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吃過晚餐,依著那人的命令與要求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然後靜靜等待著。


    這個梅英傑真是奇怪,一身的矛盾與不合邏輯,看他的行事作風不像心甘情願的模樣;但若不是心甘情願,又為何離家千裏娶她呢?不!正確的說法是娶方靜瑤。


    有許多女人命不好、運也不好,隻得無可奈何的認命忍受。卻也有女人命好運也好而不自知,例如方靜瑤。看這個梅英傑既然肯跳入婚姻的墳墓,也算是個條件不壞的選擇,不知道日後方靜瑤會不會恨自己草率的決定,遺漏了這顆光芒萬丈的鑽石。


    她希望自己今夜的犧牲能夠得到悔英傑的信任,當然,首先她必須取悅他。在性愛這門藝術裏,她並沒有實務經驗,但她很清楚那會是怎麽一迴事。這七年來,胡老在這方麵給了她很多紙上資料,讓她觀摩了許多“影片教學帶”,在意識形態上,她應該算是個中高手了。


    驀地,門開了又關的聲音傳來。


    十點整,他迴來了。真守時。


    夏寧初不安地動了一下,室內燈光暈黃,而他凝向她的眼神讓她的恐懼更升高。


    他發現她是冒牌貨了嗎?


    他站著一動也不動。“我以為你會離開這裏,離開我。”


    夏寧初微微一笑,她的身體輕輕抖動著。她告訴自己要勇敢,不要畏縮。她潤了潤唇,“如果你想讓我們的婚姻更具真實性。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不會反抗。”


    南諾揚沒有開口,眼眸陰暗。好在她的聲音滿好聽的,這使得今夜將發生的事變得比較可以忍受。


    他很重視女人的音域。


    “你好像過於迫不及待了,我不喜歡我的老婆過於放蕩。”他斜睨著她,與她的視線相遇。


    “男人總是持雙重標準,你對你的情婦一定會有不同的要求對吧?”夏寧初慵懶十足地笑著補充;“還是太放蕩的女人會讓你有壓力?”


    他冷冷地笑了笑,“女人,過來。你最好別讓我失望,言過其實的女人我見多了。”他不喜歡在他床上的女人過於挑協。


    她依言走下床、走向他,他的視線定在她身上,似乎透視了她的睡衣。


    南諾揚托起她的下顎,捏痛她,低頭吸吮她的唇。分開她的齒,舌頭強自探入她溫暖的口中,和她的舌交纏。


    夏寧初僵住了,唿吸微喘,她從未被人這樣吻過。


    他半途中斷這個吻,抬起頭冷硬地說道;“別反抗。”他的手伸進她的睡衣裏,“很好,前扣式的很方便。”


    胸罩上的小扣子對他而言根本不是障礙,脫下女人的衣服是一項再熟練不過的技巧。


    他將她的睡衣推過雙肩,一次露出一邊的乳房:她閉上雙眼,想要躲開他欣賞的雙眸。他的手指大膽地在她的乳頭上輕捏,他看著她的表情,好玩地加重指上的力道。在微黃的燈光下,他認為她有點不自在,是厭惡他的碰觸嗎?她覺得他不夠有魅力、不夠吸引人嗎?


    他並不知道她的反應來自於羞怯和猶豫。畢竟知道是一迴事,被人這樣對待又是另外一迴事。


    很快地,他讓她赤裸地站在他麵前,而她仍緊閉雙目。


    南諾揚看著她,這女人一點也不肉感,身高隻及他的胸膛,與他一向熱愛的高挑豐滿型美女完全不同。


    他一手攬著她的雙肩,她柔軟的身子令他亢奮,純然的欲念已被挑起。她形狀美好、白皙的乳房,及水靈的一張臉,看來純潔得像個處女。


    她當然不會是處女,充其量隻是個裝模作樣的演員,他是這麽以為的。


    他狂熱的吻她,舌頭再次粗暴地強行進入,想要逼她對他有反應。


    他喜歡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玫瑰香。


    夏寧初一動也不動,連哼也不曾哼一聲地忍受著。


    “張開眼睛,看著我。”他強勢地命令道。


    她不敢違抗命令,雙眸驚懼地看著他。


    他開始在她麵前脫自己的衣服,迅速地脫得一絲不掛。她將臉轉開,但他的手掌卻不讓她得逞。


    他利用機會,低頭熱烈地吸吮她的乳房。


    她伸出手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她不要這種親密。她是來執行任務;不是來享受感官快樂的。


    他一手攔腰抱起她,將她丟在床上。“很快就會結束了,我承諾過,過了今晚,我們的婚姻關係必須固若金湯,至少得持續一年半載。”


    她躺在床上的姿勢正巧不雅地張開了大腿,白皙的大腿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亢奮,他很久沒有因為性而這樣興奮過了。他想起蘇菲亞曾抗議過他不夠投入,他邪美的一笑,他確實很久不曾狂烈地投入過。


    他的下體亢奮腫脹得令他神經崩潰,他想自己現在一定正如蘇菲亞的期望——像一隻發情的公狗。


    她慌張地並攏雙腿,並試圖坐起來,這實在太瘋狂了,她即將被這個陌生男人強奸。


    “來不及了,你現在不能臨陣脫逃。”南諾揚粗魯地將她推倒在床上,拉起她的手碰觸自己勃起的男性象征,然後俯身看向她,猛吻她的嘴、她的頸子。


    她用力打他厚實的肩膀,“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女人!”


    她的聲音被他熾烈的吻含在口中……


    她微喘著,手指緊緊抓住身側的床單。


    他靜躺了一會兒。才滑出她的身體。“下次就不會痛了。”


    床墊的重心移動,她感覺到他離開床走向浴室;也紅著臉,尚未從方才的激情裏平靜下來。


    浴室裏傳來水聲,但很快就停止。


    等到他坐迴她身旁時,手中多了一塊毛巾。


    他邪惡地微笑著,她則警戒的小心吸氣,立刻彈堅起來。


    他將她推迴床上,“躺好,不要亂動。”


    夏寧初開始掙紮,他隻好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然後分開她的雙腿。幾秒鍾之後一塊溫熱的布壓了上來。他溫柔的擦拭著剛才狂野的痕跡。


    她覺得尷尬極了,沒有男人看過她如此私密的地方,更野蠻的是,他的頭埋了下來,加入方才毛巾才駐足的地方。


    他用舌頭綿長地吻她脆弱的地方,像著了魔似的。


    夏寧初驚叫著,再也不能忍受他的熱情對待。沒有愛,甚至還是陌生人的兩個人竟然犯下如此淫蕩的罪行,而她根本是個貨真價實的騙子。


    “求你今晚不要再來了好嗎?求你放了我。”她死命地哀求著。


    他抬起頭大笑,“我很貪心,你成功了,你讓我迷上你的身體,我永遠也難以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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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寧初在黎明前安靜地溜下床,穿上睡袍,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她迅速地伸手在他斜披在沙發上的外套內袋摸索,小心地拿出暗袋裏沉甸甸的皮夾。


    就著暈黃的燈光,她翻看放在皮夾裏的護照。


    南諾揚……


    天啊!他不是梅英傑?!


    她偷瞄了他一眼,正巧迎上他的黑眸,陰暗的光線使她看不清楚他。


    他像豹一般敏捷地走下床,全身赤裸;他雖身材高大,步伐卻輕靈優雅。


    他優閑地接過她手中的護照放在梳妝台上,一隻手臂圈住她纖弱的肩膀,簡潔的道:“嚇了一跳嗎?我叫南諾揚。”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她試圖冷靜地問。


    他就是南諾揚?在命運的安排上對她反而是一件好事,讓她的計劃更方便,不是嗎?


    毀掉一個人——南諾揚。


    “因為英傑已有心上人,對於這樁婚姻十分苦惱,而我,則是欠了他一份天大的人情,必須此時此刻償還,所以我娶了你。”


    “太荒謬了。”她難掩訝異地道。


    “我又想要你了。”他深沉的男中音像撼動人心的和風。他的唇攫住她的,灼熱、冷硬卻滿是熱情,挑逗她初解人事的少女身軀……


    她好害怕,在她毀掉他之前,他會先毀掉她。


    一陣暈眩襲來。她漸漸失去了知覺……


    剛才激烈的做愛似乎並沒有掏空他,他緩慢地抽離她體內,毫不費力地攔腰抱起她。他知道自己實在太粗暴、太野蠻了,但他的意誌力已經不能克製他的欲念。這個陌生女人到底是神是魔?


    他將她平放在床上。優閑地打量她身體的曲線;她並沒有蘇菲亞那麽豐滿,也沒有她那麽高姚,蘇菲亞的乳房沉甸甸的,包裹在他的大手裏剛剛好,而她的新婚妻子則不。


    但他為她著了魔。


    南諾揚輕輕撫過她白皙的肌膚,該死!他激烈放蕩的行為讓她白皙的肌膚上多了好幾處瘀青。和他情欲高漲之際所留下的咬痕。


    他輕柔地分開她的雙腿,她腿間留著他的精液。他到浴室再一次沾濕毛巾,包住手指溫柔地拭去性愛的痕跡。


    盡管他再輕柔,還是驚動了她,她驚懼地想要並攏雙腿,她已筋疲力竭,無法再消受他的折磨,狂野的折磨。


    過度的縱欲造成的酸痛讓她疲憊和昏眩。


    “你不能再碰我了。”她一臉決絕地看著他。


    他看著她紅腫的嘴唇,霸道的說:“我是你的丈夫,我愛碰你哪裏就碰你哪裏。”


    雖然嘴上這麽說,他卻拉過被單盞在她身上怕她著涼。


    “你不是梅英傑,我們的婚姻根本不合法。”夏寧初並沒有希望婚姻合法,昨日在牧師麵前簽在結婚證書上的名字是她的本名,而非方靜瑤三個字。


    南諾揚冷冷地笑著,“我不是梅英傑,而你也不是方靜瑤。”


    夏寧初訝異地看著他,她真沒用,出師不利,七年的訓練一點用也沒有。


    是她太蠢還是他太厲害了?


    “昨夜在我們第二次做愛之後,你睡著了,我也看了你的護照,夏寧初。”他仔細地打量她。


    “沒有人願意將自己一生的幸福交給一個陌生人。”她輕蔑地看著他。


    “你呢?你又為了什麽原因願意躺在陌生人的床上,被人像妓女一樣的對待?”南諾揚挖苦地嘲諷。


    “你以為呢?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心裏更不知所措了,要毀掉這個男人談何容易,她根本不是那塊料,胡老為什麽一定要她做這件事?


    南諾揚冷哼一聲。“算你走運,並不是所有的淘金女郎都能挖到金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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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


    空氣裏飄散著濃濃的咖啡香,窗外下著細雨,幾株扶桑樹倚窗邊快活地探著頭,偶爾飄下幾片葉子落在細雨裏。


    夏寧初此刻坐在書桌前翻著一本宋詞。


    從紐約迴來後,才入機場大廳,南諾揚即把她交給司機阿寶,語帶威脅地恐嚇她:“別耍花樣。天涯海角無你可藏身之處。”


    在紐約的短短幾天與他過招了幾迴。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何能毀掉他?或許在毀掉他以前,她已屍骨無存。


    一個多禮拜以來的反常,她突然醒悟,原來這七年來她以為的訓練根本算不上什麽。


    晴天時晨跑,雨天則休息;一周一次烹飪課程,以及七年來看過多部a片錄影帶等等……胡老對她隻有一個要求——不能談戀愛。這算得上哪門子的訓練?


    胡老怕什麽?怕別人愛上她嗎?還是怕她愛上別人?


    天啊!她要毀掉的是一個男人,不是一隻昆蟲。胡老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她就像掉人陷阱裏的小動物,等待獵人的擺怖。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看你一副敗德的樣子,賤得像個娼婦!”


    全然陌生的咆哮聲嚇了夏寧初一跳。她迴頭看向站在書房中央的福嫂,有些納悶的開口:“福嫂?”


    福嫂根本懶得解釋,她舉起右手狠狠地揮出一個巴掌,夏寧初的左頰要時多了爪印。


    “福嫂,我做了什麽得罪你的事?”


    “你忘了你今天之所以在這裏的責任了嗎?”


    “我的責任?”夏寧初幾乎可以聽到自己愈來愈強烈的心跳聲。


    “毀掉南諾揚,而不是在他睡了你之後,你就沉迷了。你的眼睛為誰發亮?腦子裏塞了什麽邪惡、肮髒的念頭?”福嫂眼神嚴厲地看著她。


    “你是誰?胡老……”


    “你別多問,我在這裏的身分是福嫂,你隻管把自己份內的事做好。我會一直監視你,不論你有多聰明,都別想背棄你的誓言。”福嫂伸出霸氣的手作勢又要打她。“如果你敢做叛徒,就不隻是剛才那一巴掌了。”


    “我從來沒起過背叛胡老的念頭。”夏寧初委屈地道,原來胡老早巳安排好一切,她知道福嫂替南諾揚管家已有三年的曆史。


    “最好是這樣,不然寧遠不會有好日子過。”福嫂鼻孔擴張,口氣強硬。


    夏寧初繃緊身子,以手撫著胸口。“福嫂,求你告訴胡老。我會老老實實的,絕不會背叛他。”


    寧遠是她在世上所知唯一的血親,小她六歲的胞弟。七年前胡老將他們由上海帶到日本,直到她來到香港才分開。在她的心目中,再也沒有比寧遠更重要的責任和牽掛了,她早已猜到胡老會以寧遠要挾她。胡老知道她有多在乎親情。


    “放心好了,隻要你乖乖聽話,不要忘了辦正經事,胡老不會虧待你的。”福嫂很滿意她肯定的承諾,語氣也放軟了些。


    “寧遠……”她還想多問一些事。


    福嫂揮了揮手,打斷她的問話。“別問我。我沒見過你弟弟,你們姊弟的事全是胡老告訴我的。對了,南諾揚下午迴香港,他的秘書一早緊張兮兮的通知阿寶去接機,你要好好把握時機。”


    “福嫂,我想問胡老幾個問題,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和他聯絡,你能不能……”


    “有什麽問題直接問我。胡老到瑞士去了,除非他主動聯絡,否則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聯絡他。”福嫂搖搖頭。


    “我……我不知道怎麽毀掉一個人。”她咽了咽口水,困難地問。


    福嫂神秘一笑,暖昧地看著她。“你已經開始做了,怎會還問這個笨問題呢?”


    夏寧初微蹙眉,一頭霧水。“我什麽都沒做啊!”


    “你隻要繼續和他在床上翻滾,就能毀掉他了。”福嫂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不明白。”夏寧初在心裏打了個冷顫。


    “你盡管迷住南諾揚。不需要問太多問題。”福嫂不耐煩地揮揮手,搞不懂她哪來那麽多問題。“好了,好了,我得下樓扮演管家的角色,哪像你這麽優閑,躺著當妓女就行了。”


    福嫂刻薄的聲音逸去,卻重重敲擊在夏寧初的心坎裏。


    妓女?一個妓女的角色?!為什麽胡老會選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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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寒風卷起,才秋天,不該這麽冷的。


    這一個禮拜的時間,南諾揚做了許多事。首先,他去了一趟溫哥華,處理一件世紀末最大的投資案,他準備將部分的資金投資在溫哥華的度假酒店;然後心裏實在不放心地又飛了一趟紐約,確定他和夏寧初婚姻的合法性。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在意這婚姻的合法性,或許……他是迷戀上她了。


    其實,他不喜歡這種盲目的迷戀。對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他不該有太多的眷戀,尤其是女人的身體。


    所以他厭惡自己,開始自我反省,想要擺脫這種無藥可醫的感覺,反複思索之後,他得到一點覺悟,也許他是迷上她的純真無邪吧!當她深諳男女之事後。失掉了現在的純真,或許他就能忘了她、冷淡她。甚至離棄她。


    一定是她的純真讓他反常的。他微笑地下了結論。


    可是有哪個女人在被男人需索無度之後還有純真可言?就從今夜起吧!他要徹底粉碎她的純真。


    “阿寶,不用直接迴家,先迴總公司。”南諾揚搖下隔音玻璃朝司機阿寶道。


    阿寶頷首,他早已習慣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除了將分內的事做好,他一向不多話,就算有什麽事就在他的眼前發生,通常他也隻是冷眼旁觀;刻意問他,也不見得能讓他鬆口,不明白他此項美德的人隻當他是傻子,但他不在乎,一點也不。


    步出了車外,南諾揚直接搭乘專用電梯上頂樓。


    一出電梯,神清氣爽的梅英傑映人他的眼簾。“本想來碰碰運氣的,沒想到你會到公司來,我正感無趣想走人呢!”


    “你怎麽會無趣?不是到南非度蜜月了嗎?”南諾揚隨手打開辦公室的空調。


    秘書華小姐立刻由她的小辦公室出來,緊張的解釋:


    “南先生,我不知道你下午會過來,所以沒有先開空調讓空氣對流。”


    “別緊張,我隻是來兜個圈子,一會兒就走。”他打開電腦進入公司幾個主要資料檔,用很快的速度瀏覽了一下。


    “南先生,要喝卡布奇諾還是曼特寧?”華小姐順口問。


    “不了,在飛機上喝了一整天的咖啡,現在不想喝,你去忙吧!有事我會叫你。”南諾揚連看華小姐一眼也沒有,淡淡地道。


    華小姐掩上門,不再說什麽。


    “搞不懂你到底有什麽魅力,讓每個秘書小姐都能待這麽久。上迴的王小姐要不是移民,我想她會捧著‘南鼎’的飯碗老死;這迴這個華小姐也來四年了吧?”梅英傑道。


    “不是什麽魅力,大概是我從不對她們做些下流的性騷擾動作,穩定性自然夠;而且我對我的員工一向大方,每年公司分紅一定讓她們口袋麥克麥克。”


    梅英傑點點頭,關心地問;“對了,那個方小姐沒給你什麽麻煩吧?”


    “你呢?你娶了美娜,你的家人沒讓你鬧一場革命嗎?”


    梅英傑聳聳肩。“我沒娶美娜。美娜懷孕是假的,她甩了我,跟一個黑人跑了。”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失戀的模樣,反而像是無事一身輕。


    “你說什麽鬼話?!”南諾揚咆哮道。


    “你們飛紐約結婚的那天,我本來和美娜要去注冊結婚的,誰知道那婊子摟了一個黑人在我麵前晃,不知羞恥地告訴我她不要我,黑人比我有意思多了,而她也沒懷我的孩子,純粹隻是想嫁入豪門罷了。”梅英傑沙啞地說。


    “黑人比你更有錢嗎?”女人真無情,唯利是圖。


    “當然沒有,黑人是個窮舞者。我調查過他,他窮得連房租都付不起,有一搭沒一搭地替歌星伴舞。美娜還得上班賺錢養他。”梅英傑搖搖頭,嗤笑了一聲。


    “聽你這麽說來,美娜的眼光一定有問題。或許那黑人是個人品高尚的人吧!”這是唯一的解釋。物質條件上不合邏輯,隻有往精神層麵想了。


    “狗屎!人品高尚個頭!”梅英傑不平衡地罵了一句髒話,平常他可是不屑用髒話來形容一個人的。尤其是黑人,他可不想被世界和平協會的人扣上種族歧視的帽子。


    “既不為錢,人品又是一坨狗屎,那麽就是美娜瞎了眼嘍!”


    “瞎眼的是我。那坨狗屎有個最大的優點,聽說他在床上十分勇猛。”梅英傑泄氣地說,在別人麵前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是件殘忍的事。


    南諾揚並未笑他,男人在這方麵一向脆弱,就像女人在胸部脂肪的尺寸上斤斤計較一般。“你有那方麵的功能障礙嗎?如果你需要可靠的醫生,我可以推薦……”


    “我很好啦!試過了,一切正常。”梅英傑又恢複了自信。


    “別逞強,有的時候隻是心理因素,請教專家會好些。”


    “安啦!那個方小姐……不錯吧?”梅英傑心裏一直懸念著這件事。


    “我也沒娶方小姐。”南諾揚將電腦關了機,準備麵對他的審問。


    “什麽?你沒娶方靜瑤,可是南鼎全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都知道你結婚休假去了,你到底娶了誰?”太奇怪了。


    “原來,在指腹為婚的把戲裏不隻你心不甘情不願,方小姐她也找了人代打。”


    梅英傑狂笑了一聲。“誰這麽瘋狂敢嫁給你?”


    “一個叫夏寧初的女人。”南諾揚淡淡地說。


    “你查過她嗎?”


    南諾揚搖搖頭,“不需要調查。”


    “你不怕來路不明的女人太危險了?”


    “我並沒有打算擁有她太久。你說的,我有家族責任要擔負;有一天,我會離婚。”


    “什麽時候?哪一天?”梅英傑還是覺得不妥。女人有的時候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變化莫測。


    就像美娜,他本以為她很簡單、很好控製,娶她基本上零風險,結果呢?一名黑人勾個手指頭,她就欲仙欲死了。他是吃過女人虧的,好在損失不大。


    “不知道,等我厭倦她為止吧。”南諾揚訕訕地迴答,對於這個問題他不願細究。


    “糟糕!那個真正的方靜瑤看來是離家出走了。方家到我們家來要人,我還覺得莫名其妙,這下可好,這一切與我們原先的計劃完全背道而馳,梅家與方家的聯姻關係又迴到原點了。”梅英傑歎了口氣,真倒楣,本來以為逃過一劫的,難不成繞了一圈還是得娶那個黃毛小丫頭?


    南諾揚看他一臉苦惱也愛莫能助,他自己要煩的事情也不少,隻好安慰道:“也許是天意安排,你娶不成美娜,那個方靜瑤注定要嫁給你。”


    英傑詛咒了一聲,“她八成是個怪胎,否則哪有膽量逃婚,搞不好是個思想前衛的小辣妹,那我可受不了。”


    “你是新世代的雅痞,辣妹配雅痞正好,不要杞人憂天,世事無絕對,順其自然吧!”南諾揚安慰他。後頭兩句話其實也是安慰他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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