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他離開,無疑是自尋死路。”


    “大爭之世,王族爭鋒。”


    “一人普度眾生,簡直是笑話。”


    淩空撇了撇嘴,對於金蟬的勇氣,他很是佩服,隻是並不看好所謂的普度眾生。


    尤其是在修士世界,普度眾生的前提是需要有絕對的實力。


    即使是那老乞丐,也不敢說可做到普度眾生。


    “前輩,身在黑暗,心向光明。”


    “可黑暗之中,也該有一絲光亮,不是嗎?”


    方遠緩緩道。


    此話一出,淩空倒是沒有再爭辯什麽。


    或許金蟬真的能為那天下萬萬民眾帶去那一縷希望,雖有些微乎其微,卻還是有些盼頭的。


    “若有需要,可來中土尋我。”


    “隻要我方遠還在,必然會幫你。”


    方遠送別了金蟬。


    他能感受到,金蟬此刻內心的變化。


    靈山隱退,佛門覆滅,也就是金蟬可以保持本心,換做是別人,或許早就尋了短見。


    此刻的金蟬,似乎多了一絲絲佛祖的氣勢。


    那種慈悲為懷、仁慈和順、心靜橙明的姿態越來越強。


    “別看了,那小子能活著迴來,就萬幸了。”


    “接下來,我們也該迴去了。”


    “這地方,我已經沒了心思,中土才是真正的戰場。”


    淩空有些迫不及待了。


    方遠並不著急,而是在原地等待著幻姬等人折返迴來。


    當然,順道還需要研究在鬼蜮之中得到的那些功法與秘術。


    這些若是能融入那《九重天》功法之中,方遠或許能更進一步。


    歲月流逝。


    七朝春雨、七朝冬雪。


    方遠徹底吃透了一切,此刻的他,已經徹底完善了《九重天》第七重。


    “蛻凡境嗎?”


    “總算是抵達了。”


    方遠之前隻能算得上觸碰到蛻凡境邊緣,而此刻的他,已經是成為了蛻凡境。


    蛻凡境確實與散仙之道不同,甚至於方遠敢斷定一些,那就是萬世師在創立散仙一道的時候,必然借鑒了蛻凡境。


    “一境到九境,對應著散仙一等到九等。”


    “此刻的我,已經是蛻凡二境,對應的也是二等散仙。”


    “可論戰力,此刻,我已經不弱於五等散仙了。”


    方遠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次的收獲極大。


    或許再有這麽幾次,他真的能直接踏入那仙人之境。


    看著四周守著的幾人,方遠不由笑了笑。


    “少主,您總算是醒了。”


    那邊的元大福立馬湊了過來,半跪在了方遠的身邊。


    “好了,過去多久了?”


    方遠笑著道。


    “七年時光。”


    這四個字,讓方遠驀然一怔。


    “七年時光?你確定?”


    方遠卻沒想到,這一次閉關居然耗費這麽久。


    “別遲疑了。”


    “七年時間算的什麽?入道修行,歲月無載。”


    “你小小年紀能抵達蛻凡境,已經是絕世妖孽了。”


    “大部分窮其一生,都未必能抵達你這樣的境界。”


    淩空有些吃味,七年時光,他可是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一份急切了。


    “我上次好創建《九重天》功法之時,可是之耗費了幾天時間,此刻居然用了這麽久?”


    “難道說,我之前隻是太過於順利了?”


    方遠喃喃道。


    “小子,不是你太過於順利,而是你有貴人扶持。”


    “你於是十武神的異度空間內創出《九重天》,之後又在白玉的雕塑之中再次突破。”


    “兩次都是沾了那兩位的光,那都是絕佳的修煉之地。”


    “外麵一日,裏麵一年。”


    “你現在還覺得自己的不夠順利嗎?”


    突然另一道聲音想起,隻是帶著些許虛弱。


    “十尾前輩,您醒了?”


    方遠頓時欣喜萬分。


    “當然,多虧了你幫著我弄了那大椿木的棺材,濃鬱生機之下,我才得了一絲絲的機緣。”


    “隻是,以後無法出手了。”


    “我之一切,都交給了那個小丫頭。”


    十尾苦笑一聲。


    要知道,她曾是方遠最大的儀仗。


    卻沒想到,一次過後,她卻成了這樣,還需要方遠幫著續命。


    “前輩,活著就好。”


    “一切都會有機會的,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方遠笑著道。


    十尾點了點頭,倒是並沒有糾結什麽。


    她做出的選擇,那絕對不會後悔。


    “小子,十載光陰,該迴去了。”


    淩空催促著。


    方遠點了點頭,隻是他並沒有看到幻姬。


    “幻姬呢?”


    方遠對著元大福詢問著,兩次醒來,都沒有見到她的蹤跡。


    “黃沙城,一直在與那火麒麟糾纏。”


    “隻是,那等祥瑞之物,豈是我等可染指的。”


    元大福苦笑道。


    方遠一愣,卻沒想到幻姬居然這麽鍥而不舍。


    再次看了一眼靈山,方遠直接帶著元大福等人向著黃沙城而去。


    原本方遠是想要借助附近城池的傳送陣,可卻發現,這原本繁榮的城池,此刻紛紛破敗不堪。


    “這是怎麽迴事?”


    “如何會變成這樣?”


    方遠看著那空蕩蕩的城池,這已經是第四座了。


    卻沒有看到一個活人,甚至於沒有看到萬族的蹤跡。


    “人都逃難去了。”


    “整個西域,多了數百個勢力。”


    “大部分修士被帶走了,當做了奴隸,而其餘的人,都開始逃難。”


    “隻可惜,遇此亂世,想要活命,難。”


    元大福匯報道。


    方遠微微皺眉,卻沒想到,萬族出世,居然會帶來這麽嚴重的後果。


    “走,去下一座城池。”


    傳送陣被毀掉,方遠隻能去下一個地方。


    可一路來到了百草穀,方遠看到的都是那屍橫遍野,隻是那些萬族並沒有出現一人。


    “西域要沒了。”


    方遠迴頭望著身後的一切,他雖算不得西域之人,卻是在西域之中走出。


    曆經了那麽多,如此變得如此千瘡百孔,讓人難以接受。


    “何止是西域,除卻中土之地,隻怕其餘的區域也是一樣。”


    “畢竟,本就實力羸弱,又加之經曆了大爭之世,能存活的人想來沒有多少。”


    “要知道,那些萬族都不是善茬,其中絕大部分的存在,都視修士為食物。”


    十尾沉聲說著,畢竟她見識過萬族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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