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的罪犯們最近格外的安分, 那是一種暫時被鮮血震懾的惶然,最重要的是,沒有人知道蟄伏在黑暗裏的那個人是誰,仿佛隱匿在黑暗中, 與黑夜融為一體。

    聰明的罪犯們在短時間內沉寂了下來,他們的眼睛時刻觀望注意著哥譚的邊邊角角,想要找到這個人,甚至是看看能不能拉攏她。

    被關在阿卡姆裏的小醜一邊也聽說了這件事, 他陰森森的笑聲慢慢由小變大, 小醜抱著肚子,在牢房裏打滾, “太蠢了, 太蠢了,”竟然妄想拉攏嗎?

    小醜的眼睛裏閃爍著精光, 這樣一個人啊,多麽的熟悉啊,這樣墮落的氣息, 這不就是一個墮入黑暗的蝙蝠俠嗎?

    小醜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來,“啊~真想見見呢……”他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那個, 成為了他一直期待的蝙蝠俠的人。

    布魯斯醒來的時候伴隨著窗外的稀稀落落的細雨聲, 潮潤的濕氣蒸騰起來, 可空氣裏的悶熱卻沒有消減, 布魯斯翻了個身, 他閉上的眼睛睫毛細微顫了顫,布魯斯從床上坐起,他看了一眼窗外,眼中的晦暗一閃而過,他走下樓,“阿福,報紙到了嗎?”

    “老爺今天起來的很早啊,”阿爾弗雷德笑了笑,拉開椅子後將報紙放在布魯斯的手邊,然後去廚房端早餐。

    布魯斯展開報紙,果然又看見了熟悉的新聞,媒體以激昂的文字作為標題,將這個神秘人捧成了一個‘英雄’,#罪犯落網!哥譚的曙光!#

    “阿福,你說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麽呢?”布魯斯陷入了沉思,是嘩眾取寵,還是真心想要解決掉這些罪犯,信息太少了……性別,身高,兇器他們一個都不知道,哥譚竟然還有他看不見的地方嗎?布魯斯的手指抵在眉心上,將腦海中紛雜的猜測拋開。

    阿爾弗雷德端著托盤走過來,早餐擺好,牛奶放在布魯斯的手邊,“我想老爺心裏也有數不是嗎?”

    “打擊罪犯?可他選擇殺掉罪犯的同時自己也變成了罪犯!”布魯斯選擇性忽視了麵前的牛奶,他將報紙翻了一頁,麵無表情地說,眼睛裏醞釀著狂風暴雨,卻被他強大的自製力壓抑了下去,“這不是他殺人的理由。”

    或許一開始殺的是罪犯,是手上沾滿鮮血的惡人,可是人的善惡觀又能清楚地堅持多久呢?在殺掉一個壞人的同時他也極有可能殺掉一個好人,當善與惡的界限變得模糊,堅持的原則意識變得薄弱,恐怕就再也迴不了頭了。

    “可是布魯斯,你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哥譚出現了難得的平靜。”下樓的傑森聽見了布魯斯的話,立刻聯想到了最近神秘的‘殺手’,傑森其實並不排斥用暴力的行為,可布魯斯一直有堅持的原則,羅賓聳聳肩,在布魯斯對麵坐下。

    “這隻是暫時的,”布魯斯若有所思,“我猜已經有人會忍不住了,很快就會動手的。”外麵動靜這麽大,他不相信小醜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

    “布魯斯,可是現在群眾就是認為‘他’是英雄,‘他’殺掉了那些民眾痛恨的罪犯,拯救了很多人,”傑森撕了一片麵包丟進嘴裏,語氣有些調侃,“現在這位新英雄的唿聲都快要超過蝙蝠俠了。”

    傑森拿過布魯斯放下的報紙看,看見了今天的大新聞目光不由得有些訝異,“手筆不小嘛,”他很快看完,翻了一頁,看見了對於這個神秘殺手的討論,他挑挑眉,“爭議也挺大的。”

    果然有人將這個神秘人與蝙蝠俠進行了對比,還洋洋灑灑寫了一篇報道,傑森想到了以前,蝙蝠俠不殺人有人抨擊他是偽善,而現在出現了一個要殺罪犯的神秘人也有人諷刺他和罪犯一般無二,這些人可真是難以將就啊。

    傑森的表情冷漠中帶了些許諷刺,哪怕生長在蝙蝠俠身邊,可在小時候就見過陰暗的傑森對於這個世界談不上有多熱愛,小時候就是,為了一頓飯可以去撬布魯斯的輪胎。

    一個人要墮落是很快很容易的,而殺人也會成為習慣,布魯斯教會了他這個道理,傑森一生中最佩服的人就是布魯斯了,哥譚予他傷痛,而因為他知道有多痛,所以為了不讓別人也感受到同樣的痛楚,他將所有都獻給了這座城市。

    該是多麽強的自製力啊,才能壓抑下,隱藏住自己所有的情緒,將自己包裹在那身黑漆漆的鎧甲中,去這拯救別人。

    “需要通知戈登一聲,最近必須加強看守阿卡姆的人手。”布魯斯用完早餐,在阿爾弗雷德笑眯眯的注視下心不甘情不願地端起了牛奶。

    傑森小聲嘀咕了一聲,“我也挺好奇,這個神秘人是誰的。”傑森還有點小心思沒有說出來,他很想知道假如小醜將這個人引出來的話,會不會也會被一刀幹掉。

    目前,倒黴碰上這個神秘人的罪犯全都無一幸免,沒有一個是能喘著氣的。

    雖然最近哥譚表麵很平靜,可是布魯斯和傑森都清楚,這隻是暫時的,是以蝙蝠俠和羅賓的夜巡依然在繼續。

    比小醜坐不住的人多得是,聽說是哪裏有犯罪哪裏就會出現這個神秘人,他們打算雇傭幾個普通人去演一場戲,將這個人引出來,或者是,在他動手後再告訴他,自己殺的其實是普通人,他們相信,他的表情一定會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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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戲在夜的到來時分拉開了帷幕,阿爾莎坐在塔樓上靜默地看著夕陽落下,夕照將她的雪白的臉頰映出一片金光,眈眈黑影早已潛伏在遠方,悄悄朝夕陽的餘燼侵襲而來,阿爾莎側頭看著身邊的塑料口袋,裏麵裝著各種各樣的糖果。

    她秀氣的眉擰在一起,實在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世界上的糖果有這麽多的種類,種類多就算了,還有那樣多的口味,全是甜膩膩的味道,有什麽區別?

    可是她已經答應了泰瑞莎,而且她也隻完成她的願望,那孩子都能完成那麽多的魂靈的願望,她難道連她那一個小小的願望都完成不了嗎?

    心高氣傲的阿爾莎才不會承認。

    阿爾莎隨便挑了一根棒棒糖,她一邊慢慢剝開糖紙,一邊低聲呢喃,“一直以來不是想要成為死神嗎?結果最後……為什麽會向我提這樣沒出息的願望呢?”阿爾莎捏著棒棒糖杆,像是在對糖果說話,她將棒棒糖塞到嘴裏,看著黑夜如期而至,阿爾莎站起身,帶上了漆黑的兜帽。

    不是沒有注意到過於刻意的消息,但阿爾莎還是抵達了目的地,她從不畏懼前方有任何未知的等待,所有的失敗都是因為實力的不足。

    阿爾莎躲在黑暗裏,白皙的手指輕輕勾了勾,那幾個人頭頂上的書本緩緩翻開,阿爾莎晶瑩的血瞳眯起,她將兜帽往下拉了拉,抬腳朝外走去。

    布魯斯察覺到了異常,立刻帶著羅賓趕去了目的地,死神剛剛才結束一場屠殺,正優雅地靠在牆邊輕輕擦拭著自己的鐮刀,蝙蝠俠帶著羅賓趕到,濃重的血腥味迎麵而來,他看著順著地麵縫隙流下的鮮血,渾身的肌肉立馬緊繃起來。

    “你殺錯人了。”蝙蝠俠看著那幾具堆疊在一起的屍體,聲音沉重。

    帶著兜帽看不見臉的死神微微側臉,露出了幾縷她雪白的發絲和冷漠的血瞳,“我沒有哦~”

    阿爾莎看見了蝙蝠俠的頭頂,她挑了挑眉,眸底迅速劃過一抹意外,“啊,蝙蝠俠啊。”布魯斯·韋恩,蝙蝠俠頭頂的書頁徐徐翻開,阿爾莎紅唇輕啟,竟然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嗎?

    將沾上血跡的手帕丟掉,阿爾莎從陰影中走出,月光落在她的臉上,逐漸將她的麵容照出,蝙蝠俠瞳孔一縮,旁邊的羅賓沒這麽好掩藏能力,“你……!?”羅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及時收了聲音。

    這是怎麽迴事?!

    清楚兩個人身份的阿爾莎勾起唇角,“我可不是,你們認為的那個人喲。”

    的確不是,蝙蝠俠眸色一沉。

    “你們可以去確認身份,我沒有殺錯人。”阿爾莎側臉,羅賓看向她身後的死人,他看了一眼蝙蝠俠,在對方微不可見的點頭中跑了過去。

    “蝙蝠俠……是阿卡姆的人。”羅賓不敢相信,這些讓警察頭痛至極的罪犯,就這麽輕飄飄的死了,他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你不該殺人的。”蝙蝠俠冷聲道,或許因為這張麵容,他的聲音裏隱含了一絲痛心。

    阿爾莎嗤笑一聲,“我不該殺人,可他們卻該死!”阿爾莎的聲音驀然變得狠厲,“他們該死,卻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活了下來,而那些死去的人呢?他們的靈魂得不到安息,他們的親人得不到解脫,這是什麽道理?”

    兜帽在阿爾莎精致的臉上落下一片陰影,讓她的臉色看上去晦暗不明,“他們的手上不隻一個無辜者的鮮血,你不殺掉他們,他們就會殺掉更多的人,我不是在引誘你殺人,我自己動手,與你無關。”阿爾莎說完就與蝙蝠俠擦肩而過。

    【我突然覺得,阿爾莎說的好有道理啊……】

    【阿殺也是有故事的人兒啊!】

    【雖然這個等號不能全然成立,但是哥譚的罪犯……哇哢哢,真的一個比一個危險啊。】

    【但蝙蝠俠也沒錯,e=(o`*)))唉,我到底該站哪邊啊?】

    【這不是站邊的問題,我其實覺得,阿爾莎這並不能說是墮落。】

    【當年屠城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but知情人幾乎沒有啊。】

    【有死神的力量作為後盾,阿爾莎的確不會錯殺一個好人。】

    蝙蝠俠結束夜巡後怎麽也睡不著,阿爾莎的話一直在他耳邊迴蕩,這些話小醜也說過,可是小醜的目的和阿爾莎是截然不同的。

    那個孩子是真的那樣認為的,而不是惡意的引誘他犯罪,布魯斯捂著眼睛,額頭上覆上了一層薄汗。

    門被敲了敲,“老爺,你睡了嗎?”阿爾弗雷德了解布魯斯,知道他今晚是睡不著的。

    “沒有,阿福,你進來吧。”布魯斯歎口氣。

    阿爾弗雷德打開門,端著一杯水走到布魯斯床邊,“老爺現在心裏不好受,對嗎?”

    “阿福,她認識我,”布魯斯接過水杯,低頭抿了一口,“即便,她不是泰瑞莎,可是,”布魯斯深吸一口氣,“我不能看她這樣一步步地走下去……”

    “可是我,我卻找不到反駁她的話,”布魯斯按了按疼痛的太陽穴,“哥譚需要一個完全正義的榜樣,我不能放任她這樣下去,這樣,成為哥譚的‘新英雄’……不能的,”

    “老爺先休息吧,”阿爾弗雷德歎口氣,“有些事還需要確認,”熟悉的臉,相似的打扮,這件事還需要和斯塔克聯係。

    “我知道,”布魯斯又喝了兩口水讓自己冷靜一下,他躺在床上,“阿福,你也快去休息吧……”

    “老爺晚安。”老管家的聲音在夜晚裏帶著輕柔的安撫意味。

    “阿福,晚安。”布魯斯閉上了眼睛。

    阿爾莎走到了教堂門前,她想進去,可門上卻纏繞著幾圈鎖鏈,阿爾莎揚起下巴凝視著那把沉重的鎖好一會兒,她想了一下,沒有去破壞鎖,而是將鎖鏈的連接環給掰開了,這對死神來說輕而易舉。

    阿爾莎推開門走進去,教堂中漆黑一片,清輝的月光從倒心形的薔薇巨窗漏出,天使成群比翼在窗口飛翔,中間的十字架肅穆莊嚴。

    阿爾莎走過去坐下,坐在黑暗裏,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人上天堂,壞人下地獄……可紅衣主教依然販賣著罪惡不堪的贖罪券,天堂地獄,一念之間,……騙子,人類慣會欺騙自己,欺騙別人的……”阿爾莎的嘴唇輕輕喏動,她忽而咧嘴輕笑。

    “隻有死神知道,人死後是什麽樣的……”阿爾莎冷笑一聲,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地方,“可不論什麽魂靈都能是平等的……這憑什麽?”

    【阿爾莎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啊?】

    【你放心,聽不懂的絕對不隻是你一個。】

    【我們死神就是收割魂靈的啊,阿爾莎是什麽意思?要對魂靈進行審判嗎?】

    【但不是隻有大死神有資格豁免魂靈嗎?】

    【對喔,是沒有對罪孽深重的魂靈進行審判的那種說法誒,不論是什麽魂靈,哪怕是特級任務的魂靈,都是收割了一了百了。】

    【阿爾莎的報複心嗎這是?】

    【活著的時候罪孽深重,死了也不能了結……她的意思是,要魂靈成為魂靈後也要贖罪嗎?】

    【阿殺是不是受人類的影響太深了?什麽天堂地獄的……】

    【emmm我覺得阿殺說的有那麽miumiu道理。】

    【所以,是因為魂靈的平等,阿爾莎才會去殺人嗎?】

    【但是這樣一來,死神的任務就很重了啊,每次收割魂靈還要去了解這個人的品行嗎?】

    【這就叫做,把賬算清楚吧……闊怕。】

    【我覺得是可行的,讓管理局的死神看看。】

    阿爾莎拉上了門,將鎖鏈捏迴原來的模樣,她的指尖不經意碰見了那枚鎖,阿爾莎的動作一頓,她抿了抿唇,轉身離去,身影逐漸消失在夜色裏。

    ====================

    “……碧翠絲?”卡萊爾站在對麵不確定地看著對麵神色焦急的女人,他閉了閉眼睛,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吧,他這樣想,明明已經有這麽多年了,他自己都數不清的日子,可是卻還記得碧翠絲的臉嗎?

    可聽力敏銳的死神已經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她一抬眸,就看見了路對麵英俊帥氣的男人,碧翠絲一愣,她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確定自己這幾次的任務中沒有見過這個人,她看不見對方的名字,證明他並不是人類。

    又是吸血鬼嗎?

    碧翠絲再一次確認了坐標位置,沒有錯。

    不想有什麽糾葛的碧翠絲避開了卡萊爾,低頭思考路線的她卻在一聲唿喚中習慣性地應了一聲,糟糕,碧翠絲腳步一頓,迅速跑了起來。

    卡萊爾一愣,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反應,他看了看四周,也提起速度追了上去。

    他想了很多,假如是碧翠絲,她為什麽沒有老去,沒有死去,還有當初為什麽不告而別等等……

    等等,這個速度……他竟然還沒有追上碧翠絲嗎?

    “哎呀,小翠翠,你這是遇見了難纏的追求者嗎?”巴澤爾剛巧從樹林裏鑽了出來,肩上還有幾片樹葉,看上去也有幾分狼狽,可他的出現卻讓碧翠絲稍稍安心了那麽一點。

    “閉嘴,巴澤爾,”碧翠絲索性停下,而看見有人出現的卡萊爾瞬間也停了下來。

    “抱歉,我無意冒犯,”卡萊爾紳士地道歉,“可是,你是碧翠絲嗎?”他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予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碧翠絲別過臉,有些赧然自己剛才的反應,一定很是莫名其妙,她微微抿唇,點了點頭。

    卡萊爾唿出一口氣,“那就沒錯了,我沒有認錯你,碧翠絲,我是卡萊爾,你還記得嗎?”他頓了頓,失笑道,“我問的是什麽呢?假如你還記得,就不會拔腿就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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