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什麽人?“


    “朱拓!“


    耿炳文沉吟片刻,沉聲道:“十八殿下英明神武,知人善用,野心勃勃。


    朱元璋微微一笑,說道:“隻是他年紀尚輕,與朝廷疏遠,在朝中並無靠山。他的母親死的很快,而且是個庶子,所以,他的皇後娘娘並沒有什麽人站在他這邊。”


    “好了,不說這個了。“朱元璋定了定神。


    整理了一下,我想讓太孫監國多練練手。”


    耿炳文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那你就跟我一起迴南方吧。”


    李學忠驚訝道:“為什麽?”


    朱元璋撫著胡須,歎息一聲:“朱拓這孩子,我真是瞧不懂了。


    查清楚他的來曆。”


    嶺南府邸,呂青手握長刀,與王朱拓遙遙相望。


    在旁觀者看來,這完全就是一種無良之舉,因為朱拓手中握著一把木刀,呂青手中握著的卻是一根短短的木棒。


    “呂青!朱拓神色凝重,手中的木劍一抖,劃過一道弧線,整個人驟然一頓,朝著前方掠去。


    呂青也不驚慌,身子一旋,朱拓的長刀擦著他的胸口而過。


    而他手中的短杖,卻是奇快無比,如靈蛇一般,直接洞穿了朱拓的肩膀。


    朱拓身形暴退,手中的長刀一橫。


    呂青占據了上風,手中的木棒在半空中拉出一道道幻象,朝著朱拓的方向飛射而去。


    朱拓竭盡全力格擋,也被擊中了好幾次。


    朱拓將手裏的木刀一丟,忿忿道:“不戰,不戰!“


    呂青笑道:“王的實力比起上月又有了長足的提升,上月的時候,你也隻是堪堪抵擋我五次,如今卻可以抵擋十次。“


    朱拓歎了口氣,說道:“我要去打仗,能撐過十劍嗎?呂青,你有什麽捷徑嗎?


    呂青搖了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陛下,俗話說的好,欲速則不達,大王每天刻苦訓練,遲早會有一身武功。”


    朱拓點了點頭,沉吟著說道:“你說得對,正是我日理萬機,所以我的武功就被冷落了。所以,我每天要做的事情,都會減少一半,有更多的時間去打獵、射箭...


    oi°°


    呂青一臉的無語:“陛下,你一天隻寫一個小時的折子,如果再減少一半,你還不是整天打野味?“


    “啊?“朱拓驚訝地問道。難道我一天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怎麽我天天在這裏,就覺得腰疼?身體不適?“


    這時,有護衛進來稟告,說太守大人來了。


    “呂青,趕緊收拾一下,免得被大官看到。”


    朱拓連忙將手中的長刀遞給呂青,然後連忙換了一身官袍,快步來到書桌旁,拿起一份文書,認真的敲了起來。


    “參見王上。“禦史長史張渭走到朱拓麵前,躬身一拜。


    他年紀也不輕了,頭發都有些花白了,又被朱拓逼得走投無路,整天都在處理政務,兩個眼睛都青了。


    張渭還未來得及下跪,便被朱拓拉了起來。


    “張先生,我在看一份公文,你怎麽來了?”


    張渭朝朱拓努了努嘴,說道:“陛下,你的奏章是錯的。”


    “原來如此。”朱拓連忙將折子收了起來,認真說道:“我一向都是將折子翻過來的,張先生別介意。“


    張渭問道:“陛下,你看這份公文,怎麽會出了一身的汗?“


    朱拓用衣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胡說八道:“我一直擔心嶺南,每次看到那些折子,都會忍不住興奮,滿頭大汗。哎,我嶺南子民也是苦了,幸虧有張爺這麽個能人相助。”


    聽著朱拓一本正經的瞎扯,張渭神色淡然,宛如一潭死水。


    哎,都是他當初心慈手軟,在深山中閉關修行,一個都沒有留下。


    上帝同意了祝托,從此下凡為官。


    可朱拓這個孽障,什麽事情都往他身上攬,有時候他忽然想到什麽,他就會去做。


    誰也不會想到,他這兩年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這位禦史台實在是太可惡了。


    張渭忽然開口:“陛下,我想讓我辭官。“


    朱拓一臉焦躁,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張渭的胳膊:“張先生,如果沒有你,嶺南就像大明沒有了皇上一樣!”


    張渭聞言,撇了撇嘴。


    這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也能說得出口?


    張渭搖了搖頭,“我做了太史後,國王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我身上推,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做。“


    “張先生,我沒有吩咐你什麽。”朱拓叫了起來。


    張渭扳著手指,說:“老臣也沒有什麽事要做,我剛剛做了太守,國王就讓我去開墾。再加上擊敗了那些土匪,國王要遷移百姓,要修築公路,而秋天也很忙碌,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我。“


    “除了這些,就是任命,考核,監察,甚至是和各大部落的聯係,都是由我負責的。”


    “我也是忙得焦頭爛額,怕耽擱了這件事情。所以,陛下應該讓其他人來做這件事。”


    張渭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他年紀大了,朱拓還讓他做很多事情,就連一頭騾子都不會這樣。


    朱拓寬慰了他一句:“張先生,這件事情對嶺南有好處。你想想,墾荒、農忙、軍事,這些東西,對嶺南人民都有莫大的益處。”


    “你是儒家,懂得修身養性,治國,治國,治國,這一點你很清楚,你當初雄心壯誌,可是現在你隻是做了一個普通的教書先生。本王之所以把這些事情都托付給你,就是相信你,讓你大展身手!”


    張渭渾身一顫。


    他已經六十多年了,怎麽可能還能用拳頭。


    他要是繼續玩下去,肯定會暴斃的。


    張渭一臉的愁容:“可是陛下要我做的事很多。“


    “你別嫌多,你要為嶺南人著想,就算你做不到,你也要為你的子孫後代著想。現在已經有了二千多人,隻要辦好了,至少可以增加千人,這在嶺南也算是一種殊榮了。”


    “你出去的時候,誰不給你麵子?嶺南人對你很尊敬,甚至將你視為好人,如果嶺南管理得好,你就是第一個功臣。


    “不過...”


    “別說了。如今嶺南的老百姓日子不好過,都是因為那些還沒有實行的,你看到那些大街上的人,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心疼?“


    張渭已經習慣了朱拓的話,他已經記住了。


    第一是用感情的方式,比如怎麽相信自己,怎麽尊重自己。


    第二,他是在演戲,說嶺南不能勝任,言辭犀利,仿佛沒有他,嶺南的人都會被活活餓死。


    第三種,則是一種挑釁,以儒家之名,以天下之誌,以天下蒼生為先,以天下為公,以天下太平為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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