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欣看著自誇的祝托,忍不住微笑道:“我來為你演奏一首。“


    “什麽?朱拓嘿嘿一笑,搓了搓手,“好啊。“


    湯欣拿著古琴走到了石台前,點燃了一炷香,然後盤膝而坐,玉指在古琴上撥動了一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他走了出去。


    朱拓看著眼前曼妙的倩影,黑發如瀑,裙擺如雲霧,琴聲宛若溪流中的石頭在撞擊,給人一種寧靜而溫柔的感覺。


    朱拓不懂音律,卻也能感受到這首樂曲的美妙之處,宛如一條潺潺的溪流,水流不急,溪流也不急,依舊是那首曲子,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朱拓一邊聽著,一邊搖著頭,這曲子和節奏,可比他在妓院裏聽到的要好得多。


    一首歌唱完,朱拓微眯縫著眼睛讚歎:“不錯,不錯,呂青,你看看,嗯,欣兒果然有才華,我從未聽說過如此美妙的琴聲,當年我爹在皇宮中,也曾聽到過那位琴師的琴聲,但與你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你就知道拍馬屁。”聽到朱拓的誇獎,湯欣心裏也是樂開了花。


    “我說的都是實話。“


    湯欣見朱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琴弦,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你連樂曲都不會,怎麽能說好話?“


    朱拓沉吟片刻,他的確不太會音符,但在前世的時候,他曾經學習過一次,所以基本的曲目,他都能聽出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來給你講一首歌。”


    “真的?”唐鑫有些難以置信。


    “千真萬確。”


    朱拓學會的曲目很普通,也很動聽,叫做《滄海一聲笑》。


    這是《笑傲天下》的專屬音樂,在前世的華夏圈子中,絕對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最重要的是,這首曲子很好彈奏,五弦連撥,五弦連奏,最後找出兩根琴弦,反複演奏。


    朱拓自信地說道:“我把它記在紙上,你可以彈一彈。“


    “好。”王耀道。


    朱拓很快就完成了樂譜,湯欣拿著樂譜,疑惑的說道:“這是胡亂創作的嗎?為什麽曲譜看上去如此的簡單?我從未聽聞如此古怪的樂曲。”


    “你隻用子彈就行了,別擔心!”


    湯欣點了點頭,修長的玉指在古箏上輕輕一彈,一道清越悅耳的音調,就從湯欣的手中,快速的彈奏了起來。


    這一聲,從低沉到高,從高到高,從快到輕,再從輕到輕,再從輕到輕,再從輕到快,就像站在一條驚濤駭浪的長河裏,站在船頭,欣賞著一往無前、永不停息的海潮。


    光是這個序曲,就讓湯欣目瞪口呆。


    這一首曲子,很是樸實,可是一曲一曲,就讓人熱血沸騰。


    琴音還在不停的流淌,從平靜的望大海,到雲卷雲舒,再到潮起潮落,再到少女的深情,再到溫柔如水的溫柔,再到生死之間的暢快淋漓,再到劍鞘,英雄歸來的孤獨。


    湯欣撫著古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雙美眸盯著朱拓。


    她從小練琴,在音律上已經有了一定的造詣,收藏了不少民謠。


    樂譜,大明大部分的樂曲都是蒙娜人的,婉約而又細致。


    但朱拓的樂曲,卻是和那些樂曲截然相反,浩浩蕩蕩,宛若驚濤駭浪。


    更難得的是,這首詩的意境和風格,都是一等一的好,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名篇,在這首樂聲中,你能感受到大江大河的壯闊,也能感受到大江大河的壯闊,也能感受到大漠中的豪傑在戰場上廝殺。


    能創作出這樣一首歌的人,該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氣魄?


    湯欣本來隻是聽說朱拓孝順,會作詩,詩寫得很精致。沒想到,他竟然擅長作曲,一首歌,竟然蘊含著一股浩瀚的力量和豪情。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思想,也是一個少女,一個勇敢的人?


    湯欣喃喃自語,驚訝、欽佩、好奇,她呆呆的望著朱拓。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朱拓,果然是個英俊瀟灑的男人。


    平心而論,朱拓寫信給國公府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拿出曲子的想法,隻是一時興起,一時興起,給唐鑫看了一眼。


    在這漆黑的夜裏,他就是一隻小小的螢火蟲,無論走到哪裏,都是那麽的耀眼,那麽的耀眼。


    朱拓看到湯欣在看自己,便開始了自己的演技,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做得不夠好,讓欣兒看了我的笑話。“


    湯欣聽得目瞪口呆,這是一首足以媲美曆代名曲的作品,居然還不夠好?


    唐欣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祝托。


    老實說,在她心目中,朱拓是沒有任何缺點的,身份尊貴,謙遜,學識淵博,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這樣的才華,說是舉世矚目也不為過。


    她喜好琴,棋藝,詩詞歌賦,自然也有所耳聞。


    可是,那些人卻是心高氣傲,心高氣傲,就好像是一群坐井觀天的青蛙,而朱拓呢?他的才華遠超他們,更是為人低調,從不與人爭鬥,也從不與人爭鬥,更從不解釋任何流言蜚語。


    湯欣小聲說道:“這是一首很棒的歌,我做不到。”


    朱拓趁她不備,拉著她的手,說:“欣兒若肯用心,必能做出更好的作品。”


    湯欣俏臉上一片緋色,“未必。“


    朱拓安慰著自己:“在我心裏,欣兒是最好的。“


    “你也一樣。“湯欣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


    朱拓輕車熟路地從信國公府裏躍了出來,心裏大定,見陸慶已經在那裏等候,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嗬嗬,呂青,今日我和唐和比了弓術,還把欣兒學了一把古箏...唉,你說,我是個全能的人?“


    “是啊是啊,國王什麽都會。”


    朱拓帶著呂青往家裏走去,剛走出大門,就看見一個少年在門外轉悠,呂青忍不住叫了一聲:“你是誰,為何要擋在我肅親王的門前?“


    看到朱拓和呂青,他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去,驚訝地說道:“你就是肅王嗎?”


    朱拓點了點頭,見他是個讀書人,便放下了戒心,“我是你,你來這裏做甚?“


    “弟子石景同,參見肅王,還望肅王不要嫌棄弟子愚蠢,將弟子收為弟子。”


    “石景同?朱拓有些不解地說道,“楊榮給了我一本書籍。“


    “是的。”石景同低沉的聲音響起。


    朱拓搖了搖頭,“我的肅親王不是要那些破銅爛鐵,也不是要那些廢物。而且,你剛才還說,本王的數學基礎,你根本就沒放在眼裏。如今卻要來拜我為師?“


    石景同一聽,頓時慌了神,連忙喊道:“肅王爺,屬下對您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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