蛋!朕念他們有從龍之功,這般待他們,他們對朝廷竟是機關算盡,壞事做絕!朕恨不得將他們全都殺了!”


    魏皇攥著信函的手,已是青筋暴起。


    雖然這裏僅僅是老派官吏的一些罪狀。


    但新派官吏中不乏很多這樣的官吏。


    其實,這對於很多新朝而言,並不是新鮮的事。


    曆史上,新朝勳貴侵占土地,魚肉鄉裏的行為,最是屢見不鮮。


    頓了頓。


    魏皇轉頭看向秦羽,沉吟道:“對於此事,你有什麽辦法嗎?”


    秦羽微微搖頭,“證據有,人肯定不能全動,不然朝廷上下非亂了不可,得不償失,陛下您得提前將人安排好,一個蘿卜一個坑,不然抓了這些人也沒意義。”


    “將他們繩之以法隨時都可以,將朝廷官場建設好,打造好,才是最終的目的,打鐵還需自身硬。”


    魏皇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這也是朕一直想的問題。”


    魏皇有些難受。


    以前是不敢動這些貪官汙吏。


    現在是敢動,卻不能動,實在令他惱火。


    突然。


    蕭柔看向魏皇,緩緩道:“父皇,兒臣倒是有一個建議。”


    魏皇一滯,隨即點點頭,“說說看。”


    秦羽和蕭南兩人,亦是向蕭柔望去。


    蕭柔柳眉微挑,沉吟道:“現如今,我們最大的問題無非就是缺少可以勝任這些要職的人選,隻要我們能找人將這些位置一一頂上,且這些人的能力和號召力比這些人要強,此事就好辦了。”


    魏皇眉頭緊皺,歎息道:“這事說的倒是輕巧,人哪裏這麽好找,提拔的人我們要做背景調查,要審核,不然若是道貌岸然之輩,我們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朝廷中肯定可以提拔的良臣。


    但魏皇這幾年內憂外患都處理不完,新老派官吏結黨營私,他也沒想過暗中選人的事。


    人到用時,真的是無人可用。


    蕭柔麵色淡然,“怎麽沒有?張子安大儒就是最好的人選,他完全可以勝任中書令,而且以張子安大儒的號召力。”


    “那些前朝辭官的忠良老臣和一些大儒,都可以入朝為官,若是論底子幹淨和能力,除他們之外,再也沒有合適的人選。”


    聽聞此話。


    魏皇眼眸泛亮,一拍大腿,“嘿呀!柔兒此話言之有理啊!這些現成的人,朕倒是都給忘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秦羽,臉上噙笑。


    秦羽:“.......”


    魏皇這笑,著實有點不懷好意啊。


    “好女婿,現在能幫朕的人,還真的就隻有你了,你也不想大魏內亂,你們一家子到時候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戰火中吧?”


    “隻有大魏昌盛,你才能好好的享受生活,不然那教坊司的姑娘都被人家給抓走了。”


    魏皇苦口婆心的相勸。


    他對秦羽已非常了解,絕不會用高官厚祿去誘惑他,完全沒有意義。


    他知道秦羽的目標,就是好好享受生活。


    秦羽感覺一陣頭大,“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事情若是現在半途而返,我這段時間也就白折騰了。”


    “那我去找張子安大儒說,但他答不答應,我不敢保證。”


    魏皇笑嗬嗬道:“他一定會答應的,現在我們做的就是肅清吏治,這也是他們最想看到的。”


    魏皇非常高興。


    他能找秦羽這樣一個好女婿,真是他的福氣。


    大魏一次次危機,一次次困難都是靠秦羽渡過的。


    就像這次請張子安入朝。


    滿大魏,除秦羽之外,魏皇實在不知道還有何人可以請動他,包括他這位大魏皇帝。


    此事一拍即合。


    秦羽也不再耽擱,帶著蕭南和外殿的沈冰嵐出了匯德殿。


    秦羽走後。


    魏皇看向蕭柔,沉吟道:“聽說齊國明年年初要搞一個酒會?酒會優勝者,齊國皇室會以高價收購配方或者合作開坊釀酒?”


    蕭柔點點頭,應聲道:“沒錯,這件事兒臣也聽說了。”


    魏皇眉頭一皺,站起身來,“齊國跟我大魏是協議盟國,互相之間通商不可阻,若是讓他們將酒會辦起來,搞幾款好酒出來,一定會對我大魏酒業進行衝擊,這對於財政收入而言,可不是好事。”


    大魏前朝,酒可以自由買賣,朝廷不進行幹預。


    但新朝成立之後,因為安和末年國內奪嫡動蕩,使得國庫空虛,戶部財力大不如前,而且各地災荒,糧食奇缺。


    為了增加戶部稅收,應對糧食短缺的情況。


    秦文耀提出恢複稅酒製度,釀酒和賣酒的商行,需要報備,擁有朝廷頒發的許可證才可釀酒且出售,每個月賣的酒錢要繳納一部分稅。


    沒有釀酒許可證的商行不允許私自釀酒,更不可以出售。


    稅酒政策的頒布,極大解決了朝廷部分財政空缺。


    但近幾年,很多世家都開始偷偷釀酒售賣,令大魏酒市場陷入混亂,戶部損失了不少錢。


    魏皇還琢磨著進行榷酒,不再允許私人釀酒,全部改為官釀。


    如此一來朝廷財政收入,又可以增長不少。


    但魏皇還沒來得及跟秦文耀商議,齊國竟又出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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