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們做的事情!”

    紀母聽到有些嗔怪, 曹木那樣的人家,他們家也是完全不想有更多交集的,然而, 這衣服是不得不賠一件進去了。

    “也不是我做的, 都是弟弟… …”

    紀大郎有點兒委屈,誰還不是個寶寶了,這麽快就把你們的大寶丟在身後, 真的好嗎?

    紀墨聽到自己被提及, 一蹦三尺高地說:“要一件衣裳,給我師父!”

    “什麽師父, 你這小人兒還能學什麽了?”

    紀父從後麵把紀墨一把抱起來,放在了床上,親手給他脫了鞋子,往裏麵趕了趕。

    紀墨就跟滿地撲騰的小雞一樣順著紀父的力道到了床裏麵, 紀父在邊沿坐下, 攔住了他下地的通道,照舊摸出賬本子來, 準備看兩眼。

    “哥哥有師父, 我為什麽不能有師父?我就要曹木當我的師父!”

    紀墨任性要求著。

    紀父難得見他堅決地要求什麽, 覺得好笑,問:“哦?你為什麽要曹木當師父?岑師傅不好嗎?你要是想要師父,就跟你哥一起在岑師傅那裏,昨天不還吵著要見岑師傅嗎?”

    紀墨現在享受的待遇都是紀大郎小時候享受過的, 平常都不能出院門的,為了去鄰村看一看曹木, 想個辦法拜師, 昨天他可真是撒潑打滾才能跟著紀大郎一起去岑師傅那裏,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為了曹木,那樣太奇怪了,見都沒見過,怎麽就知道要拜對方為師。

    但既然見過了,又有“師父”這個詞曾經出現在他的生活中,紀墨認為,就算是一個小孩子,還是能夠約略理解“師父”的意思的,這時候再說拜師,再要求拜曹木為師,起碼就連上了。

    “岑師傅是哥哥的師父,我當然不能跟哥哥一個師父了,不然師父會不專心的。”紀墨早就想好了一套理論,這般說來,也不奇怪。

    “那你為何要曹木當師父?”紀大郎早就好奇這個了,跟著紀父後麵就問。

    “他最特殊啊!”

    紀墨站在床上,背著小手,朗朗道:“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到他了,他一定是特別有本事的人!”

    難道不是因為他駝背,並不合群嗎?

    紀大郎心中腹誹,嘴上卻沒說什麽,紀家的家教,是不讓背後說這些閑話的。

    紀父微微皺眉,這是真的要拜師?

    他表麵上沒說曹石頭什麽,但心裏頭對這人也是看不上,一個大男人,連個家都管不好,過成那種邋遢樣子,哪裏讓人看得下去。

    跟自家沒什麽牽扯就算了,人家愛怎麽活怎麽活,跟自己若是有聯係,那可真是有點兒糟心了。

    “小孩子話。”紀母插嘴說了一句,美目流轉,給了紀父一個眼色,何必跟孩子一爭高下呢?說了不聽,硬了再擰著,就隨著他渾叫好了,他們家不認,孩子胡說,算得什麽呢?

    誰還能跟孩子計較呢?

    若是這樣,那一家子都想纏上來,可就沒什麽道理了,再者,難道曹石頭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真以為自己能當什麽師父嗎?那不是笑話?隻當是讓他看孩子罷了。

    “那我多算些錢給他。”

    紀父這樣說。

    紀大郎誤會了,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不會吧,你們還真的把弟弟送過去啊?”是親生的嗎?大寶突然不嫉妒了,還有點兒可憐小寶了,爹娘不好,哥哥疼你。

    “啪”,後背上傳來一下,紀母拍的,這大兒子,真是養得憨了。

    一轉眼,看到紀墨已經歡唿起來去給紀父捶背了,紀父享受著小兒子的伺候,調皮地跟紀母眨了眨眼,好麽,兩個傻的,不說破,就讓他窮高興去吧。

    次日紀大郎再去鄰村的時候就帶上了紀墨,還帶上了一件新衣裳,是紀父還沒穿的,臨時找哪裏有成衣,隻能拿紀父的衣裳了,上了身的不好給人,這一件,紀父拿出來都有點兒心疼,還是紀母做的呐。

    “總是咱們壞了人家的衣裳,他家那樣的情況,怕不是連個替換的都不好找,這一件拿去給他,也是咱們家的歉意了,總不好虧欠了人家。”

    他們這等生意最是要和氣生財,若是和村人相處不好,又哪裏容易收東西,就當是花錢買名聲,也要把事情做到位。

    紀墨感動不已,家裏為了自己拜師真的是用心了,哪怕自己都沒給出什麽理由。

    已經得了紀母麵授機宜的紀大郎當然知道這個“拜師”有多水,到了鄰村岑師傅家裏頭,先把紀墨一放,他先去找了曹木,跟他說了說:“你就當是哄孩子玩兒,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心思,就說你最特殊,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到你,你最有本事… …”

    現在想到紀墨的那些話,紀大郎都覺得好笑,跟曹木說的時候都忍不住笑意。

    曹木眸光沉沉,對這種說法很新鮮似的,臉上露出了些感興趣的樣子,見紀大郎不說了,他也不再繼續追問,態度平和地應了下來:“難為你們看重,我這裏都是一些雜事,怕是看顧不到。”

    這像是推脫的意思了,紀大郎忙說:“你放心,不是讓你白忙活的,平時我盡量拘著他,他若是來纏你,你哄著他,莫讓人丟了傷了就好,我爹會把錢算在雞鴨錢裏,絕不讓你白出力。”

    “那,好吧。”曹木狀似無奈地應了下來。

    紀大郎高興地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些塵土被拍起來,風一吹就往臉上貼,紀大郎尷尬了一下:“啊,那等會兒我們就來找你,你可別說漏嘴了讓他又鬧。”

    “放心好了,我既然應下了,就會哄著他的。”

    曹木答應著。

    等到紀墨被紀大郎帶著見到曹木的時候,紀墨樂顛顛地親手把疊好的新衣服遞過去,說著:“師父,這是我娘給我爹做的新衣服,他還沒穿,你快換上吧!”

    他發現曹木穿的還是昨日的衣服,肩膀的口子那裏有著明顯的針縫過的痕跡,看那蜈蚣爬的樣子,應該是他自己縫的。

    曹木看了一眼紀墨,其實是在看紀墨身後的紀大郎,對方微笑點頭,他這裏才接下新衣服。

    古代的染色技術差強人意,很難持久,洗過的衣服和新衣服的分別就很明顯,一看那顏色就知道是還沒上身過的,好幾年,曹木都沒有新衣服了。

    明知道是約定好的報酬,但真的接觸到那柔軟新鮮的棉布,心裏頭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眼睛有些澀,曹木垂下眼簾,認真地看了看紀墨:“你為什麽非要拜我為師?”

    這是一直在心中盤桓的問題,昨日裏,這孩子一見自己就叫師父,他自知在外名聲如何,不會有哪家的孩子這麽想不開跟他親近,但這孩子眼中的親近,竟像是貼過來的暖陽,格外溫暖人心。

    “師父最厲害啊!”

    紀墨的迴答依舊很孩子話,他能怎麽辦呢?他也很無奈啊!

    係統的選擇一定是有道理的啊!不然怎麽辦呢?對方名聲不顯,他這時候尬吹,對方會信嗎?

    有些事,也不是一個孩子該知道的啊!

    “好,那我就收下你這個弟子了。”

    曹木眼睛一彎,也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紀墨的頭,他的動作緩慢,給了人充足的躲避時間,而紀墨沒有躲,異常親近地還在他摸頭的時候自己主動蹭了蹭,讓曹木產生了一種很新奇的感覺,還真是少有人跟他這麽親近呐。

    【主線任務:製琴匠。】

    【當前進度:曹木(師父)——已完成。】

    在他手下的紀墨也在笑,笑得像是占了便宜的小狐狸,師父到手,又該開始學習了!

    一旁的紀大郎看著這一對兒師徒相得的景象,曹木到底有什麽好的,見了一麵就把弟弟勾了去,若是真的拜師了,弟弟以後一定會後悔的吧!

    他能跟著曹木學什麽?種田還是養雞養鴨,又或者跟著曹木學如何被幾個女人騎在頭上?

    紀大郎搖搖頭,總覺得弟弟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以後肯定要後悔的。他甚至都想到了自己這個當哥哥的以後該怎麽幫扶弟弟了。

    沒辦法,誰讓他是一個好哥哥。

    沒人知道紀大郎都想了些什麽,反正從這一日起,紀墨每日上午跟著紀大郎來鄰村,紀大郎跟著岑木匠學習木工活,他就會去找曹木,曹木種地,他就跟著後麵給他送水,滿不在乎地“師父”“師父”喊著,沒多久,村裏頭都知道曹木收了個小徒弟,還會拿這個取笑他。

    曹木任人笑,從來不解釋,有心人還盯著看他教些什麽,發現不過是哄著小孩子,依舊還做日常的事情,也就沒再理會了。

    後來又從口風不嚴的紀大郎那裏知道就是變相看孩子,更沒人在意了,曹婆子在流言起來的時候還想著去徒弟家收點兒拜師錢,沒等動身就聽到了紀大郎口中的消息,不由得偃旗息鼓。

    曹家兩個嫂子和小姑子還想搞點兒事兒,弄假成真,方便收錢,但看看家裏頭也實在是沒什麽能教別人的,又怕惹惱了紀家,以後再不收家裏的雞鴨,那可真是少了一項財源,也就不言語了。

    曹木冷眼看著,從頭到尾,什麽也沒說,幾年前,他在這個家中就沒怎麽說話了,這些人,不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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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忘了元宵節了!宅得!

    補一句元宵快樂!

    用的搜狗打字,語音沒弄過,不知道怎麽弄,估計也不輕鬆,同音字什麽的...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啊!感謝在2020-02-08 12:18:16~2020-02-09 12:23: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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