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拓來到一家受災人家,頓時滿臉堆笑,熱情的和他們攀談起來,然後又問了幾個問題,隨後將自己的全部家當都交給了對方。


    楊榮很少見到朱拓這樣,平時朱拓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言語之間,更多的卻是在虛張聲勢。


    不過在那些難民的眼中,朱拓的態度非常和善,態度也非常的恭敬。


    這一家子的人,都是一臉的興奮,對著祝拓就是一頓狂吼。


    朱拓連忙將他們扶了上來,當他們看見他們身邊有一大堆木柴時,忍不住說道:“既然天氣如此冷,為何不使用這種木料?“


    一家人聞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大人,您可能不知道,這些木炭可以加熱,可是裏麵卻含有劇毒,很可能會要了我們的性命。“


    “我明白了。“


    朱拓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那麽,我可以帶走那些木料了?“


    “沒問題。”


    朱拓帶著木柴,帶著楊榮離去,他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這個世界的子民實在是可憐,我的父親對他們實在是不公平。”


    陸小鳳道:“不是的。“楊榮道:“師傅,你可能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比起以前,情況要好很多,至少那些難民們都能吃上一頂大帳,吃上一碗熱乎乎的米湯。“


    “差的太遠了。“朱拓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朱元璋坐在大殿之中,雙目微微一凝,正在聆聽蔣瓚的稟告。


    “稟告帝上,藍玉為人卑劣,以權力和身份,大肆搜刮錢財,販賣鹽巴,為自己的家族謀取利益,還養了一個兒子,在大街上劫掠百姓。


    朱元璋輕輕點頭:“嗯。”


    藍玉驍勇善戰,百戰百勝,原本是他交給朱標的人,如今朱標死了,藍玉這位心高氣傲的將軍,更加囂張跋扈了。


    這是何等的荒唐。


    “寒國公蘭玉口出狂言,說朱棣在北平招募軍隊。


    “蘭玉公,傅友文,景川侯,曹震意...


    朱元璋深深地唿吸了一聲,目光如寒霜一般,緩緩地道:“請藍雨迴京!”


    ...


    楊榮和朱拓到國子監。


    國子監的太監們雖然不再阻攔,卻也對朱拓恨之入骨。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方孝孺,他每天都在看著竹子,但他卻像瘋了一樣,雙眼無神,口中喃喃自語。


    朱拓和方孝孺吵了一架,就不再動手了。


    即便是那些學生來找他討教,朱拓也會一一迴絕。


    這種舉動,在外人看來,會讓人覺得朱拓不善於爭辯。


    朱拓和方孝孺爭論的時候,都是一頭霧水,聽不懂。


    隻有老實的方孝孺才會被騙。


    朱拓與楊榮走入國子監,卻被一隊監考攔住,有人從裏麵走了進來。


    “肅王爺,你來國子監做什麽?我很樂意和你討論一下。”


    朱拓笑著看了此人一眼,“我還要趕路,眼下沒有工夫,以後再說。“


    “沒關係,肅王在教室裏也是在睡覺,不能浪費時間。“


    朱拓一甩衣袖,喝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爭鬥。


    這漢子一驚,急忙躲到了眾人身後,高聲說道:“正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肅王爺,我們這次來,不過是想跟你理論,沒想跟你決鬥。”


    朱拓望著眼前的七八名管事,立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微笑著說道:“你有何指教?“


    “我隻是說,堂堂肅王殿的太子,居然如此不敬老師,氣死了方侍者,這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朱拓神色如常,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不錯,就算我不聰明,那能怎麽辦?“


    這人一怔。


    他怎麽也沒有料到,朱拓居然會這麽說。


    “你說呢?如果沒有,那就滾一邊去。“朱拓喊道。


    “肅王爺,你就不能反省一下自己麽?方侍說他哪裏得罪你了?你這樣對他,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內疚?”


    “我沒有任何負罪感。“朱拓很是坦然。


    “你……”


    這人:“……”


    就在這時,朱拓萬萬沒有料到,楊榮居然站了出來,他大聲說道:“俗話說,人外有人,人外有人,人外有人。我師傅與方侍講的是一場論戰,他敗給了我,我的老師應該是我的老師。”


    朱拓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這個弟子,還真是好,竟然真的來了!


    可當他們看到楊榮走出來的時候,卻是目瞪口呆。


    楊榮在國子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的眼力很好,但是這一次,他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的名字是朱拓?


    喊師傅?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怎麽迴事?


    這楊榮,該不會是真的背叛了吧?


    一名男子氣急敗壞的叫了起來:“楊榮,真沒有想到你平時光明磊落,背後竟然如此卑鄙,見肅王勢大,便諂媚討好,我們這些讀書人,都不好意思和你相提並論了。“


    楊榮正色說道:“我追隨師傅,追求的是大道,不是你這種人能夠理解的!“


    “儒門是正宗,而你所說的一切,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罷了。“


    楊榮很認真地解釋:“這個世上沒有什麽天罰,天地萬物都是有規則的,不為堯而生,不為桀而死。我師傅說,了解世間才是對的。隻有接納新的東西,拋棄壞的東西,這個社會就會發展起來。”


    “胡說八道!““聖賢之術,絕對不會有任何錯誤,拋棄了聖賢之術,你還是儒家麽?!“


    “聖人之道,未必正確。”


    楊榮挺起胸膛,大聲說道:“家師說,每一門絕技,都有一個臨界點,那就是吸收外界的知識,讓一個死氣沉沉的世界,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楊榮就像是解開了封印一般,站在了祝拓的身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目光在人群中一圈,淡淡道。


    “這就好比一潭水,放在那兒時間長了,就會變得腥氣衝天,連魚和蝦都會死去。


    “所以師傅說,偶爾往別的地方衝刷一下,就能讓這地方生機勃勃,讓魚和蝦都能健康成長。“


    朱拓聽得目瞪口呆。


    我靠,我徒弟這麽厲害?


    再說了,我何曾教他那麽多的道理?


    又或者,這個徒弟真的很聰明,竟然能夠從自己平時的對話中,看出很多事情來。


    “我可不是你們這些家夥,整天抱著聖人的書,死守著自己的路。學習到死亡,卻連樹如何成長都不懂?“太陽,月亮,星星,怎麽運轉?“


    楊榮環顧四周,所有的監考老師,都是一臉懵逼,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


    朱拓本來就是個喜歡玩的,此刻卻是一副旁觀者的模樣,看到兩個人的爭吵,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不禁感慨,沒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厲害,隨便一句話,就讓方孝孺氣得七竅生煙,然後又是十多日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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