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罵的難聽。


    我們聽了都生氣。


    隻是,她敢這麽罵,就有她的膽氣。


    黃老大夫妻,不過三人在此。


    老三一個人就能把他們全幹廢了。


    他們其實已經料定,我們不敢對他們下手。


    因為他們在江城還有自己的大後方。


    而我們,在江城還有兄弟和賭場。


    要是他們出什麽事。


    我們江城的場子,還有兄弟,就一定沒有好下場。


    這就是他們的籌碼。


    不必說,彼此都清楚。


    令我失望的是,這種場合,黃老大沒有製止身邊的女人發飆。


    而是繼續責問羅培恆。


    “大膽啊,你說,哥對你咋樣。”


    “挺好。”


    他不能說不好。


    真好的話,羅培恆就不會去擺攤了。


    這是老大常用的pua手法。


    黃老大兩臂交叉,手肘支在餐桌上,掃視了一圈在座各位。


    “我這次來,是想叫羅大膽迴來,重新加入我們公司。


    我知道,他現在在跟你們幹。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幹,那就算了。


    大膽偏偏是在江城幹賭場。


    他在江城幹,卻不在我手下幹。


    這要是傳出去,我黃老大的麵子往哪裏放?


    江城那些打流的,不得笑話我。


    說我管不住手下。


    要麽說我虧待了羅大膽和付強,逼走了他們呢。


    今天剛好,大膽和各位老大都在。


    有什麽事,我們可以放在桌麵上,談清楚咯。


    一次性把問題給解決了。”


    說完,黃老大看向羅培恆,等待著對方的答複。


    至此,我們都沒作聲。


    羅培恆果斷搖頭:“黃哥,恕我難以從命。


    我既然選擇跟了山哥,就不會改了。


    改來改去的。


    我成啥人了?”


    一側女子把杯子往桌上一頓,尖銳的聲音傳來。


    “羅大膽,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身側的老三,看著有些忍不住了。


    他先是瞄了我一眼,見我沒表態,就直接起身,繞到後麵。


    一手就揪住了女人新做的頭發,一手拔出槍頂在了女人的後腦上。


    “你再敢嗶嗶一句,老子當場打死你。


    我告訴你!


    現在羅培恆是我們的兄弟。


    不是你黃家的走狗跟班。


    以後講話給我客氣點。


    我可不管你們在江城有多牛逼,認識些什麽人。


    若是不信。


    你大可再叫一句試試。


    我要是不敢開槍,我踏馬不姓林。”


    事發突然,在他們江城,可能用槍的機會極少。


    黃老大此時也是微微一驚。


    女人的弟弟,嚇得站了起來,趕緊跑到老三身邊,擺手示意老三千萬別衝動。


    此時那個女人,已經嚇得不行,張開手作投降狀。


    黃老大揮手,示意女人出去。


    老三鬆開了女人,那女人被弟弟帶離了包房。


    黃老大臉上肌肉微微抽動。


    “難怪啊,大膽。


    難怪你樂不思蜀了。


    有這麽幫兄弟在,你確實是看不上我們了。”


    黃老大搞感情牌了。


    聽到這,羅培恆淺淺冷笑了一聲。


    “黃老板,我想請問。


    想當初,你不告而別。


    我和強子。


    我們被執法隊抓去問話。


    反手背拷了一夜!


    放出來,被你的對手嘲諷打擊。


    我最後被迫去街上擺攤子,賣炸麵窩。


    女兒想要去遊樂場玩,我都拿不出錢來。


    那時候,你在哪裏?”


    黃老大被問的啞口無言,癟了癟嘴。


    “後來我才聽說。


    你在t國和港城都買了房子了。


    港城一套房,你就花了700多萬。


    每天帶著你老婆和小舅子。


    你們是吃香的喝辣的。


    你這哪裏是逃難。


    你這分明是度假啊。


    我和強子,就這麽傻等著你迴來搖旗呢。


    等啊等,越等越絕望。


    要不是老天給機會,讓我遇上山哥。


    可能我老婆孩子,還得在山裏吃苦。


    我女兒的病,也不可能好......


    黃老板,你哪怕給我們來個電話呢?


    這時候,你找人把事兒擺平了。


    又想出來混了,就來叫我迴去了?


    你當我是兄弟了嗎?”


    稱唿已經換成了黃老板,可見恆哥是多麽的心灰意冷。


    人啊就怕對比。


    黃老大見羅培恆心意已決,就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把目光移到我身上。


    “陳老板,我和大膽的過去,我不想多說。


    他之前是我的人。


    這江城江湖都知道。


    現在,你撬走了我的人。


    還用我的人,在我的地盤上開場子。


    你得給我個說法。


    不然,我這麵子就掉地上了。”


    我的手指在桌上輕輕的來迴敲擊。


    這家夥,不是想要麵子。


    他是裏子、麵子都要。


    如果僅僅是麵子問題,叫羅培恆時不時的,去黃老大那坐坐,送些禮。


    這樣他黃老大在江湖上一樣有麵子。


    過去的諸侯不就這樣嗎?


    自己帶出來的人,出去後賺了大錢,這不是最大的麵子嗎?


    “黃老板你想怎麽樣,不妨直說。”


    “好!


    事情也簡單。


    你們在江城的賭場,給我20個點。


    要麽每個月給我50萬。


    我這麵子就撿起來了。


    不然的話,我不保證,你們的場子能順利開下去。”


    聽了這話,在座的兄弟們都快坐不住了。


    好家夥,勒索到我陳遠山頭上來了。


    他就賭我,在江城的勢力不如他,弄不過他。


    我為了安穩,就一定會答應他的要求。


    答應他,我隻是損失一點錢;


    不答應,我就損失這一門生意。


    他覺得,我一定會答應的。


    我拿出一根煙點上,笑眯眯的說道:“我知道你兄弟多。


    在江城,你可以隨時調動兩三百號人,幫你搞拆遷。


    你黃老大的威名響徹江城。


    你的人也是出了名的能打。


    但是,能打有屁用啊?


    出來混,比的是勢力,是背景。


    你認識人;我認識更多人。


    你有錢;我比你更有錢。


    你手下多;我比你更多。


    你不就是仗著,江城姓秦的給你撐腰嗎?


    我告訴你,江城我們也有人。


    惹急了我,你和姓秦的都別想好過。


    哦對了,你還有弟弟,老婆孩子什麽的;我比你簡單,我孤家寡人一個。


    我出手,可沒你那麽多顧慮。


    所以啊。


    黃老板,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我告訴你。


    江城那樣的場子,我不止一個。


    哪怕不開,對我們集團也造不成什麽大的影響。


    但是羅培恆這兄弟,沒了就是沒了,他是獨一無二的。


    你給不了他的安全感,我給。


    你給不了他的體麵,我給!


    為了他。


    這賭場,我就得在江城開下去。


    而且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你要是敢動他一根汗毛。


    我就殺光你全家!”


    放狠話,得找到合適的時機,恰當的氣氛。


    不然沒有力度。


    而且,要一次性放完,不放第二遍。


    聞言,羅培恆眼含激動的看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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