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已久的自由。


    徐末再一次將手放在了甘藍的脖頸邊,隻要他用力,這裏就會斷掉,就像那些怪物一樣輕而易舉地送她去另外一個世界。


    但是,就在他的手再一次用力的時候,心髒突然尖銳地疼了一下。


    這疼痛來的太突然了,他毫無防備地跪在了地上。


    經歷過那樣可怕的實驗之後,普通的疼痛是絕對不會讓他受到影響,但現在有一剎那,他竟然覺得自己可能就要死了。


    這感覺來的太突然了,他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甘藍依舊躺在身邊,他又一次將手伸了過去。


    依舊與上次一樣,心髒疼的要爆了,讓他不得不跪在地上才能稍微好過一些。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徐末不甘心地再一次摸上甘藍的脖子。


    這一次他咬牙忍耐著來自心髒處的疼痛,手一寸一寸收緊。


    可是手收的越緊,心髒疼的越劇烈,最終,他隻能頹然地倒在了甘藍身邊。


    拚命地捶打著地麵,徐末心中的恨意愈加劇烈,他竟然無法殺死這個人。


    仇人就在眼前,卻無法殺之解恨,徐末恨得牙齒咯咯直響,他盯著甘藍的臉,幾乎要將她身上燒穿一個洞來。


    他到底為什麽要忍受這一切。


    一滴紅色液體從眼角滑落,徐末站在原地看了甘藍足足有幾十分鍾,這期間,他的臉色不停變化,極怒極狂極燥,他咬住自己的胳膊,死死地克製住幾欲發狂的感覺,不讓自己意識淪陷,他需要清醒著,隻有清醒著,才能知道自己還還活著。


    幾分鍾之後,他悄然地退出了房間走了出去。


    甘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半夜了,蒙了一層烏雲的天空透不出一絲光亮。


    臥室裏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隻有桌前的電腦發出幽幽的光,一個臉色泛綠的男人坐在那裏,像鬼似得嚇了她一跳。


    她驚恐地啊了一聲,可是張開嘴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暫時,她大約需要做一個啞巴了。


    她的嗓子在徐末那樣暴怒的動作下損傷嚴重,就算復原了,也可能會有損傷,聲音沙啞不復清脆。


    “你,是誰?”她嘶啞著嗓子忍著劇烈的疼痛問道,發出的聲音像是鋸子拉扯木樁一樣刺耳。手碰了一下脖頸,疼得她忍不住縮迴了手。


    這人是真的想殺他,可是他為什麽要殺他。


    難道他真的是徐末?


    但那隻是她虛構出來的人物,怎麽可能會出現在現實中。


    “你,是徐末?為什麽?不對,徐末是虛構的是假的。”


    “所以你就能隨心所欲的想出那麽多殘忍的實驗出來?可是抱歉,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虛構不是幻覺。”徐末冷硬地說道。


    我是活生生的人,所以我也有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別恨我別恨我別恨我_(:3」∠)_


    ☆、第三十九章


    沒有寫過小說的人大約都不知道,當你決定在下筆之前,都會先設定好主角的性格,他長什麽樣子,有什麽口頭禪,喜歡什麽討厭什麽,他從小到大有什麽足以影響他的經歷,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去過什麽地方做過什麽,他的一切一切,都是一點一滴的構建起來的。


    也許還要埋一些伏筆做一些巧合,這是精心設計起來的,如果是活在其中,人大約是絕對不會發現自己無意間遇到的人見到的事會跟以後有什麽聯繫。


    甘藍花費了很多天很多精力來構建徐末,她想著他應該是個很陽光很樂觀的人,愛打籃球,喜歡穿著球衣跑步,喜歡奔跑的時候風吹過耳邊的清涼,喜歡長頭髮很文靜的女孩。


    他應該是堅強的,即便遇到打擊也不會放棄逃避,即便被喜歡的人拒絕,也能跟兄弟一起笑著去喝酒打球。


    但是他也應該有缺點,他不喜歡洗衣服有點懶惰,周末會賴床,不吃早飯,偶爾上網通宵,工作的時候偷懶看小說,遇到不喜歡的人也會腹誹。


    甘藍了解徐末的一切,從出生到死亡,了解他的弱點和不堪。


    這世上,沒有人再比她還要了解徐末了,因為這是她親手創造出來的。


    她對待這個人的態度是她是上帝,她希望徐末愛笑,那麽徐末就是愛笑的,她想讓他吃點苦頭受點挫,那麽他就要受苦就要沮喪。


    她就是徐末生命的主宰,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了。


    但是這一切,都是基於徐末這個人是不存在的,隻是虛構的,不會對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也不用負任何責任,她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反正這一切都是假的而已。


    可是當有一天,這本不應該存在的人,卻突然存在了,還依舊按照她的設定經歷了一次,她應該作何反應才好。


    對著自己的主角,她應該說什麽話才好?


    要是她寫的是什麽喜劇或者愛情劇那也就好了,可是偏偏是末世,偏偏還被抓去做了實驗。


    一想到徐末真的經歷了所有試驗,寫的時候並不覺得殘忍,但能將一個人逼瘋,到底該有多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又怎麽會懂。那麽,他恨自己就應該是理所應當的事了,沒有直接殺了她都算是仁慈的了。


    可她還是有些不相信,這個人真的是徐末麽?真的是那個徐末麽?


    於是她用一種怪異的姿勢從床上爬了下來,赤著腳走到了徐末身邊,就著屏幕的燈看著他的麵孔。


    手指摸上了他的額頭眼睛鼻子嘴,他脖子上應該有一顆痣的,他曾經因為這顆痣被人開過玩笑。


    她的手下滑,摸到脖子上凸起的小點,手禁不住抖了一下。


    然後她猛地後退,一直退到床上,抱住腦袋拉起被子死死地捂住了臉。


    發不出什麽音節的破鑼嗓子艱難地露出一些難聽的尖叫聲。


    徐末一直坐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的動作,不反抗也沒有任何反應。


    “是,真的。”


    甘藍的嗓子一直在冒火,疼的有些腫了,說話非常艱難,如果再說話,這把嗓子就真的毀了,可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為什麽,會真的存在?”她抱著腦袋喃喃自語地道,還是沒辦法相信這個活人就是她小說裏的人。


    這世上會有這樣的巧合麽,恰好有那麽一個人與她小說裏的故事一模一樣。


    她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穿越到自己寫的小說裏了,現在不是挺流行這樣的故事麽,可是她看著自己的手,感受著冒火的嗓子,環顧著四周熟悉到骨子裏的環境,現實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世上就是有這麽多奇異的事情存在。


    “我父母,在哪?”徐末問。


    甘藍楞了一下,他父母?他父母在哪為什麽要來問她。


    “一樣,你寫的一切,都與我身上發生的一切一模一樣。”


    趁著甘藍昏迷的時候,徐末打開了她的電腦,由於是家用的電腦平時除了她也沒別人,所以電腦並沒有密碼,也因為小說每天都要寫,所以文檔就放在桌麵上,非常醒目一眼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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