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個法子,能救出那小女友還有那位老師,這間石室內的古物也能獲救,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樂府編鍾道。


    許玉眼神中透著懷疑,他能與古物交談本就匪夷所思,如今要靠古物救命。


    莫不是在癡人說夢。


    即便許玉是這樣想,但還是要抓住最後一絲希望,詢問道:“如何救?”


    陳離看著許玉自言自語,黛眉微蹙,目光緊緊盯著樂府編鍾移不開眼,獲救辦法,興許就在其中。


    樂府編鍾道:“瞧見最高處那盞燈沒,點燃它,我等自會出手相救。”


    許玉抬頭望去,在金匱石室的最高處,吊著一頂古燈,但許玉重未見過那盞燈被點燃的模樣。


    那燈的來曆,就連公孫盎亦是不清楚,從他來到金匱石室起,那盞吊燈便是存在。


    許玉深唿一口氣,眼下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從腰間掏出兩塊火石,在手中搗鼓了兩下,頓時有火光湧現。


    “既然將軍要抓我,那眼下,也隻能拉將軍墊背了。”許玉喝道,朝著樓梯的位置跑去。


    “給我攔住他,這小子要燒了滿屋的寶貝。”鍾離眜瞧出了端倪,嗬斥道,他斷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所有士兵聞聲,皆是朝著許玉走去,漸漸將許玉包圍住。


    鍾離眜轉身看向許玉,冷哼道:“你想用這法子脫身,手法未免太拙劣了些。石室內都是秦朝的物件,你真下的去手燒毀不成?”


    許玉輕笑道:“既然將軍不信,那就隻好試試了。”


    許玉從衣衫上扯下一條衣布,右手火石一頓摩擦,一道火光陡然升起,順勢將那衣布點燃。


    “將軍,眼下還覺得我不敢下手?”


    鍾離眜眉頭緊皺,搶奪金匱石室的寶物,乃是楚王下的命令,他不可能空手而歸。


    但眼下這局麵,他內心又隱隱覺得,許玉不會讓這些寶物付之一炬,怕是另有動機。


    “誰抓住他,本將軍賞他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鍾離眜吩咐道。


    頃刻間,本還在忌憚許玉真的會燒毀這裏的士兵眼神變得狂熱,朝許玉狂奔而去。


    “真就不怕死,你許諾出去的條件還挺大方。”許玉沿著樓梯一路朝上跑去。


    他若是想接近樓梯,點燃那盞古燈,不用這法子不行,隻能一步步的威脅,沒想到鍾離眜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


    可惜為時已晚,他已經站在了石室內的最高處。


    先前那名百夫長此刻站在了士兵的最前列,腳步緩慢了下來,“小子,有本事跳下去摔成殘廢,不然,還是乖乖成為我楚軍的俘虜。”


    “做夢!”許玉呸的一聲,看向他身前不遠處那盞覆滿了厚厚塵土的古燈,裏麵有一根燈芯。


    即便他從小就在古物的耳濡目染下長大,依舊瞧不出這古燈鑄就於何年代。


    “攔住他,他要點燃那盞燈。”鍾離眜喝道。


    許玉聞聲將那帶著火焰的衣布丟出,鍾離眜暗叫不好,這小子拚了命想要點燃那座古燈,石室內莫非有機關?


    鍾離眜左右觀望,一把將公孫盎拎起,擋在身前,退後了數步,站在了石室外。


    片刻之後,萬箭穿心,地板移位的情形並未出現,石室內更無異動。


    鍾離眜將公孫盎丟在一旁,大怒道:“好小子,敢詐我。”


    百夫長露出一抹兇狠之色,揮刀上前。許玉一個踉蹌沒站穩,竟然是從樓梯上摔落而下。


    陳離驚唿道:“許玉!”


    此刻一道慵懶的聲音迴蕩在石室內,“誰允許你們動他了,真當我們是死物不成?”


    許玉臉色激動,忽然間,身後好似被一襲柔弱的身體接住,許玉一瞧,喜道:“青銅仙鶴?”


    此刻的仙鶴已經不再是青銅器,而是化為了真正的仙鶴,體型還增長了數倍。


    “咳咳,本編鍾沒騙你,點燃了那盞古燈,會有救的。”樂府編鍾出聲道。


    仙鶴救下許玉之後,直奔鍾離眜而去,想必是長生不老藥在他身上的緣故。


    許玉望著頭頂的那些士兵,此刻還是在鹹陽城,若是這裏的怪異景象傳了出去,不免還會有重兵來此,僅靠一隻仙鶴,難以脫困。


    樂府編鍾知曉許玉的想法,聳聳肩,“石室內多半是你大秦的物件,就看你們的祖先願不願意幫你了,例如始皇佩劍,兵符一類,這會這些玩意最管用。”


    始皇佩劍,他記得先前是教人奪了去。


    許玉伸出手臂,心中默念:願大秦先祖助我。


    劍來!


    一道利劍出鞘聲炸響在眾人耳邊,原本奪了始皇佩劍的那名楚軍驚唿道:“我劍呢?”


    許玉輕輕一笑,“在我這裏呢。”


    百夫長見此不由的心中一駭,但旋即升起一股貪婪的欲望,若是得此神劍,戰場之上,隻怕是無人能敵。


    許玉瞧著那蜂擁而下的士兵,急道:“始皇佩劍,如今大秦子民有難,還不趕緊出手相助。”


    那柄劍猶如是聽懂了許玉所言一般,一陣劍鳴之後,在許玉身後,竟然是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虛像,許玉握劍的雙手,猶如神助,揮舞起劍招來。


    楚軍見此,亦是心悸不已。


    那便是始皇?


    一人屠六國之人。


    鍾離眜見到那虛影,臉色逐漸變得扭曲,“不過是一個死人一個虛影罷了,值得你們這般驚恐,殺了許玉,所有人,本將保你們升官加爵。”


    一時間,所有人又開始興奮起來。


    許玉望著身前的近百人,眉頭緊皺,這是場惡戰,即便有始皇佩劍,他鬆懈不得。


    陳離轉過身去,看向樂府編鍾,“先前是你在說話?”


    樂府編鍾不知如何迴應,隻得敲了敲自己發出聲響,算是承認。對於這位女子,自己破損之時還是她修複的,不敢不敬重。


    “既然承認了,那就出手幫忙,我知道你和許玉可以交談,別傻站著。”陳離不悅道。


    樂府編鍾一愣,沒想到竟然是被人指著鼻子罵,這滋味,真不好受。


    許玉感受到了編鍾的無奈,急道:“你不幫忙,今日一個都逃不掉。”


    仙鶴正與鍾離眜打鬥的激烈,騰不出手來。樂府編鍾無奈隻好敲響了自身,一塊塊的編鍾竟然是微微起伏。


    有敲鍾樂曲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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