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河山把人跟丟了。


    雖然他騎著馬,但騎兵優勢在於寬闊的平原。眼下在皇宮中,在街巷裏,騎馬反而不如步行來的靈活。


    前方不遠處隻有小皇帝一人被丟在路口,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害怕的瑟瑟發抖。


    秦河山皺眉道,“王世賢這個老狐狸,應該早就規劃好了淘寶路線。”


    一邊說著,他騎馬來到小皇帝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後者,“他終歸還是沒敢下手,不然陛下死了對我也是個麻煩事。”


    話音落下,他轉頭吩咐道,“來兩個人,護送陛下迴宮,剩下的人隨我去北門繼續追擊。”


    “王爺,為何是北門?”高烈好奇道。


    “剩下東南西四個門都有城衛軍把手,隻有北門是空的,換做是你,你會從拿逃跑?”秦河山反問道。


    高烈微微一愣,旋即鬧著腦袋憨笑道,“還是王爺英明。”


    “別拍馬屁了,我也隻是賭一把看看能不能逮到人。”語罷,秦河山勒緊馬繩,“駕!”


    一人一馬,沿著大道疾馳而去。


    …………


    王世賢年事已高,長時間的逃跑早就令他氣喘籲籲,要不是體力實在跟不上,他根本不會丟下皇帝這麽個好用的人質。


    他甚至可以把皇帝帶出長安,好挾天子以令諸侯。


    至於殺了小皇帝………


    弑君的罪名比造反還要嚴重,別說做臣子的了,哪怕敵國攻進了都城,也要給亡國之君一個自盡的體麵死法,誰也不會主動去殺。


    嚴格來說,皇帝不僅是一個身份,更是一種信仰。


    皇權是神聖的。


    王世賢的目標是權利,沒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弑君,所以他把小皇帝留了下來。


    拖著疲憊的身體,他從北門逃出了長安城,看到不遠處自己女婿的軍隊,他如獲大赦,連沉重的雙腿都輕盈了許多。


    “是爹!”王充一眼就認出了父親的身影,急忙說道,“快派人去接應!”


    身穿盔甲的藩王名為李震,跟小皇帝李隆是一家,有點血緣關係但是不多。


    他瞥了王充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倒也沒有拒絕,十分配合的派了一隊人馬上前接應。


    然而就在那隊人馬剛接到王世賢的那一刻,秦河山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當中。


    “秦河山!!”王充一聲怒吼,“你還敢出現在這裏!我要你死!!”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話音剛落,他便再次對李震發號施令,“姐夫!好機會,快趁現在殺了秦河山,到時候整個大夏就都是我們的了!”


    李震看了看秦河山,又看了看狼狽的王世賢,馬上就明白其中緣由,沒有輕舉妄動。


    王充急的不行,催促道,“姐夫,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還等什麽啊!”


    李震淡淡瞥了王充一眼,冷聲道,“閉嘴,要不是看在你姐的份上,我現在就砍了你。”


    “你!!!”王充本想發火,但看了看對方受傷的刀,還有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重甲部隊,想說的話都被咽迴了肚子裏。


    等王世賢被接過來之後,李震主動往前走了走,向秦河山抱拳,“久聞攝政王大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秦河山自從看到李震的軍隊之後,就沒邁出城門一步。


    他萬萬沒想到,王世賢居然把準備做的這麽充分,連藩王女婿都給請來了。


    眼前這支重甲精銳,少說也有一萬之數。若是趁現在攻城的話,長安城短時間內很難組織起有效的防禦。


    被留在城牆守城的禦林軍數量極少,四個城門根本不夠分,不然也不會出現北門空虛的情況。秦河山本來想的是,北邊山脈連綿,被人攻打的概率最低,所以把人都留在了另外三個門。結果沒想到真有一支軍隊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這裏。


    秦河山被驚出一身冷汗。


    若是剛才皇宮裏起衝突的時候這邊攻城,那後果不堪設想。


    但眼下情形也好不到哪去,他隻能強壯鎮定的迴道,“先帝在世的時候,可沒有藩王敢大搖大擺的帶兵過來。”


    “先帝在世的時候,攝政王也沒有今天這般風光不是麽?”李震笑著說道。


    說完,他看了王世賢一眼,見後者沒有主動來提供什麽消息,便失去了逗留的興趣,朝著秦河山說道,“人本王已經接到了,府上還有事情就不多留了,日後有機會,一定來找攝政王喝酒。”


    “隨時歡迎。”秦河山神色如常道。


    隻見李震一聲令下,那支重甲軍隊便動了起來,向著遠離長安的方向步行而去。


    高烈也鬆了口氣,主動上前問道,“這麽好的機會,王世賢居然不叫那藩王來攻城。藩王不知道我們守衛空虛,王世賢可是清楚的很。”


    “然後呢?藩王一個時辰內攻下長安,進宮當了皇帝,那王家還有什麽用?”


    秦河山說道,“那藩王姓李,繼承大統名正言順,都不需要王家的扶持。甚至為了鏟除異己,培養自己的勢力,王家還有可能第一個被開刀。畢竟他要當皇帝,陛下就必須得死,而這個弑君的罪名總要有人背。”


    “這個老狐狸。”高烈也隻能罵一句。


    秦河山心說,自己還得感謝一下王世賢的老奸巨猾,要是換成王充那個愣頭青,估計這會兒藩王已經攻進來了。


    “好了,迴去收拾爛攤子吧。”秦河山勒緊馬繩,轉身就走。


    剛走兩步他突然勒馬停了下來,迴頭看了看無人防守的城門,吩咐道,“一定要第一時間帶人來駐守城門,切記,要重兵把守。後續禦林軍還要擴充起來,高烈。”


    “卑職在。”高烈恭敬道。


    “擴招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需要銀子直接跟我說。”秦河山道。


    高烈抱著拳頭,臉上有些猶豫,想要開口說什麽又不太敢說。


    秦河山納悶道,“有屁就放。”


    “那個……王爺,就是您之前答應我的黃金……我還等著娶媳婦呢。”說完,高烈急忙補充道,“換成銀子也行,”


    “啊,你說這事兒啊,我這身上也沒帶銀兩。”秦河山大方道,“這樣,等你把征兵的事情處理完,我一塊給你結了。”


    高烈一聽。


    得,又得往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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