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香囊正散發出陣陣清香,三名流浪兒聞到的香味正是從它身上發出來的。


    看著這個香囊,楊右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古代女子送香囊,是在表達自己的心意吧?


    這算是……定情信物?


    “嘶~~~”


    楊右倒吸一口涼氣,紅瑩喜歡自己?


    不對不對,楊右轉念一想:紅瑩是教坊司的花魁,她會送自己香囊,說不定這是她攬客的手段呢?


    不然很難解釋教坊司的花魁會送自己香囊?難不成是真喜歡自己?這怎麽可能?


    不多時,孫恆端著一大碗飯菜跑來:


    “楊管家!飯來了!飯來了!”


    “我特意讓柳伯多打了點飯,還讓他包了一些剩的饅頭。”


    孫恆能看出來楊右想幫助這些流浪兒,他自然不敢懈怠。


    “嗯。”


    楊右點點頭,然後將香囊收起來。


    “喏,這是二兩銀子,拿著錢和吃的趕緊迴去,不要露財,知道嗎?”楊右對著三名流浪兒叮囑道。


    “大爺!!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哥仨永不會忘!”


    三名流浪兒感動的幾乎要哭出來,他們對著楊右使勁兒的磕了個頭。


    楊右聽的一陣牙疼,催促道:“趕緊去吧,不要誤了病人的時辰。”


    “恩恩!大爺,您等著,等他傷好了,我們讓他親自來跪謝您!”


    說著,三名流浪兒先後跑走,食物被他們緊緊的護在懷裏,那二兩銀子也不知被他們藏在了何處。


    看著他們跑遠,楊右鬆了口氣,看著這些孩子,讓他想到了自己的經曆,其實他不應該給這些孩子錢的,但看到他們哭的那麽真誠,自己沒法狠下心來去認為他們在撒謊。


    “楊管家大義!小的被楊管家的善意深深感動,小的以後肯定會向楊管家學習,將善良灑滿世間各地!”孫恆抽著鼻子感慨道。


    楊右迴頭自然的甩了他一巴掌,冷冷說:“好了,沒事兒不要說屁話,我不愛聽。”


    “是是是!小的明白!”


    孫恆急忙認錯,隨後他又說:“楊管家,還有件事,小的不知該說不該說?”


    “嗯?”楊右瞥了他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就別說。”


    “這……”孫恆想了想,還是說道:“楊管家,如今南京城內的流浪兒,身份不明,還是不要和他們扯上關係的好,不然……恐有大禍啊!”


    楊右眯眯眼,孫恆說的話他明白,靖難之役發生在四年前,如今南京城內的孤兒有些可能是從那場戰役中幸存下來的孩子,可依照史書對永樂皇帝的見解,那些罪臣的孩子應該早就被殺光了。


    永遠不能小看錦衣衛的辦案能力,如果現在還有罪臣的孩子幸存下來,那多半是錦衣衛安排的魚餌。


    三年的時間下來,就算是錦衣衛安排的魚餌,也早該被魚咬完了,如今南京城內的流浪孤兒,應該都是清白之身。


    不過孫恆能有這樣的見解,楊右有些吃驚,但也很滿意,這小子還懂得關心自己的安危,是條好狗。


    “你說的不錯。”


    楊右神秘一笑,然後拍了拍孫恆的頭:“但我想做什麽,輪得到你給我指手畫腳嗎?狗一樣的東西,聽我命令行事就行!不管有什麽後果,輪得到你給我說?”


    孫恆誠惶誠恐:“是是是!楊管家深明大義!聰明絕頂!怎會需要小的來給您建議?”


    “滾迴去幹活。”


    楊右冷冷道,孫恆急忙點頭,就要迴去幹活。


    “等等,這幾天有人來找我嗎?”楊右突然叫住孫恆問。


    孫恆想了想,搖搖頭:“這個我不太清楚,楊管家,要不我去問問這幾天值守大門的下人?”


    “嗯,去吧。”


    楊右擺擺手。


    按理說,自己在牙行說的那番話,也該引起牙行老板的興趣了,怎麽還沒派人來找自己?這不應該啊?難道是不相信我?


    “嘖,真麻煩,不行就我主動去牙行找他們一趟,啟動資金隻有五十兩,這可遠遠不夠啊?”


    楊右搖著頭迴到陳府。


    下午,陳樂湛再次找到楊右,明天他就要迴翰林了,這次找他是為了告別的。


    下次放假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楊右,走!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陳樂湛樂嗬嗬的對楊右說。


    “請我吃飯?得了吧,陳二公子,昨天才出去逛了一天,今天還要出去啊?”楊右埋怨了句,接著道:“我不去,我這身子可受不起。”


    陳樂湛神秘一笑:“真不去?這次可是要去個好地方,誒!昨夜你遇到的那個女人不是教坊司的嗎?走!今天晚上我帶你去跟她見麵!”


    楊右:“???”


    去教坊司?去那地方吃飯?


    到那吃什麽?吃海鮮嗎?


    你好歹是翰林院士,怎麽能去那種地方?


    但仔細一想,楊右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明朝時期的才子都喜歡去逛青樓和教坊司,並且美稱其為風流韻事,絲毫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麽不對。


    “你想什麽呢!不是我想去,是我在翰林院的同僚,他們邀請我去的。”陳樂湛急忙解釋道。


    楊右用質疑的眼神盯著他看,他們邀請你去你就去嗎?還不是你自己想去?


    “嘖,你愛信不信,反正我這個人是清白的,我的身子和心都是屬於花瑞的!”


    “去教坊司那地方,也單純是因為那些家夥喜歡去而已,我如果不去會被他們排擠。”陳樂湛眼神認真道。


    楊右:“……”


    “你不會又跟你爹打點好了吧?”


    “當然,都給你請好假了,今天晚上跟我走就完了!”陳樂湛激動說。


    “那我……”


    “你還穿我借給你的那身衣服,那衣服送你算了,你穿起來也挺合身。”


    “好。”


    已經被安排明白了,楊右能不答應嗎?


    去教坊司也不錯,正好能找機會把香囊還給紅瑩。


    這可是教坊司的花魁,楊右不敢奢望,這種女人他把握不住。


    自古紅顏多禍水,越是漂亮的女人追求者就越多,楊右可不覺得自己能獲得紅瑩的芳心。


    他對自己有自知之明,也不願意成為別人池子裏的魚。


    楊右曾經追過一個漂亮的女孩,付出了大量時間和金錢,到最後連人家一個正眼都沒得到過,後來他就發誓自己永遠不做舔狗!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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