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桓迴到譽王府,他頭低著,左右蹣跚,顯得困難重重。


    秦般若剛往譽王府裏走,看見蕭景桓心情不好,也不想再給建議給蕭景桓了,此刻,她見到了蕭景桓的正室:譽王妃藍瑾。


    藍瑾肚子鼓得大大的,懷胎四月,大著肚子。


    她看見秦般若,心裏也倒是顯得平靜。


    藍瑾早就知道秦般若跟蕭景桓的破事,但是藍瑾卻也無所謂蕭景桓,因為蕭景桓是個性欲極強的人,就算今天不找秦般若了,也會找找這位正室解決一下自己的問題。


    這位正室運氣好,她懷上了孕,而且身體不見有恙,自然是更加自信。


    秦般若見藍瑾懷孕,自然也煲湯煲藥給藍瑾喝,見到藍瑾來了,便問


    “喲,王妃身體可好?我再煲些魚湯給您喝?”


    藍瑾問秦般若


    “你這些天怎麽不伺候譽王呢?”


    秦般若道


    “夫人,您是正室,我算是個妾,說句好聽的叫妾,說句不好聽的,我就是個狐狸精,我本來也不想伺候譽王,可是譽王給的錢太多了。”


    藍瑾道


    “唉...我們不聊這個了,聽說你給了很多建議給景桓,他一句也沒聽進去,這是真的嗎?”


    秦般若麵色難堪起來,她唿著氣,朝著這江南的陰天望去,道


    “夏江是從龍之臣,雖是從龍之臣,但實在無能!常州的事情,無非就是要求減稅,可是懸鏡司居然指示禁軍和懸鏡司諸部持棍毆打常州百姓,鬧得官逼民反!為了拉進和陛下的關係,譽王句句聽夏江的,現在鬧的渾身不自在!您是正室,您去勸勸他,若再聽夏江的一句話...”


    藍瑾這時候看道秦般若扭頭去,搓著眼睛,看著像是要哭一樣。


    “唉,你別哭呀?”


    秦般若裝著一口哭腔道


    “姐姐!那...到那時候,我們真的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呀!”


    藍瑾便道


    “好妹妹,別哭,我去勸勸景桓。”


    藍瑾進了譽王府,看見蕭景桓悶悶不樂,這時候蕭景桓也看見正室進來了,就問


    “你怎麽來了?你大著個肚子不能到處走你不知道麽?”


    藍瑾說


    “秦般若勸我,我來勸你,你別再去跟那個叫做夏江的人來往了,他遲早給你帶來天大的禍事。”


    蕭景桓悶悶不樂,懸鏡司好歹都是朝廷的監察力量,現在跟夏江關係好,夏江是皇帝的人,跟夏江打通了關係,那就是跟皇帝打通關係了,怎麽能說不來往就不來往呢?


    蕭景桓便說


    “胡壽的九安天翔軍,不過三千五百人,徐安謨的新慶曆軍,也不過五萬,且軍容懶散。蕭景琰在北方,有整整十萬戰兵,每個節度使都想歸順他,人心思定!他把和自己不對付的地主還有貪官全殺了!把這些人的土地分給了他手底下的將士,沒人敢反對他!我必須控製揚州,想要控製揚州,必先獲得陛下的信任!”


    沈追、楊義、唐錦、黃嗣昌四人聚在皇帝的麵前,蕭選問了沈追以外三個人幾個問題


    “楊義,你出身金陵太學,那我本打算讓你去監視河北馬政的,現在靖王重新提起這件事了,你有什麽建議嗎?”


    楊義說


    “我支持靖王,因為南方根本不適合養馬,我建議現在立即下達命令,北方重建馬政司,從北方馬政司定量抽取戰馬裝備到金陵朝廷來,這樣子方為上策。”


    蕭選猶豫起來,他根本不想讓蕭景琰得到任何一匹馬。


    於是蕭選撇開了楊義,問唐錦


    “唐錦,你和楊義是同學,你怎麽看呢?”


    唐錦說


    “常州今年歉收,陛下,我們幹脆免了常州的賦稅,在常州先行養馬,按譽王的不設馬政司,在民間放任養馬,隻需要朝廷定額收取馬匹數量即可。”


    沈追疑問道


    “唐大人,你這樣搞不相當於是變相收重稅嗎?”


    唐錦說不出話來


    “呃呃我我...”


    黃嗣昌說


    “陛下,何不效仿夏中丞搞懸鏡府司衙門那樣,在金陵搞一個專款專買的馬政司,專門收購各地戰馬,錢由江南各地出,然後再行譽王的民間放任養馬的政策,讓他們到處去買就行了,陛下可敕令每年收多少匹馬便是。”


    蕭選大喜,便指示道


    “好好好!朕都不派你們去北方管靖王了,你們幹脆去揚州各地監督稅收,明年全年給朕物色五千匹馬迴來!黃嗣昌,你這話有理,你現在兼管金陵馬政司,作為金陵馬政司的牧監吧。”


    沈追和三位侍郎走了出來,三位侍郎交頭接耳,黃嗣昌又問沈追


    “沈大人,您看我這麽辦,勝算幾何啊?”


    沈追說


    “你這個意見提的太早了!看著好像很好,實際上完全不是一迴事,你忘記之前掌管江南東道鹽政的武肥祿了嗎?譽王到了江南後先是放開鹽商自己亂搞,進而加封官位,鬧的一場台風下來分文不取,而武肥祿自己要背鍋了。”


    唐錦道


    “你一說,我還真忘記武肥祿了,他現在怎樣了?”


    沈追說


    “他現在還在那上麵幹著呢,能幹下去那都是因為陛下,所謂譽王能夠上繳這麽多的鹽稅,你覺得這是武肥祿的功勞嗎?譽王給陛下的錢全是髒的,有了這一頓就沒下一頓了!所以這兩年的鹽稅是譽王剛上任第一年的五六成。如果不是靖王和程知忌幾個政策穩了這些鹽商的信心,譽王功勞何在?”


    蕭選打心裏對不起蒞陽公主,便來見一下自己這個苦命妹妹,


    蒞陽公主聽高公公說陛下到了,趕緊把煮茶的水滴在眼睛上,拿著手帕擦,裝出一臉哭腔出來。


    蕭選看見蒞陽公主哭,趕忙上去安慰


    “哎喲,妹妹啊!當初我悔不該把你這門婚事安排給謝玉啊!誰知道謝玉不聽朕的話在那亂搞呢?”


    蒞陽公主轉過身去,繼續裝哭,不說話。


    蕭選道


    “梅長蘇太過分了!如此看來!朕要殺了他!”


    蒞陽公主哭泣道


    “唉!我哭謝玉這人啊,心狠手辣!您說要殺林燮和幾個領頭的,他怎麽殺光了赤焰軍呢?那天晚上拆台的何止他梅長蘇一個人呐?還有馬文暄、言闕等人,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我給他生了倆不爭氣的兒子,景睿就是一遊山玩水的花花公子,謝弼做別的事都不錯,可就是愛嫖娼!我還怎麽活呀!”


    蒞陽公主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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