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軒寧何等人物。


    從我的話外音他能確定以下幾點:


    首先他兒子肯定是安全的,我不敢拿這事說笑;


    其實我跟他兒子之間,必然是發生了一些矛盾。


    不然我不會這麽軟禁他兒子;


    另外我對他宋軒寧,和過去一樣的敬重。


    卻不像以前那麽的友好了。


    他肯定能猜到,這是我知道了他想對我不利,我才會這樣。


    確定孩子安全,宋軒寧的心也就放下來了。


    和風細雨的說道:“好好。


    遠山老弟,犬子在你那,估計要給你添不少麻煩。


    要是沒啥重要的事,就讓他早點迴羊城來吧。


    那小子不好管教,我生怕給你惹出事端來。


    再一個他媽媽也挺想他的。”


    這是在要人。


    我得給他個時間。


    “行,估計就這一兩天了,宋公子待煩了就迴去了。”


    “好好,遠山老弟費心了。”


    彼此都是客客氣氣的。


    把難聽的話全部掩蓋了。


    難辦的事也辦了。


    相信宋軒寧此時已經有些後悔了。


    不該叫借刀殺人,扶持陳奇隆弄我的。


    他想做個幹淨的人可以。


    把我當抹布用完就丟,沒門。


    很快時間來到了傍晚。


    楚寒秋接收到了來自羊城,宋軒寧家保姆傳來的情報。


    宋軒寧跟我通話之後沒多久。


    他就叫來的自己的弟弟,宋軒寶。


    這個宋軒寶,是宋廳的親弟弟。


    兄弟倆關係不錯。


    宋軒寧讀大學的時候,父母因病過世了。


    是弟弟宋軒寶在外頭打工,供哥哥宋軒寧讀完大學的。


    兩兄弟關係,可以用相依為命來形容。


    宋軒寧成績優異,弟弟則學習一般。


    哥哥讀完本科還想讀研究生。


    弟弟高中沒考上,在外頭打工供養哥哥。


    當時研究生補貼很少。


    少之又少的補貼,還不能完全到宋軒寧手上。


    一些品行低下的導師,總是能有辦法把學生的錢弄走。


    要不是有弟弟供養,宋軒寧是無法順利完成學業的。


    所以,成長起來的宋軒寧,一直沒忘了弟弟宋軒寶。


    上次,宋軒寶在澳城因還不起高利貸被扣押。


    哥哥宋軒寧就不惜賣掉珍藏的畫,來救弟弟。


    也就是那一次。


    向來清廉的宋軒寧,沾染上了外財。


    開始跟畫廊老板楚寒秋深入接觸,最終下水。


    可以說是楚寒秋拉他下水的。


    也可以說是弟弟宋軒寶拉他下水的。


    但是更多的,我想還是宋軒寧自身願意下水。


    他一個窮苦出身的人,從泥濘中爬起來的人。


    對金錢的渴望比優越家庭出來的人更盛。


    是很難抵禦大額金錢的誘惑的。


    自身不願意下水的人,硬拉是沒用的。


    拉下來他自己也會爬上去。


    所以說起來,還是宋軒寧自身有問題。


    他故意露出縫隙,給我們鑽。


    恰好又遇上,楚寒秋這類善意鑽縫的高人。


    宋軒寧畢業後進了執法隊。


    坐上副科位置的時候。


    就把弟弟宋軒寶安排到了治安隊裏,當了個治安仔。


    宋軒寶本可以安穩度日,受哥哥庇護,享受勝利果實的。


    可是治安仔裏頭有壞人。


    拉著宋軒寶玩牌。


    這麽一來二去的,就上了癮。


    欠下了20多萬賭債。


    這事後麵是宋軒寧給平的。


    用的自己存的工資,不夠的還借了點同事的。


    他擔心弟弟在治安隊裏會出事,就讓人辭職了。


    賦閑在家也不是事。


    過了沒多久。


    宋軒寶就嚷嚷著要做點事情。


    一問是想做個麻將館,說是自己也可以打點小麻將。


    他說賭博這事,戒掉是不可能戒掉的。


    自己開麻將館,打點小麻將,輸也輸不了多少。


    可以把興趣和事業結合在一起。


    宋軒寧覺得,這也對。


    自己的麻將館裏打些小牌,總比去外麵賭場玩的好。


    外麵被坑的話,會被坑死。


    純純的麻將館,宋軒寧覺得不是蠻好。


    最後投資一個茶樓。


    一樓就賣賣茶葉喝茶,二樓就做麻將館。


    看上去逼格高些,對外講就是開茶樓的。


    實際上。


    那茶樓宋軒寶根本不管。


    整天就知道打牌。


    打的多了,那小麻將不過癮。


    又不敢去羊城的黑賭場玩,怕哥哥知道傷心。


    於是就偷跑到澳城去玩。


    次數多了,就欠債了。


    這才有了宋軒寧賣畫救弟弟的事。


    說起來,宋軒寧對這個弟弟,確實是很不錯。


    現在家裏出了事,兒子被我扣在朋城。


    宋軒寧不敢跟老婆講,就叫來弟弟商議。


    他打算,叫宋軒寶出麵,來一趟朋城找找我。


    這樣我或許會提早把人放出來,畢竟他都派人來了嘛。


    據宋家保姆所說,她送水果進書房的時候,看到宋軒寶是一臉的不情願。


    “哥,不就是個混黑道的嗎?


    你是貓,他是老鼠。


    你還怕他?”


    宋軒寧微微歎氣:“人家是黑,可我們就白嗎?


    我們自己幹淨,那是不怕人家。


    當初還不是為你的事,我才跟他們搭上關係?


    行了,過去的事我就不再說了。


    叫你去你就去,麻溜的。”


    宋軒寶撇嘴嘟囔著:“就算咱們自身不幹淨,那也沒必要怕他。


    他陳遠山一個毛頭小子,能翻起什麽大浪來?


    你弄他,不是灑灑水的事嗎?


    他能有什麽本事?


    我聽說,他前期就是靠女人上位的。


    還是個野種,最近又靠著京都老爹的關係,才把生意做大。


    他那些生意,哪個能經得住查?


    你弄他不是分分鍾的事。”


    宋軒寧語氣忽的嚴肅起來,保姆還偷聽到了杯子砸桌子的聲音。


    “愚蠢!


    你給我記住。


    能在暴風雨裏走出來的人,靠的從來不是那把破傘。


    你以為陳遠山真的是靠什麽人的保護和幫助,才走到今天的?


    你有個我這樣的哥哥。


    我對你的幫助和保護,還少嗎?


    怎麽不見你開個鳳鳴集團?


    要成事,上層資源的傾斜,上層人脈的庇護,當然是少不了的。


    但是更多的,是靠個人的本事。


    陳遠山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你最好別去惹他。”


    宋軒寶似乎是聽進去了,低聲答應道:“知道了.....”


    聽了楚寒秋講了宋家兄弟的事,我心裏很是不爽。


    外人居然是這麽傳我的。


    不過,想想也不重要了。


    自己被人關注,才會有人傳。


    路邊幹活兒的人沒人關注,自然不會有人傳他的事。


    宋軒寶要來朋城。


    而我在港城。


    我不可能因為他來,就迴去朋城接待他。


    楚寒秋建議道:“叫阿文接待。


    然後把人送我們澳城的金獅賭廳去。


    他不是愛賭嗎,咱好好招待他一下。


    阿文足夠成熟了,他可以獨自應付宋軒寶的。”


    我摸摸嘴唇,壓著笑看著楚寒秋:“你們這些讀書人......嗬嗬嗬......”


    “哈哈哈!”楚寒秋爽朗的笑了起來。


    我和楚寒秋,還有老三、靚坤等人,在港城山間別墅吃了個晚飯。


    入夜時分。


    阿來傳來消息。


    他已經親自送宋嚴到了朋城福海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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