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登善啊,你莫要誆騙老夫了,我方才明明聽見這小郎君在一味地誇讚你才對呀!”虞世南樂嗬嗬的調侃道。


    “虞老誤會了,這小郎君本就是敬仰您的,不然怎麽對大人詩作如此欣賞,我是占了您老的光,也受他一番客套罷了。


    “來…來,快來見過虞老,剛才所唱之曲,正是出自這位虞老之手!”褚遂良正給虞世南迴話,一瞥眼看到李柯傻傻站著,忙招唿李柯見過虞世南。


    “小的見過虞老!小的擅將虞老所作在此唱曲消遣,還望虞老勿怪”李柯給虞世南行禮並表示歉意。


    “哈哈…小郎君不必多禮,老夫豈能怪你,天下哪個文人著書立傳,不是想得到萬人傳頌,你這樣做,是在幫老夫揚名立萬啊,老夫還得謝謝你才是!”虞世南雖已是年近八旬的文化大咖,但此刻並沒有那種大儒的古板,而更像個活潑的老頑童一樣,完全不去顧慮自己和李柯之間的年紀差距,說話像朋友一般親切。


    李柯自是知道,這個年頭沒有著作權這種事,自己想借用誰的詩詞盡可以想唱啥唱啥,但為了表示冒昧和自身修養,才故意表現出剛才見到原創真尊的那副惶恐和歉意的姿態。


    “方才在隔壁聽聞此間彈唱,真乃絕妙之佳音,後又聞得唱詞乃老夫之作,不甚歡喜。再後來登善與小郎君對話,老夫也略有耳聞,萬沒想到小郎君對老夫這首詩的見解如此深邃見骨,老夫年來七十有九了,洗盡鉛華,迴看這數十年光陰似水,唯有一顆讀書人該有的氣節不變,這才寫下了這首詠物詩,不曾想,你一個十幾歲的娃娃竟然也能讀出其中深意,老夫深感欣慰啊!”虞世南捋著胡須對著李柯激動的說道,大有相逢恨晚,高深流水遇知音之感。


    “虞老德高望重,實乃我大唐肱股之臣,也是天下讀書人之模範榜樣,小子不敢曲解虞老大作,隻是憑著小子直覺自以為是的理解,還望虞老不要見怪!”


    “哪裏的話,今日遇到小郎君,真乃老夫人生幸事啊!哪來的什麽見怪不見怪!見小郎君儀表堂堂,又有這番覺悟,想必是讀書不少吧,敢問師承何人呀?”虞世南見李柯這番言語,以為定是師出名門之流,所以問道。


    “稟虞老,小子沒有讀過幾天書,隻是在老家村裏道觀和先生學過幾天《論語》!”李柯據實迴答。


    “哦?果真如此?”虞世南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的,果真如此!小子怎敢欺騙虞老。”李柯躬身行禮肯定道。


    “哈哈哈…那就奇怪了,難不成你是天生的奇才麽!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勤勤懇懇寒窗十載到頭蠢笨如豬的,也有不學無術,浪蕩不羈卻身懷絕技者。想必你就是個天生的!”虞世南開玩笑著說道,惹的一邊的褚遂良也跟著哈哈大笑。


    “二位大人見笑了,小子確實沒讀過什麽書,更沒有什麽長處,純屬庸庸之輩,是二位大人抬愛小子了!”李柯看著二人相視一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說的樣子,忙再次解釋道。


    李柯好像是忘了自己的初衷一樣,此刻竟然生怕對方認為自己學識廣博,倒不是他故意想扮豬吃老虎,他隻是在據實相告而已,因為這個世界的他確實隻讀過幾天道觀。前世的知識雖然依舊殘留在腦中,但他無法跟別人解釋,總不至於每次都跟人講碰到什麽遊方道人,然後受其指點之類的,所以他盡量不想顯山露水,隻圖安穩過小日子。


    “小郎君既然能對虞老的詩作見解如此深邃,想必也有自己的詩作吧,不妨吟來好讓褚某和虞老拜讀一番!”褚遂良認真的說道,不像是在調侃說笑。


    李柯正要說自己哪有什麽詩作敢拿出來獻醜時,沒等他開口,珠簾裏已經停下琴聲靜聽幾人對話的楊盼兒突然站起說道:“二位大人,李公子確有詩作,小女子取來給二位一瞻可好?”


    “哦?甚好,甚好,那勞煩姑娘快快取來!”褚遂良被突然傳來的姑娘聲先是一驚,然後連忙開心的說道。


    李柯有些詫異,楊盼兒為何要這樣,自己明明遮遮掩掩半天,難道她看不出來嗎?為什麽要這樣‘拆穿’自己?何況自己也沒寫什麽詩作在她那裏呀!李柯有些莫名其妙,這姑娘到底想幹什麽?


    楊盼兒剛被李柯要求奏唱虞世南的那首詩作時,起初並一無所知,她不知道這是誰的詩,更不知道李柯為什麽要讓自己奏唱,她隻是為了答應李柯而答應,從不去管為了什麽,單純的女人,通常都是這般,從不去計較自己喜歡的男人做的對與錯,隻會默許和無名的支持,而楊盼兒這種苦命的少女當遇到李柯的那一刻起,便也將自己置身其中了。


    當後來聽到李柯與褚遂良及虞世南的對話後,楊盼兒才豁然明白,原來李柯這是設計故意用虞世南的詩作引虞世南過來,而她自己在這個局中正是那顆關鍵的棋子,她大概懂了李柯的目的,雖說有些感覺不太光明磊落,但她卻絲毫不怪李柯,因為當下隻要能找到錢,李柯三人就不會淪落受辱甚至遭到青樓的毆打或送官府吃罪。


    看著李柯一再的掩飾光芒,楊盼兒有些急了,他知道李柯可能是有自己的想法,不願意在兩位大人麵前顯山露水,可能他是有所擔憂,那是因為他對官場的擔憂。而楊盼兒明白,這不是官場,這是文人與文人的交錯,看著虞世南對李柯那相逢恨晚的眼神,楊盼兒相信他們不會有什麽官場架子,純粹是文人個人之間的惺惺相惜。所以楊盼兒鼓起勇氣替李柯開了口,他知道這樣一來,李柯可能會恨自己,但她顧不了許多,她必須讓這個少年得到應有的賞識,這種賞識很可能是在此時此刻可以救三人於水火之中的,這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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