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朝,一如既往。


    李隆還是一如既往的成了一個傀儡。


    李安寧更是直接缺席早朝,因為她也被關在了後宮。不過也沒什麽,反正這對姐弟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現狀。


    無非是掌權的人換了而已。


    八賢王李泰沒有像秦河山那樣直接霸攬早朝,還是像先前那樣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畢竟他要維持賢王的人設。說到底,這個人設才是他的立身之本。哪怕他獨攬大權,也不可能變成第二個秦河山。


    但是他有另外的辦法,就是把所有人都變成自己人。


    百官絕大部分都被他拉攏了,其中一部分更是當初幫他籌過錢的死忠,這些人是他能夠掌權的根基。


    朝中還有一些隨大流的牆頭草,這些人沒有絕對的立場,永遠是誰當權就跟著誰混。


    但這樣的人往往也不可能身居要職,說白了就是躺平了保命混日子而已。這樣的人到哪都有,朝中也不例外,當權者也不會對這群家夥怎麽樣。


    走過了早朝的流程,一群人在那互飆演技,像模像樣的處理了一些國事,然後八賢王起身,直奔主題。


    “陛下,臣近日得到確切消息,秦河山有造反的打算。”


    “造反?”李隆心裏又是一跳。


    當傀儡已經習慣了,他最怕的是造反,別人造反成功他可是連傀儡都當不上了!


    【這個秦河山怎麽走了還不消停啊?】


    【權利都已經給你們了,為什麽連個傀儡皇帝都做不安穩!】


    李隆都快哭了。


    雖然他已經信了,但還是強忍著說道,“造反茲事體大,王叔沒有證據可不要危言聳聽啊!”


    “臣敢當著百官的麵說出來,自然是有證據的。”語罷,他吩咐道,“把證人帶上來吧。”


    “傳證人進殿。”


    隨著太監一聲高唿,兩道身影被禦林軍看守著帶了上來。


    走在前麵的是白璽,一身讀書人的打扮。走在後麵的是個穿著粗布衣的年輕人,始終低著頭,走路都在瑟瑟發抖。這兩人光是看著,就能知道他們的身份有著天壤之別。


    “草民白璽,叩見陛下。”


    白璽大方的跪拜,後麵那人緊跟著跪伏在地。


    伴隨著李隆的一聲平身,白璽已經站了起來,後麵那人卻遲遲不敢起身。


    “大膽,陛下叫你平身,你敢抗旨?”太監連忙怒斥。


    那人被這麽一嚇,當即臉色慘白,開始不停的哭喊求饒。


    “饒命啊,陛下饒命啊!”


    “草民全都招了啊!”


    “陛下饒命啊!”


    “閉嘴!”白璽一聲厲嗬,而後問道,“老實說,你都招什麽了?”


    “是王……秦河山,秦河山要造反,他親口說的,小的全都聽到了!”那人連忙迴道。


    “大膽刁民!竟敢口出狂言,誣陷當朝攝政王,你可知此舉該當何罪?”李泰裝模作樣道。


    “沒有啊!草民說的句句屬實!”


    “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白璽質問。


    那人連忙交代,“草民本是秦王府的下人,無意間才聽到王……秦河山要造反的事情。他說出城之後,準備以城陽郡為根基起兵造反。為了保密,還特意在出城之前就把府裏的下人全都遣散了……陛下饒命啊,草民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假話。”


    白璽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而後轉身向皇帝行禮,道,“啟稟陛下,依草民之見,長安城內應該還有不少秦王府被遣散的家奴,把他們都抓起來審問一遍,便能知道真假了。”


    李隆心說,【這還用查?別人造反我不信,秦河山還能不信?】


    但他也知道流程不能省,於是便要同意。


    然而李泰卻先一步開口道,“不可!那不過是一群平民百姓,又不是犯人,怎可抓起來審訊。”


    話罷,他也轉身向李隆行了一禮,“陛下,不如此事就交給臣來辦,臣保證,定能在不擾民的情況下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好,好,那就交給王叔去辦。”李隆急忙說道,


    “謝陛下信任。”八賢王深深作揖。


    此事的李隆屁股已經坐不住了,八賢王話剛說完,他就問道,“各位愛卿,可還有別的事情?”


    太監識趣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說話。


    都不傻,知道這事兒就是八賢王一手策劃的,人家現在肯定著急去找人證呢,誰現在跳出來再啟奏別的事情不是找不自在麽?


    所以早朝到這裏很順利的就結束了。


    官員們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議論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咱們大夏的攝政王還挺忙的,沒事就造反一迴,老夫我啊,耳朵都聽得起繭子了。”


    “哈哈,何大人說的有理啊,要是哪一天不傳攝政王造反的事兒,我還不習慣了呢。”


    “可是這次嫌疑真的很大,若是攝政王沒想造反,為何把他的心腹全都帶走了?就連當初跟他作對,後來又被他收服的大理寺卿張栩張大人,也隨他一同離京了。”


    “秦王府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臨出城前些日子,下人確實被匆匆遣散了,還從秦王府運出去一大堆貨物,不曉得是些什麽東西。”


    “那這麽說………”


    “嗨,咱們討論這些作甚,明日一早,咱們的八賢王不就能給出答案了?就是那些證人要遭殃嘍。”


    “天下百姓,哪有不遭殃的?”


    “哈哈哈哈哈。”


    …………


    三日之後,一道聖旨快馬加鞭的被送到城陽郡。


    手握聖旨的使者在這裏依舊沒有收到應有的待遇,秦河山沒空見他,就吩咐人把他帶到郡守府裏去暫時休息。


    使者著急啊,豆大的汗珠從腦袋上嘩嘩往下淌,“不可啊!聖旨萬萬不可怠慢,那是要殺頭的啊!”


    說完,他就在府內扯著嗓子大喊,“王爺,王爺!您就出來領一下吧,您不領小的沒法交差啊!”


    “不用喊了。”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使者的喧嘩。


    使者迴頭一看,發現還是個熟人,“張大人?您也在這兒?那太好了,您快幫忙勸勸王爺吧,聖旨可是萬萬不能怠慢的。”


    “王爺此時不在府中,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你還是老老實實等著吧。”張栩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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