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中。


    聯軍已經攻下洛陽城,守軍雖然誓死抵抗,但是在聯軍的強攻之下,很快便是被擊潰了。


    那些留在城中並未撤離的西涼軍,此刻要麽被斬殺,要麽被俘虜。原本不可一世的董卓一係,此刻已經是完全覆滅了。


    韓馥等清理戰場之後,一戰死傷聯軍萬餘人,而擊殺西涼軍三萬多人,俘虜近十萬人。陳燃麾下竟然亦是死傷千人。


    如此之後,大軍紀律嚴明,陳燃派遣人嚴格監督,是以無人敢侵犯洛陽城百姓。戰爭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戰爭之後的破壞卻並不是必然的。


    戰事到了此刻,已經算是告一段落了。除去被陳燃派遣追殺李傕李儒的黃忠和殺神軍,其他軍隊皆是紮營在洛陽城中。


    這原本是大漢最為富庶的城池,此刻經曆戰爭之後,卻是顯得千瘡百孔,平添了些許落寞之感。少帝劉辯那瘦弱身軀從洛陽城樓上墜落而下的時刻,仿佛是代表著一個時代的落幕。


    少帝雖死,但是何太後卻是並未死去。她留在這深宮之中,提心吊膽的戒備著不知何處襲來的危險。此刻她的地位,帶給她的不是榮耀,而是困境。


    然後聯軍殺了進來,將各處駐紮的西涼軍都清掃了,將何太後迎了出來,到此時,何太後才是鬆了一口氣。


    “辯兒……死了?”何太後才得知消息,隻覺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難以接受,她喃喃說道:“辯兒死了,怎會如此?”


    有人告知她劉辯死前所言。何太後問問閉目,眼角有些顫抖,但是卻又顯得有些釋然,說道:“辯兒……乃是我大漢帝王。”


    何太後沉默片刻,又是說道:“先帝嚐言辯兒乃是庸人,非是帝王之才,可辯兒今日之所謂,絕不愧對大漢列祖列宗,哀家……明白了。”


    何太後緩緩起身,身上的那種孱弱悲戚之色緩緩消弭,她點了點頭,身上的氣質變化著。變得契合她的地位。她不是一個平凡女人,而是天下最為尊貴的女子。


    “董賊已除,大漢光複,奈何陛下駕崩,今日朝儀,便由哀家主持吧!來人,召集群臣,勤政殿朝議。”何太後的語氣不容置疑,這是屬於皇族的氣質。


    麵前的士兵一愣,便是下意識的按照何太後所言去做了。


    “朝議嗎?”陳燃尚未去見何太後,得到消息的他,微微點頭,並未有多少詫異之色。有些東西,還是要說清楚的。


    尤其是此刻,大漢帝國最為正統的王儲,便是在他的治下,在壽春城中。


    這樣的一次朝議,來得突然,卻是沒有出乎誰的預料。眾人各自帶著想法,來到了勤政殿之中。


    這原本興盛的洛陽城,此刻卻是顯得有些暮氣。


    “董賊犯上,挾持陛下,罪不可赦,今日賊人已除,諸位勤王扶正,皆乃大漢之功臣。自當論功行賞,大漢不虧有功之臣。”何太後表情淡漠,此刻的她,顯得異常堅強。


    前不久她才失去丈夫,而如今,唯一的依靠,她的兒子亦是死去。可是她沒有因此而絕望,因為她很清楚,她有她的責任,她還有事情必須去做。


    “微臣謝太後!”


    群臣行禮而道。


    何太後輕輕點頭,目光一掃,此刻留下的人,不說是忠臣,但最起碼不是亂臣賊子。之前若敢投靠董卓的,要麽已經被殺要麽就是被擒拿入獄了。


    何太後頓了頓,說道:“論功行賞不可少,然如今首要之事,卻是擁立新君,國不可一日無君,天下不可一日無天子。”


    眾人緘默,說起來他們心中也是疑惑不已。若僅僅隻是說擁立皇帝,其實隻要是皇親國戚都有資格。


    不過最正統的自然是劉辯之弟劉協了。同樣是漢靈帝的血脈。


    可惜的是,他們雖然猜測劉協還活著,卻是誰也不知道劉協在何處,這就讓人有點尷尬了。


    若是人都找不到,又怎樣擁立皇帝?


    何太後繼續說道:“皇兒遺詔,傳位於先帝二子協,然如今皇子協早已不知所蹤,就哀家所知,皇子協已有三四年不曾出現了。如今皇子協恐怕已不在洛陽城中。”


    眾人相互看著,卻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什麽。何太後繼續說道:“然陛下有言,想必確有其事,陳卿乃是先帝信任之臣,想必知道些許消息吧!”


    何太後也是極其聰明之人,此刻稍加思索,便是知道了些情況。或許是劉辯在不經意之間看見了什麽,才會這樣說。


    而如此一來,何太後自然而然的便是想到了此前靈帝最為信任之人,還曾經數次密見的陳燃。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陳燃未必不知道。或許,這件事,還是靈帝安排的後手。


    也許靈帝此前便是預料到了災禍的出現,做下了安排。何太後是靈帝身邊人,她很清楚,靈帝表現看似昏庸,實際上卻是一個異常聰明之人。


    靈帝早做準備,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或許這就是四年前靈帝密見陳燃之事。


    不得不說,何太後已經是猜到了些許東西。


    陳燃也是坦然,見何太後點名他,便是出列,微微點頭道:“誠如太後所言,皇子協如今在壽春城。”


    眾人麵麵相覷,皆是驚訝不已,顯然是沒有想到事情如此出人預料。


    何太後沒有表現太多驚訝之色,而是淡漠點了點頭道:“此事想必是先帝的安排吧!”


    陳燃點頭答道:“正是,數年之前,先帝便是預料洛陽恐怕發生災禍,便是令微臣帶皇子協離開洛陽,去了揚州,這數年來,微臣聘請名師教導,並未懈怠。”


    陳燃說得有模有樣。何太後歎了口氣道:“哀家就知道,此事定然是先帝安排,可惜此事終究難以預料,洛陽遭災,生靈塗炭啊!”


    何太後看著陳燃,眉頭微皺,目光之中帶著深思,繼而,說道:“先帝將皇子協托付陳卿,想必不僅如此簡單,亦有其他事情交代吧?”


    陳燃眨了眨眼睛,望向何太後,似有領悟,說道:“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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