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較量,仿佛空氣即將炸鍋,局長趕緊打破沉默。


    皇利洋喝酒反問,“武歌,你有沒有打算讓未來孩子長大成人後,走上警察職業路。”


    武晴歌給皇利洋、劉裏哈倒酒,搖搖頭說,“不會勉強,孩子們有他們的人生,他們的未來道路,讓他們自主選擇,我不會讓他們去替我彌補終身遺憾。”


    局長皇利洋認真聆聽專注思考,深深歎一口氣,突然看著劉裏哈說,“哈裏哈,你現在可否說出真相?”


    武晴歌還想再給劉裏哈一次機會,“哈裏哈,酒後吐真言,我們相信你有苦衷,真相究竟是什麽?”


    劉裏哈轉動酒杯喝酒,態度再次冷淡說,“真相,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麽?”


    皇利洋嚴肅看著劉裏哈,“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還是被誰威脅了?”


    “難道你我的情義就此結束了?咱倆是否會成為對手?”


    流言豈非是真相?武晴歌眼神露出殺氣,想給他機會,他不珍惜。


    和諧氣氛已經破壞,劉裏哈起身準備離開,“時間會告訴你們一切真相。”


    端起酒杯皇利洋一口幹說,“等到一切被證明之時,希望那時你我還有那份初心感覺,心境不被改變。”


    劉裏哈對武晴歌說,“但願那時咱們還能都活著,就已足夠。”


    朋友妻不可欺,男朋友的兄弟不可以愛上,女朋友的閨蜜不可以喜歡,否則愛情友情都將毀滅,不複存在。


    曾經一起在東京都摸爬滾打、同甘共苦、一起逢險化敵的好兄弟,此時卻為何成為了敵人,難道真的是誰背叛了誰?誰欺騙了誰的感情?


    皇利洋突然看著劉裏哈說,“我聽見有傳言,說你和魔都水鯨宮風俗野燈區的城主牛魔王,任薪殤秘密約見有合作交易,求助他幫忙尋找你失蹤多年的母親,是不是?”


    劉裏哈嘴角微動,身體顫抖,玩弄手中酒杯,他沉默無法反駁,沒有看皇利洋,也沒有看武晴歌,拿起酒瓶直接給自己灌酒。


    “你為何不找我們警察團隊去尋找你多年沒迴家的媽媽?”局長追問,她似乎不相信劉裏哈和牛魔王的交易。


    “我們沒什麽可說的……”劉裏哈冷淡甩手。


    “你曾經在東京都的浪花別墅救過我,這一次,就以咱倆的情義來犧牲換取,從此你我兩不相欠。”武晴歌霸氣側漏。


    敵意散發,殺氣逼人,他看著劉裏哈冷冷說,“下一次咱們再碰麵,也許是敵人,也許是對手。”


    可惜華澤天不在現場,如果她在現場,她能不能開口解釋事實真相?或許也隻能哭泣流淚,沉默忍耐。畢竟真相是最昂貴奢侈的,難以浮出水麵。


    劉裏哈沉默不語,彎腰躬身給武晴歌道歉,沒有多餘解釋,也沒有和皇利洋告別,夥伴情義徹底破碎瓦解。


    他獨自提前走出談心酒局現場,離開江景觀天酒樓,消失在嗨翻天的午夜。


    獨自開車漂移在江邊大道上,吹著夜風,劉裏哈打算今後繼續默默參與掃黃淨網行動,但方式和身份換了,不再是警察,而是民間義士。


    “任總督好。”夜深了,魔都虹橙兔公館的女傭保鏢們還在值班,她們看見他駕到了,忙躬身問候這位集團總督。


    “她可是寶貝,大長老還得用來解密傳說的,我來看看你們照顧得怎麽樣。”午夜之後,任薪殤來到虹橙兔公館。


    “請任總督放心,我們沒日沒夜輪流貼心照顧。”值班女傭溫柔說。


    “你們可以先退下,休息吃個宵夜。”


    “這……我們不累,可以不休息。”


    “我的話也不聽嗎?”


    “可宋總督他……有命令。”


    “他有命令,我就不算了?”任薪殤霸氣逼人,他身後的打手開始清場子。


    “退,退,……我們去休息。”保鏢女傭轉身離開,這些人都是大長老讓宋泰安排的。


    此時,楚靈雲在房間,練習功夫武術,絲毫沒有頹廢墮落之氣。


    任薪殤推門入房,一飛腿馬上踢來,他閃身躲開。


    連環腿再踢,他來個大劈叉,美腿從他頭頂飛過。


    楚靈雲風神拳錘來,任薪殤翻身滾動,滑步到茶水櫃旁。


    “身手不錯嘛。”他站起身,播放了一首歌,然後去給她現磨熱咖啡。


    “我們每個人都有罪,犯著不同的罪,無論誰對,誰又該沉睡,……”周傑倫的歌曲《以父之名》,唱著罪人的命運。


    聽見偶像的歌曲,楚靈雲收起拳腳,她緩慢閉上眼,聞到咖啡濃香味,“為何對我這麽好,我也沒有什麽好處可以給你。”


    任薪殤對楚靈雲說,“我從來都隻欺負男人,不會欺負女人。”


    楚靈雲淡淡說,“你不想當個好人麽?”


    “好人?好人又怎樣?我為何要當好人,可別跟我提好人,聽見這個詞,我就惡心,反感,鄙視。”


    任薪殤慢悠悠給楚靈雲遞上現磨熱咖啡,“好人一詞,早已經是個負麵詞,是許多人的麵具,也是忽悠人的障眼法。”


    楚靈雲點點頭,“好人卡,不知道什麽時候成為了忽悠敷衍玩弄人的洗腦詞匯。”


    “自私是人的本能,傷害總是會存在的,每個人都需要有個家,都需要有親人,都需要愛情,需要愛人陪伴。“


    “這是人的天性,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是人生在世的必需品。”


    “但世界是不公平的,社會是複雜的,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時代陣痛,每個家庭都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現實困境。”任薪殤喝著自己現磨的咖啡,仿佛末世老人。


    “總會有人擁有最美好的親情愛情,生活在和平繁榮的盛世國家。但也總有人沒法擁有最基本的親情,沒有適合的愛情,沒有完整的家庭,沒有穩定的工作和生活,他們總是不得不四處漂泊、四海為家、到處流浪。”


    “一切資源都是有限的,一切機會都是有限的,一切美好都是有限的,所有資源、機會、美好都是每個人正常生活所必須的。”


    “所以,總會有人擁有,總會有人失去,總會有人侵占掠奪霸占他人的,總會有人一無所有、受到傷害。”


    “這些不公平現象,這些遺憾怨恨,這些沒有擁有的人,這些流動不歸家者,就是社會上所有的罪惡之源、犯罪出發點,人性邪惡的根。”


    任薪殤淡淡說,“我們每個人都有罪,在弱肉強食的叢林世界,道理在強者麵前就是正確的廢話,你不會不知道的。”


    楚靈雲一直欽佩武晴歌是睿智高手,沒想到眼前陌生的任薪殤也懂得這麽多人生哲理。


    她注視著任薪殤,目光對視,能否讀懂彼此,“你肯定經曆過無數苦難,嚐遍了人世冷暖。”


    任薪殤沉默幾十秒後,凝望楚靈雲,意味深長的說,“百湖城蘿莉跳中心大廈的占地麵積加上樓層高度,是開啟集團絕密神秘係統的鑰匙口令。”


    “但願未來有一天你可以幫助更多人逃離苦海。千萬別忘了,還得減去頂層大長老私人的全球殿。”


    “舉起兩杯酒,一杯敬天地,一杯敬自己。”任薪殤舉起酒杯,遞給楚靈雲,他和她碰杯。


    看見楚靈雲淺淺笑,恍惚間,任薪殤在她身後,那是一幅老百姓安居樂業的錦繡江湖圖,他仿佛看見了自己曾經向往的樸實溫馨的家庭生活畫卷。


    酒瓶喝幹,任薪殤轉身離開,楚靈雲望著他的背影,心情複雜。


    此時身處魔都虹橙兔公館的她,還並沒有立刻想清楚任薪殤此話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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