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劉裏哈踏上警察之路的艱辛坎坷,武晴歌感慨萬千,聯想起他自己。


    大學時代,武晴歌所選所學專業本該是選擇警校的,卻因填報誌願追隨我心,選擇了當時心境突然萌生的傳媒專業,卻忘記了女朋友楚靈雲約定的警察夢想,放棄了警察職業。


    大學畢業後武晴歌選擇參軍當兵,在部隊他漸漸覺醒。


    退伍迴來,武晴歌在社會上漂泊闖蕩許多行業之後,他才找到了答案,但這個答案已經成為結局,他的人生路再也迴不去了。


    職業工作,是人生最重要的兩件事之一,人活一生,工作占據了人生大部分時間,如果不能做自己喜歡的工作事業,又有多深感情,有多少意思?有多少樂趣?


    這個道理,武晴歌青春年少時,一直不懂,也沒人啟蒙他去領悟,全靠他走彎路失敗撞頭後,才意識到的。


    武晴歌舉杯敬酒,對劉裏哈說,“或許為了彌補沒能成為警察這個遺憾,現在我的目標就是娶一個當警察的媳婦兒。”


    皇利洋喝酒問,“武歌,你有沒有打算讓未來孩子長大成人後,走上警察職業。”


    趙羽翔點頭說,“這樣恰好可以彌補你這一生沒能成為警察的遺憾。”


    武晴歌給皇利洋、劉裏哈、趙羽翔倒酒,搖搖頭說,“不會勉強,孩子們有他們的人生,他們的未來道路,讓他們自主選擇,我不會讓他們去替我彌補終身遺憾。”


    局長皇利洋認真聆聽專注思考,突然看著劉裏哈說,“哈裏哈,你現在可否說出真相?”


    武晴歌還想再給劉裏哈一次機會,“哈裏哈,酒後吐真言,我們相信你有苦衷,真相究竟是什麽?”


    劉裏哈轉動酒杯喝酒,態度再次冷淡說,“真相,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麽?”


    皇利洋嚴肅看著劉裏哈,“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還是被誰威脅了?”


    “難道你我的情義就此結束了?咱倆是否會成為對手?”


    流言豈非是真相?武晴歌眼神露出殺氣,想給他機會,他不珍惜。


    劉裏哈起身準備離開,“時間會告訴你們一切真相。”


    端起酒杯皇利洋一口幹說,“等到一切被證明之時,希望那時你我還有那份初心感覺,心境不被改變。”


    劉裏哈對武晴歌說,“但願那時咱們還能都活著,就已足夠。”


    朋友妻不可欺,男朋友的兄弟不可以愛上,女朋友的閨蜜不可以喜歡,否則愛情友情都將毀滅,不複存在。


    曾經一起在東京都摸爬滾打、同甘共苦、一起逢險化敵的好兄弟,此時卻為何成為了敵人,難道真的是誰背叛了誰?誰欺騙了誰的感情?


    皇利洋突然看著劉裏哈說,“我聽見有傳言,說你和魔都水鯨宮風俗野燈區風俗圈的牛魔王,任薪殤秘密約見合作交易,求助他幫忙尋找你失蹤多年的母親,是不是?”


    劉裏哈嘴角微動,身體顫抖,玩弄手中酒杯,他沉默無法反駁,沒有看皇利洋,也沒有看武晴歌,拿起酒瓶直接給自己灌酒。


    “這一次,就以咱倆的情義來犧牲換取,我們兩不相欠。”


    敵意散發,殺氣逼人,武晴歌對劉裏哈冷冷說,“下一次咱們再碰麵,也許是敵人,也許是對手。”


    可惜華澤天不在現場,如果她在現場,她能不能開口解釋事實真相?或許也隻能哭泣流淚,沉默忍耐。畢竟真相是最昂貴奢侈的,還不可以浮出水麵。


    劉裏哈彎腰躬身給武晴歌道歉,沒有多餘解釋,也沒有和皇利洋告別,夥伴情義徹底破碎瓦解。


    他獨自提前走出談心酒局現場,離開江景觀天酒樓,消失在嗨翻天的午夜。


    獨自開車漂移在江邊大道上,吹著夜風,劉裏哈打算今後繼續默默參與掃黃淨網行動,但方式和身份換了,不再是警察,而是民間義士。


    “任總督好。”夜深了,魔都虹橙兔公館的仆人們還在值班,她們看見他駕到了,忙躬身問候這位集團總督。


    “她可是寶貝,大長老還得用來交換證據的,我來看看你們照顧得怎麽樣。”午夜之後,任薪殤來到虹橙兔公館。


    “你們可以先退下,休息吃個宵夜。”任薪殤以治療楚靈雲的名義來看望她,找理由趕走了房間裏幾個看管守衛的仆人,這些人都是大長老讓宋泰安排的。


    此時,楚靈雲已經躺在床上睡覺了。


    走近楚靈雲身旁,任薪殤什麽也沒說,卻默默播放了一首歌,然後去給她衝熱咖啡。


    “我們每個人都有罪,犯著不同的罪,無論誰對,誰又該沉睡,……”


    周傑倫的歌曲《以父之名》,深刻講述著壞人的命運。


    聽見偶像的歌曲,楚靈雲的元氣漸漸恢複,她緩慢睜開眼,望見他正在倒咖啡,“為何對我這麽好,我也沒有什麽好處可以給你。”


    任薪殤對楚靈雲說,“我從來都隻欺負男人,不會欺負女人。”


    楚靈雲淡淡說,“你不想當個好人麽?”


    “好人?好人又怎樣?我為何要當好人,可別跟我提好人,聽見這個詞,我就惡心,反感,鄙視。”


    任薪殤急躁起來,“好人一詞,早已經是個負麵詞語,是許多人的麵具,也是忽悠人的障眼法。”


    楚靈雲點頭說,“好人卡,不知道什麽時候成為了忽悠敷衍玩弄人的洗腦詞匯。”


    “自私是人的本能,傷害總是會存在的,每個人都需要有個家,都需要有親人,都需要愛情,需要愛人陪伴。“


    “這是人的天性,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是人生在世的必需品。”


    “但世界是不公平的,社會是複雜的,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實際情況,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實際情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實際情況。”


    “總會有人擁有最美好的親情愛情,生活在和平繁榮的盛世國家,但也總有人沒法擁有最基本的親情,沒有適合的愛情,沒有完整的家庭,沒有穩定的工作和生活,他們總是不得不四處漂泊、四海為家、到處流浪。”


    “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有的感覺,別人也會有,你有的感受,別人也會體會到。歡樂、熱鬧開心這些正能量,這些美好的感覺,你有我有他有她也會有。”


    “悲傷、痛苦、寂寞、孤獨、煎熬、煩惱,你會經曆到,我也會,他也會,她也會。”


    “人性是善惡同體,人心是不知滿足的,人的欲望是無限膨脹的,自私是人的本能,傷害總是會存在的。”


    “一切資源都是有限的,一切機會都是有限的,一切美好都是有限的,所有資源、機會、美好都是每個人正常生活所必須的。”


    “但是總會有人擁有,總會有人失去,總會有人侵占掠奪霸占他人的,總會有人一無所有、受到傷害。”


    “這些不公平,這些失去,這些沒有擁有,就是社會上所有的罪惡之源、犯罪出發點,人性邪惡的根。”


    “你需要有你的家,你需要有你的親人,你需要有你的愛人。我會尊重你的家,我會尊重你的愛人,我會尊敬你的一切。咱們是平等的,哪怕咱們不來往、不聯係、沒有情義。”


    任薪殤淡淡的說,“我們每個人都有罪,在弱肉強食的叢林世界,道理在強者麵前就是正確的廢話,你不會不知道的。”


    楚靈雲一直欽佩武晴歌是睿智高手,沒想到眼前陌生的任薪殤也懂得這麽多人生哲理。


    她注視著任薪殤,目光對視,能否讀懂彼此,“你肯定經曆過無數苦難,嚐遍了人世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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