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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妾成群,這麽說郡主願意下嫁給小人嘍?”徐懷玩味的打量蕭燕菡,問道。


    “……”蕭燕菡見徐懷眼睛盡是戲謔,這時候意識到她剛才又衝動了,大罵道,“想本郡主嫁你這狗東西,你是癡心妄想!”


    “郡主既然舍不得孩子,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徐懷說道,“西京留守使曾遣使到代州見劉世中、蔡元攸,稱赤扈人兵勢洶洶,契丹連戰皆敗,而唇亡必齒寒,想以此勸劉世中、蔡元攸休兵止征。很可惜劉世中、蔡元攸不可能聽進這些話,葛伯奕在岢嵐城更是輕意就中你們的圈套,放縱天雄軍將卒殺肆劫掠蕃民,徹底漠視赤扈人迫在眉睫的威脅……”


    “你到底想說什麽,別扯這些有的沒的?”蕭燕菡不耐煩的打斷徐懷問道。


    “大越朝堂那麽多的王公大臣皆無遠謀,但王稟相公是堅決反對與赤扈人聯兵伐燕的,也因此被貶桐柏山,想必你們心裏也是很清楚的,”徐懷說道,“你們這次在大同設下陷阱,即便能大潰輕率冒進的天雄軍,但也無力大舉反攻,最終還得想著與我大越休兵止戰。你們有沒有想過,王稟相公才是你們前路上的真正知己啊?”


    “你是說王稟想與我們議和,他為何不來見我們,縱容你對我們如此無禮?”蕭燕菡這次謹慎起來,將信將疑的盯住徐懷問道。


    “……王稟即便堅決反對興兵伐燕,即便也能意識到赤扈人的威脅,也因此受貶,也或許在這一仗之後,他還會繼續堅持這樣的主張,但他不會在這時候叫你們找我們談這些事!”陳子簫不想蕭燕菡再被徐懷戲弄,接過話頭說道,“倘若是你們自己有所圖謀,大可以坦白提出,我與郡主一定會竭盡全力滿足你們。”


    聽過陳子簫這話,蕭燕菡這時候想明白過來:


    王稟乃是氣節之人,這也是契丹這邊所認可的,她哥也曾說過,這樣的人物,隻能曉以厲害,而不能以利誘之。


    王稟是不畏得罪大越皇帝也堅持反對伐燕,但他所堅持的是他心目裏的大越江山社稷以及以他的氣節,是一個想在青史留名的人物。


    所以越軍北征戰敗之後,王稟有可能越發堅持他的主張,也因此有可能會重新得到越廷的重用,但在越軍北征之際,王稟就與她們私通算什麽?


    大概隻有鮮廉寡恥之人,才有臉說在決定國運的大戰之前,與敵方私通是為國家社稷著想。


    而這個鮮廉寡恥之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卻又差點信以為真——想到這裏蕭燕菡忍不住冷哼道:“你真是當我們是三歲幼兒好蒙騙!”


    “我也不要你們現在就信,”徐懷說道,“我會帶你們去朔州;要是我所料不錯,葛伯奕真上你們的當,下令偏師奔襲大同,我也會將你們帶上,到時候自然就能見著分曉。所以,我希望你們現在能配合我,耐著性子先陪我到大同,不要想著半道逃跑,更不要搞出什麽動靜來暴露你們的身份。要不然,我即便不殺你們滅口,你們自己也不會希望落到天雄軍手裏吧?”


    “王稟、王番父子乃至要你護送前往朔州的朱沆,都完全不知道這事?”陳子簫驟然眯起眼睛,有些琢磨不透的盯住徐懷以及徐武磧打量了兩眼,問道。


    “他們亦不能改變什麽,知道太多,不過是徒添困擾而已。”徐懷哂然笑道。


    “我不管你們有什麽意圖,但不得不承認,你看得極清楚,契丹此時確實隻是想著自保,這次也是被迫防守。而即便這次能擊退越軍入侵,契丹也沒有實力反攻越境——我們為何不現在就直接合作?”陳子簫說道。


    “郡主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你們啊,”徐懷拍著大腿說道,“除非郡主答應嫁給我,我才能放下戒心啊。”


    “呸!什麽東西,本郡主會看得上你這狗東西?做你的春秋美夢!”蕭燕菡罵道。


    “那我們要如何配合,才不能叫別人看出破綻?”陳子簫說道,“你總不可能將我們捆綁住手腳,直接帶在護送朱沆的隊伍裏,隨曹師利北往朔州吧?”


    “那就要委屈你們了,”徐懷說道,“有兩個混帳家夥怯敵畏戰,竟然膽敢違擰我的命令想要開小差,我拿馬鞭將這兩混帳家夥打得血肉淋漓,綁到馬背上也要帶去朔州,想必也不會有誰會來懷疑什麽!”


    “你說這兩混帳家夥,不會是說我們兩個吧?”蕭燕菡疑惑的盯住徐懷問道。


    “郡主真聰明也!”


    徐懷從站哨屋前防止閑雜人等無意靠近的韓奇手裏接過馬鞭,走到蕭燕菡麵前,反手一鞭抽過去,在蕭燕菡破口大罵前,捂住她的嘴巴,噓聲道:


    “你不要動,我或許能避免傷到你的筋骨!你不會連這點苦都熬不住吧?”


    “……”蕭燕菡直欲將銀牙咬碎,卻也不想叫徐懷瞧扁了,身上連挨二十鞭,抽打得衣裳破碎,雪白的肌膚上一道道血痕猙獰可怖。


    徐懷最後一鞭將捆綁住她的繩索抽斷,從懷裏取出一瓶藥膏扔過去,說道,“你自己將藥膏都抹上,想必不會希望我們誰來代勞!”


    被二十鞭抽打得皮開肉綻,鮮血幾乎要將破碎的袍衫染透,蕭燕菡咬牙站起來沒有摔倒。


    “韓將軍身手太強橫,不得不多些防備,還請見諒啊!”徐武磧走到陳子簫身後,手掌貼到他肩臂之間,運勁出掌將兩臂都打脫臼,然後一樣用馬鞭抽得血肉模糊,之後韓奇又拿來兩套禁軍衣甲。


    陳子簫手臂不能動,徐武磧與韓奇一起幫他換上衣甲,然後再拿繩索捆綁起來。


    蕭燕菡身上的袍衫被抽得破碎,勉強還能遮住身子,但要是將外麵的袍襖脫下,就留裏麵的單薄小衣,她都不知道會露出多肉來,朝著徐懷怒叫道:“你們出去!”


    徐武磧、韓奇先帶著陳子簫走出去,徐懷就站在門口,也不轉過身去,冷聲說道:“你沒有落到天雄軍手裏就謝天謝地吧,哪來那麽多的扭扭捏捏?我見過的女人身子比豬還多,稀罕看你,快點,別他娘想著整別的事!”


    蕭燕菡冷哼一聲抬起下巴,不再避開徐懷的視線,忍住火辣辣的痛,將身上染血的袍襖脫下來。


    蕭燕菡相比較江淮身形軟弱似拂曉的女子要矯健、健壯得多,但她身形頎長,特別是她結實而渾圓的雙腿,極其修長,予人一種充滿力量的異樣誘惑美感。


    徐懷欣賞的打望了好幾眼,才裝作不在意的轉開視線,等到蕭燕菡自己艱難穿好衣甲,他才過去將蕭燕菡雙手反綁住,確保她的真麵容被血汙遮住,才將她翻身扛在肩頭往外走去。


    從高牆夾巷走到兵營裏,蕭燕菡才看到兩百甲卒已經牽著馬匹在空曠的校場上待命。


    朱芝已經拿到葛伯奕與王番正式簽發的調令,帶著長子朱芝及幾名家將趕到兵營裏等了好一會兒。


    這時候才見徐懷出現,朱芝氣急敗壞的走過來質問:


    “這節骨眼上,你跑去哪裏了?你知道小公爺那邊已經集結完畢,我們要是動作比他們慢,被責怪下來,誰來擋著?”


    徐懷瞥了朱芝一眼,沒有理會他,而是朝朱沆解釋道:“不知道哪個龜兒子走漏消息,這兩個混帳家夥聽說要去朔州竟然開想小差,我帶人將他們捉迴來,剝光衣服各抽了二十鞭子,待會兒捆馬背上一起帶走。”


    為了證明他的話,徐懷還在蕭雨菡結實飽滿的屁股拍了一屁股。


    牽動身上的鞭傷,蕭燕菡痛得直咧嘴,卻忍住沒有哼出聲來。


    雖說犯禁兵卒先囚禁起來也不虞走漏消息,但徐懷硬是要將兩人帶上,朱沆也不疑其他,隻是催促徐懷快點動作,莫要錯過與葛鈺所率人馬在城外會合的時間。


    徐懷招手讓人牽來一匹馬,將蕭燕菡擱馬鞍上後又拿繩索捆好。


    雖說周景、韓奇會單獨帶一隊人馬北上,但這隊人馬作為商隊,主要是為潰敗後的突圍進行必要的路徑安排,未必能隨時跟徐懷這邊保持聯絡。


    而徐武磧更是會單獨帶兩名好手,與鄭屠早一步潛往大同,盡可能早兩三天熟悉大同城裏的局勢,所以徐懷隻能冒險陳子簫、蕭燕菡直接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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