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轉正路
[綜英美]見習死神轉正筆記 作者：悅芽耳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卡特找到史蒂夫的時候，他正坐在黑暗的角落裏，安安靜靜一個人，安安靜靜一個人喝著酒，那個溫柔堅強的男人耷拉著腦袋，脖頸的弧度悒悒而頹喪。
卡特走近史蒂夫，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鼻而來，她停下腳步，因為史蒂夫抬眸瞥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簾去，“博士說，血清不僅會影響我的肌肉，還會影響我的細胞，這也就是說……我不會喝醉。”
可是他多麽想要喝醉，這樣的話，他還可以逃避，哪怕隻有一會兒。
“我願意保護別人，可是……”史蒂夫淡淡的口吻卻格外心酸，他抬手捂住眼睛，那雙藍眼睛控製不住流露出痛楚和悲傷，“……我希望我愛的人平安，”他衝在前線，保衛這個國家，保護這個國家的許多個小家庭，可是……他自己沒有家了。
泰瑞莎失蹤，巴基犧牲……每一個對於史蒂夫來說都是重要的人，史蒂夫這幾天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巴基，他在往下墜去，他在叫他，叫史蒂夫，史蒂夫伸出手去，可是卻沒拉住巴基，他沒能抓住他，他最好，最好的朋友。
巴基是並肩而行的朋友，泰瑞莎就是需要保護的小妹妹。
史蒂夫從不會後悔收養了泰瑞莎，泰瑞莎，是他對未來的期許，是他的延續，他保護的人中有他的家人，這會讓他堅守的信念更加堅定，即便有一天，他犧牲在戰場上了，泰瑞莎也會好好活下去，作為他家人的身份，會代替他，在和平的世界好好的生活，這是史蒂夫對泰瑞莎的期望。
卡特耐心地聽史蒂夫說話，“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她在心裏低歎一聲，知道這些話不過是無用的。
“泰瑞莎的事上，我也有責任，”卡特抿唇，“霍華德沒有停止找尋泰瑞莎，我們都要往好的方向想，至於巴恩斯……你是最了解他的人，你應該知道的，他的選擇就是與你一起。”
“而現在，國家需要你。這個世界，需要你，史蒂夫。”
史蒂夫看向卡特，桌上的手慢慢攥成了拳頭。
==================================
小而白的太陽掛在天上，卻並沒有什麽暖意，泰瑞莎拖著巴基，很有些吃力地跟在塔納圖斯身後，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一串小又深的腳印，像是哪裏飄來的小鈴鐺。
路並不好走，狹窄又崎嶇，還容易打滑，巴基叔叔又有點重，泰瑞莎攥著手裏的繩帶，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卻被身後的重量給拉住了，泰瑞莎迴頭看了一眼躺在睡袋裏安詳地閉著眼的巴基叔叔，抿起嘴唇，巴基叔叔，一直在睡覺。
睡袋裏的巴基，額頭上還留著已經凝固的暗紅的血漬，泰瑞莎沒有人類會因為受傷昏迷的意識，她以為再重的傷都會自己痊愈，以為巴基是困了，睡著了。
有了錯誤認知的泰瑞莎每天晚上還會給她的巴基叔叔講小狐狸和小玫瑰的故事，雖然沒有什麽感情投入，但小孩子軟糯糯的聲音倒是很好的彌補了不足，說完了故事，泰瑞莎也困了，鑽進睡袋裏窩在巴基身邊睡覺。
而現在，她餓了。
肚子傳來不爭氣的咕嚕嚕聲，泰瑞莎停下腳步，沉默地看著自己的肚子整整三秒，好吧，該吃東西了。
豆丁拿出麵包，今天又是啃麵包的一天呢。
泰瑞莎在啃麵包的時候都會分一半給巴基，可是巴基不吃麵包。
都放到嘴巴上了他也不吃。
是因為不喜歡麵包吧，泰瑞莎看著手裏的長麵包這樣想，她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她也不喜歡麵包，她翻了翻自己的小背包，取出了一袋營養液，巴基這幾天喝的都是營養液。
她也不喜歡營養液，豆丁其實是一個有點挑食的豆丁，但其實……挑食的也不止她一個。她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是有些嫌棄，可是每次試煉在物資裏都必須準備很多麵包和營養液，她撕開封口，給巴基喝。
巴基叔叔是要喝營養液的，雖然很慢，但是也是在喝的。泰瑞莎點點頭，巴基叔叔是她遇見的第一個‘喜歡’營養液的人，所以泰瑞莎十分大方地將自己的營養液分給他。
等到營養液袋子空了，泰瑞莎也咽下了最後一口麵包，她拍拍手站起來，剝了一顆糖放進嘴巴裏，巴基的眼皮動了動，非常細微的，眼珠子在眼皮下的動作，那太不明顯了，豆丁可不是細心的豆丁，去拽繩帶的她什麽都沒有發現。
雪越來越少了，她們已經快要走出這片峽穀了，泰瑞莎哈出一口白氣，她仰頭看天，眉眼間似憂傷似哀愁，她好辛苦呢，泰瑞莎咂吧咂吧嘴，糖已經吃完了，不甜了，所以辛苦。
為什麽會這麽辛苦呢？
泰瑞莎想，嗯，都是因為找不到路迴去……所以沒有好喝的蔬菜湯，泰瑞莎抿抿唇，思緒遠了， 她好久都沒有喝蔬菜湯了，她想喝蔬菜湯的，喜歡小番茄和土豆，哥哥會給她很多很多，泰瑞莎舔舔唇，饞了。
巴基叔叔什麽時候醒啊？
他會不會和哥哥一樣都會做蔬菜湯呢？
巴基叔叔喜歡蔬菜湯嗎？
泰瑞莎腦子被蔬菜湯塞滿的時候，巴基緩緩睜開了眼睛。
太久沒有睜開的眼睛望著白茫茫的天竟覺得有些刺眼，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大腦還是遲鈍的，身體上的疼痛也隱隱傳到了神經尖端，可是，這份疼痛也真切地告訴他，他還活著……巴基感歎，他真的還活著，他竟然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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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開路的塔納圖斯特別委屈地跑到小主人身邊想要尋求安慰，附近沒有魂靈的味道，他找不到路了~
“汪！”泰瑞莎特別兇地迴汪了一聲。
“汪嗚~”塔納圖斯委屈巴巴地用尾巴拍著地麵。
泰瑞莎盯著塔納圖斯，狗子是指望不上了，她隻能迴頭看看巴基叔叔。
然後……猝不及防對上一雙迷蒙轉為驚愕的綠眼睛。
泰瑞莎一愣，“蔬菜湯！”她喊了出來，沒有一點點猶豫。
巴基怎麽也沒想過，會是泰瑞莎，不，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
他，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看見的，會是泰瑞莎。
“你……”巴基才一開口並沒有驚訝自己嘶啞難聽的嗓音，他努力抬起僵硬的手臂，老鷹抓小雞似的將泰瑞莎逮到自己的麵前，“你怎麽會在這兒？”
他還記得，史蒂夫有多擔心這個小家夥，結果她倒好，瞎跑！
泰瑞莎歪了歪腦袋，無意識賣萌，“這兒？哪兒？叔知道？真棒呢！”還伸出小手鼓鼓掌。
“咳咳咳……”巴基一著急，岔氣了。
……
巴基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有些僵硬和輕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疼痛以外，他覺得他現在壯得像頭牛，就是有點餓。
巴基一邊任勞任怨地為小豆丁紮著小揪揪，動作十分生疏笨拙，一邊探究地看向泰瑞莎，他總覺得這和泰瑞莎脫不了幹係。
因為這太奇怪了，泰瑞莎莫名其妙地失蹤，又莫名其妙地出現，她失蹤的這段時間究竟去哪兒了？發生了什麽？似乎有無數的謎團包裹在泰瑞莎的身上，就像她的那件黑不溜秋的鬥篷一樣，誰也不知道下麵藏著什麽。
但是……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
“現在必須想辦法，”巴基說。
泰瑞莎點頭。
“我們得快點迴去，”巴基說。
泰瑞莎點頭。
“史蒂夫一定很悲痛，”巴基說。
泰瑞莎點頭的頭一頓，她歪頭看著巴基，搖了搖頭，不明白。
“……”巴基無奈地看著泰瑞莎，“泰瑞莎，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巴基很難，將泰瑞莎當做普通的小孩子看待了。
當他被小豆丁用一本正經不夾帶任何私人感情的口吻闡述他很重她很辛苦的這個事實的後……他就不能好好麵對泰瑞莎的目光了。
泰瑞莎歪著頭想了想，新名單上很多名字都是同一個地點，是……“呆寶要去阿爾卑斯山，”泰瑞莎點點頭，重複了一遍，“要去阿爾卑斯山。”
“我們要迴去和史蒂夫匯合，”巴基皺眉，他不知道泰瑞莎為什麽要去阿爾卑斯山，但是他們現在應該盡快趕迴去。
“可是呆寶要去阿爾卑斯山，”泰瑞莎淡淡的口吻卻有著篤定的眼神。
巴基一噎，無力聳下肩膀，他戳了戳泰瑞莎的嘟嘟臉，“你個小孩子，還知道阿爾卑斯山啊！”泰瑞莎太奇怪了，巴基覺得。
“不知道，可是要去，”泰瑞莎搖頭，又點頭。
“哥哥帶叔叔迴去，泰瑞莎等，叔叔在這裏，哥哥沒迴去，呆寶可以去阿爾卑斯山的，”泰瑞莎雖然麵無表情，但是軟糯的聲音裏有些委屈和不解，她可以去阿爾卑斯山再迴去的！
泰瑞莎有些混亂的話巴基理了理，然後，他聽懂了。
巴基：哭笑不得jpg。
“不是的，”巴基將小豆丁抱起來，“史蒂夫已經迴去了，他在等我們。”已經過了很久了，泰瑞莎這個沒有時間觀念的小孩，說的肯定是史蒂夫來救他的那次。
泰瑞莎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唔……”怎麽辦？哥哥和工作，泰瑞莎動搖了。
巴基壓低了聲音，嗓音磁性誘人，“史蒂夫一個人在等我們，他很可憐的。”巴基耷拉下眉眼，眼角去看泰瑞莎的反應。
小豆丁皺著眉毛，放下被啃的拇指尖特別認真地說，“哥哥對呆寶說的，要加油！”泰瑞莎看著巴基，完全不買賬，“要去阿爾卑斯山！”泰瑞莎捏著小拳頭揮了揮。
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莫名凝滯了起來，巴基先敗下陣來，“泰瑞莎，你去阿爾卑斯山做什麽？”這孩子，怎麽總愛亂跑呢！
泰瑞莎睫毛微顫，有些警惕地看著巴基，似乎是在防備他再問問題，過了小一會兒，泰瑞莎嘴唇動了動，“汪嗚汪，”她老成的歎了口氣，呆板的麵癱臉上滿是疲憊，好麻煩啊，叔叔肯定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呆寶懶，呆寶不想理他。
巴基：“……”我輸了！
輸給了豆丁的倔強。
巴基暫時投降和泰瑞莎一起去阿爾卑斯山，不過他還是找機會跟霍華德聯係上了。
巴基沒有多說，隻說自己找到了泰瑞莎，由於某種原因現在需要去一趟阿爾卑斯山，希望霍華德轉告史蒂夫他們都平安的消息。
霍華德非常驚異，“巴恩斯，你也收到消息了嗎？”
“什麽？”巴基一時沒反應過來。
“隊長他們也在去往阿爾卑斯山的路上，那裏是九頭蛇最後的基地，”
巴基一愣，他急切地問道，“具體位置有嗎？”
霍華德：“阿爾卑斯山500英尺下。”
巴基沉聲道，“我知道了，”他飛快地掛了電話，抄起豆丁和小黑狗朝外走去。
他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九頭蛇最後的基地，一聽就不是什麽好闖的地方，他要趕去支援史蒂夫。
巴基想是這樣想的，可真的到了阿爾卑斯山腳下，他卻發現自己是找不到路的那個了。
這時候塔納圖斯從泰瑞莎的懷裏一躍而下，“汪汪汪！”狗子搖尾巴興奮起來。
泰瑞莎也掙紮著從巴基懷裏下來，“叔叔再見，”她特別乖巧地朝巴基揮手道別，她要去工作了！
“……你去哪兒？”巴基原本是頭腦發懵過來的，他看著泰瑞莎，打算把豆丁抓迴懷裏，“這邊很危險，”
“塔塔帶我去，”泰瑞莎指指小黑狗，“叔叔自己玩，”
“呆寶要辦正事！”這話頗有些像史蒂夫的語氣，巴基被逗笑了，什麽正事是需要一隻小狗來引路的？
當巴基被引到九頭蛇基地門口的時候他一臉恍恍惚惚，他攔下要向前衝的泰瑞莎，“等等！”他看著守衛森嚴的門口壓低了嗓門。
“嗯？”泰瑞莎歪頭，奇怪地看著巴基，叔叔真是麻煩。
“我們得製定計劃，”巴基認真地看著泰瑞莎，他看著泰瑞莎稚嫩的小臉覺得自己似乎是傻了，他為什麽會不知不覺將泰瑞莎當作夥伴，明明這隻是一個豆大的小孩子。
“計劃？”泰瑞莎眨了眨眼睛，什麽計劃？呆寶從不要計劃的，她一向奉行的是暴力政策，就像巴澤爾老師教導的那樣。
她要進去九頭蛇基地，因為裏麵有在名單上的魂靈，假如被攔下的話，把他們都打倒就可以了啊。
典型的泰瑞莎式思維。
計劃是什麽？那太麻煩費腦了，泰瑞莎沒有那個腦子。
泰瑞莎耐心聽完了巴基的計劃，然後毫不猶豫地果斷拒絕，拎著自己的小鐮刀飛快地跑了過去，巴基都沒能攔住。
沒攔住怎麽辦？當然是跟著衝啊！怎麽能落在小孩子後麵？
※※※※※※※※※※※※※※※※※※※※
這一章呆寶的感想如下：叔好重的，呆寶好辛苦呢……
叔不懂事，呆寶要辦正事的。
叔真麻煩，衝上去打一架吧！
巴基：“……”非常具有殺氣的瞪過去，對著衝上來的九頭蛇就是砰砰砰兩槍。
卡特走近史蒂夫，一股濃鬱的酒氣撲鼻而來，她停下腳步，因為史蒂夫抬眸瞥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簾去，“博士說，血清不僅會影響我的肌肉，還會影響我的細胞，這也就是說……我不會喝醉。”
可是他多麽想要喝醉，這樣的話，他還可以逃避，哪怕隻有一會兒。
“我願意保護別人，可是……”史蒂夫淡淡的口吻卻格外心酸，他抬手捂住眼睛，那雙藍眼睛控製不住流露出痛楚和悲傷，“……我希望我愛的人平安，”他衝在前線，保衛這個國家，保護這個國家的許多個小家庭，可是……他自己沒有家了。
泰瑞莎失蹤，巴基犧牲……每一個對於史蒂夫來說都是重要的人，史蒂夫這幾天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巴基，他在往下墜去，他在叫他，叫史蒂夫，史蒂夫伸出手去，可是卻沒拉住巴基，他沒能抓住他，他最好，最好的朋友。
巴基是並肩而行的朋友，泰瑞莎就是需要保護的小妹妹。
史蒂夫從不會後悔收養了泰瑞莎，泰瑞莎，是他對未來的期許，是他的延續，他保護的人中有他的家人，這會讓他堅守的信念更加堅定，即便有一天，他犧牲在戰場上了，泰瑞莎也會好好活下去，作為他家人的身份，會代替他，在和平的世界好好的生活，這是史蒂夫對泰瑞莎的期望。
卡特耐心地聽史蒂夫說話，“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她在心裏低歎一聲，知道這些話不過是無用的。
“泰瑞莎的事上，我也有責任，”卡特抿唇，“霍華德沒有停止找尋泰瑞莎，我們都要往好的方向想，至於巴恩斯……你是最了解他的人，你應該知道的，他的選擇就是與你一起。”
“而現在，國家需要你。這個世界，需要你，史蒂夫。”
史蒂夫看向卡特，桌上的手慢慢攥成了拳頭。
==================================
小而白的太陽掛在天上，卻並沒有什麽暖意，泰瑞莎拖著巴基，很有些吃力地跟在塔納圖斯身後，白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一串小又深的腳印，像是哪裏飄來的小鈴鐺。
路並不好走，狹窄又崎嶇，還容易打滑，巴基叔叔又有點重，泰瑞莎攥著手裏的繩帶，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卻被身後的重量給拉住了，泰瑞莎迴頭看了一眼躺在睡袋裏安詳地閉著眼的巴基叔叔，抿起嘴唇，巴基叔叔，一直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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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傳來不爭氣的咕嚕嚕聲，泰瑞莎停下腳步，沉默地看著自己的肚子整整三秒，好吧，該吃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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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莎在啃麵包的時候都會分一半給巴基，可是巴基不吃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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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不喜歡麵包吧，泰瑞莎看著手裏的長麵包這樣想，她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她也不喜歡麵包，她翻了翻自己的小背包，取出了一袋營養液，巴基這幾天喝的都是營養液。
她也不喜歡營養液，豆丁其實是一個有點挑食的豆丁，但其實……挑食的也不止她一個。她眉頭微微蹙起，似乎是有些嫌棄，可是每次試煉在物資裏都必須準備很多麵包和營養液，她撕開封口，給巴基喝。
巴基叔叔是要喝營養液的，雖然很慢，但是也是在喝的。泰瑞莎點點頭，巴基叔叔是她遇見的第一個‘喜歡’營養液的人，所以泰瑞莎十分大方地將自己的營養液分給他。
等到營養液袋子空了，泰瑞莎也咽下了最後一口麵包，她拍拍手站起來，剝了一顆糖放進嘴巴裏，巴基的眼皮動了動，非常細微的，眼珠子在眼皮下的動作，那太不明顯了，豆丁可不是細心的豆丁，去拽繩帶的她什麽都沒有發現。
雪越來越少了，她們已經快要走出這片峽穀了，泰瑞莎哈出一口白氣，她仰頭看天，眉眼間似憂傷似哀愁，她好辛苦呢，泰瑞莎咂吧咂吧嘴，糖已經吃完了，不甜了，所以辛苦。
為什麽會這麽辛苦呢？
泰瑞莎想，嗯，都是因為找不到路迴去……所以沒有好喝的蔬菜湯，泰瑞莎抿抿唇，思緒遠了， 她好久都沒有喝蔬菜湯了，她想喝蔬菜湯的，喜歡小番茄和土豆，哥哥會給她很多很多，泰瑞莎舔舔唇，饞了。
巴基叔叔什麽時候醒啊？
他會不會和哥哥一樣都會做蔬菜湯呢？
巴基叔叔喜歡蔬菜湯嗎？
泰瑞莎腦子被蔬菜湯塞滿的時候，巴基緩緩睜開了眼睛。
太久沒有睜開的眼睛望著白茫茫的天竟覺得有些刺眼，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大腦還是遲鈍的，身體上的疼痛也隱隱傳到了神經尖端，可是，這份疼痛也真切地告訴他，他還活著……巴基感歎，他真的還活著，他竟然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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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莎點頭。
“我們得快點迴去，”巴基說。
泰瑞莎點頭。
“史蒂夫一定很悲痛，”巴基說。
泰瑞莎點頭的頭一頓，她歪頭看著巴基，搖了搖頭，不明白。
“……”巴基無奈地看著泰瑞莎，“泰瑞莎，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巴基很難，將泰瑞莎當做普通的小孩子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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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可是要去，”泰瑞莎搖頭，又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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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莎卷翹的睫毛顫了顫，“唔……”怎麽辦？哥哥和工作，泰瑞莎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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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華德非常驚異，“巴恩斯，你也收到消息了嗎？”
“什麽？”巴基一時沒反應過來。
“隊長他們也在去往阿爾卑斯山的路上，那裏是九頭蛇最後的基地，”
巴基一愣，他急切地問道，“具體位置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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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基想是這樣想的，可真的到了阿爾卑斯山腳下，他卻發現自己是找不到路的那個了。
這時候塔納圖斯從泰瑞莎的懷裏一躍而下，“汪汪汪！”狗子搖尾巴興奮起來。
泰瑞莎也掙紮著從巴基懷裏下來，“叔叔再見，”她特別乖巧地朝巴基揮手道別，她要去工作了！
“……你去哪兒？”巴基原本是頭腦發懵過來的，他看著泰瑞莎，打算把豆丁抓迴懷裏，“這邊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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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寶要辦正事！”這話頗有些像史蒂夫的語氣，巴基被逗笑了，什麽正事是需要一隻小狗來引路的？
當巴基被引到九頭蛇基地門口的時候他一臉恍恍惚惚，他攔下要向前衝的泰瑞莎，“等等！”他看著守衛森嚴的門口壓低了嗓門。
“嗯？”泰瑞莎歪頭，奇怪地看著巴基，叔叔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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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泰瑞莎眨了眨眼睛，什麽計劃？呆寶從不要計劃的，她一向奉行的是暴力政策，就像巴澤爾老師教導的那樣。
她要進去九頭蛇基地，因為裏麵有在名單上的魂靈，假如被攔下的話，把他們都打倒就可以了啊。
典型的泰瑞莎式思維。
計劃是什麽？那太麻煩費腦了，泰瑞莎沒有那個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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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攔住怎麽辦？當然是跟著衝啊！怎麽能落在小孩子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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