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迴到儲秀宮後,便在鸝兒和菊青的伺候下褪下了厚重的吉服,取下沉重的吉服冠。


    隨後陵容便換上了一身素淨的旗裝,發髻也換成了簡單輕巧的兩把頭。


    換裝過後,陵容就讓殿內的人都退了出去,獨留自己在殿內。說是今日事務過多,有些疲憊想自己靜一靜。


    坐在軟榻上的陵容直了半天的背也在此刻鬆懈下來,以一種舒適愜意的方式靠在了軟枕上。。


    此刻的陵容想起今日入宮的熹妃此刻的陵容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陵容這才意識到或許是自己的原因,使得許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尤其是在甄嬛的事情上。


    【這宮裏不可能有兩個熹妃。所以如今已經有了熹妃,那甄嬛日後定然成不了熹妃,


    永壽宮已是這熹妃的住處,那麽甄嬛日後會不會一直住在淩雲峰呢?


    不知這一次甄嬛還會不會生下孩子就離宮,上一世是因著甄家出事,甄嬛才傷心欲絕要離宮的。


    若是不離宮,在壽康宮中太後還能幫上一二,可從前太後便縱容著皇後做了許多事,似乎也不太靠譜;


    若是離宮,眼下浣碧出嫁了,槿汐又成了端妃的人,便隻剩下個流朱和小允子,小允子自是不能帶出宮的,那麽就隻剩下流朱了。


    此外便無他人照應了。


    可按照她那般倔強的性子,估摸著一定會離宮去甘露寺修行的,如今她隻剩個流朱……


    看樣子,得早日在甘露寺打點一二,上一世的靜白簡直枉為出家人……


    ……


    ‘甄家的女兒’……


    上次果郡王福晉同我說了甄家的女兒,想必也是知道果郡王似乎對甄嬛有情,不過這福晉倒是不在意與果郡王的情愛,這點倒是難得。


    可此前不是說著孟靜嫻是非果郡王不嫁,這嫁進去之後似乎也不像傳言那般那麽喜愛果郡王呢。


    甄嬛如今便與果郡王有所來往。


    看樣子這甄嬛同果郡王這一世還有一段緣分。】


    想到這裏,陵容便喚了鸝兒進來。


    “本宮記得前兩日果郡王福晉遞了帖子到儲秀宮,你去迴了她,讓果郡王福晉明日進宮來陪我說說話吧。”陵容語氣平淡地說道 ,眼裏卻帶著幾分疲憊。


    “是,娘娘。”鸝兒察覺了陵容的不對勁,於是關心道:“娘娘看上去怎麽無精打采的,是不是今早去熹妃的冊封禮太過疲憊?要不奴婢扶你到床上去歇著吧。”


    陵容點點頭:“也好。本宮先迴床上歇會兒,等下晚些時候你再叫我,我們去看看溫宜。”


    “是,娘娘。”鸝兒將手臂伸出去,讓陵容搭上。


    陵容上了床後就歇下了,鸝兒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果郡王府


    自從中秋宮宴迴來後,孟靜嫻這些日子也注意到了甄玉嬌的不對勁,想起之前燕兒說的甄玉嬌跟著王爺去了壽康宮,也猜出個大概。


    想到自己在果郡王府中孤立無援,又想到這甄玉嬌也同自己一樣如今都是王爺的人。於是吩咐下人做了道桂花山藥粥。


    做好後便讓玲兒提著食盒,同自己一同去了甄玉嬌的院子。


    甄玉嬌身邊的丫鬟珍珠進來通報時,甄玉嬌起初還有些不信,畢竟這孟靜嫻從未來過自己的院子。


    直到孟靜嫻真真正正地走進殿內時,甄玉嬌才相信珍珠說的都是真的。


    心裏十分不情願地站起身來微微屈膝下蹲道:“妾身給福晉請安,福晉吉祥。”


    “妹妹不必多禮。”孟靜嫻一來就熟絡地坐在軟榻上,嘴上也熱情地招唿著甄玉嬌坐下,仿佛這是孟靜嫻自己的院子一般。


    “妹妹快坐,聽聞你最近吃不下東西,於是我特意吩咐了下人熬了這碗桂花山藥粥來帶給你嚐嚐。”說著,孟靜嫻接過玲兒手中的食盒,將食盒打開,將裏麵的粥端了出來 。


    剛端出來的粥還散發著淡淡熱氣,米白色的粥體上還零星的用一些桂花點綴著。桂花的芳香與山藥粥的清新相融合,此外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細膩的米香。


    孟靜嫻自顧自地伸出手來拿起勺子輕輕攪動著眼前的粥,隨著孟靜嫻的攪動,粥上的桂花也隨之完全融入粥中。


    攪拌好後,才輕輕遞到甄玉嬌麵前,臉上帶著諱莫如深的笑意:“這桂花山藥粥最是健脾養胃,妹妹嚐嚐。”


    甄玉嬌抬眸看向麵前的孟靜嫻,又有些緊張地低頭看了眼麵前的桂花山藥粥,心裏有些不安 :無事獻殷勤,這孟靜嫻這是要做什麽?難道這粥裏有什麽……


    看出甄玉嬌的緊張,孟靜嫻緩緩開口道:“你放心,沒毒也沒傷害身子的東西。隻不過這桂花是我讓人從春禧殿門口的那兩棵桂花樹上摘的。”


    “啪”的一聲,裝著桂花山藥粥的碗就四分五裂,裏麵的粥也撒的滿地都是。


    “福晉,您的手沒事吧!”站在一旁的玲兒趕忙上去為孟靜嫻擦了擦手,見手沒什麽大礙後,又不滿地看向甄玉嬌,有些氣憤地說道:“側福晉!我家福晉親自給你送的東西,你怎能如此糟蹋。


    福晉好心關心你,你怎麽這般粗魯!”


    孟靜嫻笑著看向玲兒,隨後拉著玲兒的手拍了拍安慰道:“不礙事。”


    此時的珍珠也被甄玉嬌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叫人進來收拾了。


    “抱歉,妹妹一時手滑,這碗沒端穩,不小心摔到地上去了。辜負了福晉的一番美意,還請福晉不要怪罪。”甄玉嬌轉過身去,不再麵向孟靜嫻,自己直愣愣地看著正前方,冷漠的語氣中還帶著幾分氣憤。


    “不打緊。”孟靜嫻將眼前甄玉嬌的行為神態全部盡收眼底,隨後看向屋內的丫鬟:“你們都下去吧,我和側福晉單獨聊聊。”


    珍珠有些擔心地看了眼甄玉嬌,得到肯定後,便帶著人出了屋子。


    “福晉來我這,想必不隻是好心地來給我送粥吧。有什麽事情福晉不妨明說。”甄玉嬌用餘光掃了孟靜嫻一眼,嘴上沒好氣地說道。


    孟靜嫻也全當沒看見一般,從容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中秋那日可是在春禧殿附近看見了果郡王?”


    甄玉嬌聞言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孟靜嫻抬起手來用手帕掩麵,輕笑一聲:“怎麽?還覺得你同王爺之間的情誼不一般?還覺得這王爺隻愛你一人?”


    “你派人跟蹤我?你都知道了什麽?”甄玉嬌這才從剛才的憤怒中迴過神來,轉頭看向孟靜嫻,認真地問道。


    在還未試探出甄玉嬌的態度之前,孟靜嫻還是打算讓甄玉嬌自己去探尋真相。若是這甄玉嬌對王爺心灰意冷,到時候在做打算也不遲;若是這甄玉嬌得知王爺對其長姐有意也覺得沒什麽,那麽自己便放棄甄玉嬌這個人,自己也不會吃什麽虧。


    於是甄玉嬌微微轉頭,抬起一雙明亮的眸子對上甄玉嬌疑惑的雙眼,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道:“你素來不喜詩書,不怎麽往王爺書房裏去。可王爺書房中,在那書案後麵的架子中間,有個錦盒,裏麵放著兩幅畫。


    那畫想必珍貴的很,畢竟王爺看上去十分珍惜,不如妹妹得空了自己親自去看看。


    看過之後,若是有了其他的主意,再來找我說說吧!”


    說完,孟靜嫻就直接起身朝屋外走去,走到門口時朝屋內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喃喃道:“早些知道真相,也是一樁好事。”


    說罷,便迴過頭來,將手輕輕搭在玲兒手上,端莊優雅地朝著自己院子走去。


    待孟靜嫻走後,甄玉嬌便開始琢磨起剛剛孟靜嫻的話。雖然心中對孟靜嫻十分不屑,但還是想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於是甄玉嬌便喚來了珍珠:“你去打聽打聽王爺今日迴來了嗎?”


    “是,側福晉。”隨後珍珠便出了院子打聽去了。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珍珠便迴到院中。


    珍珠微微欠身行禮,輕聲說道:“迴稟側福晉,王爺今日還未迴來。我問過管家說是王爺去圓明園騎馬去了,王爺估摸著還要兩三個時辰才會迴府。”


    “好吧,既然王爺晚些才會迴來,那我等等再去找王爺。


    對了,剛才我將福晉送來的桂花山藥粥打翻了,如今又想得緊,你去膳房看著廚子再做一份給我端來吧。


    你定要親自看著他們做,可不要讓別人動了什麽手腳。”甄玉嬌淡定從容地看向珍珠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辦。”說完,珍珠就出了屋子,朝著膳房走去。


    (珍珠是從前玢兒被送迴甄家後,甄母重新送來的一個在甄玉嬌身邊伺候的丫頭。)


    將珍珠打發出去後,甄玉嬌便獨自來到了果郡王的書房附近。環顧一圈後,見四周沒人,便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了進去,隨後又從裏麵將門關上了。


    甄玉嬌來到書案前,在書架前上下打量了一番。


    “果然如同孟靜嫻說的一般,這書案後的架子中間有一個長長的且十分精致的錦盒。隻是這裏麵會是什麽呢?”


    帶著好奇心的甄玉嬌有些不安地慢慢朝著書架上的錦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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