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墨就這樣在餘洋門安頓下來了, 餘洋門的名字來自他們的師父,那位中年漢子名為餘洋,出來自立門戶, 也沒想到什麽更好聽的名字, 幹脆就叫了餘洋門, 不知道的人, 還以為“餘洋”等同“玉陽”, 聽起來還有那麽點兒仙風道骨的味道。

    餘洋門草創沒多久,還沒正式對外招收弟子。

    大師兄二師兄是師父在之前那個宗門瀚央宗的時候就收下的弟子, 後來的三師兄四師兄還有五師兄,則是出來自立的時候拉過來的追隨者, 即原來瀚央宗的外門弟子和剛入門還沒正式拜師的弟子。

    師父餘洋是個很講道理的人,這些人既然願意跟著他走,主動追隨, 也算是開創事業的最初支持者, 那麽好處就要有。這又不是公司,沒辦法分個股權加個薪什麽的表示一下親近,但其他的待遇總要提拔一下,比如說把人直接收到名下當弟子,算作嫡係,也是個照顧的意思。

    這年頭師徒關係可比什麽都牢固,那三個自然也沒有不願意的, 就是眼看著要在瀚央宗這個宗主門派紮下根的五師兄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以他的資質,在瀚央宗那樣的大宗門之中, 連鳳凰尾巴上的一根絨毛都比不上, 還真的未必能夠越過層層考較拜到這樣的好師父。

    能夠得到瀚央宗的允許出來開宗立派的弟子, 實力不用說都是強的,至於嫡係不嫡係,若是沒點兒根底,瀚央宗也不會放人啊!要知道,分出來的弟子是要帶走一部分來自瀚央宗的支持的,比如說那個白玉山門,就是標準的配套資源之一。

    這些分出來的門派,名義上還是服從瀚央宗管束的,以對方為宗主門,自家為從屬,一定時間的發展之後,也要如同進貢一樣保持跟瀚央宗的關係,結成脈絡。

    其實瀚央宗本身並不會惦記下頭這些分宗會不會上貢什麽,反正他們上貢的肯定沒有自己的好就是了。但這種態度,以及遍地開花的感覺,大抵還是很有成就感吧,或者本身也是為了讓門下弟子有一個積極向上的奔頭,開分公司自己做主,多好。

    這種情況下加入餘洋門的紀墨還算是占了個便宜,算作早期加入的一個,能夠被當做嫡係培養。

    四師兄好為人師,對教導紀墨也並不是沒有方法的,從簡單的詞匯開始,如同媽媽抱著小寶寶,指著家中的家具叫名字,然後讓小寶寶重複一樣。

    四師兄也會抱著紀墨,讓他去看這門中的東西,一樣樣說名字,他說一遍,要紀墨重複一遍,重複對了就給親親。

    說到這裏,不得不說一下紀墨的惡趣味了。四師兄開始不是這樣教的,而是直接對他說長句,還很有滔滔不絕的架勢,那個樣子,就很像教導主任了,不是不能聽,而是潛意識有些不想理會這樣的長篇大論。

    他就會撲過去,好似撕咬一樣去對方臉上啃,當然是啃不著的,卻也能夠留下一些口水,四師兄就會頗為無奈地說:“你是不是餓了,這樣,先吃東西。”

    糕點是很鬆軟好吃的,似乎這些修仙中人也不介意食用凡人的食物,或者說仙凡之間的分野沒有那麽嚴重,紀墨吃了糕點,之後呢?

    人家給吃的,難道不給舔舔毛,然後親親嗎?

    以前怎麽跟小獸膩歪的,現在就怎麽跟四師兄膩歪,還要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讓他不好拒絕。

    看著對方一臉無奈,側臉任親的樣子,真是詭異地覺得自己的禦獸技藝是不是發生了什麽變化,變成禦人了。等到四師兄學著他的樣子反過來親親做獎勵的時候,紀墨都愣了,這算是自己坑自己的最佳典範了。

    因有四師兄的縱容,紀墨和小獸是住在一起的。他在小獸麵前的時候還時常直立行走,表現自己身為人的特殊之處,但在四師兄等一眾師兄麵前,他卻總要表現更多獸性,老老實實爬了一段時間,免得讓自己這個獸孩兒顯得名不副實。

    對於那個不怎麽露麵的師父,每次看見,紀墨都有些怕的樣子,倒不是他還弄不明白這是個大人物,該親近討好,而是對方和公獸的交流,總的說,還是有些玄之又玄,像是能夠讀心一樣,讓他有些懼怕。

    三階世界,理論上來說比二階世界更高吧,二階世界的大巫都能看出他不是本世界的人,三階世界的師父,會不會也能看出來?

    這種擔心一直存在,直到幾次相見,發現對方都不會特別對待自己,很是平常的樣子,紀墨才想,或者不同之處在於巫祝世界的神奇,一部觀想法能夠貫穿一階和二階的壁壘,現在想來,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紀墨保持著一種穩定提升的速度,很快明白了有關餘洋門的一些事情。

    師父餘洋喜歡住在茅草屋的房子,他自己表示是憶苦思甜,其實,據二師兄私下裏吐槽,分明是缺乏搭建技術。

    建造房屋可不是壘積木,把木塊一根根壓上去就能弄好了,四麵牆壁不算難弄,土牆術就是現成的,之後再用劍挖窟窿當窗戶和門就可以了,頭頂上遮蔽茅草頂,也是茅草頂最好用,牆上架上幾根木頭當橫梁,再把草席鋪上一張,之後再蓋上一層厚厚的茅草,再拿草席蓋上一層,石頭壓住邊角,這種不走尋常路的茅草屋就搭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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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之人,不懼寒暑,日常的生活舒適與否,其實都用不到多少,睡覺都可以用打坐替代,可想而知的樸素。

    大師兄是直接住在山洞裏的,長劍揮舞,便能開鑿出山洞來了,裏麵簡單放上一張床榻,幾個桌椅,再有一個屏風隔絕內外,就可以了。

    陣法什麽的,不是沒有,就是沒必要設置,房中啥都沒有,設置這些不是浪費資源嗎?

    連山洞的門都是簡單弄了一個結界,裏麵有人的時候就開著通風,沒人的時候就封上結界,免得有一些蛇蟲鼠蟻不知畏懼,隨意侵入。

    二師兄講究一些,在樹上弄了個精致得適合小仙男的樹屋,還自己找了花朵之類的裝飾,曾被師父說是“鳥建巢”一樣。

    三師兄學著大師兄的樣子也弄了個山洞居住,卻更糙一些,就是一個山洞,裏頭蒲團一放,多餘的地方幾乎都沒有了。

    用他的話來說,他和四師兄都是資質不太好的那種外門弟子,本來這輩子都沒機會當嫡係,跟著師父出來,其實是想著以後也能當個長老什麽的,沒想到師父對他們這樣好,那他們就不能給師父丟了麵子,一定要努力修煉,不能讓師父的弟子之中出現短板。

    這位可是真正的修煉狂,隻要不是師父和大師兄有事情找他出門,他就能夠在蒲團上坐到天荒地老。

    紀墨在學習說話的時候,被四師兄抱去看過他幾次,迴迴都看見他在蒲團上坐著正在修煉,然後因為四師兄的打攪而無奈跟著說話,他跟四師兄之前同是外門弟子,那時候不怎麽熟悉,反而是不約而同跟出來之後,兩人才漸漸熟起來的。

    真正說來,兩人認識的時間並不比別人長,但可能是同為外門弟子的出身,讓四師兄覺得三師兄更親近,更敢於打攪他。

    對此,三師兄也心知肚明,哪怕被打攪,說著並不喜歡的話題,也沒趕人,依舊聽了下去,耐性很好的一個人。

    至於四師兄,在前頭三位作為樣板的師兄都如此艱苦樸素的情況下,他這裏也不好鋪張浪費,關鍵是為了建房子把師父師兄都叫來做工,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而單憑他一個,想要弄出好看又舒適的房子來,也有些難。

    何況,若是造出好房子來,不孝敬師父師兄,而是自己獨享,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於是,他也跟著住了山洞,就是別出心裁弄了個天井一樣的室內采光,在采光的下方引入了溪流,弄了一個小小的室內湖泊,真的很小,一張圓桌大小,因是活水,倒也不用考慮清理,看起來還很說得過去。

    等到紀墨的教導重任被放在他身上之後,他就往山洞一側打洞,又給紀墨和小獸準備了房間,本來是要把他們兩個分開的,人和獸住在一起,總像是虐待了人一樣。

    這人還是他師弟,感覺不太好。

    但紀墨就是不願意跟小獸分開,看著小獸被紀墨的雙臂勒住脖子還無奈的溫順樣子,四師兄也就不執著於把兩個分開了,隻是拉著小獸念了好一段的居住準則,不許室內大小便,不許到他床上,不許… …不許… …“不許”了一大堆,讓小獸惱得恨不得給他一爪子,這才意猶未盡地停止了說教。

    小獸的耳朵都要耷拉得自閉了,它當初到底是為什麽要去撲這個人呢?真煩,啊,他可真煩。

    獸語的交流顯然也有某些優越之處,當時母□□代得很短,可之後小獸就像是明白了一樣,被放開了也不跑,乖乖跟著紀墨一起,每天還必要跑出去一趟,開始紀墨還以為它是偷跑了,想著若是被抓迴來怎麽辦,會不會被懲罰之類的。

    後來才知道,這就是小獸的工作了,當天上崗,每天必要巡山一圈兒,它巡邏的範圍就是餘洋門的門派範圍,而它還需要自己解決每日的食物問題,不會有人給它投喂,簡直是不包食物的免費安保。

    唯一有的好處,大概就是師父給它說的修煉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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