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未散去,一百零八位殿試的貢士,自黎明便站在了宮門之外。


    108這名額乃是皇帝趙佶所定,緣由道教中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組成一個無窮盡的世界。


    而一百零八更是圓滿,無窮無盡的代表了。


    一百零八位貢士,演禮過後,從北宋皇宮的正門宣德門有序進入皇宮。


    自宣德門進入後,映入眼簾的為寬約為二百餘步的宮廷廣場,。


    中央官署分列兩旁,建築精美華麗,這便是大宋人人皆知的禦街。


    接下來即將路過大慶殿、崇政殿、皇儀殿、龍圖閣、天章閣等殿閣。


    目的則是殿試的目的地集英殿。


    隻見一人身著乾坤道袍,正立於遠處宮牆之上。


    清風乍起,四隻白鶴翱翔於空中,悅耳聲鳴,時年三十三歲的皇帝趙佶越看越入神。


    那四隻白鶴的形狀宛若像一個璿璣樣。


    “璿璣玉衡,以齊七政!”


    “謠吟兮中壄,上察兮璿璣。”


    “轇轕璿璣,經緯星辰,能成文章。今日殿試,仙鶴感應,祥瑞之兆啊!定有文曲星下凡,助我大宋興盛繁榮。”


    那群要參加殿試的貢士也仰首瞻望,連連在心底稱奇。


    那四隻仙鶴姿態飄飄,此刻已經落在了華麗的殿閣之上。


    貢士們進入了宮殿,才知道了什麽叫做傳說中的艮嶽。


    隻見宮殿花園之後,一區域雲霧聚集,空氣濃鬱,那數百米堆積而成的人造假山,極其顯眼,各種亭台軒榭於艮嶽中有序分布,蟠秀亭、練光亭、白龍沂……


    有的貢士心裏有怨言,聖上如此,距離萬民遠矣!


    饒今日未國家取才之日,而趙佶也興致大發,看見璿璣白鶴,吩咐人拿來紙和畫筆。


    一個時辰後!


    千古流傳的《瑞鶴圖》便現世了。


    從丹青上來說,皇帝趙佶這幅白鶴圖的構圖技巧確實是稱得上亙古未有。


    以靜製動,相得益彰!


    靜止不動的宮殿,欲上青天雲霄的白鶴!


    半隱半現的皇宮簷頂,其上為雲霧青天,上有二十隻欲上雲霄,飛翔姿態各異的白鶴。


    趙佶一時興起,身邊人稟報說是貢士已經在集英殿等候多時。


    他才意猶未盡,洋洋灑灑用瘦金體在此畫上提了詩詞。


    待他換過道袍,換了一身紅色大袖袍衫,腳穿白襪黑布鞋,還未進入集英殿,便傳來了一道太監的聲音。


    “聖上駕到!”


    諸位貢士便磕頭以示敬意,對方為真龍天子,能夠看的這一百零八位貢士新潮洶湧,若是能取得狀元之名,那定為金殿傳臚、瓊林賜宴。


    宋徽宗開口了:“諸位學子,爾等今已入士,總要分個高下。”


    “朕繼位後,多次下詔搜訪道書,設立經書局,整理校勘道籍,《道藏》也不知道你們看過沒有。”


    “去年朕詔諸路選送宮觀道士來京修習道經,並詔諸路郡州縣學收授道徒,興道學知盛世。”


    “今年元月,朕令天下學校諸生,均要習得大、小一經。大經為《黃帝內經》、《道德經》;小經為《莊子》、《列子》。今年的殿試題,朕出了三道,均出自大經,兩道出自《道德經》、一道為《黃帝內經》。”


    聖上話及至此,大廳內的貢士三人,卻臉色各異,各有各的心理活動。


    大哥和三弟皆是朝著二弟所在的位置看起,猶如膜拜神靈一般,看著對方。


    大哥何棠:二弟真乃神人也,竟然猜中了皇帝殿試之經,我真乃自愧不如!


    三弟何榘:二哥,我服了!怪不得爺爺和父親說我和大哥兩人的才華加起來也不及的一半。


    而何栗實則心中已經如波濤巨浪一樣洶湧!


    可麵依舊如平湖,看不出絲毫的震驚!


    皇帝趙佶便開始念第一道考題。


    “這第一道題,便出自《黃帝內經》,朕惟昔之聖人,提挈天地,把握陰陽,以前民用,故黃帝始正天綱,臨觀八極,考建五常,原陰陽之化,類萬物之情,窮性命之理,以迪後世。……朕將仰觀俯察,運於一堂之上,兼明天下後世。子大夫厚積博學,其詳著於篇,毋略。”


    大哥何棠和三弟何榘竭力的壓抑著心裏的激動,因為昨日,何栗正好與他們探討過五運六氣。


    而第一道題,全部是出自於《黃帝內經》五運六氣的內容。


    “這第二道,乃出自《道德經》,所謂道者,人之所共由。德者,心之所自得。道者,亙萬世而無弊。德者,充一性之長存……”


    待到三道題出完後,趙佶便離開了集英殿,繼續往《瑞鶴圖》上提字去了。


    殿試期間,何家三兄弟,所謂是得心應手,因昨日都有交流,所以也認為這是上天造就的機會。


    何栗也自不會將此事說出,秦晨隻是點撥一二,卻未曾竟然點撥出科考史上的永遠難以打破的佳話。


    策論為三篇,每篇約有2000餘字,一日時間算的上剛剛充裕。


    殿試期限為一天,皇帝出題之後,日暮則交卷,後經受卷、掌、彌封,然後才交由皇帝欽點的官員開始閱卷。


    ……


    秦晨坐在書房內!


    剛剛開始寫化學書本,他隻需要將一些淺顯易懂的化學反應寫出來,他想為化學開個頭,究竟能發展成什麽樣子,他不想知道。


    他隻想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而他卻一直在心底惦記著,便是何栗到底能不能種狀元。


    這按道理,殿試也該結束了!


    何栗是他敬佩的人,以後即將成為清官名士的他,可不能因為自己的出現,打破了人生軌跡。


    何栗後因國破絕食而亡,氣概古今!


    他要是中不了狀元,可著實是辜負了秦晨的一番好心。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是阿雯的聲音。


    “姑爺,小姐讓我來給你送夜宵來了。”


    “阿雯,替我轉告小姐,說我謝謝她了。另外告訴她不要太累,等我忙完這些時日,我就去幫她。”


    “嘻嘻,小姐說讓您專心寫書,她倒時候也要看呢。”


    正說話間,陳曦出現在了院中,身後還跟著好幾位下人,不知道抬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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