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柏山淮源鎮一棟房子的大廳裏麵,齊國商會會長熊如意正在舉行商會成員聯誼活動。六十多個齊國商人匯聚在一起。大家暢敘友情,同時交流商業上的信息。活動即將進入尾聲。熊如意會長忽然說出了一件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事情。


    “各位,本來,我在會長就任儀式上麵曾經說過,本商會提倡節儉原則,一概不搞什麽豪華宴會,但是今天我破例一次吧。當然,大家不要擔心費用問題。本次豪華宴會的所有費用不會用大家繳納的會費進行支付,而是全部由我本人承擔。”


    “會長,你這是何必呢。大家匯聚在一起,隨便吃一頓便飯就可以了。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破費。”


    “是呀,會長,大家隨便吃點什麽就行了。”


    “各位,今天情況有點特殊,過一會兒,將會有三位重要的客人過來,一起參加這場宴會。”


    這時候,會長助理一路小跑進來,對會長耳語起來。會長點點頭。助理隨即又離開現場。


    “各位,現在,讓我們一起用熱烈的掌聲歡迎第一位尊貴的客人登場。他就是魏國商人馬健飛先生。”


    馬健飛其實隻是一個沒有多大名氣的普普通通的魏國商人。齊國商人們如此歡迎他,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罷了,逢場作戲罷了。


    掌聲雷動。馬健飛很快出現在大家麵前。他不停地鞠躬,頻頻向大家作揖。“謝謝,謝謝。大家對我馬某太客氣了,讓馬某受寵若驚。謝謝。”


    會長隨後宣布第二位客人和第三位客人即將登場,請大家鼓掌歡迎。


    現場的所有齊國商人再度鼓掌。隻是除了會長,其他齊國商人並不知道這第二位客人和第三位客人的身份。


    望海和思源出現在大廳門口,並且走了進來。兄妹倆向大家揮手致意。掌聲突然變得稀稀拉拉起來。最後變成隻有三個人鼓掌。這三個人就是會長和他的助理,再加上魏國商人馬健飛。其他齊國商人全都停止了鼓掌,而且隨後他們開始一個接一個離開現場。


    望海和思源很尷尬地站立在大廳門口,不知道如何是好。畢竟他們兄妹倆從來就沒有受過這種冷遇。會長微笑著上前迎接兄妹倆的到來。


    “這些家夥們全都是勢利眼。二位殿下別跟他們介意。”


    會長當然知道那些退場的齊國商人內心的想法。不就是望海王子在齊王那裏失寵了唄。


    門外,退場的齊國商人一邊走,一邊一個勁地指責會長如此作為會連累他們。其實,原來,在望海沒有失寵的時候,齊國商人們全都想結交望海王子。那個時候,精明能幹消息靈通的齊國商人都堅信,望海王子就是齊國未來的君王!


    一輛外觀顯得有些陳舊的馬車緩緩進入曾都城區。有人可能認為這部馬車上麵乘坐的一定是普通老百姓。其實不然。這部馬車上麵並肩乘坐著齊國王子望海和齊國公主思源兄妹二人。望海有些自嘲地開口了。


    “妹妹,我們兩人半年以前就離開了臨淄,經過長途跋涉一路奔波,直到今天才抵達曾都。我們真正是起早床趕晚集啊。”


    思源一邊好奇地觀賞著曾都的街景,一邊迴應哥哥的感歎。


    “為什麽會這樣?原因其實很簡單。當我們經過沿途每一個城鎮的時候,哥哥你至少要停留五六天,以便尋訪民間藝人,收集散落在民間的各種文物。”


    “特別是當我們經過淮源鎮的時候,你執意要探尋淮河源頭的風光。”


    “隻是淮河源頭的風景名勝太豐富了。桃花洞,水簾洞,浴龍潭,等等,每一個景點的風光又是那麽迷人。”


    “你到了桐柏山,還嚷嚷著要尋訪我們的始祖盤古當年生活的遺跡。”


    “於是,我們兩人又不停地去盤古山、盤古廟、盤古溪、盤古洞、盤古斧、盤古井等等地方遊走。”


    “我們即便隻是走馬觀花地遊覽一些景點,也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於是我們延誤到今天,才抵達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曾都。”


    望海感慨萬分:“淮源的風景僅僅隻是桐柏山的風光的一個部分。”


    “我希望下次能夠有時間,從容不迫地徒步穿越整個桐柏山,盡情欣賞桐柏山地區的秀美風光。”


    “哥哥,現在你後悔嗎?畢竟父王不再寵信你了。未來的齊國太子人選也不會有你了。”


    “小妹,我自己從來壓根就沒有想過當什麽太子君王。我在齊國國內結交的朋友要麽是蹴鞠球圈子裏的人,要麽就是音樂圈子裏麵的人。我和官員們有過什麽密切的來往嗎?從來就沒有。你是知道的。當然,這次,我總算明白了什麽叫做世態炎涼。幸虧我從來就沒有做什麽春秋大夢。所以,我現在也就沒有任何失落感。”


    “你現在對巴起源將軍的看法有什麽變化嗎?”


    “妹妹,你看我是那種勢利眼嗎?說實在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對於擁有巴起源將軍這樣的朋友是深感榮幸的。對於巴起源將軍在那場戰爭中的決策,我也是深表讚同的。是的,我們齊國根本就沒有必要為一座臭烘烘的廁所去打仗,不值得為此浪費我們齊國青壯年男子的寶貴生命。”


    “我對戰爭是深惡痛絕的。當然,有很多人是期待戰爭的。畢竟戰爭讓他們可以耀武揚威,可以讓他們升職,可以讓他們財源滾滾。隻有貧民百姓才是戰爭的受害者,可是平民百姓的想法又有誰去在意去傾聽?”


    第二天上午,思源獨自一人毫無目的地漫步在曾都街頭,感受著曾都別樣的風土人情。不知不覺中,思源迷路了,她不得不向街頭的行人問路。


    無奈她的北方口音即她的臨淄口音讓曾都人聽起來感覺一片茫然。這時,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微笑著出現在思源麵前。


    “姑娘別著急。我願意充當你的向導。”


    “太好了,謝謝你。請問先生是洛陽人吧。”


    曾都本地人的話語幾乎就如同鳥語一樣晦澀難懂。眼前的這位陽光英俊的小夥子操持著一口純正的普通話。


    隻有天下的首都洛陽的居民才會擁有如此純正的口音。思源自然就認定對方應該是一名來自洛陽的遊客。


    “不,我不是洛陽人。我就是曾都本地人。我隻是會說普通話,即會說洛陽話而已。”


    “什麽?你是曾都人?這不可能吧。”


    “如果我說我早就認識你,可能會讓你感覺更加意外。”


    “不可能吧。我一個普通女子,又不是什麽成功人士,你怎麽會認識我?不過,你不妨說說看,我究竟是誰?”


    “你是齊國公主。前年你曾經在洛陽停留了一段時間。我當時也恰好在洛陽。更加巧合的是,你和我曾經多次一同在洛陽金色音樂廳欣賞音樂會。”


    “原來如此。我叫思源。請問先生是一一”


    “我叫興文。”


    “我現在完全明白了。原來你就是曾國的小王子興文。我聽說了你音樂圈裏到處都有人談論你癡迷音樂的那些逸聞趣事哩。”


    “不敢當,我的一點愛好居然還能夠被大家關注,實在讓我感到榮幸。”


    “可是,小王子,好像不大對勁啊。在洛陽,我曾經看見了你的父王,隻是似乎從來沒有看見你。”


    “我當時就在我父王的隨從隊伍裏麵。當初我主動要求陪同我的父王前往洛陽,出席和平高峰會議。”


    “我的父王出於節省開支的考慮,要求我隻能以一名普通隨行人員的身份前往洛陽,要求我必須承擔許多事務性的任務,說穿了就是要幹體力活,比如出門購買食物和日用品。我還要給父王和我父王的高級助理唐大愚先生洗衣服倒洗腳水呢。”


    “你還能幹這些體力活?你受得了嗎?吃得消嗎?”


    “沒有什麽。我的父王母後從小就要求我除了讀書以外,還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


    “在洛陽的那些日子,我幾乎天天忙碌到深夜才能入睡。當然父王還是特意批準我,讓我前往洛陽金色音樂廳,欣賞了艾近遠先生的幾場音樂會。”


    “就這樣,我榮幸地在金色音樂廳看見了你以及令兄。”


    “其實,我當時特別希望與你以及令兄麵對麵交流一下,探討關於戰爭與和平以及音樂的關係,隻是由於種種原因而未能如願。這是我至今還感到非常遺憾的一件事情。”


    “小王子,我能夠請教你一個問題嗎?剛才我曾經貿然打擾許多曾都市民。我希望他們能夠告訴我如何才能到達音樂學院。”


    “非常奇怪的是,他們竟然全都表示不知道。這是為什麽?莫非曾都市民具有排外思想,或者是性格使然,所以才以這種方式拒絕我這樣一個外鄉人的求助?”


    “思源公主,你誤會了。我非常樂意提出我的一種解釋。曾都市民並不排外,而是具有難得的包容性。”


    “絕大多數的曾都市民熱情開朗,也並非悶葫蘆個性,也不孤傲,從不自視清高,並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


    “曾都市民性情平和,性格豪爽外向,熱情好客,沒有什麽城府,屬於典型的見麵熟類型。他們為什麽沒有向公主你提供你需要的信息?”


    “我的答案就是,首先,他們中間大多數人,也許根本就無法習慣你的齊國口音,因而無法明白你的訴求。”


    “另外極少數聽得懂齊國語言的人,雖然知道你希望前往音樂學院,可是這些人卻又不知道音樂學院的具體位置,甚至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音樂學院這個機構。”


    “畢竟曾國音樂學院是最近才剛剛創立的,是一所專業性極強的全新的學校。”


    “我們曾都的市民們從從未聽說音樂學院,到了解音樂學院,進而熱悉音樂學院,也需要一個過程,而不可能一蹴而就。”


    “於是公主你的問題自然就具有了相當的難度,自然就難住了他們。”


    邊毅先將軍趕到上司大司馬李將軍的辦公室匯報工作。


    當邊毅先將軍匯報完畢、即將起身,打算離去的時候,李將軍從辦公桌的抽屜裏麵取出一份請帖遞向邊毅先將軍。


    邊毅先將軍微笑著詢問起來:“李將軍,誰家有喜事?是喬遷新居,還是老人大壽,還是誰家為子孫舉辦婚禮?”


    大司馬含笑答複:“邊將軍以往一向料事如神,不過今天卻猜測得完全不沾邊。這可不是哪一個私人家的喜事,而是我們曾國的大喜事。下個月初一,是我們曾國音樂學院開學的日子,是我們全體曾都人,乃至全體曾國人的大喜日子。”


    “有關方麵正式邀請邊將軍屆時以貴賓身份出席開學典禮。這就是正式的邀請函。這是你的榮譽。也是我們曾國軍隊全體成員的榮譽。”


    我邊毅先早就聽說,艾近遠這個家夥不怎麽安分守己,一直折騰著籌建什麽音樂學院。現在傳言竟然馬上就要變成現實了。


    音樂學院開學的日子,是我們全體曾都人,乃至全體曾國人的大喜日子?不對吧。這個日子恐怕僅僅隻是艾近遠一個人的大喜日子吧?


    有關方麵邀請我以貴賓身份出席開學典禮。話語多麽漂亮動人。


    有關方麵名義上是尊重我,其實說穿了就是,要求我到時候為艾近遠捧場喝彩,向艾近遠低頭。哼,這簡直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想到這裏,邊毅先將軍暗自冷笑一聲。不過,邊毅先將軍並不打算公開表明自己對艾近遠缺乏好感。


    他當即不動聲色地表示:“李將軍,我向來不喜歡拋頭露麵,不喜歡參加什麽開業慶典、開學典禮、開工大典等等諸如此類的活動。軍隊裏麵喜歡熱鬧場麵的同僚是大有人在。”


    “李將軍隨便物色一個人,就可能比選擇我更加合適。請李將軍別為難我了。”


    李將軍似子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自然感覺非常吃驚。


    “我完全無法理解邊將軍為什麽會講述這樣的話語。邊將軍接受邀請,出席音樂學院的開學典禮,應該是一份難得的榮譽。”


    “有關方麵決定邀請邊將軍,是出於對邊將軍的敬重。我李某能夠隨便物色別人,來頂替邊將軍出席音樂學院的開學典禮嗎?不,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權力。”


    “是有關方麵向君王提出建議,然後由君王最後親自拍板同意,才決定讓邊將軍代表我們軍方,出席音樂學院開學典禮的。”


    “邊將軍是我們軍隊方麵的唯一特邀嘉賓。隻有君王才擁有最終的決定權。”


    第二天,曾國第一軍司令部,邊毅先將軍召集賀耀庭等部下研究即將舉行的一場演習的相關事宜。會議臨近尾聲的時候,邊毅先將軍進行了補充。


    “各位,從前我們舉行了許多的演習。我們將舉行的這場演習絕對不是簡單意義上的重複。即將到來的演習規模空前。許多友鄰單位的人將前來觀摩我們的這場演習。”


    “我們希望通過這場演習,進一步地提高我們第一軍的遠程機動能力、情報獲取能力,以及後勤綜合保障能力。”


    “我們要看看我們的第一軍是否能夠迅速到達完全陌生的地區,並且與敵人展開對抗,而且戰勝敵人。”


    邊毅先將軍講述完畢,隨即宣布散會。眾人立刻分頭進行準備。邊毅先將軍目送大家離開會議室。賀耀庭走在人群的最後。


    邊毅先將軍注視著賀耀庭的背影,忽然不由自主地開始聯想自己的鄰居艾近遠。


    艾近遠啊艾近遠,你差點就耽誤了我的大事,不,是差點就耽誤了我們曾國的大事。


    如果,不是我邊毅先一再要求曾王將賀耀庭歸還我一軍的話,前不久我們是否還能夠取得抗擊楚國入侵的戰爭的勝利,恐怕還是一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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