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坡下的花襯衣青年頓時一怔,好像沒想到有人敢當麵屌他一樣。


    迴過神來後嘴巴一撇:“草,哪來的老吊毛,敢跟老子這麽說話。”


    三個小青年彎腰氣衝衝的就跑上了土坡子。


    姑姑緊張的問道:“你們誰家的小孩,想幹什麽?”


    “管得著嗎你,你們什麽人啊,敢動我姨夫的桉樹,活得不耐煩了吧。”


    花襯衫青年瞪著眼睛,惡狠狠的掃視一圈倒在地上的桉樹苗。


    姑姑訕笑:“原來是忠祥的親戚啊。


    這不是看桉樹種的離我爸的墳太近了嗎,所以就拔了。


    不過不要緊,我們跟你姨夫談好了的。


    這本是我們家的地方,這些地方我們都要買迴來的,這些桉樹遲早是要拔掉的。


    細侄,你別生氣,不信你打個電話給你姨夫就知道了。”


    花襯衫歪嘴斜眼看了看我姑姑:“誰是你細侄,少特麽套近乎。


    我是村裏治安隊隊長,你們隨意毀壞人家苗木,這得罰款!”


    姑父怒了:“你個小比崽子你耳聾啊。


    說了這是我們家地方,我們已經和你姨夫談好了,這些樹苗遲早都要拔掉的,還罰什麽款?”


    花襯衫身邊一個寸頭小子,向前一挺胸,囂張道:“你再罵一句,信不信我讓你躺這?”


    姑父臉色一冷,拔出了腰間的剔骨刀握在手裏,陰沉道:“好,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麽讓我躺這,來!”


    三個小崽子看到陰森森的刀,頓時嚇得一顫。


    姑姑趕緊把姑父的手按住,讓姑父把刀收起來:“別在村裏搞事。”


    然後轉頭朝花襯衫笑道:“後生,你說,罰多少錢,我給就是。”


    花襯衫看姑父不敢動刀,就得意的哼了一聲:“一棵樹苗300,這裏五棵,一共1500。”


    草!


    我心裏一團火蹭的就起來了。


    這是在我家,這些逼崽子就敢這麽欺負我家裏人?


    這特麽還有王法嗎?


    這不欺負到家了麽?


    要是任他們胡來,那我陳遠山還混個幾把毛啊!


    “你特麽搶劫啊。”


    我上去直接推了花襯衫一把。


    幾毛錢一棵的樹苗,敢要三百?


    瑪德。


    “想幹嘛?”旁邊兩個小崽子上來推了我一把。


    花襯衫抖抖衣領,撩撩長劉海,很是不屑的看著我:“你又是哪冒出來的,有你什麽事兒?”


    “我是這塊地的主人!”


    “你是主人?嗬嗬,我姨夫可是有合同的,白紙黑字寫的清楚,這是他買下的,這是他的地。”


    “少跟我扯這些玩意,這是我阿公的地方,老人走了後我就有份,未經我的允許我養父私自賣掉,這合同就不成立。”


    原本的道理就是這樣。


    這地我是有份的,我不同意,我養父是不可以獨自賣了的。


    隻是想著陳忠祥是本村的,我又不常在村裏。


    為了避免得罪這些小人,免得他們破壞我阿公的墳,我選擇息事寧人花錢買迴來。


    現在這幫小比崽子,居然想勒索我們?


    那就另當別論了。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姑姑看事態嚴重起來了,拿出手機準備要打給陳忠祥:“小夥子你別著急,我把你姨夫叫過來吧,有什麽事我們都好說。”


    花襯衫大喝一聲:“打什麽打,誰來都一樣,你們今天毀了人家苗木,就得罰款,1500少一分錢都不行。”


    姑姑也生氣了,梗著脖子大聲道:“這本來就是我家的地,我跟我侄子都不同意賣的,我們拔幾棵地上的樹苗怎麽了?有你們這麽做事的嗎,種樹種的那麽近,都快種到我爸墳頭了?”


    “少特麽廢話。”花襯衫掏出甩棍一甩:“今天這錢你們掏也得掏,不掏也得掏。”


    姑姑臉色一寒:“喲,還掏家夥了,我奉勸你最好收起來,我怕你們被打死!”


    “哈哈哈......”幾個小崽子放聲笑了起來。


    花襯衫張開雙臂,朝著我走來,放浪的笑著:“來,我看看你怎麽打死我,來......”


    我眉頭一挑,一腳直踢他命根子。


    花襯衫捂著褲襠,嗷嗚一聲,躺在地上打滾。


    我左手邊寸頭小崽子掄起橡膠棍就要打我。


    我右掌手指彎曲,手指第二個關節在前,一掌打出命中那人喉嚨。


    寸頭兩手捂著喉嚨瞪大眼睛,跪在地上用力唿吸著。


    我沒想要他死,不然這人就已經沒命了。


    姑父悄摸摸來到最後一個花臂青年身後,重重甩出一巴掌,打在那人右耳。


    花臂青年搖搖晃晃的倒在了地上,竟被一巴掌幹暈了。


    我一腳踩住了花襯衫的胸口:“怎麽樣,服不服?”


    “草,你敢動我,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


    “老子不知道。”


    “我大哥是鎮上的林老大,你今天死定了!”


    我看用疑惑的眼神看看姑父,見他聳了聳肩,他也不認識什麽林老大。


    “我給你機會,把你能叫到的人都叫上,老子就在這等著。”說完我鬆開了腳。


    花襯衫捂著褲襠艱難起身,拿出手機叫人,跟人繪聲繪色的講著自己的遭遇。


    打完之後,十分嘚瑟的笑笑:“小子,本來一千五可以了事,現在看來,沒個十萬八萬這事過不去了!”


    “嗬嗬,那好啊,我倒是想看看,是哪路神仙能讓我過不去。”我轉頭看向那幾個工人師傅:“阿叔,沒事,你們幹你們的活。”


    姑姑小聲問姑父:“要不要叫陳忠祥過來?”


    “不用,阿山既然出了手,就按他的節奏來辦。”


    正說著話呢,一輛破舊夏利轎車就開到了山腳下。


    車上下來的正是陳忠祥。


    他怎麽會突然趕來?


    難不成,這些小崽子是陳忠祥安排過來鬧事的?


    我一把搶過花襯衫的手機,翻了翻信息。


    果不其然。


    陳忠祥前不久剛給這家夥發了個短信:“去我新買的那個山腳下看看去,有人在那動工呢,想辦法敲他們一筆。”


    我把短信給姑姑和姑父看看。


    姑姑氣的嘴巴直抖:“這家夥真不是東西,仗著自己是個村幹部,就這麽欺負人!”


    陳忠祥臉色陰沉的爬上了土坡,麵帶怒氣的看著我們:“遠山,你這是做什麽嘛?”


    我沒搭理他,把手機丟迴給花襯衫。


    花襯衫一臉哭相的在那說道:“姨夫,這吊毛說這地是他的,他爸賣地的時候他是不知情的,他不認那份合同,還動手打我們。”


    說罷花襯衫就去扶那兩個倒地同伴起來。


    寸頭和花臂坐起身後漸漸迴過神來,卻不敢看我們,怯生生的往後挪身子,估計是沒被人這麽揍過,一下被打懵逼了。


    陳忠祥很是厭惡的掃了我一眼。


    剛才他看見了我拿他外甥的手機。


    所以此時,他應該是清楚,我已經識破了他叫人勒索我們的事的。


    不過這逼人一點愧疚的樣子都沒有,背著個手,像個大領導訓話:“陳遠山,這地可是有合同的。


    村裏鄉裏都有鑒證手續的。


    不輪到哪說理,這地現在都是我陳忠祥的。


    你們家的內部矛盾,那個跟我沒關係。


    你要是不服氣,你可以找你爸去說理,跟我論不著。


    今天你未經允許就毀了我家苗木,肯定得賠錢。


    還有,這土坡子現在我不打算賣給你了,叫你的人趕緊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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