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秦河山接旨。”


    進到郡守府,大太監便端起了架子,站在院內高喊。


    當然,他的心裏是虛的,畢竟聖旨裏的內容很可能為他招來殺身之禍。


    畢竟叫秦河山迴去受審,那就是要了他的命,這分明是逼著人造反啊………


    正在屋內的秦河山從容的出來,站在大太監麵前,笑著說道,“拿來吧。”


    大太監一愣。


    正常接旨的流程,接旨之人要跪下,聽太監把聖旨上的內容念完,接旨之人把聖旨接到手裏,才算完事。


    可攝政王這……


    “無妨,內容我都知道了,我會跟你迴去交差的,下跪就免了。”秦河山說道。


    大太監急忙把聖旨交到秦河山手中,仿佛丟出去塊燙手山芋,他哪還敢堅持叫秦河山下跪。


    隻是還有任務在身,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陛下有令,限王爺三日內迴都請罪,時間緊迫,還請王爺盡快動身。”


    “三日呢,不急。”秦河山說道,“總管大人先在城陽郡停留一些時間,順便看看這裏的風土人情,本王還有些事情要交代。”


    “那還請王爺盡快。”大太監隻能這麽說,絲毫不敢催。


    秦河山不再多說,轉身迴到了屋內,大太監則被人安頓在郡守府的空房間內。


    從城陽郡到長安城,若是快馬加鞭一天足夠,大隊伍才需要走好幾天。


    這多出來的兩天時間,足夠他安排事宜了。


    …………


    長寧殿內,一個許久不見的熟悉麵孔出現在了這裏。


    李安寧冷臉看著麵前的年輕人,質問道,“王充,你可知擅闖公主府該當何罪!”


    “殺頭?還是什麽?公主若想,可以盡管來啊。”王充惡狠狠的道。


    這個年輕人不複以往的輕佻得意,如今真個人看上去隻有兩個字,陰森。


    他的雙眼當中隻剩下了瘋癲。


    “哼!就算如今你們王家得勢,你也別放肆的太早。秦河山還沒死呢,心急的下場,你還沒體驗夠嗎?”李安寧冷冷的說道。


    王充雙眼通紅,怒瞪著李安寧,“你這個賤人!”


    “放肆!”李安寧氣勢不減,針鋒相對,“現在天下還是陛下的天下,本宮是陛下的皇姐!秦河山還沒死,你們王家還沒得天下呢。若真到你們得天下那一天,本宮也心服口服!但是現在……你敢動本宮一下試試!”


    “你!”王充緊緊攥著拳頭,盯著李安寧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憤怒。


    雖然他現在個性走向了極端,但上次因為心急為自己惹下的大禍還曆曆在目,一輩子的傷害讓他恐懼到了骨子裏。


    所以他最終沒有做出任何僭越的行為,隻是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看著下人把房門關上,李安寧虛脫一般的坐在了床上。


    剛才那種情況,若是王充真要做點什麽,自己根本無力反抗。至於皇弟………多半也會被王世賢威脅著不了了之了。


    唯一還有威懾力的就隻剩下秦河山了。


    她不自覺的喃喃道,“秦河山,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


    兩日後,秦河山從城陽郡動身,當天下午便抵達了長安城。


    大太監完成了任務迴宮複命,秦河山則直接被壓入了大牢。


    當夜。


    “爹,人已經抓到,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他!留著不怕夜長夢多嗎?”王充向著王世賢怒道。


    王世賢解釋道,“充兒,此事萬萬不可著急。秦河山本人不足為懼,但外麵還有三萬禦林軍。從秦河山進城開始,禦林軍就開始有了小動作。如果我們貿然行事,很可能引起禦林軍暴動,所以我必須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殺死秦河山。”


    “怕什麽,禦林軍群龍無首,能掀起什麽風浪?”王充不服道。


    王世賢搖了搖頭,“充兒,你要搞清楚,我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天下,而不是破敗的天下。真的打起來,長安城水深火熱,到時候就算我們得勢,得到的卻是一個亂世又有何用?”


    “那爹打算怎麽辦?”王充問道。


    “明日早朝,當庭審判,而後將其跟宋常,張栩二人一同,與午門當眾斬首。屆時他罪名在身,又有陛下聖旨,我們斬的名正言順。”王世賢叮囑道,“充兒你記住,不論做什麽,一定要師出有名。哪怕這個名是我們編出來的,否則名不正則言不順,必遭大禍。”


    這個時代,一口大義是能壓死人的。


    王充見無法反駁,隻能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憤怒無處發泄,不一會,房間裏又想起了鞭打的聲音。


    …………


    獄中,秦河山安然無恙的坐在地上,臉上絲毫不見狼狽。


    攝政王的威名實在太響亮了,以至於就算上麵有人囑咐好好招唿他,也沒人敢真的動手,倒是被關在一塊的宋常挨了好幾頓打。


    “想不到,有朝一日竟能跟堂堂大夏攝政王一起判死罪,我這死了也算值了。”宋常陰陽怪氣道。


    秦河山好笑的看著他,“誰告訴你我會死?”


    “你人都進來了,還能翻天不成?”宋常撇了撇嘴,結果忘了自己臉上還有淤青,頓時疼的不行,他剛要齜牙咧嘴結果發現更疼了,於是隻能強忍著讓自己麵無表情。


    秦河山問道,“那你後悔嗎?”


    “後悔什麽?來長安告禦狀麽?”宋常搖了搖頭,道,“那我後悔什麽,如果不來我也無法親眼看到朝廷腐敗。這樣也好,省的我還像個傻子似的,天天跟著喊陛下聖明………聖明個屁啊!”


    “怎麽就有你這麽個不怕死的人?”秦河山越發感興趣了。


    “我怕死啊,誰說我不怕死了。但相比起怕死,我更不喜歡被人欺負,被人當傻子。”宋常說道。


    秦河山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順著空隙丟給宋常,“這東西叫甘草粉,對嗓子有好處。”


    “給我這個作甚?”宋常一頭霧水。


    “我要你保護好嗓子,在我們被斬首當日發揮你的大嗓門。”秦河山神秘兮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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