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蘇悠嚎叫著、旋轉著墜入了深淵,他隻覺得自己像是一葉浮萍,在大海裏飄飄蕩蕩,難以自控,最後他終於摔在了地上,砸出一個人形大坑。


    “咳咳咳......”


    蘇悠全身痛楚,感覺骨頭都快散架了,好在他肉身強大,毫發無傷。


    旁邊,蘇淺也灰頭土臉地爬起,她體質強大,更超過蘇悠,也是無恙。


    “這是在哪?”


    兩人驚疑不定地望向四周,他們此刻處於一片荒土之上,天空陰暗暗,看不到一絲光明,好在他們都有靈識,可以用心眼探查外界。


    且這片天地間也沒有半點靈氣存在,無法恢複自身消耗,這很令人難受。


    這是深淵內部嗎?


    蘇悠心驚,他嚐試運轉靈力,結果卻發現命盤轉動十分晦澀,像是被莫名的力量壓製住了一般,他連原先實力的一半都發揮不出來,而蘇淺也是如此。


    並且他們發現了一件更為恐怖的事情,他們居然無法禦空而行,這片荒土之上,存在著禁空領域,有法則鎮壓。


    蘇悠暗歎,真是倒黴透了,誰能想到這太虛深淵會突然發難,將四周的生靈全部吸入其中?


    等一下!


    蘇悠忽然大驚,他急忙大聲喊道:“夕夕——夕夕——”


    沒有迴應,蘇悠心涼了,他一直以來最大的依仗居然不見了,夕夕不在他身邊!


    太虛深淵吸入生靈,不分方位,其內部不知有多廣闊,蘇悠若不是其間一直拉住蘇淺的手不放,此時他們可能已經遠隔千裏之遙了。


    在這種全是黑暗、沒有方向的地界分開,那就幾乎永遠也見不到了。


    蘇悠很擔心,他倒不是擔心夕夕,而是在擔心自己——夕夕,快來救我!


    麵子什麽的,哪有性命重要,蘇悠現在恨不得一把抱住夕夕的大腿,求夕夕護佑——當然夕夕肯定不會讓他抱住自己的玉腿的,這種事情想想就好了。


    於是蘇悠一把抱住了身邊嬌軟可萌的少女,低聲道:“淺淺,我怕......”


    蘇淺:......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你來安慰我嗎?


    沒找到夕夕,然後才想到我?


    蘇淺很受傷,但隨即又心軟地抱了抱蘇悠道:“哥哥別怕,有我呢。”


    太感人了!


    蘇悠絲毫沒有羞恥的覺悟,他抱緊蘇淺,用對方的嬌軀為自己取暖——別誤會,我不是冷,我隻是單純地想要尋求依靠而已,軟飯什麽的,沒有的事兒!


    接著,二人開始在小心翼翼地在荒土上邁步而行,試圖尋求生機。


    蘇淺則在留意著自己父母的蹤跡,這樣進入深淵,她也有些害怕,但她本就想來到此處,尋找父母來著,就是蘇悠也淪陷了進來,令她有些擔心,她覺得以蘇悠的實力,有可能會死在這裏......


    然而,荒土漫無邊際,似乎沒有界限,他們步行了一天,居然都未能走出這片荒土,要知道即使是步行,他們的速度也非常快,一日千裏不在話下。


    更恐怖的是,他們在途中連一個活物都沒有見到,荒土陰森森,仿佛隻有他們二人存在,隻有地上時不時出現的摔成肉泥的生靈屍體,提醒著他們還有別人早已慘死。


    終於,在第二日,蘇悠陡然發現了其他人的蹤跡!


    那是一隊相同服飾的人馬,看起來同出一宗,不過十人之數,皆為無心境的修士,看起來狀態有些差,身上有摔傷。


    蘇悠在思考了一下之後,還是決定打招唿,加入這隊人馬之中,人多力量大,萬一遇到什麽危險也好一起應對,再說同為人族,應該也不會刀戈相向。


    “喂——”


    蘇悠唿喊著,而那隊人馬也才意識到有人在,也是驚喜不已,迅速趕來。


    經過一番交談,蘇悠也是明白,原來這些人都是方雲宗的弟子,在墜入深淵時也是手拉手,沒有分散,但卻與門內長老失聯了。


    十二人開始結伴而行,在荒土上繼續探索。


    而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又發現了其他人族修士,還有很多妖族生靈,陸陸續續又有人族修士匯入進來,到十幾日後,他們的隊伍已經擴大到了四十四人。


    四十四......


    蘇悠眉頭一皺,覺得這個數字有些不吉利。


    他們繼續前行,向前尋找出路,終於,他們發現了一條河流,橫在這片荒土之上。


    河流幽暗,寂靜無聲,居然沒有任何流動的波紋,像是一潭死水,有種令人心悸的詭異。


    眾人遲疑,有人想要渡河,覺得越過這條河就能找到出路,不再困於荒土,也有人覺得應該順流而下,去下遊尋找出路。


    一位修士率先做出嚐試,他一躍而起,越過河流上方——但當他在進入河水上空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形陡然墜落了下去,那河水似乎在釋放著無比強大的引力,那名修士猝手不及,直接摔入了河中。


    無聲無息間,那名修士就不見了,沒入河水,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眾人驚恐,這條河,好像很不一般!


    “我知道了,這是、這是傳說中的陰河......”有位見多識廣的老修士驚恐地說道。


    陰河,也叫幽冥之河,是傳說中處於地府的一道詭異河流,其內皆為弱水,鴻毛不渡,蘆葦不浮!


    眾人吃驚,他們不是墜入了太虛深淵、進入大帝的傳承之地了嗎?怎麽像是來到了陰曹地府?


    怪不得這裏一直陰森森,很壓抑恐怖,而眼前還有一條傳說中的冥河,實在是太像地府中的景象了。


    有修士祭出一口飛劍,想要嚐試能不能越過河流,結果沒有意外,那口飛劍在進入河水上空時,瞬間墜落,悄然沒入河中。


    那修士頓時臉色一白,他附著在靈器上的靈識都被割斷了,像被猛獸吞沒,還損失了一件靈器,這讓他痛心不已。


    這是眾人來到太虛深淵內,第一次死人,眾人皆有些心慌,太虛深淵的名頭太響亮了,誰能不害怕,而且這地方看起來,也實在不像一處寶地。


    眾人都有些後悔來到這裏涉險了,當然他們都並非本願,而是被太虛深淵吸進來的。


    隨後,眾人不敢再嚐試渡河,開始沿著河流向一方尋去,結果一連走了幾日,甚至他們的隊伍又擴大了不少,結果他們還是沒能找到能過河的地方。


    最後,他們發覺,這條陰河,似乎和荒土一樣無邊無際,根本沒有盡頭!


    現在隻有兩種選擇,要麽渡河,要麽返迴枯寂無垠的荒土繼續尋覓。


    終於,有修士忍不住了,再次嚐試渡河,他們不信邪,一條河而已,還真能攔住這麽多的強大修士?


    這一動,瞬間引得一部分修士都出手渡河,想要離開此地,他們多是後來加入隊伍的修士,沒有見識過陰河的兇險。


    有幾名同門修士一齊祭出一件強大的靈器,那靈器像是一張古老的獸皮,擁有神性,它驀然放大,幾名修士乘坐其上,便跨河而去。


    但他們還是失敗了,那張古獸皮確實強大,讓他們渡過了三分之一,但還是墜入了河裏,幾名修士一聲未吭,就消失在了水中。


    另一邊,一名強大修士祭出一柄天羅傘,他將其反過來置於河麵,隨和上去渡河,但他也隻是渡過了不到一半,就沉入了水中。


    還有一些家族修士祭出了一座晶瑩剔透的玉船,那玉船憑空變大,浮在水麵,載了幾人渡河,然而他們渡河過半,差一點抵達彼岸,便墜入河中,其中一人跳船躍向對岸,但沒有了玉船的支撐,他瞬間就掉入了河中,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更多的人,都在渡河的第一刻,就已經無聲無息間掉落河水,化為虛無,而水麵連一點波紋都沒有蕩起。


    這太駭人了!


    餘下眾人終於停下,麵對這恐怖的景象,不敢再出手渡河,這條陰河,成為了攔住他們的絕路。


    “完了,完了,我們要死在這兒了......”一名修士雙目無神地跌倒在地,喃喃自語。


    “我要迴去,我要迴去......”還有修士痛哭流涕,感到深深的恐懼。


    蘇悠和蘇淺仍然處於隊伍之中,沒有輕易嚐試渡河,蘇悠默默數了一下剩餘的人數,結果忽然發現這批人馬加上他和蘇淺,又變成了四十四人。


    真是太不吉利了......


    蘇悠心中也有有些惴惴不安,他運起太上忘情心法,心境變得古井無波,這才將那絲心悸緩緩壓下。


    咦?


    就在蘇悠運轉太上忘情時,他的靈覺變得無比敏銳,他忽然發現對岸似乎有什麽存在過來了!


    蘇悠急忙望去,但卻看不見任何人影,但他並不覺得這是自己的錯覺,太上忘情至高無上,令他的靈識遠超他人,甚至蘇淺都遠遠不及,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一定有什麽莫名的東西過來了,甚至可以渡過這弱水之河!


    蘇悠第一時間拉著蘇淺後撤,遠離河岸,與此同時,靠近岸邊的那幾名修士,突然血灑長空,大好的頭顱掉落在地!


    嘩——


    眾人瞬間驚恐欲絕、頭皮發麻、全身簌簌如篩糠,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現,結果麵前之人就突然死去了,還是如此恐怖的手段,這太嚇人了!


    噗噗噗!


    沒有任何聲息,十幾名修士的頭顱又滾滾落地,從斷頸處噴灑出鮮血,駭人聽聞!


    “媽呀!”


    “救命啊!”


    “有鬼啊!”


    一群實力強大的修士此刻如同凡人一般在顫抖著,喊叫著,他們急忙向四周逃去,但那一聲聲‘噗噗’之音,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在收割著人命,一些修士像是無頭蒼蠅般地祭出法術,攻擊四周,然而無用,下一刻他們依然死去,頭顱掉落,雙目圓瞪,難以瞑目。


    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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